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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付之一笑,这种话有几分真心大家都知道。他伸手托起佳人的下巴,“依你看来,刚才那位公子如何?”
薛茜桃眉心一皱,似被这问题难住,半晌才答,“茜桃自问阅人无数,可刚才那位,实在是看不透。我自负容貌,但他自上楼来,对妾身却是视若无睹,足见内心深沉。虽有失急躁,但绝不可小觑。与此人为敌,忧也。”
看来连她也注意玄昕的反常了,真是好奇啊。萧清晏低低一笑,“放心,晏怎么舍得茜儿,为了茜儿晏也会珍重自己。”他双臂一伸,薛茜桃身子一软便跌入他怀中。
“公子。”薛茜桃娇声呼道,双手轻轻缠上他的脖颈,无限娇羞的看向他,“公子,今晚让奴家伺候您可好?”
萧清晏双手轻抚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看向怀中含羞的美人,柔弱无依,娇媚入骨,一双水眸楚楚可怜看向他,玩世不恭地笑道:“那今晚就有劳茜儿了。”
说罢,便一把抱起那软玉温香的娇躯,向雅室深处的床榻走去。
☆、第二十一章酒入愁肠相思泪 (3340字)
漏声尽,月寒。
月色如银,霜华泻了一天一地。
时下正值梅雨,连日来雨水不断,城中一片湿润。今儿个午后下了一场雨,凉风徐徐,一派清新,让人心旷神怡。院子里的树木花草经雨打过之后,红的愈发明艳,绿的也愈发翠亮。树梢残留的雨水滴落池中,叮咚作响,池面上漂满了被雨打落的残花。王府的一草一木在经过一场绵绵细雨的洗礼后,散发出阵阵清新的泥土芬芳。玉明若淡淡的呼吸着这天然的气息,心思却是沉重复杂。
神秀说,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可五祖慧能却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万物无常,不过法尔。唯明心见性者,无与拂阻,方得菩提自性。
弹指数来,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
表面上,她一直潜心修佛。但她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融入那一切,而千年的修行亦未帮她在这种等待上解除心浮气躁。
心中有尘,尘本是心,何谓心中尘,无尘亦无心。
她到底还是定力不够啊——
“姑娘,夜里更深雾重,好去歇息了。”
含秋与初夏站在她后面,也陪着赏这一轮明月。
“含秋,你有什么心愿吗?”玉明若漫不经心的问,声音有几分迷惑和怅然。
含秋望着眼前背对著自己的玉明若,那纤细单薄的身影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中,显得格外的……香雾云鬓湿,清辉玉臂寒,便是这般光景吧。她怔了怔,半晌不回一句,几乎就在初夏推她的时候,她说了,“奴婢有,奴婢希望回家去照顾奴婢的娘亲。”三言两语,似欲哽咽。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玉明若睫毛一颤,但还是未转过头来,只是淡淡的问道,“那我让他们将你送回去,你可愿?”
“奴婢不愿。”含秋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冷漠,已不复方才的温情了。
“为何?你不是说想你娘亲了吗?”玉明若有丝讶于含秋的回答,但随即释然,转而问道。
“可是,奴婢更需要每月王府发的月钱,这些对奴婢的娘亲更重要。”含秋目色坚定,言如其人。
“那你的心愿就不要了吗?”玉明若神色黯然,幽幽地叹着气,语带怜惜,既是怜人,也是自怜。。
“对奴婢而言,心愿之所以为心愿,是因为已经知道没有能力实现了,只能放在心上想想罢了。只要奴婢的娘亲活得好好的,奴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声音涩涩的,天边的月光也似乎愈发让人心寒了。
“心愿之所以为心愿,是因为已经知道没有能力实现了,只能放在心上想想罢了——是这样吗……?”低低喃喃的,几不可闻,只有站在身边的含秋听见了。
“那是奴婢,不是姑娘的。姑娘福泽深厚,定能心想事成。”
“进屋吧。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听不惯。”
“是。”含秋也不再多说什么,微垂眼睑,低声应了下,算是答应了。
玉明若自是听出其中的弦外之音,只是她不愿啊。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应该说是玄昕单方面恼羞成怒走了之后,他就未再踏足瀛洲玉宇。
听初夏说,他最近很忙,书房的灯常常是夜半才熄。
听初夏说,他很少踏足后院女人的房里,非常的冷淡的。
她所知道的他,似乎都是从初夏的嘴里了解的,可是——
碰——
一声沉重的房门扣上,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震响。
是哪个冒失鬼?
