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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足尖点在灌木上,借势附身,手中长剑往下横扫一周,剑气凛冽决然,带起数道血箭冲天,只听闷哼之声骤起,有利器当啷落地。
有液体自他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剑刃蜿蜒而下,月光下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缓缓掉落。
天际乌云浓郁,遮去了惨白的月光。地面狂风肆虐,刮起落叶飞卷于空,幻化成一片气流直逼而来,黑冥端坐在马车前,长剑舞出无数光影,将扑面而来的落叶纷纷扫落。
耳边忽听“叮——”的声响,似有什么东西擦过脸颊钉入车壁之中,浅浅定睛一看,却是一片叶子直直没入木桩内,心中骤然大惊:连落叶都有此威力,可见杀气之重。
“哈哈哈……”刺耳的尖笑声忽然响起,回荡在空寂的山里,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月光透过云层奋力将惨淡的光芒投向大地,照亮了从四周暗影里包围过来的黑衣人,无数柄寒光闪闪的利剑在月光下浮动着死亡的阴郁冷意。
他们,被包围了!
浅浅的心骤然一寒。前无去路,后无退路,身侧十丈开外,便是万丈深渊。
“你们逃不掉的!”一个撕裂的嗓音蓦然传来,伴着阵阵阴森可怖的冷笑,“阁下是聪明人,就不要再做困兽之斗了。把车里的人留下,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本门主心狠手辣!”
浅浅透过车帘的缝隙凝眉瞧去,只见沉沉暮色中,一个黑衣男子迎风而立,身后的墨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飞扬,他脸上带着青狼面具,看上去有一丝狰狞可怕。他只是随意立在那里,但周身上下透着一丝令人窒息的冷厉,那种逼人的气势,有种令人窒息之感。
风鼓起车帘的刹那,浅浅看到,他那鹰一般锐利的眸光忽然闪亮了一下。
“古夏皇座下血煞门门主果然好胆识,在下佩服!”立在灌木丛上的黄泉只是冷冷看着他,忽然勾唇一笑,干涩冷冽的声音如寒冰一般冷彻,“不过,想要把人带走,在下却是不许。”
“哼!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那男子哼笑一声,尖利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冷意从风里飘来。
“笑话,我们可不是怕死之人,想要带走车内之人,先过了我们这关再说!”
黄泉冷笑一声,高声道,“黑冥,保护好主上和夫人!”
243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二)4000+
黄泉冷笑一声,高声道,“黑冥,保护好主上和夫人!”手中长剑一挥,就要指向那男子。言悫鹉琻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浑厚而冷沉的声音:“血煞门做事好生无耻,这么多的人围杀几个人,说出去,也不怕有损门主的威名!”随着此人的开口,密林两侧忽然跃下数十人,落在马车的周围,将浅浅一行护在中央。
浅浅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中信步走出一个青衣男子,约莫三十岁的样子,本是一张温雅清秀的脸,却偏偏在右侧脸颊留下一道半圆形的褐色疤痕,也不知是什么利器所致,让那面貌显得狰狞煞气。
血煞门门主微微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冷狠,狰狞一笑,挑眉道:“怎么,西罗皇座下的骤雨轩也有兴趣来分一杯羹?可惜啊可惜,这车中之人,本门主今日是要定了。想跟在下争,你还不够格!”
“他不够格,那本王呢?”一道慵懒邪魅的声音,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和几分寒栗从空中慢悠悠飘下来眇。
众人皆惊,纷纷抬头。只见一棵参天大树上不知何时已凝立了一个玄衣男子,他慵懒地靠在枝干上,一双狭长凤眸仿如地狱寒潭,冷冷看着血煞门门主。
血煞门门主却忽然放声大笑,满是不屑道:“本门主当是谁呢?原来是梦华王朝的魁王殿下啊!看殿下今日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却原来是投奔了西罗国的骤雨轩!怎么样,被我古夏大军打的落荒而逃的滋味很好受吧?”
