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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拉,没好气地道:“还不快进来,准备在外面冻死吗!”
燎似乎犹豫了一瞬,才僵硬的进了车内。
夏天坐到车厢的最里面,侧过身去拿暖壶子倒茶,看也不看他一眼地道:“把湿衣裳换了。”
车外冷,车内暖,寒热交替反而令人觉得更冷。燎打了个冷战,没再迟疑的翻出自己的另一件棉袍,内里的湿衣也不去管,只将最外面的湿袍子换了。
“小姐好好休息,属下告退。”仿佛车内有猛虎野兽,他竟是一刻也不愿多呆的欲重新坐到车外去。
“等等。”夏天扭过头,一眼瞧见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心里禁不住一软,随手将倒好的热茶递给他,淡淡地道:“你是打算冻病了让我照顾你,还是害怕我会吃了你?留在这儿,我有话要问你。”
瞧着递来的那杯茶,袅袅的热气中,燎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极力的稳住因湿冷而不断打着颤的手,低头接过茶杯,斜插着坐在车帘边。
夏天为自己也倒了一杯,一边慢慢的小口饮着,一边慢条斯理地问:“为什么要跟着我?真的是为了保护我,还是替人监视我?”
似是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他复又低下头:“小姐是怀疑属下、怀疑鬼颖师傅吗?”
夏天眼睛盯着茶汤,毫无笑意的微微扯了扯嘴角,并不正面的回答。“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不。”燎重重的握了握手中的杯子,热度已将她的手掌烫红,可偏偏一丝热气也传不到心里,他只觉得车里比车外还冷。“属下与小姐并非萍水相逢,属下其实是陛下的暗卫。”
“陛下?”夏天眯了眯眼睛,昭乾,睿嘉,还是正德帝袁龙骐?她不由得又多了一分戒备。
“是三殿下。”他换了旧时的称谓。
“那为什么我从不知道你,更未见过你!”
“属下一直隐身于暗处替三殿下办事,身份不宜泄露,故而小姐并不知晓。”
“那么鬼颖师傅呢?”夏天玩着手中的茶杯,显然对他的答案并不十分相信。
“鬼颖师傅本是夷族大将军的女儿,遭人迫害,为三殿下所救,因此一直藏身于锦地。”
“被何人所害?”
张口欲言,忽然又停住。燎仿若看陌生人般的直视着她,神色颇为复杂:“你变了。”
夏天嘴角仍旧噙着一抹浅淡的笑,眼神却急速的冷了下来。“我若不变,怎么替小三报仇!”
“既然你并不相信鬼影师傅,为何……”
“为何还要听她的摆布?”她冷笑着接口,“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只要你肯尽心尽力的帮助我报仇,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也可以尽管拿去。”
手中的茶杯几乎被他握碎,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略显迟疑地问:“小姐可信得过七殿下?”
夏天缓缓饮尽杯中最后一口茶,想了想才道:“若是连他也骗我……”她的脸色白了白,轻轻闭上眼睛,冷漠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我一定不会原谅他。”
闽地的封都虽不及京城繁盛,却也是热闹非凡,人潮涌动。
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封都最大的歌舞坊前停了下来,戴着斗笠的车把式掀开车帘,从里面走出一位身披雪色斗篷的娇俏女郎。耳上戴着一色的绒毛护耳,风帽堪堪遮住额头,她一手脱开雪白的护手袖套搭在车把式的手臂上,抬头看了看匾额上“玉秀坊”三个烫金大字,径直走进了歌舞坊的大门。
女要俏一身孝!虽在冬日,又是雪后,可这女郎的一身素白打扮仍是好看又干净,让人远远看着便不敢亵渎。只可惜在她身旁的车把式,虽身材高大,却是个跛子。
☆、Chapter 132 竹杆舞
玉秀坊里十分宽敞,两层楼的设计,一楼有舞台和坐席,二楼还设着雅座。有姑娘在舞台上练习歌舞,还有教习在一旁指点。坊中的伙计见有客人上门忙上前来招呼:“两位客官,对不住,咱们玉秀坊的表演晚上才开始,两位若方便就晚上再来,若是来回奔波劳累,可在雅座休息。”
那女郎微微一笑,似是对这伙计十分赞赏,转头向车把式递了个眼色,车把式立刻心领神会的递上一锭银子。“先安排一间雅座,沏上一壶热茶并送上几样点心。另外请你们这儿的坊主来一下,我家小姐要与他一见。”
伙计原本接过银子连连点头称是,最后听说要见坊主不由得愣了下,抬头看了那女郎一眼,虽满腹疑团但还是答应着引他二人上了二楼的雅座,又去张罗了吃食。
工夫不大,门向内一推,一个半老徐娘摇摇曳曳的走了进来。含笑的眼睛不着痕迹的在座上的女郎与侍立的车把式身上转了一圈,热络的招呼道:“我是玉秀坊的管事妈妈,不知小姐要见坊主有何吩咐?”