初夏柳眉高高竖起,立即调转脑袋盯住房门口,呵斥的话还未想好,赶忙将差点就要张开的嘴闭得紧紧的——
因为,门口的是她的主子,静安王殿下。
初夏还由自发呆,傻楞楞地杵在那里,玄昕凤眸一扫,沉声道:“你——出去!”
初夏本想问主子需不需要伺候,但瞬间就被玄昕的目光冻得说不出来。长久练就的伶俐心思,不必察言观色,本能就警告她——此时,最好还是遵照执行主子的命令为是。
可是,王爷的情绪看起来似乎。。。。。。似乎有些过“高”耶!她这样走掉,王爷待会儿会不会。。。。。。与姑娘有纷争,对姑娘生气、发火呀?
就冲前几次的不欢而散,她可不敢期望王爷与姑娘郎情妾意,春宵苦短。初夏想到这里,疑惑地转过头,看了看玉明若,有看了看含秋,两人都是一副安闲的样。
这小丫头怕了。
玉明若一扯唇:“初夏,你先下去吧。叫人将醒酒汤备下送来。含秋,你去通知一下仲景,就说王爷喝醉了,在我这里,让他不要担心。”
“是!奴婢马上去!”初夏赶紧躬身告退。
初夏真想匍匐到玉明若脚边亲吻她的脚趾头了:善解人意的小姐呀。
他,这是怎么了?
玄昕束发的镂花金冠在柔和的烛光下反射出黯淡的光芒,三两发丝随着散落在颊边,俊美的脸上流露出绵密的惆怅,幽深而迷离,如坠魇梦。而且,浑身的酒气——想必,在外面喝了不少酒。
整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明朗,不仅失了往日的风度气韵,甚至。。。。。。是有一点阴沉的。
“王爷,您怎么了?”明若走过去,想要扶他到榻上休息。
可他拒绝她的搀扶,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目光盯着明若看了半天,冰凉的手缓缓探到她的脸颊,从额头到眉眼,再到鼻梁嘴唇。发亮的水眸,玉白的脸,淡红的唇畔。他忽然笑起来,像个孩子一般的天真,“是热的。”他说,“你就在这里,真好。”
明若张张嘴,说不出话。只是看到一双眼睛,漆黑如子夜,那么的深广无垠,偏偏却闪着几乎令人迷醉的光芒,柔如春水。一瞬间,她仿佛掉进了那漆黑的夜中,不觉得羞辱、恐慌,反有一丝浅浅的暖意透过黑夜,似潺潺细水滴她平静无澜的心。
“不要再离开我了。”他忽然大喝一声,猛地抱住了明若,头深深埋在明若的肩窝,哑声呼唤,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醉人的温柔,“阿彝——”
心,好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一下,闷闷地痛。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于是明若不经思索地猛地推开他,惊吓地跳开。。
他眼里有些受伤的味道,继而是浓重的失望和忧伤,漆黑的眼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王爷,您仔细看清楚,我是。。。。。。”明若刚想说她不是玉明彝,腰上又是一紧,被玄昕抱住。
“阿彝,不许离开,不许——”
仓皇,惊慌,执拗,俊美无暇的脸孔好像笼上一层淡淡的烟缭,这些都不是她所认识的玄昕,他应该是优雅的,冷漠的,自信的。
尴尬地僵持许久后,明若索性放弃挣扎,轻声诱哄道:“好,我不走。你先松开手,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好不好?”声音轻柔却又那么坚定。
质疑的探索?
