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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嫂的脸腾地红了,极快的捂住狗儿的碗,不太自然的轻声安慰:“狗儿乖乖,晚上吃得太饱,睡觉觉会肚子疼。”
“不嘛!狗儿还要吃。”狗儿噙着眼泪,委屈的模样直令马嫂哄骗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家里仅剩的高粱米全都做了,原本只有三个人一下子又多了两张嘴,着实令她这个巧主妇也为难。
夏天看得有些傻眼,有心把自己的饭给狗儿,可是沾了自己的口水会不会不礼貌?她还在胡思乱想,袁龙翘却先一步将他碗中的饭递到狗儿的面前。“我没有动过。”他就好似在与家人说话一般随意。
“方公子,这怎么好,你是客,这怎么好。”马嫂忙忙的想要推回来。
马阿柴也十分动容,只是他嘴巴一向笨拙,扎着手只重复着一句:“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袁龙翘笑笑:“我不饿。”
看着狗儿吃的欢快,马阿柴与马嫂便没再说什么,可眼中分明都写着感激与不自在。
夏天倒真有些饿,午餐时与袁龙鳞在一起她只顾着耍帅了,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经历了那样的全武行,又爬了半天的山,她现在的胃里直发空。可是眼前的饭菜……好吧,她承认自己还是不够饿。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盛得满满的一碗高粱米饭,又看了看袁龙翘面前空空的连只碗也没有,她犹豫了下,小声的嗫嚅:“我饱了。”
众人的动作顿住,饭桌上除了狗儿,其他人都看向她。
夏天低着头,心虚又汗颜。人家舍不得吃的饭,她却嫌弃的吃不下。哪怕她再没有羞耻心,此刻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一只修长的大手将她眼前的饭碗端了过去,低沉的声音轻轻刮过她的耳廓,“别浪费。”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着她的饭碗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老天!他居然吃她的剩饭?!
绥侯府的暗室灯光虽不昏暗,但气压低得令人喘不过气,只因坐在那里的两人皆阴沉着脸默不作声。暗门一转,一个身穿黑色宽大斗篷的人极快的闪了进来,而坐着的两人则被烫到了似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
“你怎么才来!”大殿下绥侯袁龙葵的脸色黑得可以媲美锅底。
黑衣人似是随时准备离开也不脱去斗篷风帽,随意的往椅子上一坐,似笑非笑地道:“怎么,等急了?”
☆、Chapter 64 高粱地
“老四那个没用的东西又失手了,老三现在下落不明,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我们还要错过吗?”袁龙葵拉长着脸口气不善。
黑衣人浑不在意的打量着自己修理得十分干净整齐的指甲,“你错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穷追猛打,而是全力搜寻并把他安全的带回来。”
“什么?你是不是昏了头了,还要安全的把他带回来!”
“哼!”黑衣人不屑的一声冷哼,“你真的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杀得了他吗?不想想他是怎么逃的?老七和宇文启明又为什么会那么恰巧的前来解救?”
一直表情麻木站在一旁的二殿下章侯袁龙权这时才有些反应:“老四的身边也有老三的人?”
“那有什么奇怪,老三的身边有我们的人,难道我们和老四的身边就不能有他的耳目!”黑衣人懒散的站起身,施施然的向暗门走去。
袁龙葵暴躁的一把拦住,“急什么!还没有说好究竟要怎么对付老三。”
拨开他的手臂,黑衣人头也不回。“先找到他再说吧。”
马阿柴家人口少,平常也鲜有亲戚来往。袁龙翘与夏天以夫妻的身份住在这里,晚上自然被安排在了仅有的一间“客房”里。
一席大炕占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袁龙翘与夏天背对背的侧躺着,一床被子被拉得笔直,中间足以再睡下一个人。这样的场景既熟悉又陌生,新婚之夜他们就是这样睡的。只是两人之间的交集似乎也仅有那一夜而已。
屋里燃着一盏油灯,火苗极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熄灭。夏天下午饱饱的睡了一觉,这会儿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身下的炕很硬,咯得骨头有些疼。她不知道背后的袁龙翘睡着了没有,他的呼吸轻浅,她几乎听不到。
该死的,她想要去厕所怎么办?从下午她就一直没有去过厕所,忍耐了好半天,可这又怎是能够忍耐得了的!