“妈妈请坐。”女郎也不客套,将一封黄金放在桌上,开门见山地道:“这是黄金三百两,买下你这玉秀坊应是绰绰有余,只不知妈妈可做得了这个主。”
微微打了个怔愣,这位妈妈也不是个寻常人,笑了笑,避重就轻地道:“小姐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仙乡何处,府上如何称呼?”
“我乃京城人氏,姓方,名遥羽。家父是京城商贾,专做丝绸生意。”
“原来是京城来的富家小姐,我说这风流气韵不同凡响呢!就是与我们这里小乡小户的姑娘不同。”管事妈妈顺势恭维了两句,话音一转,试探道:“小姐既是京城人,令尊又是丝绸大贾,怎会来封都买咱们的玉秀坊呢?”
“这里可是封都最大的歌舞坊?”
“自然。咱们玉秀坊若称第二,封都还没有哪家敢称第一。”管事妈妈略扬了扬下颌,言辞间掩不住的骄傲。
“那便是了。我父亲虽家赀万贯,可膝下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此番离家就是为了历练自己,将来好继承家业。我从小便酷爱歌舞,自信在这上头还有些个新意。我虽购买玉秀坊,但一律人事物皆不变。若玉秀坊没这个意思,我便去别家歌舞坊,说不得今后我们兴许就是对手了。”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软硬兼施,又有金灿灿的金子放在眼前,即便是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管事妈妈也颇为犹豫和动心。她细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妙龄女郎,禁不住暗暗点头,那模样长得自不必说,就凭那股不卑不亢的通身气派也绝不是个普通女子。如是想着,对她的身份不由得更信了几分。“这玉秀坊是否能卖给小姐,我还得问问坊主的意思才成。”
“那就有劳妈妈了。”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淡然的应道。
管事妈妈见她一副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神色,不敢怠慢,施了个万福便退了出去。
一旁的车把式始终默不作声的站着,此刻仿若叹息地道:“今日才知晓你还有这份能耐。”
所谓的方遥羽正是化名的夏天,她猛然抬眼看向装扮成车把式的燎,只觉得他的话既刺耳又刺心,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委屈与难过,瞪了他一眼,她恨恨地道:“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
玉秀坊的坊主并未露面,出面与夏天签约交涉的始终是管事妈妈。夏天如愿的成为了玉秀坊的主人,一切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
夏天虽购得了玉秀坊,却并不干预坊中的事务,一切运营仍是照旧,且外人亦不知晓这封都最大的歌舞坊已然易主之事。夏天要玉秀坊不过是做个跳板而已,她早已让燎调查清楚了闽君侯袁龙桀前朝后宫的情况,要名正言顺的接近袁龙桀,她必须要有一个身份、一个说法。
袁龙桀手下的兵马均由君妃之父柏博术掌管,政务则依赖于辅相丰书堂。据闻这位丰书堂丰大人不过而立之年,却是满腹才学,博古通今,更有着别人没有的异能。
夏天将闽地的前朝官员、后宫妃夫人一一列举在纸上,仔细分析后选定了贪财又好色的司库吴文友,百姓皆私下称呼他为“吴混球”。
吴混球六十大寿,他手下的官员为巴结他要为他举行寿宴大肆庆贺,玉秀坊作为封都最大的歌舞坊自是不能缺席。夏天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吩咐管事妈妈一切皆按惯例如常准备,而她自己则亲自设计了服装、道具、音乐,要在吴混球的寿宴上一鸣惊人。
