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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彻底傻了。
他他他他……他在说什么呀?
感恩的心情
“抠牙齿,书没背,晚回家
人人多少都有些坏习惯 今天这样,明天一样,怎么办 我总不能永远这样会完蛋 下定决心,把缺点打倒 不怕跌倒,信心最重要 我们都是这样长大 稍息立正站好 霹雳啪啦,呼噜哗啦,铅笔找不到 铿铿锵锵,乒乒乓乓,上课又迟到 呜吗吗,呼呼哈哈,做事不能一团糟 稍息立正站好霹雳啪啦,呼噜哗啦,这次会更好 铿铿锵锵,乒乒乓乓,人小志气高呜吗吗,呼呼哈哈,临时抱不到佛脚 ………………”
“哈哈哈……”
哄然的大笑,将稚气的歌声完全掩盖吞噬。我趴在窗棂前,透过五彩金线盘花帘,看见那些马上的侍卫笑得前仰后合,眼角泌泪,几乎摔下马;几个随行的离得较近的阿哥们也不客气地纵声大笑,豪迈的笑声吸引了前方长长的队伍。
有这么好笑吗?我挑挑眉掠掠眼,抿唇微笑。坐在紫檀嵌黄杨木的马车里,双手交合在下巴,无聊地盯着车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
康熙四十四年,我终于得到皇帝大人的批准允许,得到一次公费旅游的机会——随行御驾出发热河避暑胜地渡过炎热的夏天附加巡幸塞外。
“姐姐——”十五、十六、十七阿哥齐声大喊,声音里隐含着浓浓的愤懑。
我回首奉上灿烂的笑容,“很好听啊!你们唱得真不错呢!来,这是奖励!”我说着从马车暗格中抽出三个红色中国结递给他们。
三人惊喜地接过,左翻右瞧。“姐姐做的吗?不过里面的珠子是什么做的呀?色泽好奇怪呢!”
我扯了扯唇角,点头微笑。有次我和十四阿哥溜出宫去逛街,途经路旁的小摊贩,见有卖这种红绳子,便买了几根回去,闲时做了几个中国结,重温学生时代与同学聚在一起学做中国结,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日子。嗯,上面镶嵌的只是我从现代带来的玻璃珠罢了,廉价品啊!有这么稀奇古怪吗?这些阿哥还真容易讨好哩。
“姐姐,我们唱了,轮到你了啦!”已经七岁的十七阿哥腻在我身边叫。
我翻翻白眼,觉得康熙这次巡幸塞外,是故意将这几个小阿哥带来折腾我的吧?幸好小包子还小,没带来,不然我不被他们累惨才怪。
我狡黠地笑道:“姐姐我已经送你们礼物了,不是抵过了吗?”
“姐姐不讲信用!”十五阿哥气呼呼地指控。
“哪有?”我无辜地反驳,“我们不是事先说好了你们唱歌我回礼的吗?
“是我们唱一首,姐姐回一首才对啦!”
十七阿哥搂着我的脖颈,嘟着嘴撒娇,“姐姐唱啦,唱啦!”
“姐姐!”
十四阿哥的声音自车外传来,下一刻,车前帷幕被人掀开,我看到十四阿哥英姿飒爽地骑坐在马背上,霸气的眉宇挑得高高地看着我们,掠过耳际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们在做什么?”
我搔搔脸,笑得有些牵强,“嘿嘿,没做什么,我们在唱歌!”
“对,我们在唱歌,十四哥!”三个小阿哥异口同声地回答,十七阿哥也很乖巧地自我身上下来,正襟坐好。
十四阿哥淡淡地掠扫了我们一眼,最后视线定在我身上,朝我伸出手,“姐姐,坐了那么久的马车想必你也厌烦了吧?我带你去溜溜。”
我瞅瞅异常没默的三个小鬼,又瞧瞧态度强硬坚持的十四阿哥,瞪着伸至面前的手,掌心宽大厚实,指节修长秀颀,骨节分明,很好看的一只手,只是那指腹间盘踞了层薄薄的细茧,昭示着他并不是一个只晓吃喝玩乐的王公贵胄,对一些事情上,他也下过一番苦工夫,譬如兵法策略、礼乐诗书、骑射武艺……
“姐姐,你又在发呆了!”
