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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阿柴在院子里劈柴,袁龙翘一边搭手收拾一边与他说上两句话;狗儿骑着扫帚满院子疯跑,一个人玩得趣味横生;马嫂在厨房里忙活,夏天帮不上什么忙只在厅堂里摆摆碗筷。
袁龙翘的目光瞥向敞开的房门,那亭亭的身影来回走动,沉静美好的模样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一夜没有睡好,眉目间略有些疲色,他揉揉额角,眼神不由自主的又向厅堂的方向望去,思绪也被她带回了昨晚……
两人从外面回来仍旧跟划了楚河汉界一般的各睡一边,只是不再背对着背。
黑,夜如泼了墨似的黑。睁着眼睛,眼前也只是大团大团的黑。她原本该害怕的,可不知怎地竟能如此安然的躺着。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身旁之人清浅的呼吸,心里莫名的觉得踏实。
秋夜里的寒气已开始缭绕,夏天醒着的时候还知道要与袁龙翘保持距离,可睡着了便只往暖和的地方靠。
袁龙翘一向浅眠,尤其更换了地方更加睡不安稳。风从门缝窗棂钻进来,屋子里本就有些冷,两人又抻直了被子睡,一点儿也不保暖。睡着睡着,他忽然觉得有什么贴近了自己,一会儿,自己的手臂也被抱住了。睁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一颗臻首堂而皇之的靠着自己的肩膀,暖暖的喘息透过他的衣衫,皮肤仿佛也跟着一起一伏。
甜甜的味道,如糖如蜜。软软的触感,似藤似蔓。
肌肉渐渐紧绷,血液开始沸腾,呼吸变得凌乱。他这个正常男人面对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竟然还要忍受如此人间酷刑,天理何在!展臂将她揽入怀中,仔细的为她盖好棉被。他忍不住微微苦笑,唯有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去抵抗在身体里不断膨胀的**。
于是。
有人一夜好梦,有人彻夜难眠。
“妹子,叫他们吃饭吧。”几番接触,马嫂与夏天已相熟到姐妹相称。
夏天答应了一声,迈步走进院子,向狗儿招了招手,扬声叫道:“马大哥吃饭!”转眸对上袁龙翘黝黑黝黑的眼眸,那句“夫君”却无论如何也唤不出口,眼珠一转,她强忍着笑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小三,吃饭!”
袁龙翘明显一愣,这称呼除了长辈还没有人如此叫过他。只是她,他挑了挑眉,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贼兮兮的。
“走,方兄弟,吃饭去。”马阿柴放下手上的斧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招呼着袁龙翘一起往厅堂走去。
马嫂红着脸将两个盛满煮番薯的大碗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道:“今早咱家就剩下这个了,实在是委屈了方公子和妹子。”
袁龙翘只浅浅一笑,伸手拿了个番薯掰开一半递给狗儿,纤长的手指握着另一半吃得十分香甜。
马嫂与马阿柴对视了一眼,心里的不安放下了大半,又忐忑的看向夏天。
桌上虽还是那几碟咸菜,可少了红彤彤的高粱米饭夏天还是很高兴,也不客气的拿了一个大的,扒开外皮发现里面的瓤竟是紫色的,不由得喜出望外的一声欢呼:“这不是紫薯吗!马嫂这么好的东西你还说不好,我跟你说我们那里这东西在超市卖得可贵了!”
☆、Chapter 66 乱纷扰
马嫂虽听不大懂,但还是抓住了重点。“妹子是说这东西可以卖?”
“当然了,紫薯这么好吃而且营养成分又高。”
马嫂与马阿柴面面相觑,这田间地头不需要下什么功夫就能种出来的番薯,真的能卖钱吗?
眼皮微撩,袁龙翘带着浑厚金属特质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何为超市?”
夏天咽到喉咙的紫薯猛地卡住,急忙端起碗喝了口水,又呛又咳的吞了下去,生硬的辩道:“就是那个……那个集市,集市嘛,我怎么搞得清楚叫什么呀!”
