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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宫中兜兜转转,七绕八拐的暂时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夏天停住脚步,荆楚与夏雨也不自觉的跟着停了下来。
回身看了一眼荆楚拉着夏雨的手,她嘲弄的讽道:“没想到荆侍卫还是个多情种,别忘了凤荔那傻丫头,她还在等着你呢。”荆楚脸上一红,忙地松开手,紧皱的眉头绞着悲伤的落寞。
“荆楚。”夏天冷漠的开口,“现在,你只能忠于我与夏雨之中的一人。”
他猛然抬起头,呼吸微重。
“怎么?你该不会认为这宫城就像护国将军府的后花园,任你来去吧!她或我,你只能选一个。”
“夏天!”夏雨咬牙切齿,语气却不得不软下来,“我是你姐姐。”
夏天不屑的嗤问,“你何时当我是妹妹?”
脸色暗沉,夏雨敢怒而不敢言。
“也罢。”夏天瞥了一眼荆楚,好整以暇的对她道,“免得让人说我小气,我问你答,你的答案若是能令我满意,我就考虑带你一起走。”
夏雨已气得脸色发白,她隐约意识到夏天在耍她,可到底这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咬牙半晌,她到底压住怒气:“你问。”
“就说一件你做过的最对不起我的事吧。”夏天随意的道。
夏雨的火腾腾直冒,真是压也压不住。“本宫对不起你?夏天,本宫何时对不起你了?”
“荆楚,我们走。”
“哎!我说!”
荆楚有些同情的看向气急败坏却不得不隐忍的夏雨,微微摇了摇头。
“本宫……嗯,本宫曾经把你的胭脂水粉都换成了丫头用的,膳食里也让人下过泻药。”
夏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夏雨吞了下口水,知道混不过去,想了想,道:“当年袁龙翘与袁龙骐同时选妃,爹爹偏心,只让你去却不肯让本宫……我去,所以我命嫣彤拖延你的脚步,没想到那丫头竟对你下了狠手,令你昏迷了数日。”她有些忐忑的看了看夏天,又补充道:“我没有让她那样做,真的,都是那丫头自作主张。”
原来自己穿越至此替代原来的夏天竟是拜她所赐!
夏雨不安的看向夏天又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荆楚,心中的忐忑更甚,偏偏在夏天的脸上又看不出喜怒。
“夏雨,这就是你的诚意?”
远处又响起脚步与呼喝声,夏雨心惊胆战,红着眼睛急道:“你到底想听什么,你说!”
夏天冷冷的翘起嘴角,“你想不起来便算了。”说着,又抬脚欲走。
“你!”夏雨鼻翼翕动,手指颤颤的指着她,胸/脯剧烈的起伏。“好好好,我说!你当日中的摄魂香的毒,是袁龙骐让我藏在衣袖里带入宫的。这毒会令人疯癫发狂,不是杀了别人就是杀了自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安然无事,但我知道袁龙翘曾一度受制于袁龙骐,这些也是我偶然间听闻的。”从最初的愤怒到慢慢认命,到害怕而语带讨好,她望着夏天比夜还要黑的瞳眸,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小步。
荆楚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摄魂香他不知道,但当年赐婚前四小姐在花园里被人击晕的事他还清楚的记得,竟是二小姐所为!
远处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追兵离此越来越近了。
“夏天,你……”
一记耳光,清脆响亮。
夏雨呆呆的捂住脸颊,连自己刚刚要说什么都忘记了。
淡漠的留给她一个背影,夏天的声音似带着笑又似结着冰:“夏雨,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带你一起离开。”
“夏天!”夏雨怒吼着扑过去。
荆楚还未反应过来,夏天却像是脑后长了眼睛,轻巧的转了个身。啪!又是一个清亮的耳光,夏雨已跌倒在地。
长宁殿前灯火通明,远远的,御林卫在各处把守,无人敢靠近这里,即便是把守的侍卫也无人敢向此多看一眼。肃杀的空气之中透着缕缕血腥之气,满地的尸体,有黑衣人的也有御林卫的。殿前只站着袁龙骐、淳姬母子三人。很奇怪的组合,淳姬手脚绵软的倚在袁龙骐的身侧,而袁龙骐一只大手揽着她,另一手则放在孩子的头上,一边来回的转动他的头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十数名黑衣人被屠戮一净,死状凄惨。淳姬骇然的闭着眼睛,蜷缩在袁龙骐的怀中,身子犹自打着颤。可那小儿却瞪大了眼睛随着袁龙骐手转动的方向一一的仔细看去。
“记住了吗?”
