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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忙劝着说老太太不老,精神着呢,正说着呢,却听下人来报:“有人夜里敲门,是个女子。”
老太太来了精神:“问是谁了么?”
下人回答:“问了,不说,故奴才也不敢擅自开门。”
叶老爷道:“如今正是除夕夜,便是那流浪街头的乞丐,也有官府专门搭建的棚子吃饺子过年,这必定不是一般人。你们几个人站在门后,开了门,看看是谁,若是认识的,便让她进来,若是乞丐之流,也别赶走,送他们去官府搭建的棚子里便是。”
下人答应着走了,没多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主屋的们瞬间被推开,却见一头发散乱看不清面目,身着粉红小袄,鹅黄襦裙的女子进了门来,扑通跪在了地上:“老祖宗救我!”
众人顿时惊呆了,倒吸一口冷气,半晌,老太太方才回过神来,问:“你是……纯儿?”
纯儿跪倒在地上,已是筋疲力尽,只是哑声抽泣,听老太太问,忙抬头道:“老太太是我!”
翟芙芙惊诧万分:这是演的哪一出?!正疑惑着呢,便听纯儿解释道:“老祖宗,父亲非要让我嫁给一个跛子,我不愿!父亲便要软禁了我!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跑了出来……老祖宗!您一定要救救我!”
叶夫人早就扶起了纯儿,眼中含泪:“可怜的孩子,你一人如何走了那么远!便是让人去了信,我也能接你去啊!”
纯儿本来就擅长哭戏,如此一来,更是泪流如注:“姑姑您有所不知,父亲是铁了心让我嫁给一个跛子,我自是不愿意的,父亲便不管不顾将我锁在了屋里!若不是我身边的丫鬟和我还有几分情分,偷偷打开了门,我便是今生也难得见姑姑一面了!”
叶夫人听了这话,也落下了泪,回过头问老太太:“老太太您看?”
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既如此,便让纯儿先住下来吧,可是这时候正是年关,住在我这里不方便,还是住在原来的悠然馆吧。”说着,又让身边的丫鬟去收拾悠然馆。
纯儿自是感恩戴德,正欲盈盈一拜,却又因跑了一路,身体虚弱,竟生生晕倒在了地上,叶夫人惊呼一声,这才堪堪扶住即将倒地的纯儿。
翟芙芙冷眼瞧着,不说妖孽男了,便是叶老爷那脸上也没了方才的笑意,而老太太纵使嘴角一直带笑,那眼中也是深埋了疑虑。只有那不知缘由的堂弟蹙眉瞧着,在纯儿即将倒地的时候,却也没过去扶一把。翟芙芙心中冷笑一声:你有本事!忽的,翟芙芙又想起一事,悠然馆、悠然轩……怪不得!怪不得叶夫人将堂弟安排到了悠然轩,敢情这名字更有深意!那么,当时叶夫人带自己过去,可不仅仅是一层意思了……翟芙芙一颗心更是沉至谷底。
此时,纯儿又将虚弱演绎到底,虽说头发散乱,但在这昏黄的烛光中,竟有一种凌乱残弱美,只瞧纯儿一双含情目更是泪眼盈盈,又许是许久没有喝水,那本来甜美的嗓音带了沙哑:“纯儿除夕深夜打扰,深觉冒昧,只是纯儿已无其他去处,若不是老祖宗好心收留,纯儿不知、不知……”说到这里,又低泣了起来。
老太太在纯儿再次抬头又要说什么的时候,慈爱地道:“既然过来了,就好好歇歇,想必这时候丫鬟们已经是收拾好了悠然馆,夫人,你便陪着纯儿过去吧。”
而就在纯儿随着叶夫人转身要走的时候,翟芙芙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这小妖精明目张胆地给妖孽男飞了个秋波……
作者有话要说:入v第一章来也~
表妹深夜来访,惊不惊悚~
瞧吧,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而且还是个明目张胆的贼啊!