睫毛轻轻扇了下,袁龙翘没有再做声,继续慢条斯理的吃着。
见夏天也吃得欢快,马嫂与马阿柴这才终于安下心,照顾着狗儿,招呼着袁龙翘和夏天吃着早饭。
夏天暗暗抹了一把额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小心肝连连后怕,真是一不小心差点儿露了馅儿。
砰砰砰!砰砰砰砰!
“马阿柴开门,快开门!”
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伴着粗鲁的呼喝,小院的门板几乎要被砸碎了。
马阿柴脸色陡然一变,站起身犹豫了一瞬才对袁龙翘道:“方兄弟,家里有些麻烦,你和弟妹在屋里歇会儿。”
马嫂白着脸将狗儿拉起送至夏天跟前,“有劳妹子先帮我照看着狗儿,一会儿外面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出来。”
“马嫂,什么事啊?”夏天莫名其妙的领过狗儿。
砰砰砰!
“马阿柴,老子知道你在家呢,赶紧开门,奶奶的,再不开门老子就直接踹门了!”
马嫂张了张嘴,看了丈夫一眼,只叹了口气。
袁龙翘放下手中的番薯,缓缓开口:“有小弟在,定然护好狗儿。”
马阿柴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径自去开院门。
夏天虽不想躲在屋子里,可见袁龙翘没动便也不能出去,幸好房门敞着,院里的情形倒也看得真切。
院门一开,立刻闯进四五个拿着棍子锄头的庄稼汉,为首的大汉抬手推了马阿柴一把,嘴里骂骂咧咧,铜铃大的牛眼瞪着,满脸的横肉直颤。“奶奶的,叫你开个门你也能磨蹭这么半天,马阿柴,你再装孙子试试,老子今日不把你打得跪地叫爷爷,老子就不是张天霸!”天气已然颇冷了,可他只着了一件单褂子,大襟儿上的扣子敞开了好几个,露着麦色的胸膛。
狗儿见这架势,嘴一撇就要哭,夏天连忙将他抱起,轻声哄着。
张天霸听到声音朝厅堂里瞧进来,见到袁龙翘与夏天,他稍稍一怔,没有搭理袁龙翘,倒是在夏天的脸上转悠了几圈儿。
袁龙翘嫌恶的一皱眉,眼中寒霜弥漫,冷冷的觑着他。
马阿柴憋得脸通红,上前两步拦在张天霸的跟前,强忍着怒气好言好语地道:“张爷,前几日我不是刚送过去三袋子粮食吗?”
“那些连塞牙缝都不够,马阿柴,你别忘了,当初若不是老子借你一袋粮食,你老婆孩子早就饿死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马阿柴咽了下口水,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可是,可是个屁!”张天霸牛眼一瞪,手里颠着短棍,招呼身后跟着他的汉子,欺身威胁道:“别给你脸不要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奶奶的今日要是不把欠的粮食都还清了,老子就拆了你的房,接管了你的地。”
马嫂实在忍不住,走过去拉了丈夫一把,自己迎上前,“张爷,你可得讲讲道理!我们家粮食打得晚,咱们当初说好借一袋子还两袋子,可是我们去还粮食你总不在家,这一拖就拖了好些日子,这可不怪我们!更何况,我们前几日一下子就还了你三袋子粮食,比咱们说好的还多一袋子。张爷,你可不能欺人太甚啊!”
“呦呦呦,这小嘴儿还挺能说!”张天霸色迷迷的一勾马嫂的下巴,无赖泼皮的本色尽显。“干脆你跟着老子得了,老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马嫂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一把拍开他的手,狠狠的啐了一口。跟着张天霸一起来的人,嗷嗷叫唤着一齐跟着起哄。
“你们想干什么?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马阿柴通红着眼,一把拉过妻子护在身后,额上的青筋直蹦。
小孩子最为敏感,这会儿再也忍不住,狗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一时间小院里又是叫又是嚷,又是起哄调笑,又是大哭不止,正乱成一团,猛地就听一声大喝:“都住口!”
