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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珠本来精神就不怎么好,为了阿离回来又兴奋了半天,喝完药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撑不住了,开始晕晕乎乎起来。
“阿娘,您先休息吧,”阿离替顾明珠拉上被子,“儿子还要去阿爹那边汇报情况呢。”
顾明珠打了个哈欠,对怀蝶吩咐,“让王成恩带阿离过去,捎句话给皇上,阿离有什么不对看在我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说完,再也撑不住了,就阖上眼沉沉睡去。
阿离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容颜,眼眶发酸,他知道阿娘舍不得自己,还是给了自己最大的自由,让自己肆意飞翔。
“殿下,皇上那边等着您呢,”怀蝶俯下身,笑声的说道,阿离点了点头,站起身,吩咐怀蝶,“姑姑您好生照顾阿娘,带禀告父皇之后,再来看望阿娘。”
怀蝶看着年纪虽小,却已有王爷威严的阿离,点了点头。
阿离回头又看了看沉睡着的顾明珠,才扭头离开。
乾清宫上书房内,昭宗帝一边翻阅折子,一边听着阿离讲诉他在军营中的所见所闻,等阿离讲完之后,昭宗帝让他看了折子,阿离打开折子,认真的看完之后,抬头看着昭宗帝,面容沉静,丝毫没有在寿康宫和关雎宫的跳脱灵动,沉稳得俨然是小一号的昭宗帝。
“是儿臣见识不过,让父皇失望了。”洛王没有解释,直接承认自己的不足。
昭宗帝站起身来,慢慢的走到洛王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齐顼,你要记住,不管你做的有多好,朕,永远都不会夸奖你,只会指出你其中的不足。日后你坐上那个位子,”指了指书案后的椅子,“就更没有人指责你的不对,所以,你要学会中别人恭维的话语中判断,不要被虚幻迷了你的理智。”
“是,儿臣记住了,”洛王福身,“是儿臣浮躁了,请父皇责罚。”
“把资治通鉴抄写一遍,”昭宗帝语调冷淡,“上交感言。”
“是,儿臣遵旨。”洛王没有哀求,直接领下昭宗帝对他的处罚。
昭宗帝收回锐利的视线,叹了口气,“过来陪朕看折子。”
洛王仰望了一下昭宗帝,步履沉稳的跟在他身后。
偌大的上书房,安静得让脊背发凉,孙耀看着长大后俨然又是个昭宗帝的洛王,摇了摇头,他还是喜欢飞扬自在的五皇子。
折子批阅完了之后,父子俩一同回到关雎宫,路上阿离看着昭宗帝冷峻的脸,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父皇,阿娘身体到底是怎么啦?怎么今年生病的次数比往年多了?”
昭宗帝脚步一顿,眼里有挥不去的哀伤,“前些时日你阿娘贪玩凫水受了风寒,没有好彻底,就一直反反复复。”
对于昭宗帝的解释,鲁王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具体是哪里不对,他有说不出来。但他知道,他不能再追问下去,就怕惹了父皇不开心。
不远处的一处亭子中,汉王望着这一幕,久久的站在原处没有动,眼里满是羡慕、嫉妒。
沈德妃看着儿子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强,非要撞到头破血流不成?眼眸一黯,嘴里说着不在乎,心里还是难受的!
第三百四十九百章
“珏儿,别再看了,”沈德妃还是忍不住开口,“找个时间,跟你父皇说你要就藩吧!”
汉王猛然回头,不置信的看着沈德妃,“母妃,您在说什么胡话?”
沈德妃看了一下四周,闭上眼睛很快的又睁开,下了某种决心,“回永福宫吧。”
汉王欲言又止,到底没有开口,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好几眼越来越远的昭宗帝的背影。
到了临波殿东次间,沈德妃上了炕,示意汉王坐在旁边,有挥手让殿内的宫人都下去。
“珏儿,本宫就你一个儿子,这辈子所有的指望都在你身上,”沈德妃肃重的说道,“但是本宫从来都不想你登上那个位置,不是本宫瞧不起你的本事,而是本宫眼睁睁的看着你走上一条不归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本宫不想承受。”
“母妃,儿臣一定要把您所受的委屈统统找回来,让人不敢再小瞧你,”汉王狂热的看着沈德妃,“大皇兄已经废了,儿子如今可是皇上的长子,儿子要是不争一争,眼看着机会落到别人手中,儿子不甘心!”
“珏儿,”沈德妃拔高了声音,严厉的看着汉王,“本宫从小教你的都忘了?本宫跟你说过的,不要奢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本宫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请你一定要听本宫的话,乖乖去就藩,否则,别怪本宫不认你。”
“母妃,”汉王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急躁的踱步,然后不甘的看着沈德妃,“儿子不甘心,明明同样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何老五可以得到父皇所有的宠爱。而儿子只能远远的看着?关雎宫的皇贵妃深受父皇宠爱,而父皇来到临波殿的次数屈指可数,母妃,难道您就甘心?”
“本宫是不甘心过。”回想过去,沈德妃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但是本宫不甘心又如何?世上的事情不可能都顺着自己的心意,早在你两岁的时候生病,差点儿死掉的时候,本宫求了伯父,才救回你的命,本宫那时候就明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该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不是自己的用尽了心思都是枉然。这后宫,看是光鲜华贵,底下有多肮脏你不是不知道。从来为了争夺那个位置,枉死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这宫里,再浓烈的香都掩盖不了鲜血的气味,本宫生活在这里,已经是厌倦了,本宫只希望待到皇上百年之后,你能把本宫接到属地去,含殆弄孙。本宫就知足了。”
“可是,儿子不愿意,”汉王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坚定的说道,“不管父皇中意的人选是谁,处在儿子的位置上。就算儿子不想争夺,也会有人逼着儿子,母妃,儿子知道您为了儿子受了很多苦,可是儿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妃受苦而什么都不做。母妃。这次,您就听了儿子一次可好?”
