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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梨花压海棠啊……”木楚了然地点点头。
诗词,歌赋与酒,原来站得高了,都是融会贯通的嘛。
两人将父子三人摆了个舒适姿势,搬动中那最小的孩子自梦中恍然醒来,黑白分明的眼望向木楚与思齐,清澈见底。他手脚被缚着,嘴亦堵,却一下不吵,眼中连泪水亦无,只那样静静看着木楚,思齐,生生看得两人心中生出落荒而逃的念头。
木楚掐掐那小娃脸蛋,“日后好好学习。”
拉过思齐,两人关好房门,小心翼翼将酒顺次搬上马车,驾车而出。
“跟着你混,真丢人。”思齐丢出一句。
“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嘛。再说,谁知道我们今日之行,会不会造就一个好男儿。”想到那孩子的眼,木楚悠悠说。
马鞭扬起,抢劫民宅的侠女和自我安慰的奸商向南而去。
……………………
一车两人,仍在老时间出现在诺斯关城门前。木楚恭恭敬敬将入城的特别通行证递了过去,低头言道,自己是杜师傅街坊,不巧杜师傅大儿子今日病得厉害,小儿子又年幼帮不上忙,他实在走不开,又怕城中将领喝不到酒,便拜托她们姐妹二人相送。
兵士看过文书,查过全车货物,又见两人说得有名有姓,知根知底,文弱娴静,一扬手,便许一车两人进了城。
入得诺斯关,落眼处,满城皆是洛军兵士藏蓝色衣甲,可那一砖一墙却仍如腊月间她来的样子,人世间兜兜转转,总是物是而人非。
木楚低低叹一声,将
68、春眠不觉晓 。。。
马车驶离了城门前的大道,一路东拐西绕,朝诺斯关东侧而去,忽在一处冷清小路停了下来。木楚低声对思齐道:“看到巷中那两个兵士了吗?刚吃了午饭,正乏着,还大呵欠呢,留给你,轻松打晕。”
思齐给她一个白眼,无声示意道:不是乏着的,也不过小菜一碟。
思齐飞身下车,须臾,巷子中传来一声猫叫,木楚快步过去,果见那两个兵士已躺在地上如坠梦中,她嘿嘿笑一声,搓搓手便蹲到两人身前,奇Qīsūu。сom书探手挑开一人的下巴,接着便去解那男子的衣衫。
“咳咳,难不成这次你连色也劫了?”思齐在旁轻轻咳嗽了一声,作为侠女,咱师出名门,是有底线的。
木楚瞪思齐一眼,压低声吼道:“劫衣裳啊,还不帮我一起脱!”
两人三五下褪下洛国兵士的衣裳鞋帽,木楚只觉得出了一身汗,比剁肉馅还累,原来,脱衣服也是体力活。喘着粗气,她拉过思齐跑回马车上,一扬马鞭,马车朝来路而去。到了城中,木楚随意将马绑在小路边的槐树上,佯装去路尾送东西,自此撇下马车,拉着思齐挎着竹篮步行起来,一路向东而去。
诺斯关东侧有一片园地,几排猪舍,是城中驻守军队的后勤供给地。每当兵临城下,供给线切断时,这片园地便是城中命脉,当日砂加砂落守城,最后的日子,便全赖于此。
此时已近申时,驻留此处的兵士多去准备军营的晚膳,几个值班的兵士军姿面容亦颇为松懈地。两人换上劫来的军服,偷偷潜伏在猪舍后的灌木丛中。
猪舍后味道刺鼻,半响亦不见一个巡视的人,木楚给思齐一个颜色,两人迅速朝猪舍的窗口跑去,分别自窗口翻窗而入。
