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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朗忍不住笑了:“就因为是蝈蝈,才不能随便出去乱跑。”
水柔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烦,忍不住跑进来说:“行了四嫂,你就是咱们的诸葛亮。你剃过孙靖西的胡子,把我四哥捆在床上挠痒痒,还把苏念蕊关柴房里和狗共度一晚,你最厉害了!在那些故事里,哪有军事出去抡大锤和方天画戟的?不都是坐在帐中摇扇子吗?”
春儿噘着嘴对子朗说:“那你拿把扇子给我。”
子朗笑着递过去一把,春儿哗哗扇了两下,随手抛到一边儿:“还是不高兴!我怎么觉得我是个狗头军师啊!”
子朗好说歹说,答应回来时给春儿捎桂花糕、蟹壳黄、各色蜜饯、还有桥头百年老店的春卷,这才算将春儿劝住。他带着子墨和水柔坐上马车,奔着渡口行去。
二月春风裁着柳枝新叶,一带碧水连着接天远山。两三鸥鹭凌波飞过,漾起涟漪点点,复又振翅长歌。子朗他们下了马车,一眼望见渡口那儿停着一条货船。船上站着几名小厮,两个客商打扮的人正在岸边的亭子里坐着吃酒,还时不时发出大笑声。水柔小声说道:“四哥。就是这两个人。”
子朗笑笑:“面色黝黑,身体健壮,声如洪钟,想来双手也必是十分粗糙。这不像客商,倒像是莫少离身边的打手。”
“四哥。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确实手上有老茧。但你说是打手。我以前可没见过。”
子朗笑而不答。子墨忍不住了:“真傻。莫少离还能派两个你见过地来骗你?”
水柔捏紧拳头冲子墨示威。子朗使了个眼色。然后走上前去:“张老板。王老板。朱子朗这厢有礼了。”
那两人见朱家地人真地来了。不由得相视一笑。对这位朱家四爷。他们多少有些耳闻。听说是小侯爷看上了他地老婆。设计勾引却被人家打成乌眼青。还差点儿被点了天灯。不过这都是主子地事儿。只要自己能完成任务拿了赏银就好。那位张老板起身还礼。笑着说道:“朱家小哥都和四爷说了吧。四爷想好了没有啊?这批货可都是上好地剑南春。一准儿卖个好价钱。要不是我老婆快生了。我急着回家。我才不舍得呢!”
子朗打了个大大地哈欠:“水柔。四哥累了。”
水柔连忙冲着身后招手:“快。还不赶紧去把软榻抬下来让四爷躺着。”窖香陈酿两个七手八脚抬下软榻。在亭子里给子朗支好。子朗施施然躺在上面眯起了眼睛。两个小僮一边给他扇着风。一边在旁边挡上遮风小屏。又端了张小几过来。摆上各色吃食。
张老板和王老板面面相觑,水柔笑笑解释道:“我四哥到哪儿都这样,他喜欢摆谱,累了必须得躺着。”那两位老板听了这话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谈生意的。这也有点儿太所心所欲了吧。怪不得最近听说朱家每况愈下,就这样的几位大爷。还有个不败家?!
子墨上前说道:“二位,我们朱家前些日子叫人劫了货,生意做得不顺,连日常周转都有些吃力了。好多主顾都在等着到货,我们也不能失了信誉。二位老板的货好,价格便宜,真是雪中送炭啊!”
老张和老王连连点头,暗道这小哥可真是稚嫩,一张嘴就把什么都说了。两个人说了些客套话,只听子朗懒洋洋说道:“能不能快些?我累了,赶紧办完事儿回去睡觉,所有的酒我都要了!”
