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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伯眉头一皱,“不管成不成,总得试试,不然再等下去,万一锦小姐年幼,忘了那家人,那时候更不好办了。”
容伯的话,让容华心里一凛,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让她过去住一段时间吧,让风儿也准备准备,过去陪着,不然我这心里始终放不来。”
见自家少爷终于做下了决定,容伯哈哈一笑,拍了拍容华的肩,“哈哈,你就放心吧,要不,让老头子我也过去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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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一起来,月君就发现地上薄薄地挂了一层霜,被清晨单薄的阳光一照,闪着冷冷的光,似乎在向人们昭示着寒冬即将到来。
草草地吃过了饭,月君急匆匆地拖着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文溪,“娘!我们先去了,你一会儿收拾好了再来!”地里的菜苗,她才盖了一半,还有一半,她还没捡到足够的秸杆,所以今天她要赶紧把东西捡够,再去铺到地里,否则那菜都要被冻坏了……
拉开门,门里门外的人都有一瞬间的愕然。
“呃!你们!”两人同时开口,指着对方惊讶道。
“你先说吧!”
“咯咯……”两人又是同时开口,一旁的文溪看得有趣,不由张开小嘴,咯咯笑了起来。
清脆的童音打断了两人间略有些尴尬的气氛,容华缓缓一笑,将手一揖,贵公子的风范展露无遗,“元姑娘,你先请!”
“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月君心里疑惑着,将文溪往身边拉了拉,略带了些紧张地打量着眼前的一行人。
一群人仍是如上次那般衣衫华贵,那个容华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孩,除了上次那个有的小姑娘以外,还跟着一个一脸不情愿的小男孩。
他显然是不想来的,但却被身旁的健仆死死的拽着手腕,只得不耐烦地一脚脚踢着地上的石子儿。
月君的直白让容华噎了一下,有片刻的失神,“呃,”
“咳咳,是这样的,可否让我小妹在你家住一段时间?”纠结了片刻,容华决定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来意。
“为什么?”
月君疑惑了,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住到自家来?而且看这一群人的模样,大包小箱的,是要搬家的意思么?
“锦儿她有失魂症,唯一一次开口,是在你家,所以郎中说如果能在你家住一段时间,或许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不愧是容华,不过片刻时间,他便调整好了自身,习惯了月君这般直白的对话。他翩然一笑,挥了挥袖子,寥寥数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
看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月君有些为难了,住在自己家里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么多人,她哪里有地方安排?
她家院子虽大,可除了父母住的东厢,就是她跟文溪两人住的西厢。剩下的,就是一个堂屋跟灶房,另外再加一个书房,这些可都不能住人啊,若是夏天还好说,可以打个地铺,现在已经是深秋,天气已经很凉了,万一住着生病了怎么办?
月君踌躇的样子提醒了容华,他不由有些懊恼了起来,一拍自己的脑袋,“啊!这样,就让锦儿跟风儿住你家,另外再加个小厮随身照顾风儿就好了,你看可好?”
看月君仍是犹豫,容华嘴角含笑,又加了一个砝码,“元姑娘放心,我家锦儿跟风儿不会白住你家的,吃食不用你操心,我自会着人送来。住的话,一晚一百文大钱如何?”
第33章 变故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将慕锦跟慕风的住宿价格提到了一百五十文。月君满意地收下了两个小包子,而容华也是心情愉悦的转身离去了。
当然,他不可能如此放心的把自家弟妹放在这里了,出了元家,他就进了旁边的院子。简陋的大门打开,露出里面曲意流觞的精巧布置,明显与它粗陋的外表不符。那躬身迎接的家仆,更是在向人们昭示着这家主人现在已经易主。
容华略在这里作了停留,便要离去。临走时,他面沉如水,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对送行的管家模样的一个老嬷嬷深深一揖,“卢姨,锦儿跟风儿就拜托你了!我有空时也会多来看看的。”
“去吧!放心。”
那个姓卢的嬷嬷褶皱丛生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安慰地拍了拍容华的胳膊,她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当年那件事情之后,这个孩子似是一夕之间就长大了,那么小一个孩子,原本正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年纪,却不得不承受了那许多苦痛,肩负起了那样的重担……
“少爷,你的事情也该考虑考虑了,总这样靠你一个人撑着,也不是个办法。”卢嬷嬷叹了口气,颇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家少爷眼角眉梢的那一丝疲惫之色。年底了,家里的生意也越来越紧,偏还要操心锦儿她们。
姑爷也是,明明他才是应该操心的那个,可是自从当年那件事情之后,他似乎是心灰意冷了,整日里总是醉醺醺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从不上心。可偏偏,他家里的那些亲戚,就没一个省心的,若不是少爷一人苦苦支撑着,这容家,哪里还会有今天的风光?
这些年,随着少爷长大,做事越发的老练。那些人才慢慢的消停了下来,但也是小动作不断,虽不会出什么大事,但也搞得少爷不胜其烦。
卢嬷嬷不由叹息,若是少爷屋里能添一个人,或许少爷就不用这么家里家外的操心了,也可以让他歇一歇。
容华默了一下,狭长的眸子微眯,眼底有光华瞬间破碎。他仰了仰脖子,看向斜斜挂在天边的苍白太阳,思绪飘飞……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莫名的粗礍,那粗砺的触感,似要直直地磨进人的心底,“卢姨,我会考虑的。”
看到他的神色,卢嬷嬷心里一恸,眼里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这个苦命的孩子,他还是忘不了么?