她浅浅一笑,月光温和的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笑容让他的心一麻,表情也柔和下来。
“好。”玄昕终于松开手,心满意足地笑了,任她将他扶到床上。那笑容像孩子般纯净,像水晶般透明而又易碎。
明若无奈地回以一笑,她拉过了丝绸被褥,替他轻轻盖上,将他被子掖好,然后拍了拍,柔声道:“闭上眼睛,睡吧。”他依言闭眼,不说话,好似真的睡着。
一声低回如叹息的轻唤,缥缈无依直如自天际之外传来,幽幽响在耳畔,明若转身欲去寻初夏,却不料被玄昕捉住衣襟。
“不要离开我。”玄昕喃喃自语,似醒非醒。
明若去掰他的手,可是,他抓得那么紧,即使在睡梦中也未展眉,最终还是无能为力。索性松了手,由着他抓着。“好,我不走。”她附下身来,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轻柔的指触像春风似地抚过他的额际,驱走了他一身的寒冷,带来了阵阵温暖。醉意朦胧间,玄昕隐约感到有双温柔的手,轻抚过他的眉间,抚落一地忧伤。
在她的抚慰下,他沉沉睡去。
玉明彝?
难道,他就是玄昕的心结所在?
微微垂下眼帘,她唇际忽掠过一丝笑,缥缈幽如夜风,犹带一丝夜色的深沉,那么的寂静而无息,微微垂下眼帘,苍茫天地竟似无法挽住她这一缕微笑。
五指轻抚,食指慢慢移动,点在自己眉心深处。不消片刻,一滴水,似泪,晶莹剔透,袅袅堪怜,在她的眉心涌出,在空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似它的主人般清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融入玄昕的眉心。
☆、第二十二章血色夜染心字灰 (2966字)
“有刺客,保护王爷!”
夜色深沉,宁静的花院里忽然嘈杂一片,就着朦胧的月光和远处的灯火,数名身着黑衣几乎要和夜色融成一色的人,正与静安王府中的侍卫打斗。
玄昕将玉明彝护在身后,警觉地环伺四周,就像跳脱牢笼的雄狮,他那长长的发,顺着他的每一个旋身、矫捷的闪跃在空中飞扬,每一剑都快、狠、勇地朝来者劈杀,不消片刻,来者便全数在他面前倒下,微腥的血染红一树梅花。
但那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武功虽然比不上玄昕,可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招,直取对方命脉。轮番杀来,即使武功再高,也疲于应付,更何况还要保护玉明彝。
忽然一道亮晃晃的白刀直朝他而来,此时玄昕正对付着其他人,一时不备,后方不开。左右夹击之下,想挽救也来不及了。玄昕当机立断,咬牙横剑一抹,拼得挨一剑也不放过眼前二人。强劲得似是咆哮声的剑鸣穿越过他的肩侧,在他的面前重重击响,但却没有预期中传来的痛。
玄昕回头,立即被眼前情景惊呆——
“阿彝——”
一把长剑正插于玉明彝的胸膛,毫无疑问,刚才是他为了救玄昕冲上去替他挡了一剑。鲜血从他的胸口涓涓涌出,颜色鲜红,像彼岸的曼珠沙华一样绯红,火热而又妖媚。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有些爱注定无缘,若死是必然的,那么彼岸花就是我们今生的明证。,
玄昕一把跑过抱起他,扬声朝身旁一吼,“仲景!”
“王爷……”一剑收拾完最后一个杀手,跑到玄昕身边。。
“看着办!”他伸手指向那些花院里倒地的人,眼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狠辣。
“子恒——”玉明彝躺在玄昕怀里,怔在他脸上的怒意里,下意识地想伸手抚平他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