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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梨宫明瑟殿西稍间被改成了书房之后,又有专门从全国各地搜罗了一些各种珍贵的书籍,加之多了练习书法的爱好,姚贤妃每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此处消磨。
春末夏初,雨水显得特别的充足,连着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好几天,人的骨子都要开始疏懒起来,阴雨的天气,天色朦朦胧胧的,让人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连带着明亮的屋子悄然黯淡不少。
雨虽然停了,外头依旧是灰灰蒙蒙的,远处笼罩在雾中,一如心境的灰暗,清扫不尽。
茜萍轻轻的取下琉璃灯盏,点上烛火,将灯盏阖上,依次点燃了屋内的其他几个灯盏之后,原本有些暗沉的屋子顿时明亮起来。
茜萍转过身,看到坐在书案前握着正握笔思索的姚贤妃,心里微微一叹,刚准备转身,就听到身后噼里啪啦的动静声,心里一紧,转过身,就看到上好的雪浪纸四处翻飞,面容有些狰狞的姚贤妃正拉着一个青花白地梅瓶正用力的往下砸,茜萍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有胆子上前去劝慰。
原本精致华丽的书房此时狼藉一片,茜萍领了宫女轻手轻脚的收拾,宫女们的动作倒是很快,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原样,只除了屋子里少了很多摆设。
收拾完之后,领头的女官略带不安的瞅了瞅姚贤妃,茜草微微的摇了摇头,女官并恭敬的福身离开。
“哎呀”只听得一声痛呼,一位模样不过十五六的宫女捂着手指,一副痛疼难忍的样子。
“怎么啦怎么了?”身边的小宫女凑了上去,看到伤口,忙用了帕子捂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先别动,我帮你止止血,回头得注意点,可别留下疤才好。”
“留下疤又怎么样,又没有人关心,”受伤的宫女一脸的委屈,“这都几回了,再闹下去,倒霉的可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做主子的就是好命。自己不受宠就罢了,怎么尽是折腾我们这些个命如草芥的奴才,呜呜呜……”
“你疯了,这也是你能抱怨的,”捂着受伤宫女的嘴巴,年长些的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训斥,“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不管主子怎么样,都不能嘴巴上抱怨,要是被人听见了,这可是不得了的。”
“就是就是,”旁边的宫女也紧张兮兮的符合,“跟你说了多少次,嘴巴闭紧一点,贤妃娘娘最近心情不少,要是惹到了贤妃娘娘的忌讳上,没人能救得了你,你想死就死,别把我们拖下水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随口一抱怨,就引来这么多人的训斥,受伤宫女心情也不好,眼珠子转了转,看来自己得找找关系了,不能再在明瑟殿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的话,自己这条命说不准那一天就没了。不在明瑟殿当差,去哪个宫里好一点呢?真要选择的话,还是关雎宫最好,月钱高不说,时不时的各种赏赐,那是当然的啊,皇贵妃可是个大方的,宫里就数她最有钱了。还听说皇贵妃的脾气也很好,在关雎宫服侍的宫人,几乎没有受到主子的训斥。这么好的地儿,肯定是有很多人争,关雎宫真的是太难进了。
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去关雎宫的,待遇还是其他的,最主要的是皇贵妃受宠啊,自己要是再花点心思,绝对能让皇上看中,到时候就一步登天,看谁还能欺负自己?
一心想着离开明瑟殿的受伤宫女绝对会想不到自己当初为了进明瑟殿,又花费了多少的心力,也是,年轻娇嫩又漂亮的女子,总是有很多美好的期待。
第二百六十九章
茜萍让收拾的宫女走了之后,朝茜草使了个眼色,茜草转身就到了茶房。茜萍看着因为一番发泄之后,原本精致的妆容和发髻都带了丝丝的狼狈,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也沾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墨迹,因为过度气愤,娇美的容颜都扭曲了起来。
茜草端着红漆描金的梅花茶盘,茶盘上是银白点朱流霞花盏,茜草轻轻的将茶盏放在书案上,俯下身子,低声劝道,“娘娘,喝点茶消消气,犯不着跟她们一般见识,自然会找到机会报复回去的,娘娘,奴婢决计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姚贤妃抬头,阴测测的看了一眼茜草,让茜草一番表达忠心的机会化在喉咙间,茜萍见状,忙开口道,“娘娘,奴婢这几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了一下,这一切肯定都是那位江妈妈设计好的,故意针对娘娘,娘娘,您说,要不要将这一切禀告给皇上?”
听得茜萍的分析,姚贤妃也开始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是了,自己从来都是冷静淡然,从容不迫的,连皇上都说了最喜欢自己的这一份冷静,姚贤妃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甜蜜。
茜草和茜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的松了口气,娘娘心情好了就好了,要是她再这样下去,迟早都会出事的,娘娘可是一刻都不能放松的。
冷静下来的姚贤妃,仔细回想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之后,才淡淡的微笑了以来,果然是自己着急了,遇到她,自己总能心神不定,不得不说,她这次正好是借了这次的机会狠狠的算计了一把自己。自己总是在害怕什么?今时不同往日。自己不是从前的侍郎嫡女,她现在也不是从前高高在上的王妃,她不过是个极其低贱的宫人而已。平凡的不能再平凡。自己如今可是贤妃之尊,一个奴婢岂能站在自己的头上?