十四阿哥的带着笑意的叹息在耳畔掠过,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早已将手搭在他的掌心里,落坐在马背上,靠着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前,一只手臂环在我的腰肢上。我呆了呆,然后有些懊恼。这发呆的毛病得改改了呢,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免得哪天被人卖了还欢欢喜喜地替那人数钱呢!不过最最重要的是,被人这样掳上马也很恐怖啊——
十四阿哥低首对我轻轻一笑,手执缰绳,策马奔腾,御风疾行。呼呼的风声自耳边掠过,掀起了我结成一束马尾的黑发,纷飞起舞。风很大很凉爽,我却有些不适地撇过脸,埋首在十四阿哥胸膛前,有些恐怖地搂紧他的腰,鼻翼间似乎又闻到梦中那股似兰非兰、似檀非檀的檀香味儿……
来到一个青山秀水的小山谷,十四阿哥终于翻身下马,然后将手软脚软的我抱下马。双脚终于踩踏上敦实可爱的大地,我抚着胸坎用力吸了口气,觉得此刻生命真是美好啊!平息下所有在马背上御风疾行的的紊乱气息后,我终于有机会瞠大眼四顾。
铺满茵茵绿草的山谷中,远方苍翠的树木朝天擎起嶙峋的枝节,盛放了浓荫如碧。一条弯弯曲曲的溪流蔓延过蒹草萋萋,溪水清且浅,溪声激以越,溪沿岸渚间蔓草苍苍,不知名的野花五彩纷呈地绽盛在蓝天下的绿毯上,随着徐来的轻风摇曳生姿……
哇,好自然美观的地方!无须太多的装点修饰,大自然总以它最敦实纯朴的面貌呈现给人类最真实的美丽。
我满眼惊叹,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在那个工业地球,试问还能从何处再去找寻如此接近渔猎时代最真实纯朴的自然之景?
“祯儿,这里……”我回首歪着脑袋看身后的人。
放任马儿自由行走大自然间,十四阿哥牵着我的手走向河边,“姐姐,这是我以前跟随皇阿玛巡幸塞外时无意中发现的小山谷,我觉得风景还不错,离得近,所以便想带你来瞧瞧。最近天气有些炎热,我担心你整天闷在马车里会生病的,出来走走也好!”
“说得也是哦……”我心有戚戚蔫地点头同意他的话。话说,我还没有像这样一整天窝在马车里的经历呢,无聊得差点想抓只虫子来玩。在现代,方便的交通根本无须这样行车赶路,仅仅几个小时的车程,偏要花上一个月才能到达,真是个酷刑啊!
掬起清凉的溪水扑上脸,我掏出手绢擦净脸上的水珠,回首见十四阿哥一脸风尘赴赴的,想起他一路行来大多在马背上,日晒风沙,也够累的,不由有些心疼。洗净了手绢,我走至他面前踮高脚,为他擦拭脸上未拭去的烟尘。
“祯儿,一路上辛苦了,别累着了自己哦!”
他略略倾身,黑眸晶亮黝黑,“我不累!”
我笑笑,温和地拍拍他的脸,仍把他当作最初那个生了病不肯喝药要我哄着的孩子来对待。
风轻轻地吹,树稍轻颤,花草轻盈地跳动舞摆身躯,我提着裙子踩着柔软的蔓草,将身体抛躺在草地上,欢声笑语扶摇而上,眯着眼看天高云淡。
“姐姐,别又躺在草地上睡着了,很危险呢!唔,这习惯真不好,看来得找个时机纠正了……”
十四阿哥在我身畔坐下,声音里的情感无奈多于责备。我吐吐舌,爬起身曲腿而坐,像只软骨动物一样靠在他背后,惬意地眯着眼眺望远方的青山如画,蓝蓝的晴空里,几只翔鹰掠过,发出一声长啸嘶鸣。
好清幽宁静!让人的心情也平和安宁了,仿佛洗涤了所有的凡尘纷扰,只余心中丘壑万千。
一阵清越的箫声倏尔响起,轻快的音符漫过树稍花蕾,流淌四方。我侧身,好奇地看着十四阿哥手执玉箫,一脸的恬然淡定,眼睑微垂合,似乎正专注于吹奏大业中。以前只知十三阿哥的箫声是所有阿哥中最为出色的,却不知道原来十四阿哥也能吹奏出如此清越好听的音乐。
是心的关系吗?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呢!