呼!屋子里突然亮了一下又立刻变得漆黑一片。夏天吓得一抖,差点儿叫出声。油灯里的油已燃尽,而她的肚子都快爆炸了,忍耐濒临极限。黑暗带来的恐惧令她更加难以忍受,若不是袁龙翘还在身后,她一定早就条件反射的爬起来了。
不行!又坚持了一会儿,她终于掀开被子坐起身。外面一片漆黑,屋子里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摸索着向炕沿边挪动,身子刚动了下就听到袁龙翘叹息的声音:“怎么了?”
黑暗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遮住她此刻脸上羞涩的红晕,“我想……想去洗手间。”她用了文雅且现代的词儿。
“洗手?”
“嗯……”夏天翻了翻眼睛,终于不再拽文,“就是你们说的方便嘛!”
衣衫悉索,手臂被握住,他的声音恰到好处的响起:“我陪你去。”
不自觉的呼出口气,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莫名的,心里对他的体贴隐隐萌动了几许感激。
两人摸黑穿好鞋,袁龙翘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双双走出房门。
“那个……嗯,茅房在哪儿呀?”黑暗中夏天的脸不自然的又红了起来,手心里陌生的触感与温度,竟令她有些心跳跳的。
袁龙翘沉默了一瞬,径直带她走出院门。
月色朦胧,夜风凉沁,几处院子几座房屋错落的坐落着,不远处是大片大片的高粱地。有风吹过,丛丛高粱叶摇曳着簇簇作响,形成一波又一波的叶浪。
夏天看得傻眼,呆呆地问:“茅房在哪儿?”
抬了抬下巴,袁龙翘似笑非笑的难得开起了玩笑,“如此广阔的天地还不够你作为!”
轰!热血一下子上了头顶,她红着脸转头瞪他。他居然取笑她!甩开他的手,她径直走向那片高粱地,手指拨动杆叶时她忽然又迟疑了。虽有月光,可周遭仍旧是漆黑的,这大片的黑暗令她不安,更令她抑制不住的害怕。回过头去看他,只依稀看得到他挺拔的身影将空气的颜色染得更深更浓。
似是感觉到她的害怕,袁龙翘又向前走了几步,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平复人心的力量:“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无声的点点头,她分枝拂叶的钻进了高粱地。黑,叶片遮在头顶,原本就稀疏的月光更加单薄。她一步步走得稳健,只因不远的身后有他在。
不敢走得太远,又不想离得太近。解开裤带,蹲下。轻轻的舒了口气,她终于觉得自己的身体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这样的经历让她觉得莫名的刺激,月黑风高,她这样“鬼祟”的就好像是在做什么坏事,有一种被激发了潜在邪恶因子的亢奋感。嗖!是什么在裤管边极快的蹿了过去?反应了一瞬,她一声尖叫慌里慌张的向回奔跑。
袁龙翘眉心一皱,如一头迅捷无比的豹,急速的掠进高粱地。
迎面,一具温软的身子直直的扑进自己的怀里。他展开一双铁臂将她牢牢的圈固住,锐利的鹰眸警觉的观察着周遭的动静。
吱溜!脚边生风。
夏天呜咽了一声,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儿,努力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低头瞄了一眼那灰不溜丢的小东西,他暗暗松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只是一只田鼠!”
