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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反手又是一掌拍来。王小虎后退一步,使出一式“覆雨翻云”,双手轮转如推磨盘,将李大娘“穿云裂石”所含掌力一点点化去。李大娘招不使老,手掌一上托一下按,震开王小虎的双掌,接着双掌腕部相贴,掌力一吐,眼看就要击在王小虎的胸口上。
王小虎虽忙不乱,双掌划弧收到胸前,将李大娘的掌力缓上一缓,同时脚尖用力,使出“水上飘”的轻功,借李大娘这一击之力向后向上荡出。李大娘赞了声“好”,口中呼喝一声,竟是一掌对着王小虎隔空打去。
李大娘这“劈空掌力”使将开来,全身肌肉随之牵动,口中呼喝,倒也不是她有意为之。但见李大娘身边劲风呼啸,出掌处真力如有实质,地上青草在她掌力扫荡之下寸寸断裂,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绿色的小雪。王小虎凭着最近增长的内力和自幼练熟的掌法,或是勉强招架,或是取巧闪避,退了一步又一步。待他一连退了五步,眼看再退就要跌入池塘,李大娘终于不再出招,道:“很好,能接我八招,已经很不错了!想必你这多年来,确是勤练有加。”
王小虎轻轻喘着气,笑道:“大娘过奖。”
李大娘抬头望天,道:“逍遥他就是个性毛躁,所以并不适合练此掌法。所幸你生性稳重成熟,非常适合这一套‘穿云掌法’,才令这门掌法,不至有失传之祸。你好好练习,假以时日,你的成就未必比不上逍遥。”
李大娘拉王小虎到一旁的石桌边坐下,道:“我再解说一次‘穿云掌’的要诀,你要仔细听清楚。”
王小虎听李大娘又要传授掌法要诀,急忙起立行礼,肃然道:“多谢大娘!”
李大娘示意王小虎坐下,道:“穿云掌后面几式你虽已练成死招,但依然不会活用。这个只能靠你自己体会,我是无法再教你了。要记住,学武必须懂得融会贯通,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李大娘顿了顿,便从“穿云掌”的总纲歌诀开始讲起,连说带比划地对王小虎细细说了一次自己修炼“穿云掌”的心得。王小虎认真倾听,用心记忆,加之他事后的回忆与琢磨,李大娘这一晚的悉心指点又令王小虎的武功有了很大的进步。
李大娘指点完王小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晚月朗星稀,水月宫外的这个庭院又是一番与白天完全不同的景致。李大娘道:“时候不早了,大娘给你收拾房间去。你先去洗个澡吧,洗完澡大娘这边应该也已经收拾好了。”
王小虎应了声“是”,按李大娘的吩咐自行寻到湖心岛上的一处温泉水池洗澡。王小虎泡在池水里,背靠池壁,手里却拎着自己贴身佩带的那块锦鲤玉佩细细端详,看那玉佩沐浴着皓月清辉,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思绪纷纷扰扰,又回到了相遇的那一年。时光飞逝,盛府中庭所种的玉兰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不知不觉间四年过去,王小虎已经长大成人了。却也不知那曾经一袭素衣,弱不禁风的可怜女孩沈七七,现在过得怎样?
白天李忆如说曾见王小虎在练刀闲暇望着这锦鲤玉佩发呆,众人都以为王小虎是在想念如今这对玉佩的另一位持有者,其实他们都错了。王小虎那时,是在思念自己的娘亲。王小虎的娘亲在王小虎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这对双鲤玉佩。
这对双鲤玉佩,本是王小虎的父亲做了好多年的苦工,用辛辛苦苦积攒的血汗钱换来给王小虎的娘亲当娉礼的。王小虎的娘亲去世之前,亲手将这对玉佩放在王小虎的手中,告诉王小虎,如果等他长大以后,如果有一位女孩子能令他连性命都可以不顾,那么就把这对玉佩的其中一块送给她,然后带她回家。
当时尚处年幼的王小虎并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他只明白这对玉佩很重要,将它们郑重地收在了怀中,然后拉着病危的母亲伤心地哭泣。王小虎的母亲见他将玉佩收好,像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对着王老爹说了一句“对不起”,随即含笑而去。
不知如果母亲知道自己违背了她的遗训,已经将其中一块锦鲤玉佩送给了一个才刚刚认识一天的小姑娘,母亲会作何感想呢?
