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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玉皱了一下眉头,打开那封写着她名字的信,仔细看。
李夫人的信字迹有点零乱,让舒玉辨认起来有几分困难,字里行间也没有了过去的从容不迫,甚至写错了一个字,中间还有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让舒玉十分疑惑,勉强辨认字迹,半天才看明白,李夫人是在家中来人报信的时候听说了秦鉴之出现在吴家的事情,后来又知道秦鉴之跟着他们一起进京城去。
在信里,李夫人倒是没有提秦威半个字,只是说自己身体不好,这些年已经拖累了秦鉴之不少,现在他终于能有一个好前程,她唯恐自己会再次成为秦鉴之的障碍,加上这些时日她身体也渐渐好起来,便想着找个地方颐养天年,也好让秦鉴之安心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要再为她担心。
而这封给舒玉的信,则是想拜托她将那封信交给舒宁,然后让舒宁转交给秦鉴之,好让秦鉴之知道自己去了哪儿,让他不要着急焦心。
舒玉看了这封信,吓得立刻站起来,对巧月道:“快去找大少爷来。”
巧月看舒玉脸上神色不对,连忙应了,转身疾走出了院门。
舒玉看着巧月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这才又重新坐下来,心跳却越来越快,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
前几天舒宁在跟她聊天的时候说到了秦鉴之和秦威的关系,秦威后来终于和舒宁说了事情的始末,秦鉴之却从来都决口不提秦威,这让舒宁觉得疑惑,他又不能跟别人去说,就连吴少卿,也不方便透露如此私密的一件事,因此只能跟一向要好的舒玉说了几句,顺带猜测舅舅到底想要怎么处理。
联系到这个,再想想李夫人在信上说的听到的风声,舒玉顿时觉得头大了。
舒宁匆匆赶到的时候,正看着舒玉盯着那只盒子发呆,连忙问:“可是身上不舒服?”他还在文老爷那边战战兢兢,谁知巧月火急火燎过去说姑娘有事相问,文老爷立刻大手一挥放了他,专心对付舒彦一个人,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可想想也不对,舒玉可从来没有这么好心,在老爷考校功课的时候找他,他还当是舒玉身上有什么不适,连跑带颠的来了,出了一身的汗。
“李夫人将这个交给娘,说是带给我的礼物。”舒玉指了指盒子,又掏出那封给自己的信对舒宁道,“哥哥看看夫人的信就知道了。”
舒宁皱着眉头拆开信,仔细的看,半天才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舒玉道:“李夫人这是想从此不见鉴之?”
“我不知道。”舒玉的目光落在那封给秦鉴之的信上,低声道,“哥哥还是早点将这封信交给秦家少爷,免得误了大事。”
舒宁神色一凛,连忙接过那封信,对舒玉道:“我这就去观澜书院给他送过去。”
“好。”舒玉点了点头,又担心的看着舒宁,问道,“李夫人这会儿应该走了没多远,能找得到吧?”
“天下那么大,若一个人真的想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让别人轻易找得到呢?”舒宁苦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别管这些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他说着,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舒玉,像是在思考什么。
“哥哥是担心爹娘问起?”舒玉看着舒宁,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
“是。”舒宁不好意思的笑了,对舒玉道,“此事毕竟是舅舅的家事,不好张扬,又加上这事儿还没办法处理,一时半会儿也没个解决的法子,我觉得还是不便向别人透露。”
“哥哥放心就是,我知道轻重,不会跟爹娘提起的。”舒玉笑着对舒宁道。
舒宁看着舒玉,半天才点了点头,对她笑笑,然后要走。
“哥哥稍等。”舒玉叫住舒宁,也有几分迟疑地道,“我也有话想跟哥哥说。”
“何事?”舒宁停了下来,回头看舒玉。
“大将军虽然是哥哥的亲舅,可有些事情,也还是少知道为妙。”舒玉小心翼翼地对他道,“尤其是这种事情,两个夫人分不出上下,秦大哥想要认回秦家更是难上加难,若真是不成事,哥哥知道太多,反倒不好。”
“妹妹说的在理。”舒宁笑着对舒玉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李夫人这一走,让秦鉴之顿时大乱,他接到信之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在,他几乎要立刻撕碎那封信,最终还是在吴少卿和舒宁担心的注视下咬紧了牙缓缓放下信。
吴少卿和舒宁交换了一个眼色,相互都松了一口气。
秦鉴之素来沉静,鲜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更是从来没有什么火气,这一次倒是让两个人有点吓到。
吴少卿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这几天正在跟秦鉴之争辩文武之道,今天才刚开了个头,舒宁就急匆匆的过来,交给秦鉴之一封信,紧接着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舒宁对吴少卿轻轻摇了摇头,现在这种状况,他压根就没办法跟吴少卿解释如此复杂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事情还涉及到舅舅一家从前的秘事,他压根也没有权利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能对吴少卿笑了笑。
下一秒,就听见轰的一声,秦鉴之转身大步离去,转身的动作很大,带得衣角翻飞起来,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随着秦鉴之飞速前进的步伐,不断的向上翻起来。
舒宁和吴少卿面面相觑,半天,舒宁才问:“我刚才好像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了。”
“我也听到了。”吴少卿心有余悸地道,他记得前阵子自己还在秦鉴之面前说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动手打起来,最终还是觉得君子动口不动手,强忍了下来,如今才知道,忍字值千金