沈德妃摇了摇头,上前揽住已经高出了自己一个头的儿子,像小时候他受了委屈跑过来寻求安慰一般,“珏儿,就算你不跟你父皇提,母妃也会想法子让你不得不就藩。珏儿,别再倔强了,王爷的尊荣已经是皇上尽了父亲的责任,想想陈国公,明明可以跟你一样,偏偏折腾,让自己处于不尴不尬的地位。你父皇看似冷漠无情,却是已经已经在维护了你们,别怪你父皇对你冷漠,有时候冷漠也是中保护。珏儿,听母妃的一句话,去求了你父皇,这样你才能走的长远。”
“母妃,”汉王移开视线,看着屋内牡丹花开描金屏风,那是他很小的时候给母妃的寿礼,这些年一直摆在东次间中,“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风光无限的太后娘娘吗?”
沈德妃松了口气,知道儿子这是妥协了,笑了笑,带着无限的释然,“在进宫前一夜,你曾外祖母拉着本宫说了很多很多话,本宫也是立下了誓言,势必要做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进宫之后,本宫很幸运,位份一次次上升,最后生下了你,本宫永远都忘不了你当时生下来的情景,那时候本宫看着你,突然所有的野心都没有了,只想着你能顺顺利利的长大。曾经有一段时间,本宫每日都在算计、设圈套,就是为了走得更高。可是有一天,平国公夫人跟本宫说了一番话,让本宫彻底的凉透了,本宫这才知道本宫之前做的有多么的愚蠢,后来看着你,本宫想着,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别的本宫都不求了。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本宫才真正的感谢,平国公夫人对本宫说的一番话。珏儿,世上只有一个顾明珠,皇上只需要一位洛王,人最重要的不是追求,而是认清自己的本分,走好自己的路。看看定王,是个认清本分的,可惜,到底是被皇后娘娘给拖累了。”
汉王沉默了一下,他知道,世上如果还有人真心为你打算的话,那就只有他的生母了,虽然不甘心,也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好,母妃为了自己,镇日守在这临波殿中,不再争夺父皇的注意,也是为了自己身上的光芒呢个少些。
汉王叹了口气,“若是儿子就藩了,那母妃日子可就寂寞了。”
沈德妃淡淡的笑了笑,替汉王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领,“只要你好好的,本宫就无所求了,本宫现在就盼着有朝一日,你能接了本宫出这个囚禁了本宫大半辈子的地方。”
“母妃,您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汉王躬身作揖道。
汉王是已经开府的王爷,在后宫中不能逗留太长时间,沈德妃又叮咛了许多次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目送儿子的背影离开。
汉王刻意放慢的脚步,只希望时间能再长些,但是他不敢回头,不想让母妃看到自己脸上难过的表情。
山茶、芙蓉看着一动不动,目光定在一处的沈德妃,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
沈德妃慢慢的转过身,山茶扶着沈德妃往殿内走,小心的问道,“娘娘,王爷是个孝顺的,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沈德妃微微一笑,拍了拍,“纤纤是个明白人,本宫那儿子看的比本宫都要重要,有纤纤在一边开导,他自然能想明白。给淑妃娘娘的礼送过去了没?”
沈德妃口中的纤纤是汉王的嫡妻温纤纤,是正四品少詹事温少明之女。某次汉王微服在法源寺上香的时候,无意间见过一面,一见钟情。而温纤纤之母又是司马淑妃生母司马李氏闺中密友,三十多才得此一女,自然是看成了眼中珠。汉王去求亲的时候,被温少明给拒绝,沈德妃实在瞧不惯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于是找了司马淑妃帮忙。后来司马淑妃出面,才让汉王抱得美人归,沈德妃本来是有些不喜温纤纤,后来看到她知书达理,性情恬静淡然,这才放下心来。她知道儿子的执念,于是想要媳妇劝说,出乎沈德妃意料,温纤纤也很赞同沈德妃的意见,这就让沈德妃更加满意,没有女儿的她也就把媳妇当成了女儿,她也知道对媳妇好,才是真正对儿子好。
“早早的送过去了,”芙蓉笑道,“淑妃娘娘还说娘娘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里是客气,淑妃可是真的帮了本宫的大忙,要不是淑妃出手,本宫都要愁死了。淑妃素来会做人,你们也不要因此而轻待,”沈德妃嘱咐了一句之后,感慨万千,“这宫里就每一个说她不好,就连皇后刻薄的性子,都挑不出什么不好来。从前皇后可不是这样,如今……”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定王,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希望定王不要被皇后娘娘给拖累了,”山茶沉默了一下,“奴婢看心悠女官最近瘦了不少,看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心悠女官倒是个好的,”芙蓉也补充道,“不过有这样的主子,她要是不瘦才怪。”
“行了,你们也别说了。”多年的后宫生活,让从前艳若牡丹高傲华贵的沈德妃如今恬淡如山涧幽兰,“景仁宫的事情,你们也少参合进去,皇后娘娘如今瞧本宫不顺眼的很,小心别被她抓到把柄。”
看开了之后的沈德妃如今最大的愿望就是媳妇纤纤能顺利生下她的孙子。她也知道,不是她不争夺,熊皇后就能放过她的,毕竟自己的儿子比定王大,支持她儿子的势力不比定王少。还有就是这些年她跟高密候府的关系也没有从前生疏冷漠,儿子跟高密候下一代的关系也很亲厚,所以,熊皇后才很忌惮。
虽然都是自己不喜欢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