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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我不小心将那个檀香味儿的锦囊拉在额娘那儿了!那味儿可以安神静心、舒雅不俗,我很喜欢的耶,这几天还特地配戴在身上的说……”
真日见她满脸不舍,出主意道:“格格,不如我们先回府,明儿再谴个人进宫去德娘娘那儿取回来吧!”
“不妥不妥,怎么能让随便的人进宫扰了圣驾呢?皇宫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的!”浅颜将头摇得像拨浪鼓,然后看向真日:“我真的很喜欢那个锦囊啦,是祯儿在扬州时,特地送给我的呢!真日,现在时间尚早,不如你再走一趟,帮我取回来,好不好?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一听说她叫累,真日慌忙扶她走进最近的澄瑞亭歇着,跺了跺脚,不情不愿的说道:“知道了,格格,奴婢会为您将锦囊取回来的啦!你就在这儿好生歇着,看看花、赏赏景,等奴婢回来!”
“是,真日女士,学生听令!”浅颜玩笑似的行了个军礼。
真日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不情不愿的离开。
¤¤¤¤¤¤¤¤阳光温暖和煦,百花在春风中露出笑颜,展露自己的千姿国色。宫后苑里,遍植古柏老槐,罗列奇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遍布,花石争妍。
此时正是近午时分,阳光明媚,风暖日和,人们都缩回房里歇息了,人迹稀少,整个偌大的宫后苑,竟没有瞧见一人,安静得只能听见清脆的鸟鸣,叽叽喳喳的欢唱高歌。
庭外的花开烂漫,轻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浅颜渐渐敛去唇边的笑容,似乎不忍睹目般的别过脸。闭了闭眼,慢慢任身体仿若虚脱般缩在石桌下,双手环紧冰冷的身体,咬紧牙关,将脸埋在双膝间。
强忍的欢颜在这一刻被撕裂成片片碎屑,铺天盖地的窒息与难过扼紧了她的心脏,令她痛得能以呼吸!恍然回神间,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再多的泪与痛,皆是无法改变的命运,怎教她甘心?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她没有走这一遭,必不会如此难以抉择了吧?如果,她从来不曾来到这时空、不曾识得那么多人,必不会总在伤害那些人的心了吧?
她从来不想的啊!
可是……她该怎么办?
¤¤¤¤¤¤¤¤“浅颜,你在这儿做什么?”
惊讶的声音在哭得混沌力竭的脑海接收到时,一只温暖的大手已将她强硬不失温柔的拉起,强硬得迫使她再也隐藏不住,就这么抬起泪眼模糊、狼狈至极的脸蛋直视来人。
“八……哥……”她哑着声唤道。
八阿哥一脸掩不住的吃惊。他最近大病了一场,外头的事接触得少,所知道的大多数是几个弟弟来府上聚聚随便挑着说的,可并没有听说她和十四弟怎么了、或发生什么大事啊?许久未进宫了,没想到今儿他突然想进宫瞧瞧额娘以前住的地方,经过这儿时会遇见她。
方才明明看见她的身影,一转眼就不见了,上来一瞧,却见她整个人像个孩子般躲在石桌下,双肩颤动,明显是躲在这儿哭泣。他想像不出是什么要紧的事能让一向坚强的她哭成这样。
“浅颜,你……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十四弟欺负你了?告诉八哥,八哥为你作主!”八阿哥言辞切切的安抚,微微皱起朗眉,掏出帕子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渍。
他记得,曾有一个日子,她也是哭得如此悲痛欲绝。那是康熙四十三年寒冷得碜骨的冬天,当皇阿玛告诉她,她再也回不去她心心念念的故乡后,他看见她坐在雪地里抱着他送给她的乌玄琴,扣玄而歌,唱着那么忧伤的歌曲,泪流满面。那时的雪花纷纷扬扬,整个紫禁城仿佛也弥漫了无尽的哀伤泣语。
后来,她嫁给十四弟,他只能作为哥哥祝福他们,也看到了十四弟一路走来,坚守着他当初许下的诺言不变,维护他们小小的幸福。她择对了人,他也是祝福她的。他一直以为,他们应是这紫禁城中最幸福的人了……
男子俊逸倦怠的病容映入眼帘,透过模糊的泪眼可瞧见他关心担忧的神色。她咬住唇,有些慌乱,心里拼命勒令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下意识的抬起衣袖胡乱擦擦脸,可眼泪却越擦越多,难以自持。
八阿哥叹息,柔声安抚,“乖,别哭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们这些兄弟为你担着呢!若我们不行,还有皇阿玛呢!没事的!”