正文 34表妹遇堂弟
翟芙芙眉头微蹙;妖孽男的嘴角却是微微一勾,而对面的堂弟的眼睛微微一闪。本来就没什么精神的老太太更是没了兴致;不过是说些话不使气氛过于僵冷罢了。
等叶夫人回来,已经是快要到子时了。老太太问:“可都安顿好了?”叶夫人微微喘了一口气;回答:“都安排好了。纯儿一路赶过来;受了不少惊吓,已经是睡下了。”
“这便好。”老太太也没再说什么,只道,“此时已接近子时;咱们便都准备准备过年了。”又吩咐:“守之,还是你来放鞭炮,放过了鞭炮;咱们一起去祠堂,摆果供、烧高香、祭先祖。”
这边儿老太太刚吩咐好了,便听得外面有那心急的府里已是放起了鞭炮,堂弟只好再上场一次,放了鞭炮之后,一行人整理好了仪容,又净了手,方来到了祠堂。好在这时候人多,要不然,翟芙芙定然会吓得神不守舍,毕竟大半夜地来到祠堂,阴风阵阵的……
老太太打头阵,叶老爷、叶夫人紧随其后,在祖宗牌位前摆了九道果供;紧接着,老太太亲自点燃了两只高烛,又引燃了三支高香,小心地插在了纯金镂花香炉里,又退后几步,跪在了最前方正中的蒲团上。翟芙芙随着身旁的妖孽男也跪了下来,并跟着磕了头,方站了起来。
等一行人回到了主屋,又互相说起了吉祥话,这守夜才算结束,翟芙芙和妖孽男这才回了菊然轩。虽说两人都对于纯儿的出现有些疑虑,但是也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这件事,都速速地洗了个澡,便休息了。
次日天还未亮,二人便起了床,收拾齐整了,一起来到了主屋,给老太太、叶老爷、叶夫人行了礼,说过了拜年吉祥的话,这才坐了下来。这时,便有丫鬟们给每人都端了一碗蜜糖水,新年第一天,先喝一碗蜜糖水,预示着来年甜甜蜜蜜。喝过了蜜糖水,便要吃素饺子了,自然还是堂弟放了鞭炮。煮熟了的饺子,先要敬了天地牌位、祖宗牌位,还有灶王爷,方才端上了桌。
老太太喜道:“这是咱们近几年的第一餐饭,吃的素饺子,有包了铜钱和麸皮的饺子,看谁有这个财气和福气了。”
一家人围坐一起,吃起了饺子。或许是大厨房里的人故意为之,总之是每个人都吃到了或是包了铜钱、或是包了麸皮的饺子,吃到新年的第一个彩头,众人也都高兴。
吃过了饺子,又漱了口,净了手,几人便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老太太道:“今儿是大年初一,老爷和守儿必是有同事、好友上门拜年的,女眷便暂且回避一下。”
翟芙芙本就疲累的不行,听了这话,如临大赦,说了告退便回了菊然轩,换了衣裳便要睡回笼觉。
只是这周公似乎并不欢迎她,还未等她坐上床,便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不知表嫂在否?”
翟芙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到方才在主屋里,她还想怎么纯儿这么有眼力见儿,竟然没去给众人添堵,却不成想人家是准备好了给她添堵的。可是这大年初一头一天的,不好不理会人家,只好又穿上了大红色团花长袄,出了门迎接纯儿,脸上好不容易才挤出了笑来:“表妹,你怎么过来了?”
纯儿羞涩一笑:“我只是觉得没有人说话,这才来找表嫂说说话的。”
翟芙芙故作不解:“老太太今日说了,女眷都要回避的,母亲没有去找你么?”、
纯儿咬了咬唇,道:“想必姑姑年底这些天也忙得累了,今儿且偷空歇歇。”又抬起晶晶亮的双眼道:“表嫂不会不欢迎我过来吧?”
翟芙芙心道:我当然不欢迎你了。可是面上却是嗔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欢迎你来,就不出来迎接你了!外面冷,快进屋吧!”
