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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呢。
没看到三哥才当了一年公差,就已是衣着光鲜,回回不落左一个包裹右一个包裹的拿回来了?也不知存了多少银两。
倒白白便宜了那乔氏。
儿子又没生一个。倒惹得男人对她死心塌地的。
于氏不甘地哼了一声。
伙同孙氏急急往家走去。生恐长手长脚的岳仲尧把几个包裹又抢了去。
待回到家,见吴氏早早守在门口,两人一路上打定的那些主意是决计没法施展了,不由有些懊恼。
有吴氏盯着,这几个包裹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她们房的。
遂对着吴氏奉承了一番。把几个包裹递给了吴氏。
吴氏对两个媳妇这一番表现自然是满意非常。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哼,猴儿哪翻得过如来的五指山?
岳仲尧看着自个亲娘把他一路精心护着的几个包裹一个人抢着抱进了她和老岳头的屋。
急急跟着后头。
他娘的性子他还不知?进了他娘腰包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也别想拿得出来的。
“娘。里头除了我给你和爹及家里人带的东西,还有我自己的东西呢。你这是要拿去哪?”
“臭小子,翅膀硬了,在衙门当了几天差,倒敢吼起老娘来了?没有老娘,你还不知在哪里等着轮回呢!”
吴氏一偏一闪,一掬一躬。哪里让岳仲尧沾到包裹分毫。
老岳头瞧着不像。在后头喝道:“这是做什么!也不怕旁人见了笑话!”
“放屁!老娘帮自个儿子归置行李。哪个猫尿喝多了敢笑话老娘?”
边说着边往隔壁秀姐的房子狠瞪了一眼。
那两口子倒是好命,命薄得克死了爹娘,当初栖身草棚,还要指着她老头子接济一二,如今倒攀上乔氏那个吃里扒外外的,日日荤腥油水不说,听说还准备买宅基地要新盖院子了。
哼。这村里就这点地,哪个分家的都想买地盖房子,他家一买宅基地,还不是要往自家这边扩?
那自己的风水都给他家挡了去。这怎成?
你买我不会买呐?
岳仲尧跟着吴氏进屋,看吴氏已把包裹放在床上准备拆检,忙一个箭步上前去把其中一个包裹抢抱在怀里。
吴氏大急,自然是知道那个包裹里面有货,可能是给那母女俩买的。
如何甘心?
一个饿虎扑食,就扑了上来,跟着岳仲尧拼抢了起来。
孙氏和于氏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自吴氏进房就跟在后头。这会见了,自然是相帮着吴氏的。
笑话,让岳仲尧得了,自然是要送到那头去的,那哪里还会有她们的份?帮婆母抢下来,婆母自然是要漏一些给她们的儿子的。
她们的儿子可是岳家的乖孙。
包裹里有岳仲尧给琬儿买的衣物及小玩意,还有给乔明瑾买的一支珠钗和两本话本。并一些母女俩爱吃的小蜜饯等吃食。
这些都是岳仲尧精心挑选来的,如何能让吴氏拿了去?
只怕他娘见了这些,对瑾娘母女更要添上一层气。说拿钱去买那不当吃不当喝的书籍。那他还如何化解她们婆媳之间的怨气?
再说他又不是没给家里人带礼物。
吴氏和两个媳妇围着岳仲尧又是抓又是挠的,老岳头在后头看得连连跺脚喝止,只是没人听他的。
岳小满见了来气,上来拖拽她娘,倒被吴氏用力往后挥了一把,竟差点跌到地上。
岳仲尧气恨,不耐烦跟三个女人拉扯。把包裹高高地举过头顶。
喊道:“娘,你这是做何!”
“做何?做何你看不到吗?没得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养出来的儿子不惦着自个老娘倒是惦着那旁人!”
吴氏说完攀着岳仲尧的肩头一跳一跳想抢下岳仲尧手里的包裹。
“娘,你要讲点道理,瑾娘是我明媒正娶来的妻子,琬儿是我的亲骨肉,是你和爹的亲孙女,如何是旁人?”
“哼,住在我家的自然是我家的人,住在别处的自然就是不相干的旁人!”
