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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儿任你糊弄?”
“我不敢,我怎么敢!官爷,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大人,或许她真的不知道。”
兵头儿皱眉想了想,将李蔷丢到刚刚说话的兵士手上,“将她带回去,再着人四处搜寻。”
“是。带走!”
“爷爷!放开我!爷爷,爷爷!”李蔷被人拉扯着强行带出了小院。兵头儿分配了各处寻找的兵士,便带着人迅速离开了。
燎几人一直隐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小院中发生的一切,那些兵士一离开,他们便走了出来。一名侍卫上前看了看李老汉,老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然气绝。
“大人,”另一侍卫担心的道,“刚才那位姑娘说七殿下与小姐两日前就离开了。”
燎的唇线拉得笔直,看上去冷硬严整,“不会,他们应该就在这附近,否则青雀不会飞到这里来。”
几名侍卫点头。
看了一眼李老汉的尸体,燎低声吩咐:“将这位老者埋了,我们要在那些人之前找到七殿下。”
太阳渐渐西斜,树林中开始起风,树叶跟着风势哗哗的响动,一派萧瑟凄凉的景象。
虽然休息了两日,但袁龙鳞的体力还未恢复,汗流如注,背上的伤口又痛又痒,每迈出一步都似有千斤之重,他如今不过是在硬撑而已。
天气已然入秋,又临傍晚,树林里的温度已然很低。可是他的背上却汗湿了一大片。夏天看在眼中,心中不忍,快走几步追上他,伸手相扶。
袁龙鳞垂眸淡淡的瞥向她的手,手指纤长,指甲圆润,白嫩柔软,很美。他别开目光,面无表情的抽出自己的手臂。
“还在生气吗?大不了过些日子,你派人把蔷儿姑娘接回去也就是了。”夏天觉得好笑,话说得故意。
“你!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我这都是在为谁辛苦为谁操心?就算你讨厌我,想撇清和我之间的关系,这都无所谓。可你居然还要帮我拉红线,你……你真是气死我了!”袁龙鳞停住脚步,狠狠的瞪着她,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直出胸臆。额上汗珠密布,他原本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因着此刻的盛怒而有了一丝潮红。夏天迎上他的目光,打趣的心思早已半分也不剩。她不是个迟钝的人,小七对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逃避着不想去细想,也打从心底里排斥。不管怎么样,他是小三的弟弟,她是他的嫂子。一阵风刮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冷吗?”他欲伸手探她的额头,却被她偏头躲了开去。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天色越来越暗,风越刮越紧。
一阵头晕眼花,袁龙鳞的体力濒临耗尽的边缘,急忙扶住一旁的一棵大树,他闭上眼睛气息微喘,觉得自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夏天无暇再介意什么,望向远处,前面似乎有个山洞。她果断的抬起他的一条手臂架在自己的肩上,另一手抱住他的腰。袁龙鳞没有反对,他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两人相搀相扶,艰难的向前行走。
一块巨大的岩石倾斜矗立,半人高的野草围在岩石周边,搭成了一个天然的山洞。夏天起初还不觉怎样,可他们在洞中点起篝火照亮了四周,她忽然意识到这里的似曾相识。
那个英挺峻拔如诗如歌般的男子,她真心当做大哥的男子,疼她护她温暖着她的男子……犹记得当初大哥与自己在这里度过的那一晚,如今物是人非,大哥都已然不在了。她故意忙忙碌碌,手脚不停的用枯草铺设了一个勉强可以躺下的地方,只想遮住自己发红的眼圈,忍住意欲夺眶的泪水。
袁龙鳞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忙得陀螺一样,低垂着头,白皙的脖颈呈现出美丽的弧度。眉头紧皱,他上前将她拉住,忽然间看到她眼中的晶莹,他愣了下,立刻变得有些无措。“我……我不是故意要说你,只是我也有些生气……唉,我错了,你别伤心了。”
“不是……”听着他这样温柔的道歉,夏天强忍了半天的眼泪再也收不住。景霏在大哥墓前说的那一番话她不是不在意的,可是她不信,大哥怎会对她有男女之情。眼泪潸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最近总是控制不了眼泪。
袁龙鳞被她的泪弄得更加心慌意乱,将她拥进怀里,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在她的耳边不停地道:“你别哭了,是我错了。”
几日的挣扎痛苦、委屈难过、担心忧虑全都喷薄而出,她伏在他的怀中哭得呜呜咽咽。
洞内燃着篝火,洞外寒风凛冽,一道半人高的草墙成了两个世界的分界。只是洞内的人不曾发现,有一人隔着草墙沐着寒风静静的望了他们许久。
扑棱棱~~
一只小雀飞进洞中。
夏天应声抬起头,却在看见雀儿之前先看到洞口的黑影。黑色的斗篷将那影子几乎融进了夜色,犹如暗夜幽魂,恐怖也寂寥。她的惊呼声只到吼间便收了住,因为那个黑影一跛一跛的向前移动了几步,洞中的光亮照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是燎!
袁龙鳞也看到了。夏天感觉到搂着她的臂膀颤动了下,无声的垂了下去。
一时仨人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扑棱棱~~青雀飞到袁龙鳞的手上,亲昵的俯下头在他的掌心啄着。它的脚边系着小巧的信筒,袁龙鳞从中抽出卷得很小的一张信笺,展开来看。
夏天擦干眼泪向燎走过去,几个月未见,他又瘦了。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是跟着雀儿来的吗?”