气势爆棚,威严无限,所有人都愣了愣,不由自主的住了声抻头向厅堂里张望。
狗儿吓得打了个咯,也止了哭声,怯怯的缩在夏天的怀里,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袁龙翘慢悠悠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夏天一笑,抱着狗儿紧跟在他身后,瞧着自家老公气定神闲的派头,她也不禁腰板挺得笔直。
张天霸一见夏天两个眼珠子就好像长在了她身上一样,嘴角不住的往耳根的方向咧,满脸的横肉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油腻。
冷冷瞥了他一眼,袁龙翘脸色沉沉的开口:“你们究竟要如何?”
张天霸上上下下将袁龙翘打量了一番,不屑的用鼻子哼哼,“你是哪根葱哪头蒜,老子与马阿柴的债要你小子多事!”
袁龙翘也不恼,从腰间摸出一块白得异样可爱的玉佩,面无表情地道:“你说出个道理来,若真是马兄理亏这块玉佩便归你,可若是你说不出个道理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呦!这玉佩不错啊!拿来吧,老子也不是小气人,嗯,可以抵两袋子粮食!”说着,张天霸就要上手去夺。其余人则附和吵嚷着“张爷真大方!”、“你小子有福气!”。
如此一块美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马阿柴与马嫂哪里肯让袁龙翘吃这个亏,双双拦了过来。张天霸一晃手中的棍子,那几个大汉立刻一拥而上将马阿柴夫妇双双制住。
☆、Chapter 67 相依偎
夏天有些紧张的想要上前,可是怀里的狗儿却又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袁龙翘将玉佩握在手里,回头安抚的看了她一眼,仍不慌不忙的对张天霸道:“字据拿来!”
“字据?什么字据?”张天霸愣了愣。
“既然你说马兄借了你的粮食,又没有如数归还,那么当初你们所立的字据在哪儿?拿来我看。”
张天霸眨了眨眼,忽然一声喷笑,“我们这里的人大字都不识一个,立个啥鬼字据!”
“是啊,是啊!什么字据!真是笑话!”有人跟着随声嗤笑附和。
“既然如此,那你凭什么说马兄还欠你粮食没还,在我看来他不仅还了,而且只多不少。”袁龙翘仍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不紧不慢,可每吐出一个字都比刀锋还冷。
“奶奶的,老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张天霸瞪起牛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狠厉。“老子说他欠了就是欠了,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信不信老子一棍子就让你滚回姥姥家!”
嘴角轻挑,袁龙翘鄙夷的连个正眼也不屑给他。“你试试!”
“奶奶的!老子今天就打死你,然后带着这小娘子一起回去。”张天霸口里虽与袁龙翘说话,眼睛却不怀好意的直盯向夏天。猛地一抬手,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挥棍子便向袁龙翘打去。
“小三!”
“方兄弟!”
听到夏天的声音,袁龙翘霜封寒冻一般的眼神瞬间雪融冰消,隐隐闪过一丝笑意。右臂向上一架……只听“咔嚓”一声,夏天一把捂住狗儿的眼睛,自己也吓得闭上了眼。
静,忽然出现诡异的寂静。
夏天心脏一阵狂跳,睁开眼,见袁龙翘仍旧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脸上一丝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的目光下移,惊讶的发现地上竟横亘着断成了两截的棍子。目光再向四处望去,好笑的发现张天霸与他带来的那些人早已面色发白,嘴巴大张,如僵尸般动也不会动了。
嘿!她突然觉得很骄傲,崇拜的望向袁龙翘,直笑得双眼弯弯。她的老公哎!超帅!
张天霸到底在袁龙翘立下的完结字据上按了手印才带着人灰溜溜的跑了。马阿柴与马嫂欢天喜地的对袁龙翘连连称谢,夏天与有荣焉的成就感十足。
晚上,两人一时还不想睡,都坐在炕沿上。屋子里有些安静,若有若无的搅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袁龙翘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这样的沉默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