小儿乖巧的点点头,眼睛睁得更大,像是要和谁比赛。“五叔……”袁龙骐大手用力,不满的打断他,“此处无人,不必再叫五叔,叫朕帝父。”
“是,帝父。”小儿立刻扬起笑脸,甜甜的唤了一声。
袁龙骐的目光转柔,连淳姬都暂忘了恐惧,看向身边高大俊美的男子露出惊喜又欣慰的笑容。
“嗯,你要说什么?”
“帝父的话孩儿都记住了,凡是心存异心之人,杀无赦。孩儿长大后也要成为像帝父一样勇敢的人。”童声稚稚,朗朗说来偏偏令人更觉心凉如水。
灯火的光晕罩在一身明黄的男子脸上,邪肆的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画笔难绘的容颜何来一丝温润清明,那是嗜血的妖娆,阴鸷的绝艳。
“陛下!”淳姬紧紧的攒住他的衣襟儿,不知为何,他明明在笑可她却莫名的觉得他比冷峻严肃的袁龙翘更令她觉得害怕。
袁龙骐抚了抚她的背,斜眸睨着她微微一笑,“淳儿,这些年你受委屈了。待朕拿到花丝宝戒,朕就宣告天下吾儿乃朕之子嗣,与袁龙翘没有半分关系。”
淳姬喜出望外,不觉泪湿眼眶。“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受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只是,司徒大人他……”
“不必理会那老匹夫。”袁龙骐不悦的重重一哼,“他一直以为当年你是与宫中侍卫私通才怀有身孕,却不知你是朕的人。这老匹夫自持拥趸之功,嚣张跋扈,甚至不将朕放在眼中。若不是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朕早已将他除去。不过,夏天要杀他,朕倒也乐见其成。朕已暗中吩咐御医不得为他医治,想必这会儿已然失血而亡了。”
☆、Chapter 180 以身殉
马蹄扬起尘嚣,植在官道两旁的参天大树像在急速的倒退,黑色的斗篷在风中翻飞,夜色凄迷,只靠那疏淡的月色照明。这样的夜晚本不该出行,然而尘灰滚滚,四骑已从眼前疾驰而过。
“燎大人!”一骑赶上为首之人,大声喊道,“前面有个驿站可以换马。”
即使覆着黑色的面巾仍旧掩不住眉眼间的疲倦之色,燎眯起双眸向远处望去,果然,前面有个官府的驿站。虽不愿与官府接触引起怀疑,但为了早一些赶到京城,在驿站换马是最快的途径。略一沉吟,他点头,然而那个“好”字还未出口,只觉胸口的闷痛又至。手指紧抓着马缰,他咬牙忍着,胯/下马儿的速度丝毫不减。
侍卫与驿卒交涉买换马匹,燎独坐在一隅闭目休息。
“大人。”一名侍卫递给他一杯茶和一张饼。
伸手接过茶,并没有碰饼。
“大人……”侍卫忍不住想劝他吃点儿东西,却被他打断。
“京中有消息了吗?”
侍卫暗吞了口气,低声道:“还是几日前传来的消息。”
咳!一口鲜血随着压抑的咳嗽从杯沿流了下来。
“大人!”侍卫大惊。
燎面色平静的摸掉唇边的血迹,站起身,平静地问:“马换好了没有?”
“抓住她!”
“追!”