燎愣了愣,轻点了下头。其实早在去李老汉家前他们便已失去了青雀的踪影,是他进入这片树林时想起了这个她与夏阳度过一夜的山洞。虽然时过多年,但那是第一次有人如此不留余地的拒绝了他,他心里一直都是介意的。
“三……”袁龙鳞本是对着燎的,中途却忽然转了个方向,“三嫂……”他微喘了口气,“是宇文传来的消息,六哥病重,要见我们最后一面。”
☆、Chapter 186 再见面
“什么病?”夏天蹙紧了眉心。
“不知,宇他既然能给我们传递这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夏天低头想了想,“既然如此,我们尽快赶回去。只是你的伤……”她担心的看向袁龙鳞。
见三哥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转过却没有停留,袁龙鳞的心里有些失落,但愧疚之情盖过了一切,他略带苦涩的笑道:“我没事。”
“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到底顾及他的伤,夏天说得不容辩驳,又拿出从李老汉家带出的草药,准备为他换药。可袁龙鳞却躲到了一边,越过她对燎说道:“燎侍卫,你可带了其他的侍卫前来?叫一人为我换药。三嫂也受伤了,你替她换药吧。”
夏天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一时不明白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她都替他换了几次药了!怎么这会儿倒像是要避嫌一样。居然还十分理所应当的让燎为自己换药,难道燎是女的吗?他就不用避嫌了?
深深的看了袁龙鳞一眼,燎转身去洞外叫人。那目光复杂的令夏天又郁闷了。这两个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到底,进来的一名侍卫为袁龙鳞换药,而燎为夏天换药。
燎背身坐在枯草上,没有完全遮住光,却将夏天恰好的遮在他的阴影里。拉开她的衣袖,她臂上的伤口因为处置不当而有些红肿发炎,非但没有愈合反而看着更严重了。
夏天有些不敢直视燎的脸,虽然他面无表情,可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却异常强烈。他在生什么气?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嘶!”草药沾到伤口,夏天痛得吸气。燎极快的看向她,手上的动作跟着轻缓下来。两人目光一对,他又快速的移开。夏天惊讶且不解的发现,他的唇角紧抿,身上的那股冰冷的气息更重了。
“找到夏雪了吗?”她必须说点儿什么,否则她一定会被他的低气温冻死。
“嗯。她去了边境,如今与夏霜在一处。”想了下,他又补充道:“她现在很安全。”
边境?夏霜?夏天略显吃惊的抬眼看向他。他的脸背着光看不真切,但那双眸子清亮幽深,有着疼惜与温软的柔色。她忽然觉得安心,或许是习惯了他的守护,他重又在她的身边,即便是在这漆黑的躲避追兵的暗夜。
“辛苦了!”她真挚的说。到处寻找,往返边境,又到京城来救她。她没有忽略他的瘦削,心里隐隐的泛起莫名的心疼。
他向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心被膨胀的情意撑得饱满而丰盛,所有的不满、恼怒、失落与痛苦被顷刻填平。嘴角轻勾,虽然没办法露出笑容,但他此刻是愉悦的,连一身的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天不亮几人便动身了。乔装简行,一路马不停蹄,几次险些被发现,都被燎巧妙的化解。袁龙鳞和夏天的身上有伤,燎也是连日奔波体力渐尽。
骑在马上,夏天忍住阵阵头痛,看着身边一行憔悴的几人,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原来伦将军这支隐在帝园景苑的军队是小三他们当初留在京城的最后一步棋,作用是要在攻打京城时里应外合,可惜为了救她这个愚蠢又自以为是的笨女人,被小七调了来。计划被打乱了不说,伦将军也在那日因寡不敌众而受伤被擒,并在宫城之前被五马分尸。她的罪恶又多了无数条性命,她苦笑,从前还振振有词的谴责小三嗜杀成性,如今的她又怎样?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转头,看向脸白如纸的小七,她勒住了马。
她一停下,众人也都不解的跟着停了下来。
“去买辆马车,小七你和……”她的眼光扫过燎带来的三名侍卫,刚要说话却猛然发现燎的脸色比袁龙鳞好不到哪儿去。微一顿,她继续说道:“小七你和燎一同坐马车,慢慢回去。你们两个,”她随意的指向两名侍卫,“跟着我。”
“那怎么行!”袁龙鳞立刻反对。
“怎么不行!这里已然接近闽地,快马而行不过一日的路程。你们放心好了,没问题的。”
“那也不行!不,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马车,我们一起回去。”
夏天双眉立起,“你再这么走下去还要不要命了!”
袁龙鳞一噎,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失血过多又缺于休养,他能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已然是强弩之末。他咬牙坚持,只是不想拖了她的脚步。
“七殿下不必担心,属下会保护好小姐。”一直没有做声的燎忽然开口,语气坚决,不容辩驳。
夏天怔了下,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于是,六人分作两路:夏天与燎快马先行;三名侍卫护送袁龙鳞随后跟上。
那是一个过于寒冷的秋天,天空布满阴霾,下着细雨,气温阴冷得刺骨。
夏天快步走进天玑殿外殿时,丰书堂、李昱、冯元吉等一班朝臣均在。众人看到她都掩不住的惊讶。夏天带着燎目不斜视的从他们直走进内殿。她知道自己此刻定是狼狈不堪的,虽然披了燎的黑色斗篷,但一路行来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了。
秦槐一看到夏天立刻迎了过来,红着眼圈儿语声哽咽:“君妃娘娘您总算回来了,殿下……殿下一直在等您。”
夏天理也未理,毫不停歇的大步向内走去。浓重的药味伴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迎面涌来,几名御医在一旁低声的交谈着。她不着痕迹的扫了室内一圈,目光定格在帘幔半遮的榻上。
从门口到榻边的几米距离,夏天反而放缓了步子。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她离开的时候他就已经病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