是为自己不听话而生气,还是因为认为自己做得对而欢喜呢?
王小虎笑了笑,翻了个身,把泡水的姿势改为趴在池边,将玉佩收进衣服里放好,然后闭上了眼睛。
脸颊贴在“虎煞”护臂上,感觉着护臂散发出来的暖意,王小虎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位妖艳而神秘的女郎苏媚来。王小虎这辈子见过的女人中,再也没人能比苏媚更漂亮了。那天苏媚急匆匆地离去,也不知道她的身子好了没有?
少年郎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加之王小虎体内阳气本来就太过旺盛,想着如此美艳动人的女郎,他的身子不禁微微有些发烫。王小虎脸上一红,甩了甩头,深吸一口气,将脑袋也沉入了池水中。
王小虎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自是精湛,能够潜伏水底,许久不上浮换气。现在王小虎身怀内功,在水中调整体内真气,直接躺在水底,舒展四肢,让温润的泉水抚过他的每一寸肌肤。身下泉眼不断有水流向上冒起,轻轻击在王小虎的腰眼上,就像给他按摩一般,好不舒服。若不是闭气潜在水中,王小虎真想就这样在如此温润舒适的地方睡上一觉。
没过多久,王小虎便听见岸边有脚步声传来,于是缓缓睁开眼睛,向岸上看去。淡淡的月光下,只见半截模糊的身影在水面上晃来晃去,过了一小会儿便听见李忆如喊道:“小虎哥?小虎哥!你死了没有?”
李忆如这番话听得王小虎使岔了气,李忆如趴在岸上,只见池中扑腾扑腾冒起一大串气泡,紧接着便是半截壮实的躯干冲出水来。王小虎腰部以下沉在水中,他抬手抹去脸上的水珠,道:“忆如,你怎么说话呢?”
李忆如哼了一声,道:“我就是这么说话,怎么着?谁叫你自己,衣服鞋袜都丢在岸边,可水里偏偏半个人影都没有!”
王小虎在水中微微下沉,只将胸部以上探出水面,道:“忆如你怎么了,干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李忆如气鼓鼓地道:“哼哼哼,实在太过份了~不管是爹或外公,都没把人家的生日当一回事!”
王小虎道:“忆如,可别这么说啊!大家不都是前来替你祝贺的吗?”
李忆如瞪了王小虎一眼,道:“可是爹爹他就没来呀!以前爹爹不管怎么忙,人家过生日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住上几天的!这次爹爹不来看我,我要去江宁找爹爹,但是婶婆不让我去!”
李忆如说到这儿,眼中已是落下泪来。王小虎已经明白,李忆如定然是和李大娘吵了架,负气出走来到的这里。他道:“忆如你也别着急,万一逍遥哥他真有什么事耽搁了呢?也许他明天就会到来也说不定啊!”
李忆如道:“我不管,我就要去江宁找爹爹!小虎哥,你明天就带我一起去!”
王小虎急道:“这怎么可以?忆如!”
李忆如重重地擦了一下眼泪,哭道:“小虎哥,连你也不帮我是不是?好!你就光着身子,在这儿泡一辈子吧,哼!”