“老鼠!是老鼠!我害怕!”她瑟瑟发抖的将脑袋使劲儿朝他的怀里拱,就是不肯抬起头。
胸前的肌肉蓦地收紧,他的喉头不能自已的缓缓蠕动。她的头顶摩挲着他的胸口,她的几缕发丝被风吹拂在他的脸上,她娇弱的身躯在他的怀里微微发抖,她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撩拨着他的心跳。
该死!她是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还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咬牙将她从怀里拉出来,他憋着气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喂,你等等我啊!”夏天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紧跟着他的脚步踉跄的亦步亦趋。
☆、Chapter 65 兄弟同
天还没有亮透,长懋殿里已然聚集了君臣众人。
“啪!”昭乾帝狠狠的一拍桌案,暴躁的怒气并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有任何的平息,反而呈愈演愈烈之势。“这就是京城?朕的京城?居然有人在朕的眼皮底下刺杀朕的儿子!哪一日岂不是要攻入宫城将朕也一并杀了!”
呼啦啦!大殿里的群臣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口称:“陛下息怒!臣等死罪!”
扶案咳嗽了几声,昭乾帝的身子微微晃了晃,一旁的张德顺急忙过来搀扶。抬手制止住他,昭乾帝喘了口气,瞄向群臣的目光阴鹜冷冽,身体的病弱丝毫掩盖不了他咄咄逼人的帝王霸气。
“传朕的旨意,处死负责京城戍卫的守卫官,着御林卫司掌管京城治安。”
“是,臣遵旨。”有人朗声回应。
袁龙纯面朝下的跪伏在地,额角上的青筋隐隐迸现。几次三番的失手,他几乎要怀疑袁龙翘是不是有九条命!
昭乾帝闭上眼睛微微喘息,斟酌了片刻,疲惫的抬了抬手。
张德顺眼色极佳的一摆拂尘,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上空回荡:“平身。”
“谢陛下恩典。”众臣纷纷起身,胆小的甚至禁不住抬起袖子揩了揩额上的冷汗。
“夏爱卿。”昭乾帝缓缓开口。
夏静庭忙向前跨了一步,拱手向上:“臣在。”
“寻找小三之事,朕就交予你了。”
“陛下,”不待父亲开口,夏阳突然站了出来,绣着银色山茶的袍角随着他的脚步轻轻扬起,衬得一身英气,卓拔不群。“臣愿请命寻找三殿下。”修长的眉微蹙着,瘦削的脸庞仍显得苍白如雪。
“阳儿,你的身子……”夏静庭不赞成的脱口阻拦。
“孩儿没事,请爹放心。”他复又向上施了一礼,声音朗朗:“请陛下允许臣带兵寻找三殿下。”
昭乾帝盯着殿宇之下挺身而立的夏阳,抿着嘴唇,眉心也轻皱了起来。
“帝父,孩儿也要去寻找三哥。”袁龙鳞几步走至夏阳的身边,期盼的仰头望着丹阙之上的父亲。
“孩儿也愿前往。”袁龙骐亦坚定的迈步上前。站在人群中的袁龙葵不屑的瞟了他一眼,愤愤的别过头。
袁龙骐的话一出口,还急坏了另一人——宰相司徒弼。小眼睛一瞪,他急声道:“五殿下你不能去呀,再过两日可就是你与敏慧的大婚之日了。”
“三哥下落不明,龙骐又岂能不顾兄长安危。大婚之日可以延期,但是寻找三哥却是刻不容缓,还望司徒大人谅解。”他微扬起脸庞,灯火照耀下毫无瑕疵的侧影越发显得精雕细琢般的俊美。“帝父,请让龙骐一起去寻找三哥。”
昭乾帝看着并肩而立的三个年轻人,一个英气,一个阳光,一个温润,脸上的怒气渐渐的被欣慰与慈爱所替代。“好,”他满意的点点头,“兄友弟恭,朕心甚慰。阳儿、小五、小七,朕就命你们各带兵一千,定要将小三平安的找回来。”
“臣遵旨。”
“孩儿遵旨。”
夏静庭与昭乾帝暗暗交换了个目光,司徒弼则一脸猪肝色的敢怒不敢言。
天色蒙蒙,淡淡的薄雾与袅袅的炊烟将小村庄包裹得好似仙境。偶尔传来一两声幽幽的鸟鸣,风一吹,高粱地便沙沙作响。
马阿柴在院子里劈柴,袁龙翘一边搭手收拾一边与他说上两句话;狗儿骑着扫帚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