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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妖怪作祟?
春心也不知哪儿来的脾气,突然两步走到骷髅头跟前。举起手抡圆了给他一个大耳帖子,“你个怪物,在这儿干什么?”
骷髅头被打愣了,捂着腮帮子哭道:“我没招你啊。”
“谁说你招我了?”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完甩了甩手,打骨头和打肉的感觉果然不一样,这一巴掌要是甩在红霓脸上绝不会这么疼。
那骷髅头晃悠着脑袋,“呜呜”哭了起来,“我就是出个门……”
春心怒道:“谁让你出门了吗?”
说着伸手挑起他的头发使劲拽了一下,“你头发染成这样好看吗?这颜色适合你吗?”
长得丑没关系,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那骷髅顿时哭得更厉害了,伸出骷髅手在眼上抹着,让人纳闷的是,那两个眼窟窿里竟然还真流出了眼泪,不一会儿地上已经湿漉漉的一片。
春心看得有些呆,心道,这到底是什么怪物?骷髅不像骷髅,人不像人的。她在这儿住了这些时日,怎么都没看见过他?
那骷髅哭得甚是委屈,抽泣道:“你们这些修道、修佛之人真是讨厌,那屋那个和尚一天到晚念咒,害的我头疼,你一见面就打人脸,你们到底叫不叫人家活了?”他说着一根指头翘起来,那么微微一曲,成了个兰花状。
春心只觉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为他的表情,也为他的姿态,这丫的怎么那么像个娘们?
看看他的骨架,即便一点肉没有也看得出这是副男人的骨架,但瞧他这模样,阴阳怪气,娘里娘气的,难道活着的时候是个太监?
她心下好笑,便哄了两句,“行了,你别哭了,我不打你就是了。”
骷髅怪破泣为笑,“那你告诉那和尚,叫他别在念经了。”
春心心道,这是什么怪物,还赖上她了?
她并不知道,这个骷髅怪是人死之后肉都烂没了,成了骷髅,长期受日精月华,便修成形了。至于那和尚乃是寺庙里挂单的和尚,他到这客栈,发现杂物间里有这么个怪物,在房里念了三天经,正是想要镇住这妖怪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住在客栈,却从不出来,那是因为人家在屋里念经呢。
左右是无事,她便跟这骷髅怪闲磕牙了几句,他说自己原本是个宫里的太监,被人在客栈里害死了,就埋在后院的枯井里。后来让人不小心挖出来,就扔在没人的杂物堆里。那人挖他时被划破了手,有一滴血滴在他身上,便也有了灵气。在客栈修行了几百年,终于成了形,能随处走动。
这几百年他都没害过人命,反倒救了不少人,可这和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进客栈就在房里念经,念的他头疼,把他这一头完美的头发都念的没光泽了,根根直立跟乱草一样。
他说着撩了一下头发,还问她,“你说是不是?”
春心抽了抽嘴角,心道,还没见过这么丑的头发呢,长在人头上都觉难看,更何况一个骷髅了。也不知他从哪儿弄了一头这玩意?
她问和尚是怎么回事?那骷髅头道:“这和尚也是修行过几年的,有些道行,可是照着你就差远了。”
春心不禁脸露笑颜,人人爱马屁,他虽然丑了点,但嘴巴还真是甜。
骷髅头说她厉害,其实是从打他那两巴掌论的,刚才他连躲都躲不了,竟无半分的招架之力,便认定她是天下第一的厉害人物。
春心心里得意,面上还是要谦虚两句,道:“佛家与道家自不相同,我是茅山派专门捉妖抓鬼,自比普通出家人灵便一些,这无从判断道行高低。”
话音刚落,就听到房门声响,一个胖大和尚推门出来,他双掌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道友此话还算中肯,只是妖怪就是妖怪,不能与人相处,还请道友把他交出来吧。”
春心刚才打这妖怪,纯粹是自己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拿他练练手了。可这会儿人家表现这么善良,便也舍不得把他灭了。
她笑道:“人与妖也不是不能共存,你看……。”
她本来想说你看我身后这个狐妖,可一回头,韩骄子却不知跑哪儿去了。刚才她出来的时候,他似乎还在一旁跟着,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心想着,算了,不见了倒也好,瞧这大和尚法力也像高的,若看见韩骄子,还不定怎么着呢。
她打了个稽首,口念,“无量寿佛,大师傅仁慈,定当不会杀害生灵,妖也有向善之心,还请师父放他们一条生路。”
那和尚点点头,看她一身道装,便道:“道友如此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他说着双眼突然暴睁,手中紫金禅杖对着骷髅的头顶打去。口中喝道:“只是害人的妖怪,绝不能姑息。”
这一下来得突然,春心慌忙去挡,手碰到他的禅杖上,只觉那禅杖轻如鹅毛,好像没丝毫重量。
她轻“咦”一声,就在这时,浩然住的房间门突然打开,茗砚提着水壶从屋里出来。
他看见春心点微觉诧异,问道:“道爷,你在练功吗?一个人练着多没意思。”
春心看看自己摆的姿势,确实像在练功,她一转头,骷髅头已经躲到门后,只是……难道他看不到这胖大和尚吗?
低头一看,大太阳地儿的,那和尚竟然没影子。
她顿时打了个激灵,这要搁别人身上,肯定要吓得胆战心惊,吓得拔腿就跑。饶是春心见多了这邪门的事,也不禁有些害怕。合着这和尚说了半天抓妖,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等那小书童离开,她从怀里掏了两张镇妖符,一手抓着一张,对两人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合起伙儿来戏弄于我?”
