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是奉了王母之命,前来解除素娥的诅咒。”
大殿上顿时乱成了一团。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
我看见那些凡人们嚷嚷着纷纷下跪。
而小兔子,或者玉兔,在他们诚惶诚恐伏下的身体间穿行,慢慢朝着我们走过来。
“奇怪,”我对着悟空思索道,“为什么我觉得小兔子一下子变得很——嗯,很高贵的样子呢?”
悟空懒懒一笑:“人卑微下去的时候,神就高贵起来了。”
说话间小兔子已经走到刹夏面前。
刹夏定定地看着她,“我是素娥?”
她眼睛里有眼泪,忍着没流出来。
“嗯,”小兔子点点头,“你都想起来了吧,素娥姐姐。”
“现在,是你归位的时候了。”
“那我终于可以摆脱这诅咒,回到天上?”刹夏又问,她的脸色有点凄惶茫然。
小兔子点头。
“那,那个达多和他的妻子,后来怎样?”
“和你一样,轮回转世。”
“他们生活得可好?”
“不,他与她再没相遇。”
刹夏的眼泪终于流出来。
小兔子同情地看着她,“这不是你的错。”
“谢谢你。”刹夏忧伤地笑起来,好像雨夜中被打湿的花朵一般。
小兔子不再说话,她的右手食指慢慢点向刹夏额头。
“素娥归位。”她大声道。
刹夏脸上的最后一滴眼泪落下来。
落在地上。
滴答。
碎开了。
一道温柔的光轻轻地包围着她。
我们屏声静气地立在一旁。
整个大殿内香气淡淡。
小兔子轻轻移开了食指。
她的脸色陡然一凛!
“素娥归位!”她再次大声道,食指又重重地摁了上去。
我心中一紧,似乎嗅到不祥气息。
良久,小兔子慢慢移开了手。
她看了刹夏一眼,手重重地垂了下去。
于是我就看见了刹夏。
我看见刹夏的额头上, 一片光洁。
什么都没有。
而那里,本应出现一颗色泽鲜红的朱砂痣!
小兔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没能解开诅咒。”
刹夏轻轻笑起来,握住小兔子的手。
“没关系,做人做神,对我来说,已无区别。”
她的笑容有些许的悲凉与无奈。
小兔子摇摇头。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诅咒如果没能解开的话,那就意味着,”她慢慢看了我们一眼,有些艰难地说道。
“那就意味着,拿到绣球的人,会死。”
“最迟,在今夜子时。”
我愕然,睁大眼睛看向她。
——拿到绣球的人,会死?
那么,这个人,是三藏?八戒?
还是我?
(二十六)
那天天气很好。
宫外是满城繁华。
大人在唱,小孩子在笑,姑娘们跳着美丽舞蹈。
那份热闹简直无可匹敌。
而宫中却只是安静。
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
仿佛一口千年的冰冷古潭。
人心惶惶。
“咳咳,大家不必惊慌,”三藏气定神闲站起身,“你们难道忘了,那绣球并非刹夏公主亲手扔给我们;所以那诅咒什么的,想必也不会显灵。”
小兔子苦笑了一下,“绣球是我扔的没错,可那绣球却是刹夏自己做的。”
“我替她扔绣球,这样子,她的诅咒就暂时附上了我的身。”
“而我会把绣球扔给你们;也是事先算计好了的。因为若是普通人接到;可能一早就死了;而你;”她看着三藏的头;“不过是起了一个大包而已。”
“砰。”三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不想死啊,呜呜呜,”他开始哀嚎起来,“我还年轻呢,我还什么都没享受到呢,最重要的是,我还没——”
他突然想起什么,拉起刹夏的手就要走。
“快快快,我们赶紧去洞房。”
小兔子嘴角抽搐两下,转头问我,“他真的是金蝉子转世?”
“我当然是,”三藏居然还中气十足抢白道,“一般的和尚哪有这么帅的!”
“只是可惜,”他耸耸鼻子,又大哭起来,“天妒红颜啊。”
八戒微微笑起来,他的神色温柔而镇定。
他安慰三藏道:“师父,你放心吧,那绣球是我接到的,要死的话也是我死。”
三藏抬起亮闪闪的眼睛迅速看了他一眼,“真的?我不会死?”
八戒坚定地点头,“真的。”
“你是金蝉子转世,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三藏呆呆看着他,又大哭起来,居然还哭得更加伤心。
“可是,我也不想你死啊,八戒。”
一个大男人这样哭鼻子,会不会很可笑。
可是我只觉得感动。
“不会死,你们谁都不会死!”我突然大声道。
大家转过头,愕然看着我。
我冲三藏一笑,“一定会有办法的。你看,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三藏呆了一呆,慢慢地,他也笑了起来。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三藏已经飞扑了过来,星星眼,外加特大号谄笑。
“小白,果然只有你能安慰我受伤的幼小心灵啊。”
冷汗,想也不想,一记直勾拳!
三藏显然已熟悉我的攻击,他在空中翻了一个滚,抓住我右手的袖子,就势一拖。
“哧。”袖子碎裂了。
我一下方寸大乱;只觉一颗心都跳到了喉咙里;以最快的速度马上变了条新的袖子出来。
那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
三藏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
“小白,你说我们不会死,那你呢?”