喜堂之上歌舞齐集,主宾尽欢。为求畅快,到访的客人均未携带家眷,席上陪伴左右的全是各青楼的花魁名艳。莺燕围绕中,男人们斗酒比美,一派声色犬马、花天酒地之象。
乐声突然一变,众舞姬闪身而退,堂中只余一支笔直而竖的竹杆,一只白色的鸟儿栖于其上。吴文友揉了揉已有些浑浊的双眼,仔细看时,那鸟儿展了翅膀绕着竹杆一圈圈旋转而飞。不知哪来的风吹动着毛羽,翩然间那鸟儿扬起头,竟是个婷婷少女。头上戴着鸟形发冠,身披白羽织就的华裳美衣,裙裾前短后长,一片片羽毛细密排列,毫无遮掩的露出两条纤长雪白的**。她的身姿极为轻盈,那细细的一根竹杆竟似将她牢牢的吸附住,翻腾,倒挂,平衡,旋转,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夏天微微一笑,从竹杆上滑到地面。她从前虽不擅舞,但现代的东西毕竟见得多了。如今她与夏雪学习了舞蹈,又跟着袁龙鳞学了简单的武功,即便称不上武功高手,但到底比从前身法轻捷了许多。这不过是她凭着印象改良了的钢管舞罢了。要如何吸引男人的目光,她若真使些“现代手段”,只怕这里的当家花魁也要甘拜下风。
☆、Chapter 133 计中诱
玉秀坊的管事妈妈在一旁悄悄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幸好坊主英明,将玉秀坊卖给了这位方姑娘。她果然是个中高手,这样的舞蹈就连自己这个混迹歌舞坊二十余载的老舞姬亦是见都没见过。
夏天依着竹杆缓缓蹲下,眼风一斜,似笑非笑的抛出一个魅惑的眼神,腿、臀、腰、背、头,身体在站起时划出了一个性/感的s形。
咕,有人不受控制的流下两管鲜红的鼻血。吴文友更是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的紧盯着场中的夏天,眼睛眨都舍不得眨一下,恨不得立时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了。
夏天对场上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动作越来越流畅,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眼神更是越来越勾魂摄魄。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瞟过站在一旁的燎。他垂眸而立,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就如老僧入定,完全无视于她的表演。原本这并没有什么,她的目标是吴文友,至于其他人的反应本不必在意。可不知为什么,对于他的无动于衷,她打心眼儿里觉得不舒服。眉心轻轻一皱,她离开竹杆向他走去。呕上一口气,她偏要让他为自己“动心”不可。
围着他跳起舞来,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腿盘在他的腰间,向上一跃她轻巧的骑坐在他的身上,挑/逗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在场众人都快要疯了,他们何时见过这么露/骨大胆的舞蹈,即便是那些青楼女子也都羞得满面绯红。
燎干脆闭上了眼睛,任凭夏天如何,他的脸上始终没有一丝的波动起伏。
夏天不禁有些沮丧,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忽见他鼻下流出的鲜红血液。得意的一笑,她终于心满意足的从他的身上跳下,眼神一勾早已垂涎三尺的吴文友,舞动着离开了喜堂。
一把抹去鼻下的血迹,燎脸色铁青的跟了出去,纵身跳上马车,也不顾夏天还未坐稳,一抖缰绳,马儿嘶叫着放蹄狂奔。
“哎?”吴文友提溜着袍摆离了歪斜的追了出来,眼见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