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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昭乾帝一惊,眼中立时燃起一抹厉色。
“珍妃与张德顺假传圣旨,诬陷三哥盗取玉印,如今已将三哥关入了刑部大牢。”
一时气岔,昭乾帝猛烈的咳嗽起来,“岂有……岂有此理!快将珍妃和张德顺给朕抓来,朕……咳咳,朕要亲审!”
“住手!”一声呵斥,一名铜盔铜甲的小将直闯进大牢。
袁龙纯举起的匕首停在半空,极其厌烦的瞥了一眼小将,一边有恃无恐的收起匕首一边漫不经心的低斥:“夏霜,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不等夏霜做声,云无期已扑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指着牢里的大火焦急地道:“三殿下还在里面,快救人,救人啊!”
抽出宝剑,夏霜挥手一劈门锁应声落地,云无期推门直奔了进去。
袁龙纯不屑的一撇嘴,大摇大摆的转身而去。夏霜气得两眉竖起,上前想拦住他。
“三殿下!三殿下你没事吧!夏三公子快来!”云无期的声音从火丛中传来,夏霜一惊,再顾不得袁龙纯忙回身冲进大牢。
“三殿下!”夏霜单膝跪地与云无期一左一右的将虚弱的袁龙翘扶起。
又是伤重又是烟熏,袁龙翘低声说了句话便昏了过去。
“三殿下说什么?”夏霜没有听清。
云无期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袁龙翘,叹息地道:“他说送他入宫。”
☆、Chapter 94 御前审
袁龙翘是被抬进宫城的,昭乾帝见到伤痕累累的儿子又痛又怒,看向张德顺与珍妃的目光不觉又冷了几分。
“速传御医,再把青冥也宣进宫来。”
袁龙鳞上前一步,“帝父,让三哥先去孩儿的宫中休息吧,这样,御医和青冥也好医治。”
“孩儿也一同去照看。”袁龙骐亦俯身请命。
昭乾帝想了想,点头应允:“去吧,好好照料你们三哥。”
“是。”
“是。”
眼锋一转,昭乾帝看向跪在地上的珍妃与张德顺,冷冷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用迷香,假传圣旨诬陷朕的儿子!你们这是想造反,嗯?”
“陛下,臣妾冤枉啊!”珍妃向前跪爬了几步,哭得委屈之极,“这一切都是张德顺所为,他以陛下的性命威胁臣妾。臣妾不得不听从他的!”
“胡说!你胡说!”张德顺气得七窍生烟,白着脸向上叩首,“陛下,珍妃娘娘说谎,明明是她向奴才传达的道道旨意,奴才一直以为是在遵照陛下的旨意行事啊!”
“是你逼迫本宫,你怎能如此颠倒是非!”
“珍妃娘娘你这是血口喷人!陛下,奴才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奴才对陛下可是一直忠心耿耿啊!”
“够了!”昭乾帝脸色沉暗的怒声喝止,“你们以为朕真的病糊涂了!居然拿这些拙劣的借口搪塞,简直岂有此理!陷害小三你们到底意欲何为?”心中微动,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眯起,心也随着这个认知而沉入谷底。“此事是谁在背后指使?”狠狠一拍御案,“还不从实招来!”
珍妃哭得梨花带雨,花枝摇曳不胜其弱的样子十分娇媚动人。她抽抽嗒嗒的抬起头,一双泪眼含情脉脉的盯着昭乾帝,委屈地道:“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臣妾被张德顺要挟,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的。臣妾不知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张德顺,但臣妾无意间曾碰到他与四殿下避着众人悄悄见面,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眉梢一动,张德顺如遭雷击的呆住。冲动减退,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
“启禀陛下,”一旁的夏霜上前一步,“臣奉父亲之命前往刑部大牢接应云大人时,正看到四殿下欲对云大人下杀手,且三殿下所在的牢房内大火熊熊。”
昭乾帝神色未变,似乎一切并不意外,只是搭在宝座上的手不可抑制的握紧了扶手。“张德顺,可是小四在背后指使的你,嗯?”