吴氏说着一个向上弹跳,已是摸到了包裹边角,正窃喜,不妨岳仲尧一个闪身,让她扑了个空。
吴氏又是气又是急,上前拍打着岳仲尧,嘴里骂道:“你个不认父母的!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早知就该把你扔到后村让拐子捡了去!也好省了茶饭!”
“娘,我哪次回来没给你和爹带东西的?换来你这么说我?我娶了瑾娘,又养了琬儿,她们娘俩的衣食自然要我操心着。养活她们自然是我的责任。我又错过了琬儿四年,现在自然是该好生描补回来的时候,您如何还能拖儿的后腿?”
吴氏气得不轻。
“说得好像那四年我只让她们母女喝井水一样!那四年还不是我伺候着她们娘俩啊?你个吃里扒外的!”
吴氏恨恨地在岳仲尧的身上捶了十来下,被老岳头一把拖住后,还尤自不解恨,扑上去恨恨地也捶了老岳头十来下。
老岳头一把老骨头被她捶得几乎散了架,气得他一把扔了水烟杆,擒住吴氏的双手,喝道:“好了!做这副样子给谁看!”
吴氏撒泼归撒泼,哪里及得上日日劳作的老岳头的力气大?一时被老岳头箍着双手,倒是动弹不得。
只气得她拿脚去踹老岳头。
老岳头不妨她使这招,倒是被她踢中小腿骨,疼得直吡牙。
老岳头疼劲上来,一把把吴氏往床上摔去。
吴氏跌了两步,仰倒在床上,身子把铁钩挂着的蚊帐都扯落下来压在身下。
吴氏一时愣了愣,回过神来,便捶打着床板,嚎叫不止。只说不能活了,老的小的只盼着她死呢。
岳仲尧头疼不已。
想上前去挽扶,又恐吴氏借势更加撒泼。只愣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额上青筋崩得死紧。
孙氏和于氏看吴氏拿头撞床板,也惊愕不已。此时也不敢上前。
岳小满上前劝慰,也只换来吴氏更大的干嚎。只嚷嚷不能活了。
老岳头手指连点着吴氏,只张着口,却愣是嘣不出一句齐整的话来。只“泼妇,泼妇”地念了好几遍,便蹲身捡了水烟杆子,背着手出去了。
岳仲尧又听到他在院里扬声唤道:“三儿,你快去看看琬儿,随后回来跟爹下地!”
岳仲尧也觉得他在这,他娘更是作死作活地拿捏,还不如避了开去。
遂拿起怀里的包裹转身往外走。
吴氏一个锂鱼打挺,翻下床,急走两步喝道:“岳老三,你这是要去哪!”
岳仲尧头也没回,只回道:“娘,我去去就回。”边说着边埋头急走,几个箭步就出了院子……
通往村外的小道上,两旁林木已唤发了春的气息,郁郁葱葱,迎风轻摆。
岳仲尧憋闷的心情也随即灌入了几许清风,顿觉身轻二两。不觉脚步渐快,想到即将要见到日思夜想的娇妻佳儿,嘴角也往上扬了扬。
乔明瑾和琬儿此时并不在家里,铁将军把门。
岳仲尧愣愣地拨了拨门上的铁锁,这是真的锁上了。
去哪了?
农忙,回云家村了吗?
