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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
“你除了摘星楼就没有其他牵绊吧,”裴言卿微笑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手上那个快被她捏碎的杯子拿了出来,放到桌上,“试试看,让自己多牵挂些东西,这样……才像个普通人。”
牵挂的东西?
霄白的脑袋有些发晕,迷迷糊糊想着,什么才是可以牵挂的呢,云清许一个,摘星楼一个,还剩下什么?她疑惑的目光撞上的是裴言卿镶了金丝的衣袖,那袖子耀眼得很,让她更加晕眩。
云清许的轻笑声就在她头上响起来,他说:
“譬如,我啊。”
***
裴狐狸果然挖了个大坑。
霄白也不知道,怎么会由惶恐地等着他算账,到后来被他说得差点没挖坑把自个儿埋进去,再到后来的稀里糊涂被他迷汤灌得稀里糊涂答应了陪他先对付完小白眼狼,直到他有事出门,她才惊醒过来,掉坑了掉坑了!小白眼狼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啊!
再然后,中午了。
董臣带了几个丫鬟送来了膳食进房,说是王爷交代的。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铺满了一整个桌子,看得她又是一阵头疼。昨天甜点吃撑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
又过了半日,黄昏。
裴狐狸从外头回来了,她尴尬得很,只是在原地干笑。他似乎是形色匆匆,简简单单沐浴了会儿就出来了,似笑非笑看着她。
“……干、干嘛?”不详……
“你居然还没换衣服。”裴狐狸皱眉。
“……嘿嘿,忘、忘了……”
“过来。”
“……”
“霄小白?”
“我马上换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结果呢?
结果,霄白后悔得那叫一个痛不欲生。裴禽兽顺手一拉,她就失去了平衡跌了,他居然真的想自己动手扒衣服,他的功夫本来只是一般般,也不知道哪来的技术,脱起衣服来那叫一个顺溜。
“停停停!”霄白被他抱着面红耳赤,最后拽着裴禽兽的衣襟咬牙切齿,“混蛋这就是你让我选‘第二条路’的方式么!”不大鱼大肉供起来就算了,居然死性不改禽兽依旧!
裴狐狸眯眼一笑,眼里光芒星闪,他说:“当然,我不需改。”
“……”
“怎么,霄小白你想违约?”
“谁跟你又有什么约了?!”霄白暴跳了。
“上次。”裴禽兽微笑,“你吻我的时候。”
“……”
“三日阁的那次。”禽兽眯着眼补充。
“……”那是……那是……
“霄小白,你不会想始乱终弃吧,嗯?”
如果前一句始乱终弃讲得是可怜兮兮,那后面那声嗯则是带了明显的威胁意味,配上某禽兽眯起来的眼睛,霄白发现了,她会死得很惨,很惨很惨。
“不要叫我霄小白!”这个称呼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呵。”
“……”
混乱的一天终究是过去了,霄白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回想着一连串的乌龙事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好在裴言卿并没有坚持住一个房间,不然就连晚上都不得安宁。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在主卧边上腾出了个房间,她现在住的就是紧挨着他房间的那个地方。
静下来的时候,思绪也渐渐理清了。
霄白想起了小时候被师父抱着的岁月,那个时候多单纯,一心一意地相伴,没有摘星楼,没有杀父仇,没有一切的烦恼事。她一直是看着他的,一转眼,居然已经那么多年。
裴禽兽说,给自己第二条路,指的就是试试除了云清许外,还有什么留恋的吧?她抱着被子叹气,这路,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裴禽兽今天已经把话说那么明白了,她就是个傻子,也听得出他话中意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要的东西,她真的给得起吗?
那个禽兽不是个好人,却一次次地为她破例。虽然他用的方法很混账,虽然他的行为动作言语通通很混账,可是有些东西写在眼里……是遮挡不住的。
她虽然迟钝,可终究还是明白了。
***
砰——
奇怪的一声在门外响了起来。霄白被吵醒了,披着衣服出门查看,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她正疑惑,忽然注意到脚下有什么声音,拿着门口的灯笼一照,才看清了地上躺着一个人,满身的血。
“啊——”她惊讶失声。
“第五?”裴言卿的声音在她身边响了起来。
躺在地上的人并没有死透,不过也差不多了。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挣扎着翻了个身,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锦,朝裴言卿伸出了手。
“主子……”
他的眼睛本来浑浊不堪,没有任何光泽,见到裴言卿的一瞬间却恢复了一点点光泽。
裴言卿接过布锦匆匆看了一眼,脸色有些奇怪。
“第五,伤势如何?”
叫第五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手脚颤抖,从地上稍稍起来了一些,努力看着裴言卿。
“没、没救了的……主子。”
裴言卿沉默着,似乎是在想怎么答复。
“阁主……让属下告知主子……尽快!……一定……尽快……”他说不下去了,痛苦地抽搐着身子。
“我知道了。”裴言卿道,想了想补充,“第五,谢谢你。你放心,归楚会照料好你牵挂的东西。你为我裴王府做的,裴言卿铭记于心。”
似乎就在等他这句话,第五的脸上一瞬间浮现一种类似满足的神情,僵固了。
死了。
“你先回房吧。”裴言卿对霄白说。
“嗯。”霄白难得没有多纠缠,乖乖进房了。
——那个叫第五的应该是三日阁的人吧。他身上的伤倒不奇怪,但那双浑浊的眼……应该是云清许曾经动过手。可他居然还有意志力熬了过去。就连摘星楼训练最有素的杀手,都绝少有人可以骗过云清许啊,三日阁下面居然有这种人?难怪裴言卿可以从摘星楼里得到情报,她以前一直还不大敢相信,直到现在才确定……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刚才送到裴言卿手上的,是摘星楼的……什么?
