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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亚云潇洒自如地说道:“忙起来自然就瘦了!”“不过你倒是胖了,这样算起来,我也不曾亏。”他笑道。
林月儿脸一红,目光一转,便看到床上苍白躺着的女子,柔柔问道:“二少奶奶还没醒吗?”
季亚云脸上依然带着微笑,可在看到床上的人时眼里却是一片黯然:“还没死,过不了多久就要醒的。”
林月儿脸上闪过一抹同情,却在看到季亚云着急担心的眼光,心底一角隐隐不安,都说关心则乱…
这次季亚云回来,她也才刚刚知道,可他们都说二少爷在房里陪了二少奶奶一晚,酸涩、失落涌上心间,要知道,在她面前他从未表露过有关对莫凝心的任何情绪,而现在他的情绪显然是受到了莫凝心的影响…
“云郎,莫要担心,二少奶奶吉人天相,一定可以醒来的。”
季亚云烦躁,看着她这样昏昏沉沉的让他烦心,他还是喜欢那个每天早起都可以看到她淡淡的微笑,看着她坐在镜子面前梳理着三千长丝,而不是这样躺着。越想越闹心,“月儿,你回房间,我在这儿等她醒来……”
林月儿错愕了一瞬,他从未叫她离开过,只是一瞬,她便垂下眼帘,柔顺说道:“我走了,云郎,要好好照顾自己。莫要累着了!”
季亚云点点头,说道:“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等这会儿她醒了,我就去看你!”他心中百味陈杂,说不清他怎么会对他的妻子产生这种近乎怜惜的情绪。
林月儿瞳眸缩了一瞬,颤笑道:“好!”
翡翠端着药走到床边,看着面向内躺着的林月儿,唤道:“月儿,起来,该喝药了!”
林月儿赶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坐了起来。
翡翠坐在床边,她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慵懒笑道:“妹妹啊,你去会情郎,怎么哭了?”
她笑道:“莫不是你那情郎不理你了吧?”
林月儿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哭泣,倒在翡翠的怀里小声抽泣着。翡翠扫了她一眼,这个妹妹,自小生活在季府,锦衣玉食,一点小事就哭。在她看来,只要关乎男人的事,都是小事。
等林月儿哭够了以后,翡翠捧起她的脸,笑着问道:“妹妹啊,你是不是很当心,季亚云再也不理你了?”
林月儿楚楚可怜的点点头。
“你是不是很想一辈子留在季亚云身边,让他眼里只容下你一个人?”翡翠笑得嚣张,一双眼睛如媚丝,“你想啊,那个莫凝心与你比怎么样?长得比你漂亮,比你聪明,有学识,还受老太君的喜欢,你说你拿什么跟她比?”
林月儿怔怔的,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泪眼迷蒙抬头看她,“我爱他,姐姐,我从小与他一起长大,我不能没有他。”她搂着翡翠哭得越发伤心的。
翡翠白了她一眼,没言语的摇了摇头。
林月儿一口气上不来,捉住自己襟口,翡翠拍着她的背上,说道:“你别哭了,就你这样子怎么得到季亚云?过不了多久,季亚云就和莫凝心在一起,忘了你!”
她在林月儿的耳边轻声说道:“月儿啊,你想想,若是季亚云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你整日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
闻言,林月儿眼神一震。她不能失去季亚云,不能。每当想起那些日夜翘首企盼他来找她的日子,她就觉得难受。
她抬头紧紧盯着翡翠,眼眸发出异样的亮光,紧紧搂住翡翠,道:“姐姐,帮我,你一定能帮我的。”
翡翠微微一笑,一双眸子闪过狡邪,“你是我妹子,我不帮你谁帮你。莫要哭,以后你听姐姐的,姐姐一定让季亚云离不开你!”
季亚云看着床上的那人,惨白的面色,没有血丝,一点生气也没有。他刚喂进的一勺汤药,就全数溢到了衣裳被上,皱皱眉头,把她抱在怀里,把药往她嘴里灌,“莫凝心,你最好快醒醒,我可不想再照顾你!为什么你生病,要我照顾?”