额头抵着地面,张德顺虽已打定了主意,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照蕖宫是袁龙鳞在宫城的寝宫,昭乾帝的七子之中只有两个尚未婚配的儿子还未有自己的府第,仍住在宫中。
青冥还未赶到,御医先帮袁龙翘检查了伤势,又清理了伤口。
更换了清爽的衣袍,袁龙翘躺在榻上舒适了许多。袁龙鳞张罗里外,袁龙骐则始终陪在床榻边寸步不离。
袁龙翘看了看他,了然地道:“五弟,可是有话要说!”
迟疑了一瞬,袁龙骐点了点头,挥手退下侍候的宫女太监以及御医,他坐在榻边,语气凝重地道:“迎娶敏慧那日三嫂在我府中所出的意外七弟已告诉了我,让三嫂受此伤害龙骐实在心中难安。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调查,终于被我查出了下药之人,就是……”
“刑部狱司,是谁让你去搜查凌王府并对小三用刑的?”昭乾帝脸色越来越难看,迷香已使他的身体大为受损,如今坚持亲审全是凭着一股怒气支撑。
狱司惊惶的抬起头,无辜地道:“张公公亲自到刑部传的旨,臣只是依旨行事!更何况确实从凌王府里搜到了玉印,臣对三殿下用刑也是依律而为。”
“陛下,据臣所知在刑部搜府之前御林卫也派人前去搜查过。”云无期适时的插话进言。
“御林卫何人去搜的?”
“副把总蒋贞。”
“宣蒋贞。”
“是。宣蒋贞入殿。”
“宣蒋贞入殿!宣蒋贞入殿~~”外面的太监一声递一声的唱喏出去。
顷刻,蒋贞迈步入内向上叩首:“臣蒋贞参见陛下。”
“蒋贞,你可有带人搜查过凌王府?”
“回陛下,臣确实奉旨曾到凌王府搜查丢失的玉印。”
“可有搜到?”
“一无所获。”
昭乾帝点了点头,“是谁传的旨意?”
“张德顺——张公公。”
张德顺跪在地上整个人已然麻木,但感觉到昭乾帝冷酷的目光他依旧禁不住心中一抖。
昭乾帝微微冷笑:“御林卫,好个御林卫!你们负责保护朕的安全,没想到竟成了要朕性命的侩子手,朕要你们何用!”
“臣死罪。”蒋贞再次叩首,态度谦恭却不卑不亢。
昭乾帝望了他一会儿,语气缓和了不少,“你先退下。”
“谢陛下。”一直看着蒋贞退出了大殿,昭乾帝的目光才又转向狱司。“你还有何话说?”
狱司吞了下口水,强辩道:“御林卫搜不到玉印可见是他们并未尽力。”
“你倒是尽力。”昭乾帝怒极反笑,“朕好好的儿子被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你真是好手段。”
“陛下,这……这都是宰相大人和郑大人授意的。”
“司徒弼?”昭乾帝面罩寒霜,到底还有多少人牵扯其中,越想心越烦,猛地一拍御案,不耐的吼道:“去,去,把袁龙纯、司徒弼、郑允镐统统给朕宣进宫来。咳咳……”
“陛下保重。”夏静庭掩不住的担忧。
昭乾帝顺了口气,向夏静庭摆了摆手。厉声对张德顺道:“事实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来呀,张德顺假传圣旨,陷害帝子,拉出去施以腰斩之刑!”
咕噜一声,张德顺双眼一翻立时昏死了过去,有太监上来拖住了他的两只脚,好似拉死狗一般将他拖了出去。
“至于珍妃,”昭乾帝目露寒芒,“罔负朕恩,赐白绫自缢。”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
“拉下去!”昭乾帝一声冷喝,立刻就有太监上来拉扯。
☆、Chapter 95 云托月
“慢着!”声音来自殿门处。众人顺声望去,只见袁龙骐、袁龙鳞一左一右搀扶着袁龙翘慢慢的步入殿内。
靛青色的长袍,长发未梳成髻,线条冷硬的脸庞异常的憔悴苍白。
昭乾帝心头一痛,从宝座上站起身,“小三,怎不好生歇着?”