一股鲜臭的味道直冲而来,思齐死死捂住鼻子,却见木楚正与对面两头大肥猪大小眼相望。
“嘘,嘘嘘……跟着姐姐,有肉吃。”木楚在嘴边比划一下,快速自怀中取出准备好的吃食,放入身后猪食槽中,两头大花猪欢乐地扭过头,再不看木楚一眼,奔向食槽,津津有味咀嚼起来。
木楚在墙角处扣扣搬搬,地面缓缓出现一个洞口,她一招手,思齐点下头,钻了进去,木楚细细整理下石板上铺的泥头草甸,冲猪屁屁挥挥手,亦跳了下去,转瞬,猪窝依旧在,洞口去无踪,仿若,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
“什么仿若啥都没发生一样?!你闻闻我的衣裳,跟着你混,真丢人。”地下秘密通道里,思齐边猫腰前行,边打断了木楚津津回味的城中蒸发的逃跑过程。
“外面那件不是你的衣裳,”木楚在思齐身后揉揉鼻子,“还有,这味道也还好啊,更刺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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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闻过。”
思齐又道:“明明这地道入口在城东,初时你带我去城西劫衣服做什么?路痴。”
“啊呀,小师妹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要伪造一个第一犯罪现场,就是要让洛兵以为我们在城西犯事,然后在那边找个天翻地覆,才能隐藏掉真正的秘道口啊,你师父和师兄不曾教过你犯罪实录吧?”木楚声音虽低,却颇欢乐。
“哼,师父和师兄才不教那些作奸犯科的东西。”思齐不屑。
木楚挠头:“哎,小师妹,那你都学到啥了?”
这古代看来也不搞素质教育,不注重培养全方位人才嘛。一个侠女,怎么能不掌握点作奸犯科的事儿呢,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须臾,木楚又接着道:“对了,你可知道热骨散?”
“当然!”思齐自豪道,“那不就是砂师兄发明的嘛!北地这东西压根儿都买不到,不知多少人想要呢。”
木楚前行的速度慢了一分,果然,先前猜测,竟是对的……
一时种种思量涌上心头,木楚静默下来,思齐再问的两句,全然没有入心,只嗯了一声,地洞空间狭小,空气不畅,两人便那样无声地在底下缓慢前行。
忽地,走在前面的思齐在一处拐角顿下脚步,木楚兀自想着心事,一头便磕到思齐后脑上,揉揉鼻子,她囔囔道:“喂……”
思齐反手轻轻推她一下,示意木楚后退,呼地一声吹灭手中小火把,刹那四周漆黑一团,寂静无声。片刻后,弯角处便传来拳脚相击的声音。
几个回合后,依旧只闻拳脚声,不闻人发音。木楚按耐不住这般境界,想冲上去扔对手一脸沙子,又怕冲太猛撞翻思齐,遂底气十足道:“小师妹,这难道是个三般人?你放心,砂师兄马上就到!”
拳脚不行,忽悠什么的,她可跟本山大师学了好几年了。
“四般人……”勉力招架中,思齐咬牙吐出三个字。
木楚手抠着壁上泥土,厮的,难道洛军已发现了这条暗道不成?