可是,这回,连皇阿玛都没有办法啊……
她紧紧咬住唇,心痛得她只想大哭来渲泄所有的东西,更想当个无知者,过着自己所认为的快快乐乐的生活,看着呆呆长大,陪着祯儿一起慢慢变老,不用如此两难……
看着八阿哥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心,心中大恸,她扑过去抱住他,哭得声嘶力竭。
“八哥、八哥……怎么办?我好不甘心!不甘心啊!我好不容易回来,好不容易才让祯儿因我而起的悲痛淡忘……呜呜……八哥,我不想死,真的不想再离开祯儿、离开呆呆、离开你们……八哥,我该怎么办……”
八阿哥心里大惊,双眸圆睁,露出错愕的表情。
“你……说什么?”他轻轻的问,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呜呜……”她只是哭,不敢告诉任何人。五年前的失踪,她已在太多人心里划下难以痊愈的伤痕,她不能再伤害他们,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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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近来是怎么了?哪儿来这么多贴子尽往这儿送?这不是折腾人吗?”
正午时分,阳光从雕花的格子窗外经过,明亮了一室韶光。浅颜窝坐在临窗的长榻上,对着一叠做工精美细致的拜贴愁眉苦脸。
真夜微笑着呈上一盅热腾腾的药膳放在她面前的矮几上,瞧了瞧道:“格格,若您好应付不来,让奴婢去回绝了吧!太医说了,您的身体可不能太劳累。奴婢想,他们也会体谅您的!”
“怎么回绝?”浅颜凉凉的睨了她一眼,放下请贴,在真夜的虎视眈眈中捧起药膳很认真的吃起来。唔,其实药膳做得很不错呢,一点药味也吃不出来,她也不那么计较了。况且,现在正是要大补的时候。
“就实话实说,说您身体微恙,恕不奉陪!”
“切,那我还不是一样要被烦死?真夜,此举太异想天开了,做人也不能太嚣张啊!”浅颜直接吐糟她,“若身体真有恙,他们一定会很关心然后上门探望,那不是一样忙碌个不停?”
真夜无语,不明白自家格格到底在纠结什么,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嘛?从一堆请贴中挑挑拣拣,终于挑出一些推辞不得的贴子。有九阿哥位于京郊新庄子落成的当日喜事拜请,有八福晋的生辰请贴,有七福晋的赏花宴……大多都是些皇子大臣的女眷们的邀约多。
“格格,后天便是八福晋的生辰,这是请贴!”
浅颜接过真夜递过来的贴子,翻看了下,“八嫂的生辰啊,那可不能不去了!真夜可要吩咐苏总管好好挑样名贵一些的礼物送去哦!”
