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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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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源松低头仔细瞧她脸色,又瘦又没血色,转头问一旁何绣,「谁欺负我宝贝女儿了?绣儿,老实给我说了,我去修理修理。」

「老爷……」何绣支吾了会,还是忍不住,「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四夫人跟二小姐都有……」

「绣儿,别胡说……」莫宛容马上反驳。她爹不会一直在家,爹不在她们不会放过她的。她也不想制造父亲的为难。他这麽多妻妾已够左右为难,她无意增加他的负担。至於她母亲逝者已矣、入土为安,莫宛容只企盼,自己将来的夫婿能专情於她,视她为唯一;若不能,她宁愿一生不嫁,或成全他人。

「绣儿,真是这样?」莫源松看看莫宛容又看看何绣,他心里有数,容儿跟她娘性情温婉,在这家一直是被欺负的份,何绣的话他不讶异。

「老……爷……」何绣又将话吞进去。「我随便说说,小姐只是体弱,没啥事。」

见莫宛容如此柔弱,一个念头闪过,莫源松想起前几天见过的司徒牧,他突问:「容儿,可认识知县大人小舅子司徒牧?」

父亲突然问起,莫宛容惊愕,「爹,认识。」想起司徒牧的万丈柔情,她娇涩地低下头,脸上露出娇羞浅笑。

莫源松见女儿似乎挺中意,不讳言,「将身子养好,爹看司徒知书达礼、性情温和、颇有大将之风,必能妥善照顾你,过些月爹去大理回来,再来谈这件婚事,在这家你先忍著吧!」

「爹……」

莫宛容全然无意料到这事,相当讶异,但听父亲突然提及此事,心中瞬间如同有了长远依靠般踏实,也太意外了!

22 难受的思慕

虽然莫府员外莫源松,并未向任何人提及打算将三女儿莫宛容许配给司徒牧之事,可莫源松停留在家这半个多月对莫宛若与她三妹莫宛容的态度尽是不同,莫宛若看在心里别说眼里吃味,心中更是梗著一大块疙瘩。

几天後,莫源松携五夫人阮鸿瑜出门远行至大理洽商,隔天清晨,莫宛若即到厨房自个忙过一会,心有成竹的离开,即到她母亲房里抱怨。

「娘,你怎就这麽不会做人,不会做人总也要会看人脸色!你看,爹不高兴别说赶你出去,连零用都不多给了,你这不是自凿坟墓。」

贱人尚洛水被赶出门,是她们一直期待的事,她想她娘当时听见这事一定乐昏天,才会跟尚洛水起哄,搞得自己也被拖下水,也不想想这家哪时她得势了,有也只够吓吓那胆小的莫宛容而已。

「你现在说这有啥用?他一句话叫我滚我就滚,我在莫家二十多年不就白活,你说我能去哪?怪只怪我生的儿子不中用,一天到晚只会读书、读书,到现在半个功名也没考上。」莫宛若不提这是就罢,一提,萧氏又泪涟涟哭的哀戚,好像被欺负成可怜兮兮,又是要死不活。

「娘,你不会爹叫你就滚吧?」莫宛若可不认为她娘这麽有能耐。

「我能去哪?你那不中用的哥哥尚未成家立业,我能去投靠谁,莫源松他有了新人忘旧人,迟早会有报应。」萧氏指著东厢房骂。

「娘你怎可这样说爹?怪只怪,四姨娘要被赶出门爹还在气头上你还多嘴,你看大娘连吭都不吭一声,多聪明。」

「男人无情啊!女儿以後别太指望男人,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还是靠自己最好,他们都是见异思迁的。」

「我知道娘。」莫宛若当然知道,她才《“文》不会笨《“人》得像她《“书》娘一样《“屋》,找个花心大萝卜,她相信这世界上还是有专情的男人,只是寥寥无几,可遇不可求──司徒牧!她赫然想起他──他真不识相,爹都登门去说亲了,还拒绝,一点都不给面子……但话又说回,他可真固执啊!假如容儿那臭ㄚ头不存在,看他还能专情到哪去?