从前的事情困住了自己。让自己一时失去了冷静,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失败了一次,不可能此次都失败,她要让她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曾经对不起她的,她也要让她统统都看清楚。她,姚淑艳,可不是人人能欺辱,能利用的。这个世上,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皇上身边的女人只有自己。
恢复到从前一贯的娴雅大方,姚贤妃拿着掐丝珐琅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的靶镜,看着镜子中的容颜脸色苍白,虽然姝色不减。比起从前来,还是少了几分风韵,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颇是不满镜子中的自己,很快。眉头就舒展开来,心中也有了算计。
顾明珠睁开眼睛,舒服的伸了伸懒腰,满足的喟叹,可是抬眼就看到李太后和霍太后毫不掩饰的担心,让她还没有舒出去的气就梗在喉咙中,生生的被惊了一下。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经心,真正是让人担心。”霍太后顺着顾明珠的后背,嗔怪道。
顾明珠心里无力的吐槽,是你们吓到了我好吧,仍谁一醒来,看到床边的人一脸担忧的看自己,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
等顾明珠气息均匀之后,才一副玩笑的口吻,“做什么这样子看我,可是太医说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你这丫头,又说混话了,”李太后没好气的拧了一下顾明珠红艳的嘴,“哪有咒自己得病了,真是太不吉利了。”
“是是是,我错了,李母后,”顾明珠讨好的抱着李太后的手臂,撒娇求情,“我臣妾年少不懂事,还请母后见谅,原谅臣妾这一会可好?”
“你呀,可真是被哀家宠坏了。”李太后听得顾明珠这番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跟霍太后对视一眼,彼此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奈之后,才摇了摇头点了点顾明珠挺翘的鼻子。
顾明珠弯着明亮的大眼,然后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霍太后顿时蹙眉,“明珠,你这几日怎么总是如此贪睡,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唤个太医过来瞧瞧吧,你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得要当心才是。”说完就准备命人唤太医过来。
顾明珠一看,忙讨好的制住,“霍母后,不要了啦,臣妾身子很好,不需要太医过来,”见两位太后满脸的不赞同,姿态软了下来,一脸的委屈,“臣妾真的没事了,臣妾自然是清楚的,臣妾不想要太医来嘛,太医一来,总会开一堆的药要臣妾服用,臣妾就是没病,也被他们弄出病来了,母后,你就饶了臣妾吧,别让太医过来了。”眨着水弯弯的大眼,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
真要让她见太医,她宁愿现在就回宫对着“色魔”,太医哪里是救死扶伤的,明明是坑死人不偿命,想她小时候,因为身子骨不好,简直是拿药当饭吃,自己想撒娇躲过,偏偏平时一个个说多疼自己的一个个都义正词严的,最后自己只能苦着脸。她都恨死喝药了,真是苦死人不要命,好不容易逃过,怎么可能轻易的让自己再跳进去,绝对不行?
她想尽了办法才躲开,躲到别庄上,偷得几日悠闲的时光,绝对绝对不能自讨苦吃。要说她最近为何总是渴睡,那只有一个原因解释,那就是因为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正常的休息过了,现在能好好的修仪,自己当然得加把劲多睡一点,要是进了宫,自然又得恢复从前睡眠不足的日子。
都怪“色魔”总是缠着自己,让自己的脑子都糊涂了,当然,这样难以启齿的理由她又不能说出去。想到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的那个人,恨恨的腹诽了几句之后,愉快的决定在别庄再多呆几天,好好的让自己松快松快。
见顾明珠这般可怜的小摸样,霍太后自然是心疼不已,忙将顾明珠拦在怀中,对着李太后求情道,“妹妹,既然明珠说没事,就别让太医过来了吧。”
李太后有些哭笑不得,在霍太后毫不掩饰对顾明珠的心疼之后,最后无奈的点了点头,姐姐,说要请太医的是你,现在不要请太医的都是你,你现在还这样子,好似她还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不过这样,李太后看了一眼跟顾明珠私语的霍太后,虽然身子骨依旧不怎么好,但是精神比起从前来好多了,有时候都会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李太后嘴角挂上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样也好,看着她健健康康的好多了,人,也有在快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贵。要不是她的一场大病,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没了她,自己的生活会失去了多少的意义。
想到这里,李太后脑海中又浮现了一个念头,低声对云坠吩咐了几句之后,云坠颇为惊讶的看了一眼顾明珠,然后恭顺的福身离开。
孙耀将圣母皇太后的旨意传达给昭宗帝之后,就死命的低着头,仍眼前有多么精彩好玩的事情发生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其实吧,孙耀倒是很想看昭宗帝此刻的脸色如何,但是作为少数能了解一点昭宗帝心思的人来说,他知道他要是想要安稳无恙,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该看的不看,至于不该说的,那就更应该闭紧自己的嘴,省的哪日自己突然被主子冷落,都不知道原因如何。
看来,还是皇贵妃厉害啊,这天儿真是太冷了,孙耀心里想着,等下换件厚一点的吧,免得感冒了影响到主子就不好了。哦,忘了说,连绵了好几天的阴雨天气之后,天儿就一下子热了起来,最明显的就可以看到宫女的衣衫都已经换上了最为轻薄的款式。
“朕知道了,回个话过去,让两位母后和,皇—贵—妃,”昭宗帝盯着奏折,似乎奏折上的内容让他很是不满,语气都重了不少,“别忘了端午节前回来就是了。”
听着昭宗帝咬牙切齿的话,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脸色有多么的难看,可真真是难为陛下了。孙耀心中只偷笑,果然还是两位太后有法子,不过,孙耀心里只哀嚎,皇贵妃殿下啊,您去了别庄可不能一去不复返啊,不然,奴才这日子是真真没法子熬过去了。
到了晚膳时分,孙耀正服侍昭宗帝用晚膳,敬事房的总管张福海就端了后妃的绿头牌,高举过顶待昭宗帝选择。
昭宗帝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