岳仲尧埋头想了想,又抱着包裹绕到屋子左右看了看。
篱笆地里,各种菜冒着芽,地上似还留有浇水过的痕迹。另一边的鸡窝里,也只有待下蛋的母鸡圈在笼里。
又绕到屋后的马房看了看,只有拉车的马在里面,牛却不在。
岳仲尧心里定了定,转身往雅艺工坊走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念不想不见
岂料雅艺工坊里,也没找到人。
母女俩均不在。
夏氏纷忙之中,特意见了他。接了他的包裹并问了他好几句话。
夏氏已是听自家女儿说过这个男人无数次。耳朵没得都要起茧子了。
她没有像何氏那样一提起岳仲尧就咬牙愤恨不已。她已是快当祖母的人了。在她的心里眼里,还是一家和睦最为重要。
当然男人也要有所担当,不然还不如没有。
夏氏把岳仲尧上下一通打量,又听他说包裹里是带给乔明瑾母女俩的东西,心里倒是暗自点头。
询问了他好几句,才给他指明了方向。
岳仲尧辞了工坊众人,便外出寻妻女。
虽然云锦和何氏对他仍是不咸不淡的,但他倒也没失了礼数。
瑾娘娘家表哥自然也是他的表哥。
乔明瑾母女俩此时正在林子里。
正逢农忙,秀姐忙她家地里的活去了。岳大雷也只在收工的时候帮她一把,她便把两个孩子也拎去田间地头帮衬去了。
乔明瑾家的鸡一直是云锦每日晨起用牛车拉了去林子放养,中间或乔明瑾或秀姐去添水添食。
地里不忙的时候添水添食多是秀姐的工作。给乔家的鸡添水也不过是顺手而已。
待日落收工时,云锦又再伙同岳大雷一并去林子里把鸡引入笼里,再连笼带鸡放上牛车拉回乔家来。
这几日因着农忙,乔明瑾除了自家的鸡倒把秀姐家的鸡也一并揽了过来。
也不需添食,林子里多的是虫子给它们吃饱。只不过要偶尔去看看是否要添水或是有别的东西咬着了鸡。
这林子,乔明瑾也多日不曾来了。
林子里的木桩子已是几乎起之殆尽。就是经年砍伐下来的木桩子都被起了出来。
许是农忙又许是再无可起之木桩子,林子里鲜见人烟。
这林子看着并不像到处开挖的样子。自得了乔明瑾的令,不把坑填平踩实。不会遣人看桩估价。又有村长时不时讲诉一番优患意识,林子里并不见坑坑洼洼的现象。也没见什么深坑留下。
倒是逢着农忙,林子里又被翻了一遍。
枯叶烂叶的都被人用竹耙铁铲的连同下面的肥泥起了肥地去了。
林子里干净得像是富户家的后园。也能让人放心大胆地下脚了。
先前进林子还要用枝条在前方拍打,恐前面藏了蛇虫或是别的什么。如今倒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犹记得自己带着琬儿刚搬出来时,在林子里找食。挖陷阱逮野鸡、砍柴捉野兔,如昨日般还历历在目。
如今地上像被起了一层皮似的,哪里还找得见野物的足迹?连野物的粪便都看不见。
乔明瑾往自家的鸡槽里和秀姐家的鸡槽里分别添了水。这才四下里看了看。
尔后又牵着琬儿找到林子后头的那条小河。
如今河还在,水也还清澈着。河里的香蒲也密密地长着,想必很快又能采了。
因她保密功夫做得佳,至今下河村的村民还不知这蒲草竟是能吃的。
小河里除了蒲草茂密,间或还有其它的杂草,河的那头水草也仍然丰泽。
只是再没了野鸭。
蒲草尚能遮掩一二,那野草里的野鸭如何遮掩得住?
早在全民进林子逮野鸡捉野兔。还聪明地学了乔明瑾的“撑竿飞渡”。哪里还有什么野鸭敢不要命地栖息在这片水域?
乔明瑾在河沿边走了两步。看着对岸笑了笑。
过往的苦楚,都已是随着清风消逝。
日子流转,再寻不到往日的踪迹。
一年了。
不知他们好不好……
琬儿一直安安静静地任乔明瑾牵着,在林子里四下逛圈,此时见乔明瑾愣愣地看着河对岸出神。等了一会,看乔明瑾越发如雕像般挺直不动,细看连眼珠都不动了。
琬儿初时只是仰着头看着。这会轻轻扯了扯乔明瑾的手,看乔明瑾仍无反应,竟是有些吓到了。
四下里看了看,林子里一片静谧,吓得她几乎贴在乔明瑾的大腿上。扁着嘴带着哭声唤道:“娘……”
直唤了两声,乔明瑾才回过神来。
看见女儿已是泪盈于睫,心疼地为女儿擦拭:“怎么了?”
把女儿上下看了看,又左右张望了下,看女儿向她张着手,忙俯身把女儿抱了起来。
看琬儿紧紧揽着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