「娘,我去厨房看看要厨娘熬的鱼粥好了没?」

「鱼粥?」萧氏以为女儿变得孝顺,鱼粥是要孝敬她的,刚才苦闷的脸色立即展露一丝笑容。

「是鱼粥啊!」莫宛若笑里藏刀。

「不是给我喝的?」萧氏纳闷。

「给容儿那臭ㄚ头补身的。」说起莫宛容,莫宛若瞪了瞪眼,恨不得她马上被浸猪笼或被乱剑砍死。

「喔……喔……」萧氏意会过来,也不禁担心,「可这样好吗?要是……」

「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就等著瞧,这回下了更重药量,看她还能不能回得了家。」

莫宛若的ㄚ环秀菊,奉命端著莫宛若熬了一早上的鱼粥往宛霞阁去,她心知肚明,她服饰的二小姐可没那麽好心,尤其对她甚其忌妒的三小姐,这一碗粥一定有问题,可是她只是个ㄚ环,主人叫她做什麽她只能照做。但走在前往宛霞阁的九曲桥上,她端著鱼粥的手却一直发抖,彷佛良知在作祟!

「绣儿姐姐、绣儿姐姐……」进了敞开的宛霞阁门口秀菊喊。

何绣听见声音从莫宛容房里探出头,「秀菊,有啥事?」何绣走出去,看见秀菊端著一碗粥。「这给谁?三小姐吗?」

「嗯!是大夫人特地吩咐要给三小姐补身的鱼粥。」二小姐交代不能说是她要她端来的,她问那要怎说,反而被二小姐大声呼了一记。所以她自己杜撰是大夫人。

「大夫人?」何绣有些怀疑,拿起鱼粥,闻到一股浓浓鲜鱼味,她才说:「我会侍候三小姐吃,你请回吧。」

「喔。」走出宛霞阁秀菊不安的频频回头,打心里希望那碗鱼粥只是一般的鱼粥,不会再坏了三小姐身子。

几天不见莫宛容,司徒牧又朝思暮想,可一个大男人有事没事上人家大闺女家拜访成何体统,也担心坏人家名节,在这空想,心里的思恋真叫人难受。

莫员外那日来访,司徒牧虽表明心意,可是莫员外却说:「容儿乃三女,她二姐仍未出阁,怎可以她先出阁?不急不急,司徒公子若有心,再等些时候吧!」

再等?好吧!那只能再等等!

外头又敲起三更声,他阖上书、解开衣带,正要吹熄蜡烛时,外头又吵杂起来。司徒牧迅速再披上衣服、系好衣带,仓然翻墙而出。

「鬼在那里?在那里?」一群人拿著火炬、灯笼的人七嘴八舌。

司徒牧愕然!整月的宁静,他以为莫宛容的身子好些,甚至痊愈……怎又如此?还是并非如此?无论如何他都得先一步找到他们所言的『鬼』!

躲在黑暗处,司徒牧朝人群去的方向看去……

即刻以轻功跃上屋檐,快步、屈身在月光下寻找……人在那?没一会儿,他看见一身白袍的莫宛容像游魂飘盪,他快速飞跃而下,在众人赶至之前,率先将神智不清的莫宛容拖至阴暗的巷内。

闪进巷内,众人拿著火炬赶至,司徒牧倚著身,抱著被他点了穴的莫宛容屏住呼吸。

「人呢?人呢?怎一下子就不见了……分开找找……」一群人方成四路。

躲在暗处,见人都走了,司徒牧赶紧搂著莫宛容出巷子,才走出巷子,一班人马又立即出现。

「糟了!」司徒牧低声惊呼,凌空跃起,跳上屋檐躲避。

众人看著屋檐上的人影道:「是谁将鬼搂走了?」

「追过去……」一群人又追过去。

「是……好似司徒大人?」捕头抬头看感觉身影极似,却不很确定,但邵阳城里少有武艺如此高强之人。

「跟我回衙门去!」

23 少爷床上有女人!