这样想着,卢嬷嬷的心里不免就隐隐的后悔了起来,自己真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他已经够心烦的了,偏偏自己还要说这样戳心窝子的话。
她轻轻掴了下自己的嘴巴,脸上挤出一丝笑来,“呵呵,看我!真是老了,这种事情,少爷你自己肯定会有考虑的,偏我还要多嘴!”
容华收回了思绪,轻轻一叹,按住了卢嬷嬷的手,“卢姨,锦儿风儿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不回家了么?”
看自家少爷要走,卢嬷嬷忘了自责,忙拿过一旁早就备好的包袱,“这里面备了些点心,你拿着路上垫垫,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
“不了,时间紧迫,直接上京,估计年关的时候会回来。那时候,想必锦儿也会好一点吧?”
车马辚辚,余音犹在,人却已经走远了。卢嬷嬷依在门上,看着容华端坐在马背上的挺拔的背影,不由又是一叹。
吃罢饭,月君正收拾着灶间,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
她有些疑惑的掀帘而出,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身穿暗栗色万字纹夹袄的背影,头发被一丝不苟的盘成一个元宝髻卧在她的脑后,一根汉白玉的簪子稳稳地插在发间,随着主人的走动,偶尔露出一角,闪着莹润的光。
“谁呀?”月君一边擦着手,一边看着正在那里摆弄着一个盖着蓝底白花布篮子的祝芹。
祝芹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篮子,抬头看向一脸好奇的月君,“你还记得早上来的那位容公子么?”
月君点点头,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他说让他弟妹住我们家,原不过是玩笑话,他们家在隔壁买了个宅子。这个老妇人,就是他们的家人。”
月君疑惑了,一挑眉,“那他为什么又要说让他弟妹住我们家的话?”
祝芹摇了摇头,一脸的感慨,“这个他倒是没说谎,那个叫锦儿的孩子确实是过来治病的。上回那小姑娘在咱们家开了口,郎中说或许在咱们家呆着会对她好,但是她家人肯定不放心就让孩子自己呆在这里,这不,就派了家人在我们家隔壁住着。”
祝芹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月君,“诺,这是她们家人给送过来的点心,你跟溪儿要不要尝尝?”
说到这里,祝芹不由又扫了一眼正在桂树下安静坐着的粉妆玉琢的慕锦,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心疼,“多好的孩子,怎么偏偏就得了那样难治的病症。”
“我看呀,她就是见的人太少了,所以才内向。那个奴仆什么的,又不尽心。”说着,月君不由想起了慕锦身上或青或紫的痕迹,脸上露出怜爱的神色,叹息,“唉,她娘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的!”
说话间,院子里突然起风了,月君打了个寒噤,看了看铅灰沉沉的天色。她蹲到慕锦身前,抱起了她。慕锦也不反抗,仍是低着头自顾玩着手绢,任她作为,既显得乖巧又不由让人心疼无比。
自此,那容慕锦跟慕风两兄妹便在元家住下了。慕锦几乎天天都是在元家住着,而那慕风,则是日日不见踪影,只偶尔会来看看自家的妹妹。可虽说两人是一胎双生的孩子,但那性格却是迥异,呆不了一时半刻,他就要跑。
慕锦内向安静,只偶尔见到了天音或月君,才会开口说一两句话,但也简短无比,说是话,还不如说是词。
慕风则恰恰相反,活泼好动,好奇心又旺盛无比,一刻也闲不下来。若不是容华走时留了专门的小厮看顾,月君一家还不知道要怎么头疼这个小霸王。
眼看着年关将近,月君这几日天天往集市上跑,没了药材卖,她就把秋日里播种的各种蔬菜拿去卖。冬日里万物萧条,除了萝卜就没什么新鲜蔬菜了,这一卖,还真让她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了,眼看着今天的菜又要卖完了,月君不禁有些后悔秋天里没有多种一些。
那个用秸杆保温的法子还是普慧告诉她的,普慧闲来没事,就爱种些个花草,有些花草畏寒,匠人冬天里便会用秸杆保温,那花草便会好许多。她听了之后,不自觉的就想,这样是不是也可以用在蔬菜药草上面。于是就拿了些白菜种子试验了一番,还真让她给弄成功了。
见她的蔬菜卖得新鲜火热,就有那好奇心旺盛的人前来询问她种植的法子,月君也不藏私,只如此这般的一番说法。月君落落大方态度,再加上乖巧可人的长相,不由让大家对她的映象越发的好了起来。
可偏偏,这世上就有些人,看不惯别人的好,巴不得别人都如他一般落魄潦倒才好。
月君微微皱着眉,看着从远处晃荡着走过来的成屠。这几天,她天天都能看到成屠在集市上晃悠,偶尔还会用那种极不甘不满的阴沉眼神斜睨着她。
前几天,那成屠来时,月君的菜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对这种人,她向来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远远地避开了,可是今天,看着摊子上还剩下了大半的白菜,月君微不可闻的叹了声,该来总要来的。
月君已经不止一次听集市上的人说起那成屠想要找她麻烦,事情的起因让她想起来就觉得好笑。当初她从成屠手上买地,说好十五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是现在,却又有人风传说他反悔了,想要收回那块地。原本月君还以为那是闲人的无聊之语,现在看来,却也不是空穴之风了。
“你要买点菜么?”
见成屠带着一个衙役模样的人走近,月君打起了精神,心里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将安静坐在一旁的慕锦拉到身后。
被月君抢了先机,那成屠的眼神越发的阴沉了,浓眉之下一双吊梢三角眼射出暴虐的光,死死的盯着月君。
嘿嘿,麻烦要来了,且看俺们的小君君如何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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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