“让帝父操心,孩儿实在不孝。”
“唉,莫说这些。来人啊,看座。”
“谢帝父。”有太监搬来太师椅,袁龙翘缓缓坐下,微微闭目喘息了片刻。“帝父,您要让珍妃娘娘自缢?”
“没错。”
袁龙翘淡淡的扫了一眼自从他们进来就一脸希翼的珍妃,面色清淡地道:“珍妃娘娘毕竟是帝妃,且在帝父身边服侍多年还算尽心尽力。如今杀了珍妃不难,只怕会寒了后宫各位娘娘的心。”
“陛下,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臣妾对陛下是一片真心啊!”珍妃不傻,她知道这或许是她唯一可以存活的机会了。以膝着地跪爬到丹阙之前,她凝着泪眼一边叩头一边苦苦的哀求,额头磕得流下血来,云鬓倾斜眼泪模糊,看上去好不凄惨。
昭乾帝闭了闭眼,有些不忍的叹了口气,疲惫的一摆手:“罢了,看在小三为你求情的份上,即日打入冷宫!”
欲语还休的抬起泪眼,珍妃哽咽的道了声:“谢陛下隆恩。”
“宰相司徒弼到!”殿外太监高声通报。
昭乾帝示意珍妃退下,沉声吩咐:“让他进来。”
“陛下有旨宣司徒弼觐见~~”
脚步声响,司徒弼官服齐整,大腹便便,一脚迈入殿门见到众人不禁微微一怔,“臣司徒弼参见陛下。”
昭乾帝并未让他起身而是一指跪在一旁的狱司,“司徒爱卿,你可认得他是谁?”
司徒弼低着头,一瞬之间心里已转了一百八十圈,他听得出帝君语气中的不满,只是他不明白是因为什么!看了看狱司,他复又低下头:“臣不认得。”
“哦?狱司你怎么说!”
亲眼见到张德顺与珍妃的前车之鉴,狱司早已吓得汗湿衣衫,哆里哆嗦的抬起衣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他结结巴巴地道:“臣并未见……见到宰相……相大人,是……是郑大人传达的宰相……大人的命令!”
“我的命令?我什么命令?”司徒弼眉头一挑,目光如电的射向他。
“是……”狱司额上的汗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忽然有个感觉,仿佛无论自己怎么说今日都将在劫难逃。狠了狠心,他咬牙道:“郑大人亲口告诉臣,一定要拿到三殿下谋反的口供,就算出了什么事亦有宰相大人与他承担。”
司徒弼气往上顶,一双小眼睛瞪得浑圆,眼中几能喷出火来。“你是说允镐到狱中亲自向你传达的命令?他是几时去的?”
“昨……昨夜!”
“胡说八道!”司徒弼彻底怒了,袁龙翘被拘押刑部大牢的事他确实有所耳闻,幸灾乐祸之余还未想好自己是否要出手,没料到自己竟也被牵扯在内,并且是欲加之罪。再向上拜了一拜,他沉痛地道:“陛下,这狱司满口胡言,诬陷老臣,老臣实在是冤枉!允镐半月前去了涿州催粮,根本不在京城,何来昨夜亲到刑部大牢传达老臣命令一说?还望陛下明鉴。”
狱司大惊失色,忙抢着说:“昨夜确实是刑部中郎令郑允镐郑大人亲自来的狱中,臣就是再怎样糊涂也不可能认错了上官呀!”
司徒弼并不理会他,而是转向云无期,“云大人,允镐前往涿州一事可是本相在撒谎?”
云无期看了狱司一眼,向昭乾帝一拱手:“郑大人涿州催粮一事,臣也知道。”
“陛下。”司徒弼深深的俯下身去,无需再说得更多一切已然不言自明了。
“这不可能!”狱司紧绷的神经完全崩溃,双手不停的在地上抓挠,双眼通红的狂乱吼叫:“这不可能!不可能!”
昭乾帝疲惫的摆摆手,立刻有太监上来将歇斯底里的狱司拉了出去。众人还未缓口气,又有太监回话说袁龙纯突染恶疾不能奉旨入宫。昭乾帝本已压下去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