我咬住下嘴唇,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的手,从打开绣球的那一瞬间,就一直在痛。
不是那种钻心的痛,
而是一种不管你醒着还是睡着,清醒或是昏迷都能感觉到的痛。
很轻,却不能忽视的痛。
渐渐地,掌心出现了红色清晰的纹路。
就好像,绣球一般的纹路。
而这纹路,慢慢扩散到整条手臂上。
那种明亮的红色,如同火焰一般灼目。
就好像,在迎接一个举世盛大的婚礼!
大殿内变得比先前还要安静。
死水一般的静寂。
这时刹夏却柔柔开口了。
“如果我死掉,这诅咒是不是就可以解开?”
大家一起惊讶地望向她。
小兔子苦笑,“素娥姐姐,你已在人间轮回七世,可这诅咒却从未消失。”
“不,”刹夏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说的死,是元灵俱灭的死。”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在胡说什么啊,素娥姐——“小兔子声音未落,刹夏已飞快拔出一把小刀。
那是一把银妆刀,精致而小巧,但毫无疑问,它同样可以置人于死地。
甚至比大刀更快,更狠!
刹夏反手握着刀,凄怆一笑。
“我不会再去轮回了,我不会再去投胎转世了。”
“这样子,也就不会有人因我而死了。”
她这样说着,用力将刀向心窝处刺了下去!
“砰。”一股气流弹出。
银妆刀一下从刹夏手中跌落地上。
悟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眼神淡漠地看着刹夏,“以死来逃避一切,还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我最恨这种人。”
刹夏摇着头,“不是,我不是逃避。”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因我而死。”
“刹夏,”我轻轻抚去她脸上的眼泪,“怕什么,我不是还活着吗?”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的话,“你要记住,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
“只要还活着,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改变的。”刹夏慢慢重复着我的话。
“对。”我轻轻笑起来,对着她一字一字坚定道:
“所以,我,”
“一定不会死的!”
“真的?”刹夏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我点点头。
我坚信我不会死。
因为我知道,悟空在这里。
e搞一:小兔子发明的捣药舞,在西域大受欢迎,广为流传。在流传过程中慢慢演化,据说,几千年的后人称其为“钢管舞”,而跳舞的女郎,被他们称之为“兔女郎。”
e搞二:三藏显然已熟悉我的攻击,他在空中翻了一个滚,稳稳落在地上,双手左右张开。然后他优雅地鞠了一个躬,“谢谢。”
掌声顿时响起来,评委纷纷亮分,“十分,”“十分”“十分”“我也是”
e搞三:其实这个不算e搞,只是我每次写到小兔子的时候,都会想到一个水手裙少女正气凛然的脸,“我代表月亮,消灭你们!” = =b
(二十七)
悟空在看着一杯酒发呆。
那是我桌前所放的一杯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
那种鲜红晶莹的颜色,令人心醉神迷的香气,往往会让人想起情人的眼波。
可是,情人的眼波若是这样鲜红,岂非很可怕?
“这杯酒,是谁给你的?”悟空问我。
我困惑地摇摇头,“不知道;当时并未注意。”
“那这酒的味道?”
“味道?”我努力回忆着,“好像,嗯,好像是——”
悟空见我半天答不出,索性端起那酒杯饮了一口。
他的脸色忽然就变了,头一偏,一股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滚下来。
“悟空!”
那一瞬间我惊得心脏都似乎爆炸。
谁知他居然又抬起头,若无其事地擦擦嘴角,“啧啧,这酒可真难喝。”
“咚。”众人跌倒。
我满脸黑线,对着他怒斥道:“没事就不要胡闹,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我们了!”
悟空嘻嘻一笑,“来,你也试一下这酒的味道。”
“我才不要。”
我话音还未落,他就用食指在酒杯中轻轻一挑,酒珠马上溅进了我的嘴里。
“死猴子你——”我正想骂他,那舌尖上的味道已迅速弥漫开来。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也变了。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仿佛是莲花的香气,又仿佛是,
血的腥气。
(二十八)
悟空笑嘻嘻地看着我。
“怎么样,这酒的味道如何?”
“当然只有一个好字。”大殿上突然传出清脆的童音。
一个白衣童子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他长得很可爱。
眼睛乌黑,肤色雪白。
可是看到他的人却只觉得害怕。
乌黑的眼睛像是骷髅的眼洞,而雪白的肤色如同经久不见阳光的僵尸。
只听这白衣童子朗朗道,“以春天的第一颗细雨,夏日的第一声虫鸣,秋夜的第一缕月光,冬至的第一朵雪花,再加上情人的一滴泪与一滴血,酿制而成。怎么会不是好酒?”
他这样说着,朝着我古怪地笑了起来。
我的心猛地一惊。
——情人的一滴泪与一滴血。
他是在暗示什么吗?
悟空却一脸若无其事,他笑嘻嘻看着白衣童子。
“此酒可有名字?”
“穿肠。” 白衣童子道。
“酒名穿肠。”
“酒穿肠,泪相思。”
“哦。”悟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如此珍贵的酒,替我谢谢你家主人。”
白衣童子淡漠地看了他一眼,“这酒不是给你的。”
悟空挠挠脑袋,不以为意地笑笑。
“哦,对了。”他又看了白衣童子一眼,“我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那童子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