其实这和尚跟这骷髅真的不是一回事,世上就是有一种精神,叫做执着,这和尚活着的时候嫉恶如仇,抓妖抓鬼,救人无数,死了也英灵不散,一心只想着除恶扬善,普度众生。他死后不肯投胎,一直在人间游荡,也确实救人无数,这些年积下的功德,让他有了人形,青天白日的也能在外面走动。
和尚说自己法号智丈,看见这客栈有妖气,才进来寻了间空房住下来,念经想引得这骷髅怪现身。好容易把它召唤出来,却偏巧碰见了春心。
也是春心与鬼怪的缘分太深,不管走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众多巧合便成了理所应当。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若死我杀你
她叹口气,“你俩没事上一边待会儿去吧,要想打自己打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和尚立刻抓住骷髅头的脖子,喝道:“你这妖怪,你说你没害人,那你待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
骷髅头哭了,“我真没害人,只是看这里的人快要死了,所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春心心中一动,问道:“谁快死了?”
骷髅头往屋里一指,“就是那儿。”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浩然的房间,春心心里咯噔一下,顿有一种无力感。
“你如何知道他会死?”
“将死之人头顶都有一团黑气,随着黑气越来越浓,说明他离死期越来越近。并且不同运势的人头上气也不一样,有的人鸿运当头,那气就便是纯白的,有的人大难临头那气便是黑的,若是有黑有白,那就是要倒霉了。”
骷髅头掰着手指给她解答,春心却一句都没听进去,脑子只闪着“他要死了”几个字。
她都到了这儿了,难道还是救不了人吗?
突然抓着他的手,她抓的太紧,骷髅头疼得“哇哇”叫。
她急声问道:“你既然知道,可有什么解救之法?”
骷髅头点头,“可以啊,你把他头上的气吹散了,吹没了,霉运自然消失了。”
这种论调是春心从没听过的,但她要怎么吹呢?正要开口问,一转头那骷髅头又跑了。
抬眼一看,却是茗砚提着水回来。
他见春心还在那儿站着,一个人自演自说的,不禁摇了摇头,看这小道士脾气挺好,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
红霓出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不一刻便转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药包。书童伸手去接,她都不肯,只道:“你去外面买些鸡鸭熟食。”说着给了他一锭银子。
书童掂了掂,竟有一两那么多,不由心中暗道,这大奶奶也不知抽什么风了,竟然这么大方起来。
他拿着银子出去,红霓则拎着药包到了厨房,把平常熬药的药罐找来,一整包药都倒了进去。或者是因为紧张。手抖了一下。半包药撒在外面。她寻思了一下。终没把撒出的药放进药罐。
一会儿药熬好了,她倒在一个白瓷碗里,然后端着进了房。
春心在一旁看着,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想冲过去把药夺下。又想,或者也该叫浩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寻思的功夫,红霓已经进了屋,“砰”地一声房门关上,她刚想追上去,突然脚下一沉,却是一只骷髅手抓住她的脚腕。
她叫道:“你做什么?”
骷髅怪呲了呲牙,吐出几字,“救救我。”
春心一抬头。那个胖大和尚正一脚踩在它的脊背上,随着“吱嘎”一声脆响,肋骨已经断了两根。
很显然,趁她闪神的功夫,两个人已经打在一处。而显然他是打输了。
骷髅头紧紧抓着她的脚,一丝不肯放松,若不帮他料理了和尚,她根本走不脱。叹口气,对和尚道:“智丈大师,还请高抬贵脚,何必赶尽杀绝呢?”
智丈轻哼一声,“这等妖物岂能容它活在世上?”
她伸手一指他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智丈一回头,趁这个当口,春心一把抓住骷髅怪的身子往后一拽。“嘎巴”两声,他的肋骨断了两条,但好歹算是把它拉出来了。
她拎起他来抖了抖,那些本来就不结实的骨头节顿时散了架,骨头“噼里啪啦”往下掉,只剩一个脑袋还抓在她手里。
她不由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
骷髅怪立时眼泪“哗哗”往下流,求道:“你把我拼起来啊。”
可惜现在她没那功夫,她还要去救人。把那堆骨头收在一处,手抠着骷髅头上的两个窟窿,就追到浩然门前。
耳听到屋里红霓柔声劝着,“再喝点吧,喝完病就好了。”
春心顿时心拔凉拔凉的,难道就耽搁这一会儿,浩然已经喝下去了?
房门是关着的,她抬腿一脚踹开,“哐当”的声音把屋中两人吓了一跳。
屋里的两人看见一个穿着道装的人冲了进来,一张脸黑焦焦的,好像在墨汁里浸过,在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骷髅头,一条血红的舌头不时从骷髅嘴里伸进伸出。
两人吓得惊声叫起来,尤其是红霓,那剩下的半碗药一点没糟蹋,全撒被子上了。
春心一个抢步冲过去,伸手点指红霓,“你……,你竟然喂他喝毒药了?”
红霓一怔,随后怒道:“哪来的怪道士,你胡说八道什么?”
春心眼看向浩然,“你,你都喝了?”
浩然下意识点点,刚想说“只喝了一口”,却见这小道士竟一把抱住他“哇哇”哭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傻,她喂你喝的是毒药,是砒霜,你怎么就喝了?你,你若死了,可叫我怎么办?”
浩然本来就觉她眼熟,看这道士很像春心,待听到这话,不由更是确信,颤声问:“你没走,你来见我了?”
“我当然没走,我一直跟着你们,就是为了阻止她害你,可现在耽搁了这会儿,什么都迟了……”
她哭着,看见手里抓着的骷髅头,顿时恨极,一甩手把它扔出去,那骷髅头滚在地上,头盖骨狠狠撞上墙角,黑黑的眼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