“小白。”临进门,裴言卿喊住了她。
“什么?”
“这份东西,是关于段陌的。”
他笑了笑,眼神里有几分落寞,眉宇间居然依稀有些当年那少年被她一度丢在村子里的时候的影子,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哦。”
一瞬间,霄白觉得自己被他看透了,脸上发烫,赶忙关门。片刻后,听到裴言卿在外头道:
“小白,明天我们得进宫去。”
“啊?”
“去不去?”
“去干嘛?”
“查一些东西。”
“……我可以不去吗?”居然有选择的余地?霄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以。”
“……”
不用看就知道,外头那禽兽的脸是什么样子的,霄白在房间里狠狠鄙夷了一番。
“老子不去!”见那白眼狼,这不是没事找事嘛!有种,押她去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寒毛林立。
……
皇宫的秘密(上)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皇宫的秘密(上)ˇ
到头来,终归是要进宫的。关于这点,霄白很坦然,反正有裴狐狸陪着,大不了他和白眼狼互咬,她在一边看热闹就好。可是那天清晨,对着丫鬟手里捧着一大摞的红衣服,她的笑容抽搐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裴狐狸为什么就那么喜欢看她穿红衣服,明明以前也没表现啊,她还记得第一次穿绿衣服,他明明挺乐意的来着。这是个谜团,大谜团,要想解开它摆脱时时刻刻那么“喜庆”的局面,她必须得找狐狸谈谈。
对着那堆鲜红的衣服,半盏茶的功夫,裴狐狸到了。
“怎么,不喜欢?”他微微一笑。
“太艳。”霄白皱眉。
“我喜欢。”某狐狸如是说。
“……”
“小白,人总要换换调子的。”
“就像你这几年的变化?”霄白嘟囔,“明明挺不错的一个人……”三年工夫居然成了一只笑面狐狸真禽兽。
裴言卿静静听着,忽然眼里冒出了光辉。
“你……记起了什么?”他问得很小心。
“没有。”霄白一口否定。
笑话,三年前她做的那些事……她扒他衣服,把他按到床上,他挣扎,她还动了绳子……这些事一定要当是一场梦啊!不然她那什么脸面和他相处啊啊。
“真的?”裴某人低笑。
“假的。”霄白配合地咧嘴笑,“我记起来你欠了我好多钱,改天我记清了数额你可不许赖账,记得把王府宅子卖了还我钱。”
裴言卿微微一愣,继而笑开了。
“好,你要,就给你。”他说。
——这么好说话?霄白发起了愣。
裴言卿却低下了眼眸,目光停留在那堆鲜红的衣服上面,微微皱眉。这些衣服的确艳了点,她终归是适合绿衣服。这个人现在是在裴王府,他有的是办法让她走不了,可是绿衣服是她在摘星楼养成的习惯,是云清许给的,凭什么他就得遵从这个?说到底,他纠结的,只是这个而已。这种幼稚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就是……放不开而已。
“穿上。”他轻笑,“你的旧衣服我已经丢了,王府上下的女眷现在也全部是红衣。”
言下之意,是你别想从丫鬟那儿借衣服。
“……你狠。”霄白咬牙。
裴言卿顿时笑得像是三月春风。
***
最后,霄白无奈妥协了,穿上那件和嫁衣一样的衣服。当然,这次她可没傻乎乎地当着他的面脱,而是警觉地盯了他一眼。
“出去。”
裴狐狸笑眯眯,坐在对头——喝茶。
“我换衣服。”她干笑。
裴狐狸的眼睛笑得像月牙,眼光润泽,眼底写着的是——请。
“男女有别。”霄白咬牙切齿。
裴狐狸的笑带了几分玩味,似乎是在细细咀嚼她这句男女有别。霄白这才记起来,当年她把他扒光光的时候,他似乎喊了不下几十声男女有别?呃……现在看来,她当初的行为是近乎……□啊……
裴狐狸一直笑,直到她眼里快冒火时,他才淡淡吐了一句:“是么?”
……
禽兽。
换件衣服,花了大半个时辰。到出门时,已经快正午了。一路上,霄白都坐在马车里和裴狐狸干瞪眼——这个禽兽,居然真的盯着她换衣服,害得她只是把红衣服套在了本来的亵衣上头。
“禽兽。”她总结。
“君子。”裴狐狸微笑。
“君子会看人换衣服?”咬牙。
“禽兽不会单单只是看。”裴狐狸微笑,掩去眼里的一丝波动。
僵局。
去皇宫,当然是要见段陌小白眼狼的。而“公主”和“王爷”一起进宫,排场当然是有的。所以霄白一开始见到段陌是隔着好远的距离远远看见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怎么这白眼狼许久不见,似乎瘦了一些,也高了一些?
“皇姐。”段陌一如既往地扮得像个小狗,就差没伸舌头舔了。
“你瘦了?”霄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段陌脸上天真的神情微微愣了愣,露出几分怪异,呆呆看了她一会儿才又露出笑脸。他把脑袋贴在她肩上蹭了蹭,咧嘴笑:
“想皇姐想得。”
“……”
“陛下,茗儿近来染了风寒,恐怕会殃及陛下。”裴狐狸笑得彬彬有礼,不动声色地把霄白拉开了一些。
……
“皇姐身体有恙?”
“嗯。”霄白偷偷翻白眼。
“要不要住到宫中几天,让御医瞧瞧?”
“不用了……”
场面很僵硬,霄白有些不安,稍稍往狐狸身边靠了一些。裴家狐狸的嘴角稍稍上扬,似乎是心情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