“行军打仗而已,胜败不过兵家常事。本王都不放在心上,门主怎的如此较真?”上官玄睿倏然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脖颈间一串流光溢彩的项链疗。
那项链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好似有一片一片狭长的东西连缀而成,只是离得太远,浅浅看不清楚,只觉得在惨白的月光下发出的是如刀剑一般冷醒的银色光芒。
奇怪,她怎么从不知道上官玄睿是喜欢戴项链这玩意的。
“哼哼!”血煞门门主连声冷哼,语气狂妄地说道,“魁王殿下既然已经投靠了骤雨轩,今日又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还没有尝够落败的滋味?”
上官玄睿缓缓抬眸,冷风浮起他的衣袖,如云般散落在枝桠上,那么轻柔优雅。墨发飞舞,拂过他魅惑众生的脸颊。
他的薄唇勾着一丝笑意,闲雅迷人,却带着一股疏狂洒脱恣肆之态:“我来杀你啊!”
杀气,伴随着邪魅勾魂的笑容,弥漫而出。
血煞门门主神色一凛,眸光一扫四周,眸中戾气迸发,恶狠狠道:“手下败将也敢如此狂妄?不如你们一起上,本门主倒要看看,你们有几分能耐!
“叮——”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刺耳铮鸣,一道寒光骤然闪现,携着森冷杀气直直逼向血煞门门主身前的黑衣人,狠狠撞击上他手中的长剑。
杀气荡空。
众人愣住,就连血煞门门主亦是神色大变,而那黑衣人还未来得及动身,甚至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已经直直向后倒去,重重砸到了地面。
惨白的月光下,殷红的液体从那袭黑衣下缓缓溢出。一把形如柳叶,轻薄的几近透明的暗器直楞楞地插在他的咽喉处,闪烁着脉脉银光。
血煞门门主的脸一刹间惨白无血色,他震惊地抬眸,望向枝桠上勾唇浅笑之人,眸中的从容和不屑一点一点碎裂。
快,太快了!那暗器从发出到没入喉咙,都不过是眨眼功夫。直到血煞门门主面无人色地朝上看时,众人好似才明白过来,那发射暗器之人竟然就是怡然立在枝桠上、那个被古夏大军打的落荒而逃的魁王殿下。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睁大眼睛,呆呆地凝视着枝桠上那一袭姿态慵懒的玄衣,大气也不敢出。
上官玄睿低着头,对众人的惊诧视若无睹,继续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胸前那串流光溢彩的项链。他忽然抬眸,向浅浅看了过来。
半是清冷、半是春意的一瞥,无尽风华都消融在那波光潋滟的眸中。俊美的唇角微弯,盈盈笑意满满漾开,融化了方才的冷厉邪魅。
浅浅心头一热,被不安和恐慌掀起汹涌波涛的心奇迹般地平静下来。
她从他的笑容和眼神中看到了成竹在胸的笃定。他那淡淡一撇,是在示意她放心。
玄衣翻飞,上官玄睿从枝头纵身跃下,轻松落地,连袍摆都不曾惊起分毫。落叶不经意的缭绕在他的周围,不时的落在他的发簪上,明明是萧瑟的场景,在他的面前竟显得如此的美丽,竟不能用语言去形容。
浅浅看到,他的唇边潋滟着淡淡的笑意,轻轻伸手去接住掉下的叶子,放在唇边轻嗅。
那一瞬,好似天地都失了颜色,这样的男子,在这样的月色下,显得格外清俊。
上官玄睿看向血煞门门主,勾起一抹魅惑邪肆的轻笑:“怎样,门主对本王的见面礼可还喜欢?”
血煞门门主倏然从震惊中回神,双目遽睁,眼中凶光毕现,冷哼一声:“废话少说!”