想当初砂加还信心百倍,说城中的大猪生了小猪,小猪变成大猪,大猪再生小猪,小猪再变大猪,大猪小猪,小猪大猪下去,只要无人指点,也不会有人发现密道。
猪头砂加,你不知道猪繁殖生长得很快吗?!转眼你说的循环就过去了啊。
当此时,却听与思齐对打,一直静默不语那人沉声道:“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木楚接道。
男子收了掌,继续道:“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
“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木楚一下从思齐身旁挤了过去,暗夜中摸索着对面人的手,握住激动道:“同志啊!”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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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间砂加曾无意问起木楚,有没有什么独一无二的词句可以用作暗号之用,木楚比划着动作,脱口而出:“天王地虎,宝塔镇河妖!”这个最经典暗语,随后又一个人边演边吆喝了下面两句。砂加只在旁一个劲地笑,未曾想,他却真的将那四句对话作为夏晚在诺斯关中的接头暗语。
思齐和木楚于密道之中狭路相逢的,正是砂加在易斯关的同袍郑可闻,暗道之中,烛火熄灭前他看到洛国守军的军衣袍角自拐角处飘过,此次任务,只他一人得令来此地,本以为密道已被洛军发现,不曾想,过上数招,却察觉与他过招之人武功路数颇似砂加,又听闻“砂师兄”,不禁便说了接头暗语的第一句一试。
三人于地下意外会师,此处离开诺斯关外的入口不远,干脆排作一列,一同退到入口处。那入口在一个隐蔽洞穴内,洞穴口又藏于一片杂乱生长的蓬草灌木之中,看似已无路可走,却是柳暗花明,沟壑相通。
三人坐到洞内石块之上,木楚与思齐仔细将诺斯关内所见所闻说给郑可闻,亦从郑可闻处了解到,原来这一月之中,不仅马丘已失,定水亦是危在旦夕,定水城中居民已悉数南迁。
郑可闻道:“木姑娘,现在兵荒马乱,时局动荡,你们两人最好还是先去易斯关,与砂加汇合后在作打算。定水侯已奉旨回京,从诺斯关取道去帝都虽要远上一些,但有砂加安排,定然更安全。”
木楚点点头,与思齐谢过郑可闻,在他帮助下越过洛军在要道处设的关卡,一路向东南而行。
几日跋涉,打人翻墙的事又做了几桩,两人终于入得易斯关见到砂加。
“师兄!”思齐远远看见砂加,甩开包袱便奔了过去。
木楚遥遥笑着,这才对嘛,江湖儿女就该有些真性情嘛,不愧我这一路谆谆教导。
砂加揉揉思齐头顶,柔声道:“小师妹,这一路动荡,拖那样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包袱,辛苦你了。”
“啊喂,主语和宾语反了吧,是我一路翻山越岭,翻墙越城,翻窗越洞将小师妹带到你身边啊。”木楚悠悠跺步过来,望着两人笑道。
砂加与思齐相当契合地同时哼了一声,一个不信,一个不屑。
砂加接过木楚肩上行囊:“既已不远千里去了洛国,见到了剪子,还回来做什么?”
数日前,他才接到思齐离开洛都时的飞鸽传书,大抵得知木楚被缚光王府,又得宁王助的消息。
木楚脸上笑容褪去,低下头来,沉声道:“砂加,我大抵知道周浅是如何,如何死的……”
砂加敛了脸上笑容,笑弯的眼睛立时圆睁,浓眉紧拧,上前一步双手扶着木楚肩臂道:“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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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你想起来了?到底那日怎么回事?”
木楚头垂得更低,“是我……害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1。莱因哈特的手势
银河英雄传,小莱扬手一指,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气势。
2。爱情边走边唱,唱不完一段地久天长。
黄磊一首老歌的歌词。多年前在电视上听到的,现在还记得MTV的画面。
3。林海雪原的经典对暗号,流传了许多年
土匪:天王盖地虎!(你好大的胆!敢来气你的祖宗?)
杨子荣:宝塔镇河妖!(要是那样,叫我从山上摔死,掉河里淹死。)
土匪:野鸡闷头钻,哪能上天王山!(你不是正牌的。)
杨子荣:地上有的是米,喂呀,有根底!(老子是正牌的,老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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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故人乘风去 。。。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时间,原来的十五天改为十天,加快节奏,嗷~~~
一方幽静小室内,门窗紧闭,一缕热气自清茶间飘起,在斗室中无声散开。
“楚楚,你记忆恢复了吗?别着急,慢慢说。”砂加遣开其余的人,将一杯清茶递给木楚,单手轻拍木楚右肩,安抚道。
木楚的头缓缓抬起,声音有些暗哑:“记忆尚未恢复,只是有些线索,基本可推断出当日光王府中发生的事……”
她的手抚上杯盏微烫的青色瓷壁:“砂加,热毒散是你独门研制的吧,在我与周浅去洛国前,你将它给了我们两人,以备不时之需,是不是这样?”
见砂加轻点下头,木楚继续道:“难怪我初回夏晚之时,你我在定水城外溪边谈及此事时,你望向我的目光意味深长,带着毒去的人,自己却中了那毒,你难道不奇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