“是,奴婢省得的!”真日应了声,见她推开盅,上前收拾笑道:“格格您近来的胃口好了很多呢!真是令奴婢们放心多了!”以前她们端来的补品药膳,她总是要推三推四一下,方慢腾腾的咽下肚,可吃得也是不多的。而近来不用她们劝哄,她自个儿便会很自觉的将之吃完了,有时还会问问它的效用益处,实在令她们欢喜又觉得诡异。
浅颜执绢拭嘴的动作僵了僵,然后收好绢帕,若无其事的笑道:“嗯,胃口好,心情就好,吃嘛嘛香啰~~”
“贫嘴!”真夜好笑的瞪了她一眼,端着托盘离开书房。
浅颜窝坐在铺着柔软的鼷貂毯褥的长榻上,疏淡的睫宇微下垂,颤颤的掩覆着暖瞳。随便翻翻他们特地摆在榻前桌前供她翻阅的书卷,不觉嘴角抽搐。
他们也太看得起她了吧?先不说她只要看到繁体字就头晕,况且都是些礼乐诗书和一些才子佳人的无伤大雅的民间小故事,真当她这么白痴的去会恋慕这些含蓄到令她读不懂的古代言情故事?只翻那么两下,她顿觉无趣了。
将脱了鞋袜的赤脚缩放在柔软的鼷貂毯褥上,她闭上眼享受书房里的宁谧气氛。窗外太阳高高悬挂着,书房旁有一株高大的树木辟出一片荫凉,当夏日的风穿过,会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凉凉爽爽的风拂面而来,实在是个很好的午休地点。
打了个呵欠,她有些想睡了。
书房外不远处有轻悄的脚步声响起,隐约听见了说话声。浅眸顿时大睁,赶忙双脚移下榻,胡乱趿上秀花鞋,向门口走去。
“祯儿,你回来了呀?”
她探出头看了看,然后朝书房不远处走来的男子露出笑容。咦,刚刚不是有听到说话声吗?怎么只有他一人?浅颜再顾望了会儿,没有见到什么人影,遂不怎么关心的耸耸肩。
看见门扉后探出一颗乱蓬蓬的脑袋,像只小动物般对自己露出那么惊喜与讨好的笑脸,十四阿哥稍愣几秒,尔后是忍俊不禁,朗笑出声。见她像只小老鼠般四处瞅瞅|Qī…shū…ωǎng|,然后高高兴兴的向自己奔来,心里不禁柔软一片。不过,待看见她竟会笨拙的踩着自个的裙摆,眼看就要载跟头,令他几欲魂飞天外,惊出一身冷汗!
“啊……”
下意识的护住肚子,她倚靠在十四阿哥坚稳的怀抱里,惊魂难定,苍白的脸色比之平常更是苍白几分。只是短短的几秒,竟让她宛若有种死过一回的惊魂散魄之感。
“姐姐,你……”十四阿哥抱紧她,不知该叹息或是责怪,“不要总是吓我啊!”
“我……”她不敢抬首看他,抖着唇,颤巍巍的伸手抱住他的劲腰,将惨白的脸埋在他宽阔温暖的怀里,让熟悉安心的檀香味儿安抚自己惊惶的心。
“我没事……真的……”她喃喃自语安慰他,似乎也在安慰自己。心里很后悔自己为何如此鲁莽,若是他没有及时接住自己,那……
她决定,这个夏天,定要让真日真夜她们将她所有的旗袍和襦裙下摆给改短了!浅颜恶狠狠的想。
知她吓着了,十四阿哥口上说那么几句,到底仍是不忍苛责。将粘在怀里的人一把抱起,不理会她的惊呼声,直接走进书房,放在最里间的床榻上。
坐在床上,她的脸颊已是红云阵阵,不复方才的苍白无血色。十四阿哥见状不觉好笑。他们成亲至今已有七八年了,燕好的次数也是数不清,可她似乎仍这么害羞呢!怕是他们都老了,她还是如此害臊放不开吧!若不是怕吓到她,也许他并不需要如此压抑吧……
想着,他倾身亲亲她浅白温冷的唇,安抚自己吓到的心脏。
“祯儿别走!”见他似乎要起身离开,浅颜下意识的伸手拽住他的衣服。抿着嘴不敢看他,却更又不想让他离开。她知道她是任性了,可是、可是……
十四阿哥坐回床榻上,大手顺顺她垂泄于背的长发,柔声道:“我没有要离开!姐姐,现在快近未时了(下午1:00),你也该累了,先睡个午觉吧!我就在外头看些文件陪你,可好!”
“不好不好!每天都看公文会很累人的,不如祯儿也陪我睡个午觉,好不好?呐呐,要懂得劳逸结合哦,不然身体会很容易就搞坏的……”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自顾自发的将身体挪入他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攀着他,意图很明显的摆了出来。
听她极力鼓吹自己偷懒陪她,十四阿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得褪去了褂子外套,抱着她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