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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也适时地挑起帘子,躬身站在马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官寒知道这辆马车是为他准备的,感激地看向君澜风与落云曦,压低声音说了句:“多谢姐姐姐夫!”
转身,飞跃上车,丝毫不见受伤的状态。
落云曦的心才微微松开。
马车远去,君澜风才牵起落云曦的手,柔声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落云曦红唇扬起一抹柔美的弧度,秋水剪眸凝望着他,轻声道:“谢谢你。”
君澜风一怔,摇了摇头:“傻丫头,回去吧。”
他说着,右指往唇前一搁,吹响哨声,雪练便如一团白雪从草丛深处滚了出来。
两人上马,男人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揽住女子的纤腰,将她紧紧锢在怀里。白马飞驰,晚风吹开两人的长发,墨色的发尾交织在一起,头顶,婉月当空,繁星点缀,真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颜府,宾客们谁也不曾离去。
宴会已经变质,大家坐在后花园内,一个个面色焦急,挂怀着皇上的安危,早没了来时的悠闲自在。
君澜风携落云曦匆匆赶到颜府前厅,前厅内已然坐了不少人。
里屋只有颜国公、端木离、端木哲和几名御医。
落云曦裹挟着一股凉风迈了进来,端木离感觉到了,微蹙眉,看向进来的两人。
“皇上怎么样了?”君澜风关切地询问,目光紧紧投向床榻上的皇帝。
御医赶紧走上前,抹了把额上的汗,轻言轻语道:“刚才皇帝醒来一次,已经脱离了危险。”
“那就好。”君澜风点了点头。
御医迟疑了一会儿,有些话想要说,却欲言又止。
颜国公已说了出来:“适才皇上醒过来,嘴里叫着中山王的名字。”
“哦?”君澜风狐疑的目光在端木离和端木哲脸上荡过。
两人皆是不语。
君澜风沉声说道:“你们都出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曦儿,你过来给皇帝再看看。”
颜国公忙到现在确实有些累了,点点头,招呼道:“离王爷,哲王爷,你们也累了,随我去前厅坐一坐。”
端木离和端木哲见状,也只得点头,三人一起出了房。
落云曦站在床边,伸手摸向皇帝的额头,替他捱好被子。
突然间,皇帝的手脚动了一动。
“皇上动了!”落云曦忙轻声说道。
君澜风也急忙走过来查看。
“水……水……”皇帝低声喃喃,眉宇蹙起,极是不安,双唇干燥得脱皮了。
落云曦听得真切,看得清楚,赶紧道:“我去倒水!”
她快步行到桌前,摸了下桌上的茶壶,还是滚烫的,她手脚麻利地提过一只小盏,斟了一杯热茶汤,正要端过来,耳边听到皇帝的呻吟声:“澜风,澜风……”
她不由顿住脚步。
君澜风俯下腰,低声说道:“皇上,臣在。”
落云曦不便立即过去,心中万分诧异,皇帝在生死关头,为何叫出的会是君澜风的名字?而不是太子、端木离或端木哲等人?
就算他再喜欢君澜风,君澜风也是臣子啊!
“澜风。”皇帝努力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一抹高大的身影,本能地探出手,紧紧握住他的大手,眸光有些困难呆滞地寻过去。
“皇上,您有话要说?”君澜风弯着身子,将耳朵凑过去,“臣听着,这里没有外人。”
皇帝哧哧了一会儿,说道:“朕对不住你。若朕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是指望不上了,你……你……”
他喘了一口气,极低,却极清晰地说道:“你就自立……为帝吧!”最后的“为帝”已经很模糊了,皇帝累倒在枕头上,沉睡过去。
落云曦脑中“嗡”地一声,手一颤,茶盏失手,径直翻倒,滚烫的茶水尽数浇在手背与脚背上,她本能地挥手一捞,将茶盏接住,没让它摔到地上。
心“扑通扑通”直跳。
君澜风显然也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地就回过神。
“皇上,皇上!”君澜风微拧剑眉,轻声叫唤皇帝,又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见皇帝不应,立刻回头。
待看到落云曦的狼狈样,他的眸光立刻布满震惊,三步并成一步地闪到她面前,径直抓住落云曦被烫得红通通的左手,心疼地倒吸一口冷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声音无比冷厉,男人的怒气来得是那么快!
落云曦被他一阵明显压低的吼声惊得有些失神,君澜风已经捧起她的手背,用冰凉的脸和唇连连触碰着,满脸担忧与恼恨不加掩饰。
“我有药!”落云曦这才从腰间抽出一个玉瓶。
君澜风一手执了玉瓶,解开盖子,便将一瓶药粉倒向落云曦的手背。
“天,用不到这么多,太浪费了!”落云曦低呼出声,眼看着君澜风倒了大半瓶下来,连声叫苦,“这可是灵药,一点点就够了!”
“不够!”君澜风霸道地打断她,“是药重要还是你的手重要?”
他一面说,一面抬眼朝房外看去。
颜国公等人被屋内的动静惊到了,纷纷跑了进来。
“父皇有没有事?”端木离急问一声,奔到床前查看,待确定皇帝只是睡了过去,他才放下心。
回头也瞧见落云曦烫伤的手背,他眉头一皱,急步过来。
“曦儿,你怎么会烫到手?”
满是惊愕的问题。
落云曦向来沉稳,做事是极让人放心的,她怎么会这样冒失?
端木离疑惑地瞥向君澜风求证。
“没什么。”落云曦微笑着摇头。
颜国公也赶过来询问,见果真没大事,再瞧君澜风亲自给落云曦上药包扎,满眼都是关爱,他颇为震动。
就算是当初烟儿重病,中山王也没有这样亲力亲为过呀!
