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在乎的只有她,你的心里只有她全是她啊!”她从地上站起来,终于,终于把长久以来想说,不忍说,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白,我的心里,全是你,可你的心里,全是她。
“我以为,爸妈死了,可我还有你。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傻……”她仰着头笑了笑,眼泪愈发肆意,“你说我怎么就傻到真的以为有人愿意无条件的支持我,爱我,相信我呢……”
“不,小柔,我……”看着她这副样子,白清婉的眼眶有些泛红,心里是懊悔,自责,心疼,只想要上前抱住她。
“你不要碰我!”她一把将她推开,“收起你那高贵的悲悯心吧!白清婉,你听好了,我廖雪柔虽然失去了双亲,可我还轮不到靠别人的可怜过日子。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再不相干。明天,叫上你儿子,民政局见。呵。”
“不要走!”白清婉紧紧握住她的手,拼命摇着头,她多想,时间倒转。
雪柔缓缓转过身,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知道,这一眼,或许就是她们两个这一份,这一份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的感情的终结了。她的好,她的美,她的温柔,她的无微不至,从今日起,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此日一别,也许永远。可是,她真的好爱她,好爱她……
“小柔,你刚刚说,你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话,告诉我好不好……”
雪柔仅是低头一笑,她本是想说,证据她找到了,她能够证明霍雨罗真的是陷害她的人,她本想着,她只要把事情原原本本讲给她听,她信或者不信,她都不会有遗憾,可她没有想到,白看到她的第一话就是问她,有没有设计害过霍雨罗。
那么,她又还有什么说出这些话的必要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什么证据,什么真相,统统都不重要,这些所谓的真相和证据,全都抵不过,她的相信。
爱,终究还是输给了三十年的时间。
雪柔终于伸出手,帮她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送给她一个最纯真的笑,就像十二年前在凤屋巷,她第一次遇见她时一样。如果可以,她多想,时间就冻结在十二年前。她永远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她永远是那个对她说里面安全些的女人。她们,永远牵着手,永远在一起。
“我走了。”
这两年,她跟她在一起,好的,坏的,在今天起,统统都要化作尘烟飘散远去了。还记得,她第一次来到楚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想过,如果可以,她要一辈子留在她的身边。陪伴她,爱着她,把所有最好的,统统给她。
可是。她真的太累了。
【第一百零六章】秦亮死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角落,有一个男人,正在为了她的悲伤而悲伤,为了她的心痛而心痛,为了替她讨回一个公道,付出着自己的全部,牺牲着自己的半生。
“我从没想过,秦医生会约我。”
“如果可以,我这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秦亮抬起头看着顾平川,家里窗台上的花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却遮盖不住他心里的苦涩,“我想杀了你。你知道吗。”
“不知顾某,何罪之有?”他抬起头,淡淡地笑着,却也并不开心。
“那一天,我们两个一起在巷子里吃混沌。”秦亮攥紧了双手,眼眶泛起了红,“她不要命的灌自己酒喝。她哭着对我说,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知道,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委屈到让她近乎绝望。那个时候,我就立下誓言,不论是谁造成了她那日的痛苦和屈辱,我会让他死。”
顾平川听着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我,无话可说。”
其实,他又何尝不后悔,何尝不自责,他多么希望,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果他知道,伤害她,让他自己这么难受,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报复白清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没有人说话,直到顾平川感到了一阵眩晕和恶心。
看着他轻轻抚着自己的额头,秦亮笑了,笑得爽朗,笑得开怀,也笑得不顾一切:“跟我,一起死吧。”他轻轻摇着头,滚烫的眼泪终于掉了出来,“我这一生,是为雪儿而活的,可她的好多痛苦,却都因你而起。我,不准你再伤害她了。”
煤气逐渐扩散开来,充斥在秦亮的家里。顾平川想要离开,可秦亮哪会给他任何机会。
“门,你打不开的。”
顾平川年事已高,根本撑不了太久,渐渐地,他失去力气,终于瘫倒在了地上:“我……小佳……我要见小佳……”
刹那间,秦亮感觉五雷轰顶。这些日子,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心想着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讨个公道,可,可却忘记了,这个十恶不赦的男人,是西佳失而复得的父亲……那个可怜的女孩,从小就缺乏父母亲情,如今好不容易才拥有了父亲,他……竟是丝毫没有顾及到。
秦亮虽年轻体壮,可谁又能敌得过煤气地摧残,在他同顾平川进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安排邻居将他们反锁在屋里。他们谁都出不去。
“砰!”
伴随着玻璃被砸碎的声音,近乎失去意识的顾平川皱着眉睁开了眼睛。秦亮将他扶起来,摇晃着头逼迫自己意识迅速清醒,而后将针刺入他的人中和涌泉等穴位,让他可以暂时恢复神智。
“顾平川,想再见到女儿就给我清醒起来。顺着绳子爬下去。”他使劲拍着顾平川的脸,“我救你,不是为了你。但是现在,你他妈必须给我活着!”