他一挥衣袖,几乎与上官玄睿同时出手,身后黑衣人亦如蛰伏已久的野狼,眸中泛着嗜血的光芒,向马车逼来。
上官玄睿一个闪身避过血煞门门主的利剑,倏然解下脖颈处的项链,在手中一抖,竟然化成一柄银剑,银光绝世,冷澈入骨,一股凌厉的杀气顿时铺天盖地,席卷了整个天地。
乌云拢聚,月色黯淡,狂风猎猎,满目皆是刀光剑影,空气中压抑的气息让人不自觉捉了心,紧张得喘不过来气。
马车内,上官玄锦依然昏睡着,纯净甜美的脸庞像是在母亲怀中酣睡一般,毫无防备。
浅浅坐在车内,紧紧抱着上官玄锦,屏息凝神地看着车外的厮杀。
她向上官玄睿望去,却看不清那空中激烈交斗的两人的身影。而四周血煞门的人身影齐动,挥剑朝马车急刺而来,黄泉、黑冥和骤雨轩的人面色凝重,举剑迎敌,那剑光挥舞,凝成一道坚不可椎的护墙,将她和上官玄锦紧紧护在中央,寸步不离。
血煞门人数众多,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这一交战,自是惨烈非常。
战斗持续了近小半个时辰,血煞门门主与上官玄睿依然缠斗激烈,地面已是尸体横积,鲜血蔓延,浓烈的血腥气令人闻之作呕。
上官玄睿立在灌木丛上,修眉微蹙,眸中掠过一丝不耐,眸光一闪,邪魅冷酷的仿若地狱阎罗,周身散发出狂烈的萧杀之气,忽然身形急变,执剑横扫向血煞门门主。
浅浅甚至没看清楚他究竟抬了几次手,就听见一声惨叫,那黑衣的身影便狠狠从半空跌下来,砸在了地上还流躺着热血、暴突着眼珠的尸体上。
血煞门门主似是隐着巨大的痛苦,血流披面,脸色狰狞,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能颓然地靠在尸体堆上费力地喘着气,嗜血的双目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恐惧。
“老大——”有人连忙过去将他扶起,却被上官玄睿身上冷冽的杀气震慑地连连后退。
上官玄睿伸手,轻轻拂落肩上的落叶,微微眯眼,邪魅一笑,伸了伸了懒腰,气定神闲地说道:“门主,还打吗?”
扫了眼自己伤亡惨重的手下,血煞门门主的脸色愈加惨白,叫了一声:“撤!”在同伴的扶持下迅速往后撤去。
黑衣人如同得释般的立刻随之往后撤,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夜,恢复宁静,骤雨轩的人分散在马车周围,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唯有满地的尸体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昭示着方才上演了一场怎样惨绝人寰的杀伐。
看来,任务已经完成,身着青衣的门主也不命人去追,只优雅地整了整仪容,静静立在一边。
黄泉和黑冥收起剑,走到上官玄睿跟前,敛眉低首:“属下参见魁王殿下!”
“嗯。”上官玄睿懒懒应道,伸手拂了拂散在额前的一缕黑发,漫不经心道,“还好赶得及,否则……”
他蓦然打住了话,抬眸看向车内,眸光一凛,快步走了过去。
浅浅看到上官玄睿向自己疾步而来,终于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她心绪翻腾,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是张口,却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这是怎么回事?”
从骤雨轩的人出现那一刻起,浅浅已然震惊。
她知道血煞门是青姝璃派来的,可是骤雨轩乃是墨辰皇兄的暗卫组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而青姝璃明明说上官玄睿率军功打古夏时中了埋伏,梦华军队伤亡惨重,他虽然躲过了追杀,却依然不知所终,现今又如何会跟骤雨轩的人一同出现在这里,帮他们化解了这一劫?
上官玄睿垂眸望向沉睡的上官玄锦,狭长的凤眸中透着一丝沉郁,他沉声道:“青远怀那老匹夫竟然使诈,大摆空城计……我受到重创后暗中躲过了血煞门的追杀,得知青姝璃加害皇兄、篡夺了梦华大权,想到我们与西罗国签订了议和协议,便赶到西罗国求助。西罗皇得知此事后便调拨骤雨轩,欲助我将你们救出……幸好今日得到了血煞门追杀的消息,才赶得及……”
浅浅恍然大悟,注意到方才握在他手中的银剑,此刻正软软地缠在他掌中,恍若轻柔的飘带,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