夏雨紧咬牙关,累得气喘吁吁却不敢稍作停留,身后的御林卫离她越来越近,除了拼命的跑,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像一只长着獠牙的巨兽,狰狞的对她张开血盆大口,她越是想躲闪偏离它越近。她心里又气又恨,气那些御林卫对她穷追不舍,恨夏天与荆楚真的丢下了她。
手臂被人大力的钳住,她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拼命挣扎。臂上一阵剧痛,接着一软,便再没了知觉。她痛叫了一声,被人狠狠的按压在地上,脸贴着地面,额上的汗珠流入眼中,与泪水混在一处,说不出的屈辱。
“将她押走。”有人呼喝道。
领后被人拎起,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双臂软软的垂着,像儿时看过的牵线木偶。“放开本宫!你们大胆!本宫要杀了你们!放开本宫!”她直着脖子狂吼。
“吵什么!”有侍卫不屑的斥道,“你还以为自己是雨妃吗?告诉你,陛下的旨意,你若不老实,我们可以先斩后奏。”
不啻一个焦雷劈在头上,夏雨愣住,好半晌才缓过神。“夏天!”她仰天长啸,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凄厉的叫声在宫城上空回荡,一声声幽怨的传出去许远,也传进夏天与荆楚的耳中。
身前是宫门,身后有追兵,夏天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脸上泛起一抹冷笑。不得好死吗?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
荆楚的眼皮跳了跳,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火石火镰,这是他悄悄的从火堆里拾回来的。
向前又走了一段距离,宫门就在眼前了,黑沉沉的大门洞开着,无一人守卫。
“四小姐,小心!”荆楚快走了几步以护卫的姿势挡在夏天的身前,警惕的望着四周。他的话音甫落,一众兵士从他们身后两侧齐涌了出来,将她们围拢于中央。进退有据,令行禁止,火把的光束蜿蜒排成一条环绕的火龙,光随人动,整齐划一,其训练有素,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的御林卫。
荆楚的手心微有汗意,若是只有他一人,死又何妨。可四小姐倘有闪失,自己怎对得起大公子。他沉下心,计算着时辰,头脑里急速的思索着脱身之策。
人群分作左右,一人周身明黄缓缓走出。
“三嫂,你这是要去哪里?”语声轻曼,清润好听。
夏天笑着与荆楚并肩。“自然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三嫂,这里便是你的家,朕说过,朕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自是相信你,只是,我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去取回来。”
“是何物?”
“也没什么,不过是你三哥留给我的一枚戒指。”夏天说得随意。
“不如,朕派人去取,三嫂也不必来回奔波劳累了。”
夏天想了想,点头:“也好,那就劳烦五弟派人随我这侍卫走一遭。”侧过身,她用只有他们彼此才听得到的音量对荆楚道:“找机会甩掉他们,去锦地吧,凤荔还在那里等你。去过你们自己的小日子,不要再蹚这些浑水了。”
荆楚完全愣住。
“三嫂放心,此事朕一定会办妥。夜色已深,朕命人收拾了其他寝殿,三嫂还是早些歇息吧。”袁龙骐略偏过身,似是欲亲自为她引路。
满腔满腹的话要说,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夏天看了他一眼便向袁龙骐走去,荆楚喘着粗气,全身的血液瞬间都涌上了头顶。猛地上前拉住她,他只说了一句:“属下与凤荔并无私情。”拿出腰间的火石火镰,啪地一声将自己点燃,直冲向宫门的方向。
“荆楚!”夏天下意识的反手去拉他,然而握在手中的,只有空气。他身上的衣裳本就沾火就着,更何况还沾染上了油脂,不过瞬息他便成了个火人。所到之处,那些围堵的御林卫本能的闪躲,严密的包围圈硬是被他打开了一个缺口。夏天泪眼模糊的紧跟在他的身后,火将他的头发衣裳统统烧着,焦糊的味道一阵阵的传来,凄惨的痛叫声不绝于耳。她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痛,更无法想象他怎能忍受得住。他的心意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