等二人进了屋,便是一阵暖意扑面而来,隐约还有些许香气,纯儿深吸一口,赞道:“这是什么香?味道这般清雅。”
翟芙芙示意表妹坐下来,道:“我也不晓得,这还是前几日你表哥从外面找来的,说是燃了这香,神智清明呢。”又指着那缓缓散出蓝色烟雾的鎏金镂空香炉,道:“这是白日里燃的香,若是夜里,也是要燃了另外一种香,说是睡得安稳呢。”又叹道:“我是不懂这些的。表妹你或许懂些。”
纯儿的眼神黯了黯,随即又笑道:“我也是不懂这些的。”抬眼又看到这屋里尚未摘去的大红色的双喜字,纯儿又忍不住叹道:“只是纯儿福薄,家父竟丝毫不给纯儿留条后路。”说到这里,眼睛里又水汪汪的了。
翟芙芙心想这大过年的你在我这里哭还真的是不吉利,可又不好赶她出去,只劝道:“如今正值过年,便是有什么事也要等过完年了。你且不要着急,安心住在这里,有母亲还有祖母在,定然不会让你受了委屈的。”
纯儿方咬唇点了点头,端过了盖碗茶,抿了一口雨前龙井,又状似无意间说起:“我是记得表哥喜欢喝铁观音的……”
这话没头没脑的说的翟芙芙一愣,又想起不久前,她吃过午膳,喝茶的时候,说起了喜欢喝雨前龙井,而那之后,丫鬟们给她沏的茶便都是雨前龙井了……而就在翟芙芙的思绪还未清明的时候,纯儿又似无意间问道:“不知道昨日主屋里的那位年轻男子有什么来历?”
翟芙芙心中冷笑一声:昨日叶夫人光送你到悠然馆便是接近三刻钟的时间,我就不信那时候你没有问。不过人家问了,还是要解释的:“具体的亲戚关系我也说不清,是家里没有出五服的亲戚,我和你表哥都叫他堂弟,明年是要春闱的,如今住在悠然轩里。”
纯儿轻轻颔首,道:“原来如此。我还记得,表哥便是住在悠然轩里两个多月,出来春闱,中了探花。”紧接着,又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了:“本来,我住的悠然馆是叫云岫馆的,可是一想到表哥住在悠然轩便这么心想事成,我便改了这个名字,好在表哥也没有跟我计较,还帮忙提了匾额。”
听了这话,翟芙芙只觉得心里更是添堵,却是笑道:“正是呢,我瞧着,家里的匾额可大部分都是你表哥题的,祖母和父亲都夸他书法好呢。”
纯儿的笑容瞬间僵硬,轻咳一声,又道:“表哥的琴棋书画自然是难以有人相媲美的。”
而翟芙芙却是没有听到她说话,颇有些焦急地看向了门口,口中还道:“不知道拜年的人都来了没有,你表哥昨儿守夜,也没有睡好,今儿实在是该歇歇的。”又叹道:“只是老太太说了女眷要回避,要不,我就过去跟他说一声,偷个懒儿就回来了。”
一旁的纯儿眼光闪烁,却是站起身来,笑道:“我也叨扰了表嫂一阵子,这便回去了。”
翟芙芙送她到了屋门口便停下了脚步,透过窗棂,隐约看着那婀娜的背影,冷笑一声,心道:想必这小蹄子又该想着怎么偶遇表哥了吧!
只是翟芙芙却是猜错了,这小蹄子并没有偶遇到表哥,却是偶遇到了另一位表哥。
纯儿远远望着那越走越近的身着蓝袍的身影,心头微微一动,脚步越发慢了下来,待得堂弟走近了,方脸色微红,语气却是柔柔糯糯的:“想必这位也是表哥吧……纯儿见过表哥了。”
不过,这一步,纯儿却是走错了。人堂弟是从江南来的,江南的美女那都是温婉柔弱的,一口吴侬软语的江南女子,举手投足间,那是说不尽的柔情似水。故纯儿这一番做作,放在堂弟眼中,那便是红果果的东施效颦。只见人堂弟仅仅是点了点头,便以要读书为由回了悠然轩。
纯儿望着堂弟的背影,蹙起了眉头,却是微微抬起了下颌,嘴角带了隐隐的笑,眼中精光一闪。
因着老太太说要女眷回避,故翟芙芙午膳的时候便是舒舒服服地在菊然轩里用的,等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