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退了出去。
端木离和端木哲也脸色不好看地离开房间,这一幕,瞧上去委实刺眼。
落云曦仰起脸,看着君澜风沉稳的眉眼,一时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皇帝那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他竟让君澜风自立为帝!
作为世家之首的君家王爷,再受宠,也绝不能染指江山!也就是说,君澜风是有这个资格的!难道说,君澜风竟会是皇帝的私生子?
她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当起真来的话,未免太过于惊悚。
“你要我怎么做?”她望着男人的脸,无端端问出没头没脑的一句。
“什么?”君澜风有些愕然,不解地看向她。
落云曦一咬牙,将声音放到最低:“你想登基吗?”
如果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那么,她也不管了,只要他想,她就能为他做所有事情,哪怕是让皇帝死!
233、君澜风的身世(1)
君澜风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稍一反应,便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深深看着落云曦,他的薄唇轻轻扬起,凤眸中露出一丝好笑之意:“傻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落云曦脸色却十分严肃:“当然知道。如果你想,我们现在是个机会。”
她咬住唇,眼光瞟向床上的皇帝。
后者星眸紧闭,脸色苍白,沉陷在昏迷之中。
君澜风敛了笑容,低声道:“皇上会好起来的。”
落云曦看了他一眼,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可她懂了。
“真是我的好曦儿。”君澜风说着,眼角眉梢又止不住好笑,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篑。
落云曦双颊不禁一红,瞪了他一眼。
君澜风的眸中却洋溢起无限温柔和满足。
有“妻”如此,当复何求!曦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我看看皇上如何了。”落云曦道了一句,走到床前,把住皇帝的脉膊,见他仍然昏迷着,心中那颗石头才放下。
不多时,端木离等人重又进来,皇帝的伤情此时已得到稳定的控制。
从皇宫快马加鞭赶过来的太子见过皇帝后,又亲自带人去准备了一副柔软的担架,带领几队御林军,将皇帝转移进了皇宫,君澜风等人都一路护驾而行。
在颜府的大小朝臣也同时告辞,原本热闹非凡的颜府大宅刹那间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后园内,间歇传来收拾桌盘的声音。
落云曦送走齐娉婷,看过三姨娘,回院后便累得睡去。
月上天心,洒落满院寒辉。
落云曦睡了一觉醒来,便毫无睡意了,缓步窗前,推开窗户,便瞧见这大好月色。
夜半三更,夜都沉浸在睡梦中,他一定还没睡吧?
想到君澜风必定守着病榻上的皇帝,落云曦不由有些思念,想到此,回屋罩了一身夜行衣,轻跃出窗,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夜都皇宫,灯火通明,落云曦跃到高大的城墙之外,远眺宫内如昼灯火。
微皱眉,她并没有选择翻墙而入,而是跳到墙下,大摇大摆地走到宫门口。
两名守门的御林军拦住她,例行公事地问道:“有宣旨吗?”
无旨不得进宫,这是宫规。
夜色下,落云曦一袭黑衣打扮,娇俏无比,她轻轻一笑,说道:“我是奉中山王之命去给皇帝看病的,若有耽搁,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御林军这才看清眼前的女子就是神医落云曦。方才心神一震,听她说是中山王叫来的,两人互换了一个眼神。
“落小姐,请跟我来。”御林军弯腰行礼。
落云曦跟着他进宫,夜半的皇宫极是安静,两人走在一条长长的石道上,两旁挂着雪亮的八角宫灯,将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凉风吹来,落云曦打了个寒噤,皱眉问:“这是去哪里?”
御林军毕恭毕敬地说道:“这是去后宫的路,前头属下就不便进去了,会有公公接应。”
果然,两人到了一处垂花门,一名年纪较长的太监一路小跑过来。
御林军笑道:“落小姐,属下就送您到这了。”
落云曦点头,目送他远去,眸光微眯,眼角挑起一抹狐疑的角度。
直觉告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了,她每回进宫,守门的御林军从没有送过这么远。
她默不作声地跟着太监走,直到,远处的宫殿在灯火中露出一角,她才出声,淡淡询问:“公公,这是慈宁宫吧?皇上不是在养心殿吗?”
太监面上划过一丝尴尬,笑道:“是的,太后想要见您。”
落云曦停住脚步,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我要去给皇上看病,没时间去拜见太后,您替我向她老人家说一声。”
说完,她转过身子。
那名太监脸色立变,眉眼现出一分狰狞,快步拦住她的路,尖细的声音冷了下去:“落小姐,太后的懿旨你也敢反抗?只要你今天离开了慈宁宫,抗旨不遵的罪名就扣到你头上了,你要知道抗旨的结果!”
落云曦看着他,嘴角讥讽一笑,丝毫没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太监怕她不去,又放出狠话:“如果不想死,不想连累颜家,那么,跟我来吧!”
落云曦看了眼慈宁宫的灯火,脸色微沉。
好,太后,你既然想玩把戏,那我奉陪!
至于这名太监,不好意思,他得罪到她了!因为他竟然拿颜家的生死来威胁她!
不作声,落云曦转头折向慈宁宫。
见状,太监脸上扬起一抹得意。
慈宁宫主殿,太后高坐于凤座之上,身旁,一名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正与她低语。
“烟儿,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太后眉目慈祥地叮嘱。
“不,皇上身体不爽,今晚,谁都睡不着。”女子正是杜晴烟,她说到此事时,一脸关心。
“也好,你陪哀家见见落云曦吧。”太后点头。
而此时,珠帘清脆而响,两名宫女打起帘子,落云曦稳步走了进来。
殿内雪白的光线刺得她眯起凤眸,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