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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玉坐到床沿,给她掖好被子。“太后您先歇会吧!”
看着南宫春燕越来越红的脸色,她微微摇头:看来,这次的确是皇上太过了。
“嗯。”南宫春燕几不可见的点点头,缓缓闭上眼。
即便是闭上了眼,脑中还在回想着凤逸刚才的话——他对李司晨比较有感觉。
臭小子,敢跟她玩BL……
有气无力的躺了几分钟,南宫春燕突然从床上套起来,大叫道:“小喜子,过来,哀家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
凤宫
瞠目结舌,这是凤逸此时的状态。
他他他……他没看错吧?
使劲揉揉眼,眼前的人还在,还冲他一脸“灿烂”的笑着。
“皇上。”穿着粉色宫女服装的……呃,人,从殿内走来,一步步靠近他。
那走势那步伐……岂是一个惨不忍睹能概括完全的?
凤逸小心的后退两步,额际沁出两滴冷汗,颤声问道:“你……是谁?”
“奴家娇娇,太后昨日才找进宫来,专门伺候皇上您的。”那人再靠近几步,举起帕子掩住自己的血盆大口,不娇不羞,只让人觉得诡异得慌。再加上出口的粗犷嗓音,配上那刻意装出来的柔软语调,怎么听怎么叫人打从心底里感到一阵发麻。
凤逸再退几大步,上下打量着他(或她?)熊一般威武雄壮的身躯,问道:“你……是男是女?”
第七十章 折磨
“皇上希望奴家是男的,奴家就是男的,希望奴家是女的,奴家就是女的。”那人很好说话的道,还不忘抛给他一个不能称之为媚眼的媚眼。
恶……
还好昨天因为担心南宫春燕的身体状况没有心思用晚膳,否则她不敢保证此刻自己嘴里会不会被隔夜的饭菜占满。
“你……”凤逸退到门口,靠在门板上,已经被吓得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那人一步抵得上他三步,大跨几步便来到他跟前,咧开嘴嘿嘿娇笑道:“皇上,太后知道您不爱女人,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传宗接代的任务您必须抗下。因此,她便命人四处搜寻,找到奴家,召进宫来。”
再靠近一点,抬高粗壮有力的胳膊在他眼前展示一番。“若是您真的厌恶女人,奴家不在意的,皇上您只管将奴家当成男人好了!”
挤挤眼,肩膀撞一撞他的肩,凤逸没站稳,往一边歪去。
“皇上小心!”立马有人赶来,从旁稳住他。
凤逸站好,喘着粗气大声命令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朕拉出去!朕再也不要看到她!”
“是!”立马几个人兴冲冲的跑上前来,在凤逸跟前站成一排。
凤逸一抬眼,面上的血色也被冲刷得一干二净。
“你们……你们……”舌头打结,浑身冷汗直冒。
小喜子从外边走进来,对他躬身,有礼的道:“皇上,太后说了,怕娇娇不是皇上喜欢的类型,特命奴才多着了几个类似的姑娘来,给皇上挑选。”
说完,招招手:“你们进来吧!”然后,溜之大吉。
“皇上!”“皇上!”
……
震耳欲聋的交换,地动山摇的脚步声,更多点人涌进殿来,一张张不知道该形容,但是绝对连女性化都称不上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各色劣质香粉味再次将他笼罩。
再也忍不住了!
呕——
胃中剧烈翻滚着,凤逸将昨日的早餐加午餐一起吐了个淋漓尽致。
————————
凰宫
“咳咳,咳咳……”南宫春燕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捂着唇,咳得掏心掏肺。
“太后,该喝药了。”绿玉端上一碗散发着苦苦味道的药上前来,送到她面前。
“这苦药我还要喝多久呀!”南宫春燕皱眉,看一眼黑黑的药汁,痛苦的道。
话是这样说,手还是将它接过来,慢慢将那碗苦涩的药汁吞入腹内。
喝完药,秋蓉连忙往她嘴里塞满了香甜的蜜饯,用以压制黄连的苦味。
“太后太后!”小喜子兴冲冲的跑进来。
秋蓉拦下他,低声道:“太后刚喝完药,正在休息,你小声点。”
“没关系,让他过来吧!”南宫春燕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淡淡道。
“是。”小喜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南宫春燕身边,轻声道,“太后,皇上今天已经第三次吐了,看样子,还会再吐个三个不止。”
“是吗?”好消息,苍白的脸色因为愉悦多了一丝血色。
看到她病态苍白的脸色,再想想凤逸,小喜子不觉又想叹气了。
哎!皇宫内部,两个位高权重的人,都是一脸菜色,都是被折腾的——互相。
“太后,您……还打算让皇上被那些女男人折腾多久?”鼓起勇气,小喜子问道。看到皇上一天到晚吐啊吐的,饭都吃不下,他……一直看着,于心不忍啊!
南宫春燕轻轻咳嗽几下,眉儿一挑,恨恨的道:“哀家被这风寒折腾多久,他就得陪着哀家被折腾多久!——咳咳……”
高声叫完,一口气不顺,她又趴到床上大咳特咳起来。
众人心中一凉凉飕飕的冷风吹过。
看太后现在咳得撕心裂肺的样子,就算再好的药也要十天半个月看看能不能有所起色。
那么,皇上……
这,就是所谓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哪!
第七十一章 无题
天高云淡,微风习习。
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凤逸俊美但了无生气的侧脸,李司晨吞吞口水,鼓起勇气道:“皇上,这几个……呃,我该称之为宫女吗?”