一群人赶回衙门,捕头不敢置信的过去禀告知县,方才看见救走女鬼的身影极似县承司徒牧,知县老爷得知勃然大怒,也感愕然。

「怎可能?不可能!不会是牧儿!」安鞊不认为他会知法犯法,苦读多年考取功名,自愿来邵阳当县承,他怎可能愚蠢的漠视前途。

「大人,可否让我们搜查宅邸,以消众人疑虑。」

知县踯躇了会,道:「行!」他相信他不会做这傻事。

司徒牧回到知县宅邸,已被他点了穴的莫宛容呈现昏迷,慌张进入自己房里,紧紧关上房门,一时间不知该将莫宛容藏身何处?

任何地方都不安全,怎办?司徒牧估计那群人马很快赶至,无计可施下,司徒牧将莫宛容放到床上,自己迅速脱下外衣,盖上被子,不多久,门外果真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司徒大人,司徒大人……开门啊!」

司徒牧翻身屏住呼吸,让跳快的胸口缓和下来,下床前将昏睡的莫宛容牢牢用被子裹住。他明白如此将轻易露出破绽,但房里无处可藏,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既是最安全,只好孤注一掷。

他佯装刚下床,装得一脸困倦去开门,一开门即见到外头火光如炬,他强抑镇定。「发生什麽事?」蓄意装出众人以为他睡昏的样子。

捕头打量著他,拱起手道:

「打扰了,司徒大人!我们怀疑你窝藏重犯,所以我们要搜索你的房间,方请见谅。」

司徒牧见自己姐夫也随行,眼神望向他,嗫嚅:「这……」

「牧儿,让他搜搜吧!」知县笃信他不会给自个找麻烦,可司徒牧却很担心一下子即被搜到──那……那该怎办?

「好吧!」司徒牧心口突然跳快,开大门让他们进入,一群人入内,兀自点上他房内蜡烛,被补快手上火炬照亮的房间更亮,他更是紧张万分。司徒牧两眼不敢盯著床,可是不一会儿,却有个人翻开了被子,司徒牧赫然一惊,心脏差点跳出来。

「公子挺怕冷的,在炕上还盖两床被子?」那人翻开被子,发觉被子鼓起来处是一卷被子,笑著戏谑说,以为年少气盛的司徒牧思春将被子卷成一卷当女人抱。

「呵呵呵……」一群人也跟著大笑。知县大老爷却笑不出来,司徒牧一脸尴尬。

房间就那麽大,众人一下即搜光。

「都搜过了,可以走了吧?」知县大人见捕快们都搜过了,吆喝他们,谁都不想自己家被搜,知县大老爷也不例外。

「都搜过了,大人!」

「走吧!」走前司徒牧姐夫知县大人看了神情些微不定的司徒牧一眼,然後带领那些人离开他房里。

一下子人全走了,房间蓦然只剩一根蜡烛光线,司徒牧的心终於松懈下来,关上门,栓上门闩,他赶紧上床,将被他以被卷起来的莫宛容摊出来,才没多久她已被闷出一身大汗,他心疼不已的帮她擦去脸上汗珠,脱掉已脏污的衣服,只剩一件单薄的罩胸,露出她白皙似雪的肌肤。

他定定抽口气,现在情况紧迫,他还能有何遐思?

移动她,让昏迷的莫宛容安稳舒适的平躺於床内侧,再下床拧了条湿巾仔细帮她将身上汗渍擦去。

握著她肌肤光洁的手臂,脉脉地望著如同琉璃般脆弱的她,心生不舍。她病得好重!重得连自己发生什麽事都不知道,这还会持续多久?为何大夫无法医治?司徒牧不信!这绝非不治之症!

才三更天,司徒牧将被子拉至莫宛容胸前,凝视她半晌後轻轻往她紧闭的樱唇点上一吻,下床走到桌前将刚才被点燃的蜡烛吹熄,心事沉重重的坐下椅子,趴了沉睡而去。

天已大亮,司徒牧仍倦趴在桌上未醒,床上的人儿亦沉睡著,门外却传来耐不住性子的敲门声。

「少爷,少爷,你还要睡多久?我好无聊,开门啊!」起床来了两趟见司徒牧房门仍深锁,听说昨晚捕快搜索了他房间,李技想他可能被吵著没睡好,遂没吵他,他却睡到日升三竿,衙门也还没去,他跟小外甥玩了好几回他还没起床,忍不住才敲门。

司徒牧被重重敲门声吵醒,从桌面上抬起头,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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