子朗躺在那儿,说话间就要从怀里掏银票往外递,老张和老王都不约而同地嘿嘿坏笑,心里的潜台词是:见过傻的,还没见过这么傻地。朱家人虽然来了三个,可一个俊得比女子还美,现在正懒洋洋躺着;一个是不谙世事的少年郎,还有一个根本不懂生意的小姑娘。这仨人也太好骗了吧。
一旁的水柔轻轻咳了两声,扯了扯子朗的袖子,声音虽小却刚好让那两个人听到:“四哥,先别急着付银子,咱们好像应该先看货。”
子墨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对,看货看货。”子朗皱皱眉头:“真麻烦,你们看吧,我累了。”
于是子墨在两位老板的注视下走近了些,他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对那老张老王说:“二位,我们可不可以先看看酒啊?”
张老板和王老板哈哈大笑,更加认定子墨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而朱子朗则是个什么都不管的大爷。他们从刚才朱家几人的对话中判断,朱子朗今天是带了钱来的,他们不是懒懒散散就是呆呆傻傻,一定很好骗。两个人打定主意,这会子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晚上好向小侯爷邀功去。
张老板爽朗大笑:“行!做生意哪有不看货地道理。”他唤人搬出两坛子酒,拍开坛子口的封泥,然后把坛子举到子墨和子朗面前:“闻闻,这可是上好的剑南春!”
子墨仔细闻了闻,带着些疑惑问道:“水柔,这是剑南春吗?”
水柔也凑过去闻闻,说道:“是剑南春地味儿,但是有点儿淡啊。”她冲那两个老板摇摇头:“这里不是掺水了吧?怪不得这么便宜。”
这朱家的人倒底认不认酒啊,这明明是两坛真货。张老板赶忙说:“姑娘可冤枉好人啊,这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好酒,姑娘再仔细品品看?”
子朗躺在榻上,突然睁开了眼睛:“水柔,不用再闻了,这一坛是剑南春没错。”他微微欠起身:“可是你们卖得便宜,我还是不太放心,要不把船上那些都开封看看,里面可别有假货。”
“那怎么会。”两位老板陪着笑:“您放心,我们都是有信誉的酒商,绝不会坑蒙拐骗的。”
子朗微微一笑:“真的?”
“真地。”
子朗马上又躺倒,伸出一个巴掌在水柔面前挥了挥,然后马上闭起了眼睛。水柔道:“我四哥懒得说,我把他的意思转达一下:他说暂时信了你们,先给我们装上五大车。我四哥要先睡上一觉,你们装好了之后喊他,若是他随便开上五坛,都是刚才那样的酒,我们就把酒全都买下来。”
126:哑巴吃黄连
张老板和王老板心里开始疑惑,朱家的人倒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刚才那两坛明明是真酒,他们却怀疑掺了水,这会儿又说要在五大车酒里随意抽查。他们本来欺负朱家人傻,还想私自留上一些好酒,子朗这样一说,他们决定还是小心一些,把所有的正品都用上,别功亏一篑的好。
这两个人张罗着叫手下人装货,把所有上好的酒都摆在明面儿上,只盼着一会儿朱家人检查的时候能蒙混过关。
货已装好,子朗打了个哈欠坐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那些货。他站起来挥了挥手,窖香和陈酿两个赶紧过来把所有摆谱用的家什都搬回马车里。子朗慢悠悠踱到几车酒酿那儿,皱了皱眉头说:“我又懒得看了,直接运走吧。”
张老板和王老板心里这个气呀,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好酒都留下,多少也能卖些银子。这个朱子朗简直是太可恨了!
子朗从怀里掏出一打银票丢给张老板,张老板心花怒放,连忙接过,看银票的数量是只多不少。他正要细看,子朗突然说道:“你笑得太奸诈,我怀疑车里的货有假。不行,你还是把银票先还给我。窖香,从中间搬出几坛,我要看看。”
到手的银子哪还有还回去的道理?张老板猛地把银票塞进怀里,大声说:“四爷,货已装好不得退换。咱们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完这绿林切口,老张老王带着大小喽撒丫子就跑,只留下子朗他们和朱家的随从,还有五大车良莠不分地剑南春。
春儿正在房里绣着小老虎。就听得院子里一阵喧哗,接着传来水柔的一声喊:“四嫂,我们回来喽。”
一听就知道一切顺利!春儿忙迎出去。果然,一个个都春风得意的。春儿又不高兴了:“你看,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不带上我。”
子朗走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小春儿,这回可必须你出马了,快去帮我闻闻,那五车酒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春儿噘着嘴:“你自己又不是闻不出来。叫我去做什么。”
子朗笑道:“我是普通人,我去闻,那不是还得开封么?可咱们春儿只需往那儿一站,一鼻子就能闻出真假,大家不是都省事儿了?”