“你若是想叫宫男,朕也没意见。”端起手边的苏吉茶喝了一口,凤逸冷着脸道。
呃……
悄悄抹去后脑勺处聚成拳头大小的冷汗,李司晨低声喃喃道:“她们……长得未免太寒碜了点吧!”
“这已经是经过层层筛选,最看的过眼的了。”捻起一块梅子糕放进嘴里,凤逸淡淡道,“若是对她们有兴趣,你去朕的寝宫看看更恐怖的如何?”
“敬谢不敏!”李司晨连忙摆手。
凤逸不再吭声,接着喝茶,只是脸色阴沉了许多。
李司晨再偷瞄了那几个四肢比自己还要粗壮的女子一眼,赶紧别开眼,道:“皇上,不会……她们……就是太厚新想出来的折磨你的办法吧?”
“你说呢?”凤逸睇了他一眼,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愤愤不平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没有圣旨懿旨,你主动跑进皇宫来干什么的?”
好不容易逃过那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的数次围攻,来到御花园享受享受久违清净的滋味,没想到他又跑来了。真是一刻都不能叫人太平。
别人都说的这么明确了,自己自然也不好再装傻。李司晨嘿嘿傻笑两声,道:“皇上,我爹叫我来问问,太后何时能临朝?”
“怎了?”凤逸挑眉,兴味的道,“李太傅不是一直希望太后能将大权拱手让出的吗?朕还记得,当他得知太后因为伤寒数日不能亲政时,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下朝的时候被脚下的门槛绊倒留了一鼻子的血海乐呵呵的。才几天功夫,怎么就突然转向了?”
“也就高兴了一会会好不好?”李司晨闷闷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等到谈论起国家大事来,所有人都傻了!”
知道,他当然知道!
每一件事,无论大小,各派大臣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听得他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如何拿主意才好。
他还是太年轻了,虽已登基三年,但是政事一直交由南宫春燕处理,现在身体好多了才开始接触奏折。但是许多利害关系仍旧掌握的不精准,尚不能成熟的应付朝堂间各色诡谲的情势。所以,身为一国之君,有时只是一个误判或者意气用事,便足以使国家走向灭亡。所以,他一直不敢妄下论断。有什么紧急事件,还是必须轻视南宫春燕。只是南宫春燕病的似乎很重,他不敢太劳烦她,所以半个月下来,御书房的几案上堆满了无法批示的奏折。
有了南宫春燕,朝野上下三年间怨声载道。现在,没了南宫春燕,朝堂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大臣们全都六神无主!当然,也包括身为帝王的他。
“太后失足落水,染上风寒,卧病不起,需要静养,朕能有什么办法?”凤逸握紧手中的茶杯,淡漠的道。
“太后……她……真的生病了?”李司晨难掩惊讶的看着凤逸,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千真万确。”他亲眼见到的。
“可是……我们俩都落水了,都好好的呀!为什么……只有她……”
“我们是男人,她是女人。”
“哎!”李司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息,只是直觉如此,“想不到,无所不能的太后也有如此不堪一击的时候。”
“是啊!”凤逸心中也划过一丝怅然,失神的喃喃道。一直以为,她是打不到的。可是,当看到面色苍白的她躺在床上拼命咳嗽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也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也会生老病死。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便能害得她缠绵病榻数十天。
“皇上,太后……”李司晨落寞的重启话端,却恶人发现下一瞬凤逸突然起身离席,往外走去。
“皇上,你这是……”话未落音,便看见笑道的另一头,南宫春燕在绿玉秋蓉的搀扶下缓缓走来,顿时明了了。
赶紧跟过去,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
“微臣参见太后。”
见到他们,南宫春燕似乎也吃了一惊。她秀眉一挑,道:“皇上今日好兴致,也来游御花园?”
“是啊”,凤逸眼睛在她已恢复了七八分血色的脸上扫过一眼,才垂下眼帘,道,“儿臣见风光正好,便出来走走,不想在此遇到母后。”实际上是受不了宫里随处可见的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们,千挑万选,挑了几个相对来说不太吓人的,出来避难来了!
凤目又转到凤逸身后的李司晨。“李公子也来了?”
被她这么冷冷的瞧了一眼,李司晨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凉意,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两步。就算是生病中,老虎也不可能退化成病猫,他还是小心为上。
草木皆兵的家伙!南宫春燕嘴角撇一撇,实现回到凤逸身上,看着他身后跪倒在地的几名容貌还算看得过眼的宫女,不怀好意的笑道:“看来,皇上你适应得不错嘛!”
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凤逸嘴角抽动好几下,才要死不活的道:“承蒙母后关照。”
从早到晚,一天照三餐的吐,吐出来的东西比吃进去的还多。后来,他竟然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看那些脸也看到麻木。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一时无语,只有听得一知半解的李司晨来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疑问也不敢问出口。
“太后!”小喜子顺着别人的指引寻过来。见到凤逸,对他行个礼,便附在南宫春燕耳边,低语几句。
凤逸不自觉的梳起耳朵去听,只得到几个零碎的词:“三姑娘……何时……出宫……见面……”
南宫春燕听完,嘴角缓缓泛起一抹极淡极淡却极舒心的笑。
眨眨眼,她对凤逸道:“既然皇上有此雅兴游园,哀家便不打扰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在对身后的宫女道:“绿玉秋蓉,我们回去!”
转身,像是想起来什么,她又回头道:“皇上,哀家晚上希望早点休息,你就不必过去请安了。”
说完,领着身后一干宫女太监离去。
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病才好得差不多了,便又要出去见那个男人不成?
想起河畔她和那名黑衣男子数次深情对视,还有她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温柔笑靥,淡淡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