他趴在窗户上,看着缓缓往下的顾平川。心里,是恨,是不甘,他自己也不知道。
“咔嚓。”在顾平川下落到三楼左右的位置时,他剪断了绳子,然后,终于放心地坐在了地上,三楼的高度不会让人丧命,却也能受到不小的伤害,“雪儿,我不能让他死,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爸,妈,陶箴,对不起……”
他知道,他剪断了自己生还的希望。可他不难受,唯一遗憾的是。他只能陪她走到这里了。他这一生,终是辜负了爸妈的期望,辜负了陶箴的等待,因为他的心里,只有她。
听到秦亮死讯的时候,她正在赶去他家的路上。每一次,她伤心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要见到的,总是秦亮,那个有着向日葵一样温暖的笑容的男人,那个总是买奶茶和零食给她吃的男人,那个为了她苦苦守候十年的男人,那个为了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的男人。
他死了。
手机被丢在一边,她倒在地上,顾不得周围往来的行人,顾不得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终于嚎啕大哭。
“不会的……不会的阿亮……你不要,我该怎么办……你这个混蛋,阿亮啊……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她终于,永远地失去了他。
她重新来到他的工作室,看着书桌上薄薄的灰尘,看着书架上满满的医书,想着他总是能温暖她的笑容。她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很小呢,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好像是个变态。”她低着头,轻声笑了起来,眼泪却始终没有停止,“想想都觉得很傻呢。我的性格很差,总是爱乱发脾气,就算是对你也一样,可是你一直包容着我,从我高中毕业,到大学毕业,再到我踏入娱乐圈,你一直都陪着我……”
“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不接受家人为你安排的相亲,你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心仪你的女孩,我知道,这全部都是为了我……可是,我好狠,我一直在假装不知道,我一直都不想听到你对我说喜欢我,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秦医生,不,阿亮,你还没有听我多叫你几次阿亮呢……如果,如果你能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一直喊,一直喊,喊到你听腻为止,可如果你不出现……”她坐在地上,头靠着书桌,眼泪汹涌,“你这个傻瓜,你有没有想过,叔叔阿姨该怎么办,陶箴该怎么办……”
“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回苏家
那一天,她在秦亮的工作室呆了一天一夜,从日出,到日落,从天明,到天黑。她知道,从今以后,她都要自己一个人了。
顾平川重伤,秦亮煤气中毒身亡,旁人或许不知道为何,可她知道,他全部都是为了她,因为爱她,所以他什么都不要了。如今,她不求别的,只求,若是有来生,她可以早点遇见他,然后,再也不负他。
“外公,我跟你回美国。”
做出这个决定时,是在将自己囚禁了一天一夜之后。蓬头垢面心如死灰地她,终于要离开了。在这个她生活了二十七年的国度里,她失去了母亲,父亲,失去了秦亮,失去了白。她自诩聪明,却在二十七年的岁月里,失去了所有她爱的人。
她终于,一无所有。
托律师办好离婚手续之后,她终于要踏上另外一片土地,从今以后,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坐在苏白虎的私人飞机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睁着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形同枯槁。苏白虎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知道,这一次,他的外孙女要经历一次人生中的大劫了,在她度过难关之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她,关心她,爱护她。
不曾想到,她活了半生,最后,唯一一个陪伴她的,竟是她只相处了短短一个月的外公。
她看了看窗外,心里有些堵,应该,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苏白虎果然给了她最好的一切,最豪华的房间,最贴心的保姆,最完美的一切,苏家的别墅比顾家还要大上许多倍,所有的人唤她一句二小姐。她觉得有些好笑,她失去了一切,却意外得来了千金小姐的尊贵身份。可这样的日子,却不是她想要的。
苏白虎的儿子在去年丧命于与另一个团体的枪战之中,留下一儿一女,儿子名唤苏煜珩,女儿名唤苏玛俪。大少爷苏煜珩是老爷子指定的接班人,而大小姐苏玛俪生性聪敏,毕业于哈佛大学,爱好服装设计,不曾参与家族之间的争斗。
如今廖雪柔回归,打破了苏家原有的生活。
苏氏兄妹虽生在黑道家族,但性子却不坏,尤其是苏煜珩,虽然整日活在枪林弹雨之中,但对于亲人却有着最宽厚的心,所以雪柔回来,兄妹二人自然是欢迎的。
对于苏玛俪而言,她可以容忍自己突然多出来一个妹妹,可生性强势的她却看不惯自己的妹妹是一个如此软弱整日沉浸在悲伤之中郁郁寡欢的懦弱之人,这是犯了她的大忌。既然是她的妹妹,那就应该有妹妹的样子。
可每次玛俪通过激怒她的方式来让她振作起来都会遭到苏白虎的制止。
“爷爷,你看她现在这样算什么样子?她是我们苏家的人,却一点都没有我们苏家人的心!而且,爷爷,有的事情我觉得您不应该再瞒她了……”
“给我闭嘴!”苏白虎怒声呵斥住苏玛俪,“我要怎么对琳儿那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教我!还有,玛俪,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不该说的事情,不要乱说。”
“是。玛俪知道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同他争执。可心里却也没有退缩,既然爷爷不让她激怒她,她应和便是了,但是,她一定要将那个不争气的妹妹从所谓的悲伤中给拉出来!
这里的一切,她都好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陌生的习惯,陌生的人。苏玛俪对她说,要她坚强,要她振作。她又何尝不想,她一次次地绝望,又一次次地重新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