这高帽子一戴上。春儿立刻喜笑颜开。骄傲地由着子朗抱着她走到朱府地后门。子朗刚一放下她。她就在马车前挥着小手指指点点:“这五坛堆在那边儿。这是剑南春;底下地可以浇园子了。那都是水;那几坛倒掉。真害人。都能喝死人!”春儿一出马。很快就把五车酒酿分了个清清楚楚。子朗笑着看看那堆在墙角地上好佳酿。吩咐道:“这些赶紧给一醉楼送去。他们正等着呢。”
子墨在一旁哈哈大笑:“四哥。我说他们是雪中送炭嘛!”
水柔开心极了。拍着手说:“装车装车。我等不及要去南城门了!”
春儿可怜兮兮地扯着子朗地袖子:“你这次带我去吧。朗哥哥。”子朗当时浑身一抖。被她雷得掉了满地地鸡皮疙瘩。水柔在一旁求情:“四哥。我四嫂也就是想出去走走。咱不叫她乱动。就让她在一边儿看着。”
子朗总算答应了春儿地请求。一行人带着十车酒直奔南城门。子朗寻了一处凉爽之处放上了软榻。春儿被逼在他旁边坐着。那边十个大车一字排开。阵势刚一摆好。水柔扯开嗓子就开始喊:“大家给评评理啊。奸商当道。天理难容啊!”话音刚落。呼啦啦围上来一大群人。春儿看着直眼馋:“子朗。我要去一起喊。”
子朗像是要睡着了。一听这话。便拉着她地手不放:“不许去!”舞。苏念蕊坐在他腿上。嘴里衔了颗葡萄。凑上樱唇送进莫少离嘴里。然后咯咯地笑出声。莫少离随手一揽。她便软倒在他怀里。娇笑着任他上下其手。
“侯爷。”家丁来报:“张甲和王丁回来了。”
莫少离一挥手,歌舞散去。他笑着在苏念蕊丰臀上拍了一巴掌:“等着听好消息。”苏念蕊眼睛一亮,勾住莫少离的脖子吃吃地笑。
“侯爷,事情都办妥了。”张王二人显得有些兴奋:“朱家的人把货全部拉走了。”
苏念蕊显得极其兴奋:“真的?他们真的把货都买下了?那这次朱家可损失惨重雪上加霜了!”
哈哈哈哈,莫少离狂笑着:“哼,也叫朱家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地!”
“侯爷,这是朱家带来地银票。”张甲掏出银票,立刻有人呈了上去,他有点儿担心,因为他和王丁私下里扣下了两张。好在莫少离只是扫了一眼,抱起苏念蕊往堂后走去:“来吧,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报!侯爷,不好了,朱家在南城门拉了十车酒。说是受了不轨商人欺诈,十车的剑南春全都是散酒!”
莫少离脚步顿住,苏念蕊也从他身上下来,急道:“不是五车的水吗?只有少量是真酒,什么时候变成十车散酒了?”
“侯爷,城中的商家和百姓都说,朱家做生意信誉好,这次实在让人同情,能用酒的客栈酒楼都去捧场买那散酒。朱家说卖出来的钱仅够周转,价钱压得又低,现在没剩多少了。”
“什么!”苏念蕊急了:“这些散酒又是从哪里来?莫不是他们朱家的库存?我们这不是在帮着他们销货嘛!”
莫少离笑道:“急什么,不过是一些小伎俩,羊都跑光了,补上羊圈还有什么用!去,把那些银票送到钱庄去,朱家再精明,还不是被劫了船又买了假货!”
不多时,又有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