“莫凝心,凝语就要回来了,待会儿就来见你,你好歹得睁开眼睛看看她吧?”
“莫凝心,如果你死了,凝语就没有亲人了,你想想,她以后要怎么生活下去?要是大娘的话,随便给她找一户人家就嫁了!你瞧瞧,你怎么做姐姐的?”
……
外面已是黄昏,一缕光亮斜照进房内,羽睫微颤,莫凝心便拖着沉重的眼皮醒了,散漫地黑瞳,怔怔聚焦,听见屋内人的声音,再看见他人。
“醒了!”季亚云惊喜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终于缓了几分。
季亚云端上一碗温温的灵芝水,一勺勺地给她喂下。莫凝心动动嘴巴,尽力配合着一口口艰难地咽下。眼睛一扫,看见那桌上放着许多碗的灵芝水,地下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一些空碗。一会儿,又见有人进来,放上新的热腾腾的灵芝水,再把空碗和那些已经凉了的汤水拿走。
灵芝水全数咽进肚内,肚子里不知被灌了多少药,莫凝心艰难地抿嘴轻笑一弧,宛如秋季一朵白色的雪莲,衰败淡白。
季亚云喂完一碗,顺其自然的到桌上,再拿起一碗,打算继续喂下。莫凝心摇摇头,不想喝了。
季亚云也不勉强,手抚上她的肚子,鼓鼓的,看样子是喝饱了。他眉毛一挑,说道:“我去叫绿琪来了!”莫凝心点点头,想动,却觉得身子痛苦得很,想起当日的事,眼光更加暗淡。
季亚云说道:“你不要担心,身子里的伤疤有衣服遮着没有人看得见。”怕莫凝心还是不放心,他又说道:“我拿了世间最好的药膏给你涂了,就算留下疤痕,也只会是淡淡的。”
第二卷 迷失 第五十八章 夜谈
昨夜,莫凝心虽是昏沉着身体不能动弹,神智却是半醒半昏的。身边有人说话也模模糊糊知道清楚。那人说话虽不中听,却讲的都是她自己放不下的东西。于是就突然有力气醒来。这醒来,还真没想到那人是季亚云,她抬起眼眸,对他感激一笑。
那笑容显得苍白无力,季亚云错以为她是不信,说道:“我没骗你,那凝脂膏可是我求来的,答应他好大的要求,那人才肯给我一半。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宝物,是我那朋友从西域花了重金买来的。”
这时候,一道绿色的衣裳走进房门,看到床上的女子,眼睛一亮,扑过来,高兴地连声嚷道:“二少奶奶醒了,醒了……谢天谢地,二少奶奶醒了……”
看着她如此雀跃的样子,莫凝心轻轻一笑,伸出手握住绿琪的手。突然,发现能活着也真是一件好事。
这场风寒,彻底把身体瘦弱的莫凝心打倒了。即使醒来后也是咳嗽、流涕,嗓音沙哑。一隔数日,她都只能躺在床上,醒着的时候绿琪端上药供其饮下。经过多日的调养,身子是好了许多。
这一日,莫凝心躺在躺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刺绣,那幅绣画她拖拖拉拉的绣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趁这些日子生病空闲,就赶快绣完收针。
绿琪端着药,满脸笑容地走进来,那笑容像春天的花朵一样灿烂,喜到心里去了。莫凝心笑道:“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
绿琪忍不住喜道:“二少奶奶,昨夜钟翠院出事了。”见莫凝心还是不解的样子,她继续说道:“于姨娘那里出事了。昨夜,于姨娘的床上爬满的蛇,听说可恐怖了。二少奶奶不知吧,于姨娘最怕的就是蛇,昨夜她吓得半死,一直在房里尖叫,等下人闯进去的时候,看见于姨娘身上挂着几条蛇在那里乱窜呢!整个人像疯了一般。”
“后来,那些蛇被抓了,于姨娘身上却有好几个蛇咬的印记,还流了血,大夫说那些蛇没有毒,可是到现在于姨娘还躲在五小姐怀里发抖呢!那唇角脸色都白了,六神失主的。”
“哦?”莫凝心淡淡问道:“怎么会这么稀奇?”