正感慨间,箫声一转,音符跳动,又转到一曲我很熟悉的曲子——这不是《梦想缤纷》吗?他什么时候也会吹奏了,而且技巧如此娴熟?我静静地听着,仿佛回到初来那段热热闹闹的时日,那时的我们真的是少不更事,笑笑闹闹呢……只是,所有的人都长大了,只有我仍是初来乍到的那个人,那段岁月……
“姐姐,以后都由我来为你伴乐和歌,好不好?”
十四阿哥放下玉箫,轻轻地说。
眼前,似乎仍是那年的那个孩子,用一种很坚持执拗的情感说,“姐姐,下次你唱歌,我也给你奏乐好不好?”事隔多年,那个少年已长成翩翩青年了啊!只是面前的男子,面容昳丽俊秀,风彩翩然,已不再是我随便能碰触的了……
我笑了,抬指轻轻敲了下他光洁圆润的额头,“你也知道的,我又不是很喜欢唱歌,这种事就用不着麻烦你了哦!”
“才不会麻烦,姐姐唱的歌很好听!”他低首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箫,慢慢地说:“那年,看见八哥和十三哥为你伴乐,我好嫉妒呢!然后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也会样样优秀,也可以为你伴乐和歌,让你可以露出那么明亮欢快的笑容。”
我摸摸上扬的唇角,哑然失笑,重新倚靠回他的背脊上,吹着徐徐的清风,拨开遮掩眉目的浏海,望着远方的河流,轻轻巧巧地笑了。
“祯儿,谢谢你了呢!”
谢谢你陪了我那么久,谢谢你在我最孤寂无助的时候在我身后默默相伴,谢谢你在我最痛苦失意时伸出手,谢谢你将我放在心上用心地照顾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时的我,用一种近乎虔诚感恩的心情看着这个由男孩长成的男子,并没有发现自己对他深深地依赖着,像溺在水里的人抓住的救命稻草般紧紧攀附,在他身边安然自在,与世无争、悠哉游哉地过着平实的每一天……
那时的自己真的不知道,为了给我营造这样宁静悠然的生活,十四阿哥为此而失去了多少,又付出怎样的代价……
强迫学骑马
“草原,偶来啦——”
我大叫着,提着裙子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撒欢地跳着叫着笑着,最终阵亡在高高的草丛中。身后不远处,几个宫女太监掩脸叹息,不敢看我这个给他们丢尽脸面的主子。
“抓到姐姐了——”
十七阿哥大叫着扑在我身上,瞬间有种五脏六腑都给他蹦出来的感觉。我呻吟着挥了挥手投降,“天啊……小礼,你是不是长胖了啦?好重哦……”
“姐姐你说小礼正在长身体之际,当然会长胖了啦!”他嘟着红滟滟的嘴巴,学我一样,身体呈大字型不雅地躺在草地上。
“哦,是吗?那恭喜你了!相信再过不久,姐姐我就可以取义成仁,让十七阿哥一个泰山压顶封杀掉!”我拍拍他的小肩膀,调侃。
七岁的孩子像只炸毛的动物一般不经激地蹦蹦跳,“人家哪有那么重,才不会压死姐姐的啦!”小十七翻了个身趴在我肩头,眨巴着黑珍珠般的大眼瞅着我,“姐姐,你不同皇姐和皇嫂她们去骑马吗?我听几个哥哥说,过几天草原会举行那达慕大会,那里有摔跤、角力、骑射、舞蹈、歌咏等表演,很热闹哦。最后还有将金刀赐予蒙古最勇猛的巴图鲁的仪式呢!听说前年的巴图鲁是十四哥呢,好多哥哥都得过金刀哦,我什么时候也长大到可以夺得那柄金刀呢?”
“你??”我坐起身,自上而下睥睨他,然后好心肠地拍拍他的小脑袋,“再等几年吧!不急,小孩子要慢慢长大才幸福哦!”
“几年是多久啊?”小十七嘟着嘴念念有词,然后又巴在我身上,“可是姐姐不想去看吗?你偷偷摸摸跑出帐蓬的事,皇阿玛和好多哥哥都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