她话才说完,一把抱起王小虎放在岸边的衣物,就向外边跑去。王小虎大叫一声,方刚要起身去追,又急忙沉身下水。虽然李忆如还只是个十岁不到的女童,但王小虎一个成年男子,又怎能在她面前赤身露体?无奈之下,王小虎只能泡在水里,眼睁睁地看着李忆如抱着自己的衣物消失在树林之中。
王小虎轻叹一声,想道:“逍遥哥啊逍遥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现在闹得小弟也要跟着受累。”
他当然不会真的怪李逍遥,反正既来之则安之,这池泉水是温泉,而仙灵岛钟灵毓秀,到了夜里气温也如白昼,丝毫不觉寒冷。王小虎就继续在温泉里泡着,直到双手十指全都起皱发白,他才等到了送衣服过来的李大娘。
李大娘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手中的衣物,她将王小虎的衣服放在水池边,叹道:“唉,这忆如的脾气,可真比她爹爹都还倔强。也许真是大娘平日太娇宠她了,小虎子你别生她的气。”
王小虎道:“大娘,忆如她心情不好,我明白的。”
李大娘道:“那就好,真是委屈你了……大娘先回去了,你洗完了也快些回房吧。”
李大娘说完就先行离去,王小虎侧耳倾听,确定四下无人,这才从水池里爬出,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回到房间里去。一夜无话,王小虎次日醒来,只觉浑身上下舒坦无比,也不知是那温泉的效果,还是水月宫中的床铺适合睡觉。
众人在水月宫中逗留到中午,还是不见李逍遥前来。天鬼皇与阿奴都日理万机,实在无暇再等下去,于是纷纷告辞,王小虎便搭阿奴的顺风船回盛渔村。李忆如昨晚的怒气未消,今日给她祝贺生日的宾客又都要离开,她气上加气,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李大娘送阿奴与王小虎到水月宫后的渡口,阿奴见李大娘神情没落,于是道:“大娘,忆如也是因为思念父亲才会这样,请大娘不要怪她啊!”
李大娘苦笑一下,道:“你以为我爱骂她啊?我也心疼呀!”她转头又对王小虎道:“小虎子,你到江宁府若见到逍遥,叫他会后立即返回仙灵岛一趟,大娘要好好骂一骂他!”
王小虎道:“大娘,你就别怪逍遥哥了,他也许真有什么事呢?”
李大娘轻叹一声,道:“小虎子,你若看到逍遥,告诉他忘了我这婶婶没关系,但可要记得回来看看他自己女儿啊!”
王小虎心头一酸,道:“小虎明白,我会尽快找到逍遥哥。大娘,那小虎告辞了。”
李大娘道:“嗯,你自己路上多保重啊!”
她目送阿奴与王小虎乘船里开,又是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忆如这孩子,真是跟她爹一个模样!小虎子啊,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她……”
小船回到盛渔村,阿奴便带着随从与王小虎分道扬镳,从陆路南去了。王小虎走到家门口,却觉得大腿被人一拍,接着听见李忆如道:“嘿~小虎哥!”
王小虎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却见眼前站着一个身穿淡粉衫子的女童,那不是李忆如还能是谁?王小虎道:“你怎么会在这儿?我刚才在岛上想找你说一声我要走了,却四处找不着你。”
李忆如笑道:“嘻,没关系~人家一直用隐蛊隐身躲在阿奴姐姐的船上,人家想要跟你一同去江宁府!”
王小虎急道:“胡说什么?这怎么可以?还不赶快回去?大娘现在一定在找你呢!”
李忆如道:“小虎哥放心,我已经留了封信在婶婆桌上,跟她说很快就回来的,她现在一定已经看到啦~”
其实李大娘早就看到了李忆如留的那封信,也猜到李忆如一定会偷搭阿奴的船然后跟王小虎去江宁。李大娘明白,要是这次阻止李忆如出走,那么李忆如定然还会设法再图离家。到了那时,她一个小小女童无依无靠地前往江宁,会不会遇上危险还很难说。与其那样,还不如让李忆如这次跟着王小虎,好歹能有人照看,不至出事。
王小虎摇了摇头,道:你别闹了,我是不会带你去的!”
李忆如低下了头,嚅喏道:“小……小虎哥,求求你带我去嘛!我是真的好想爹爹喔……”
王小虎心头一软,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李忆如轻轻啜泣起来,又道:“小……小虎哥,求求你嘛!人家已经好久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