“是啊,奴婢也觉得。”绿琪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季府里面怎么会有蛇呢?大夫人今儿命季府上下洒上硫磺,于姨娘神经兮兮的,定要钟翠院每个角落铺得满地都是,远远走过去就可以闻到味道了。大家现在都躲着那里。这事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于姨娘受的了!”
绿琪见莫凝心淡淡的笑着听她讲,便觉得自己开心过头了,一边试探道:“二少奶奶难道不觉得开心吗?”
看着她正了正脸色,收了笑正经的样子,莫凝心忍俊不禁,戏笑道:“怎么不开心?只是我都在心里开心了!没像你把表情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莫凝心看看手里的刺绣,抚上刺绣上面的莲花,声音平淡:“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儿?”
绿琪一愣,以为她是因为被人欺负存了这样的想法,于是安慰道:“以后于姨娘她们还敢欺负你,不会再有这次的意外了,若是被奴婢抓到把柄,定不放过她。”
莫凝心见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样子,也跟着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放心,下次我就不会那么好欺负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几夜,季亚云都是回房里睡觉的。他走进屋内,自觉地拿起被褥铺在地上,抬头却见莫凝心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他。上次的争吵不只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莫凝心一醒来,两人就突然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吵架的事,又开始相敬如宾的生活。
“怎么了?”季亚云问道。
莫凝心扬起一抹笑,“昨夜钟翠院出了事,于姨娘房里进了很多蛇。”
季亚云听了话,嘴角浮着饶有兴致的一抹轻笑,“真的啊?她不是最怕蛇吗?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她好受的。”
莫凝心问道:“不是你做的吗?”
季亚云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以为是我做的?”
“你昨晚去哪里了?”莫凝心柳眉弯起,嘴角一抹淡然的微笑
“上茅厕!”季亚云吹灭蜡烛,黑暗隐藏了他的脸色,昨晚我起床的事,她怎么知道的。
莫凝心转了个身,眼里保持着一片清冷:“上茅厕还要穿带整齐?”
这个女人,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睡着嘛,季亚云死不承认,“昨晚我到月儿房里了,看看她,她睡觉很不安分的。”
半晌,莫凝心轻轻一“嗯”了一声,再也不说话了。
季亚云躺下去,背对着莫凝心,不知为何,他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是为了不想让莫凝心发现他有一丝丝的用心安排。
现在这安静的气氛让季亚云又开始莫名的心烦意乱,“你现在在想什么?”他问道。
那边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缓缓传来轻轻的声音,“睡觉!”
季亚云不甘心,“那你明天要做什么?”
莫凝心闷闷的,淡淡的回答:“送凝语上学。”
季亚云又问道:“还有呢?”
“没想好!”
又是一阵沉默,季亚云状似随意问起:“你身上的伤疤怎么样?还会不会很严重?”
“没事。”闷闷的,淡淡的。
“怎么会没事,上次我瞧见都肿了,长水泡了。整个胸口一长条下来。”
那一边,莫凝心洁白的脸庞上一片红晕,在黑幕中,心跳微微加快。
“是不是很严重?”季亚云见她没回答继续问道:“你有按时涂药膏吗?”又说道:“女孩子,身上还是不要留下疤痕,不好看。”
莫凝心闷闷的,淡淡的“嗯”了一声。
季亚云又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血液直倒流向脑门,脸更是红成一片,却随意的,淡淡的,闷闷的,“你不要误会,我当日只是看你伤得怎么样?什么也没看到。你不要想歪。”
过了一会儿,莫凝心淡淡道:“我没想歪,是你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