舒宁凑过去看书桌,鼻尖差点都贴在书桌上,却也没发现哪里有残缺,甚至连裂纹都没有一道,不由得扭头看吴少卿迟疑的问:“他刚才是拍的这张桌子吗?”说着,眼睛还转着找别的受害者。
“应该就是这张桌子吧。”吴少卿点了点头,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桌面,“这一米以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可以拍出那么大声响的木头家具了。”
舒宁点了点头,心中依然疑惑不解。
吴少卿拍了一下还没够,又学着秦鉴之的样子,拍了一下,只听见突然啪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在木头中间炸裂开来似的,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啪啪啦啦的声响,刚才还没有缝的书桌表面突然断裂开来,整张桌子顿时裂成两半,桌上的文房四宝顺着倾斜的角度滑下来,全数倾倒在地上,顿时墨汁乱溅,纸张飞散,毛笔滚了一地,镇纸差一点就砸在吴少卿的脚伤,吓得他立刻跳开几步,却还是被墨汁甩了一溜黑点在衣服上,偏偏他今天还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此时看起来倒像是一张初学者的泼墨画。
两个人齐齐看着书桌歪倒在地上,目瞪口呆,半天都回不来神。
第一百一十章 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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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才性
秦鉴之一去不返,倒是让舒宁担心了半天,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小厮四处去找,也没能将人找回来。
吴少卿虽然也好奇,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他完全是个外人,也不好插手,更不好问,识相的早早就退了出去。
舒宁在观澜书院留了人手,吩咐一见到秦鉴之就立刻告诉他,然后赶回了文家。
“京城那么大,出了京城就是修得齐整的官道,若真是想走,去哪儿都方便的很,这一天的时间,都够到山东的了,这是要去哪儿找啊。”舒宁低声对舒玉抱怨。
“那可是他亲娘,一句话不留的就这么走了,当然受不了。”舒玉也忍不住对舒宁道。
“那连个方向都没有,岂不是注定徒劳无功?”舒宁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问舒玉,“这事要跟爹说吗?”
“跟爹说了有什么用?”舒玉好笑的看着舒宁,“这事爹最好是不知道,不然秦将军该觉得尴尬了。”
“也是。”舒宁摸了摸脑袋,没再吭气。
“你且放下心思吧。”舒玉笑着劝舒宁道,“这事儿一来你插不进手,二来就算你找到了秦少爷,也帮不到什么忙。”
“我就是有点担心。”舒宁笑了笑,也发现自己的多余,不由得再摸了摸鼻子,道,“现在京城里气氛有点怪,他一个人这么到处乱闯的,总不是个事儿,万一遇到什么麻烦就不好了,他现在又属于身份未明的,碰到京城里这些官家老爷,肯定要吃亏的。”
“我想他肯定不会在京城里乱窜,既然李夫人想要离开,自然是要远离京城的。”舒玉道,“只是没个方向,也不好找。”
兄妹俩说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得不罢了。
秦鉴之出京找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依然是没有任何头绪,李夫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秦鉴之顺着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追过去,也没有看到李夫人的踪迹。
这一段时间以来,秦威倒是也去过几次观澜书院,连续半个月都没见着秦鉴之,自然忍不住跑来问舒宁。
舒宁当然是据实回答,李夫人失踪的事情,而秦鉴之现在一心扑在找寻母亲的事情上,哪里还有心思读书玩耍。
秦威听说李夫人离去的时候,不由得大急,虽然他也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处理几个人的关系,可他也不想让自己已经受了那么多年苦的发妻还要再颠沛流离,他让舒宁帮忙联系秦鉴之,好帮助他一起找到李夫人。
秦鉴之听说这件事,心中总算是觉得秦威略有点人性,他现在一没财力二没人力,若是求舒宁虽然也可以有些帮助,毕竟不是太好,如今秦威送上门来倒是正好省了他不少功夫。
父子俩难得的齐心协力起来,找人,布置,追踪,一系列的事情处理下来,秦威反倒更加喜欢这个合他脾气的儿子了。
现在李夫人失踪,自然不好提认祖归宗的事,秦威只能暂时等待,他甚至都已经考虑好,要如何向公主坦白这些事情。
此事原本就是公主当年年幼跋扈造成的错,她当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秦威摸着胡子,这么想着。
可是事情没有像大家想的那么简单,李夫人这一次是打定主意不让别人找到,一直到第二年春暖花开,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派去的大部分人手都渐渐收回来了,毕竟这样找人若是十天半月,甚至是半年一年也可以,可若是完全没有头绪的四处派人,就算是秦鉴之也知道这样不可行。
许氏快临盆的时候,文家又出了一桩事,一直醉心道术的文家三老爷因为疏忽被免了职,还被燕王上了一本,说现在世家子弟多纨绔,要么就是沉溺于一些对江山社稷百无一用的物事上,玩物丧志还算是小的,玩忽职守才是最可怕的。
奏章上还说,世家子弟无才无德,却占据了朝中大部分的重要位置,以至于那些真正有才学的寒门子弟无法出头,一辈子都被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们压在底下,最多就是个幕僚,无法充分发挥他们的才能,为国家办事。
最后,燕王引用了当年曹操求才三令,说应该不拘门第,唯才是用,而不是太过偏重于出身。
皇帝对这本奏章十分感兴趣,还拿出来屡次对众大臣说,可却并没有像燕王所期待的那样,颁布诏令,广招贤才。
这下子,让大家都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了,若是说他觉得燕王说的不对,可却一直都在提起这份奏折,呃若是他真的觉得燕王说的对,又为什么没有采纳燕王的意见,颁布诏令求贤若渴?
唯一倒霉的大概就是文家三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