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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迈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柔美动听的轻唤,带着几分期待:“太后——”
她掉转头,目光正好碰上青姝璃满是希冀的俏脸。
四目相对,一抹复杂在太后的眸中快速闪过,片刻的沉默后,她终是点头应允:“公主也随哀家一道进去吧!”
青姝璃脸上的淡淡清愁一扫而逝,她巧笑嫣然地快走几步,来到太后跟前,步履轻快地迈进了殿门。
令言抬着头,目送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层层帘幔后,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本是想出口阻止的,主子这会儿最不想见的人,恐怕就是这位古夏国公主了。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狠狠地咽了回去。
朝野上下、阖宫内外都知道,这位公主终会成为梦华王朝的未来皇后,纵然主子心有所属,再不情愿,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
加上太后又开了金口,他虽是稳坐内廷几万名太监的第一把交椅,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终究是人微言轻。
一个太后,一个未来皇后,他谁也得罪不起。况且,主子这会儿正在睡觉,未必就会醒来。
但愿,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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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开层层绯色帘幔,青姝璃终于看到了那火红幔帐后沉沉睡去的身影——那是让她魂牵梦萦了许久的身影,风华绝代、容姿绰约,只是在人海之中的匆匆一瞥,她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
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遇上他之前,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遇上他之前,她从不知道这世间会有人能让自己深陷情网而无法自拔。
他于她,是堕入地狱的毒药,亦是步入天堂的解药。
青姝璃竭力按压着因为喜悦而狂乱的心跳,随着身前的太后轻撩幔帐,终于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绝世俊容。
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长睫如扇,满头墨发没有任何束缚,随意的倾泻而下,铺叠在那一袭大红色鸳鸯戏水的锦被上,飘摇着散发出乌亮的柔美光泽,愈发衬得面色苍白、病容憔悴。薄削完美的双唇泛着病态的殷红,却如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瓣,透着一种极致的纯美诱惑。
此时的他,和初次见面时相比,少了一份威严尊贵,少了一份王者之气,却多了一份宁和淡然,多了一份清雅俊逸,让她觉得,更容易亲近了。
只是,沉浸在梦中的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一双修眉不时地轻轻蹙起,偶尔有轻微的咳嗽声从那就形状完美的薄唇中滑落。
青姝璃怔怔地望着床榻上的人,不自觉的失了神,心尖处却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
她贵为一国公主,容颜绝美、与世无双,父皇的宠爱和古夏国子民的膜拜,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站在云端,成为了神佛。
天下好男儿何其多,却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她的眼。是以,过去的二十载,她彷如真的成了神佛,心如止水、太上忘情。
直到,这一趟梦华之行。
她本是为了明月珏而来,却阴差阳错遇到了他。
当她失足跌下琉璃阁的舞台,被他双手拥入怀中的一刹那,四目相接,只一眼,她的一颗心便再不受控制。
她痴痴地看着他,俊朗而尊贵的五官,与身具有的王者之气,让她忽然感觉到千丝万缕缠绕在心头,纠结着,却怎么也冲破不了。
沉静了那么多年的心湖,在那一刻,掀起汹涌波涛。
最美好的年华遇见最倾心的人,原本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情。可是那个贱人的出现,却残忍地撕碎了她心底对于爱情的美好希冀。
那个贱人不过只是自己的替身,一个出身卑贱的小偷,凭什么跟她争?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夺去她想要的东西!
那个贱人,以前得不到,今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哼哼……青姝璃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目光落在仍旧沉睡中的绝世俊颜上,有些微的恍惚,细长美丽的双眸之中,闪过复杂莫测的神色,变幻速度之快,令人无法捉摸。
这梦华王朝的皇后宝座,原本就是她的。
所以,她才和上官玄睿联手,在上官玄锦和太后面前合演了一出指正萧浅浅为西罗国细作的好戏。
她不过是来取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又有何错?
她没错,错的是萧浅浅那个贱人!以为攀上了上官玄锦这棵大树做靠山,就可高枕无忧、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众叛亲离、客死异乡的悲惨结局!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上官玄锦再爱那个贱人,到最后还不得迫于压力立自己为后!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终归是自己。
即便作此想,即便这一场没有硝烟的爱情争夺战以自己的大获全胜而告终,青姝璃的心里依然残留着无法抛却的嫉恨和不快。
她一早就听说,这梅林别院曾是上官玄锦与那个贱人结发为夫妻之地,从迈进殿门到现在,她几乎不敢放眼去看周围的摆设。
可是,那些贴在窗棱上的红双喜字、眼前的火红色幔帐以及那鸳鸯戏水的锦被,无一不刺痛了她的眼眸、她的心。
隐在广袖中的玉手不自禁握紧,力道之大,让那水嫩的指甲狠狠地掐进了肉里,手心传来的痛意却丝毫难以抵消心尖的痛。
这个鬼地方,曾有那个贱人的足迹,甚至空气里都有那个贱人的气息。若不是为了见他一面,她才不会追着太后寻到这里来。
自琉璃阁设宴之后,她只在指认萧浅浅为西罗国细作的当晚见过他一面,至今半月有余,他竟是对自己避而不见,哪怕自己纡尊降贵地登门拜访,都被他屡屡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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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澜祝亲们圣诞节快乐喔!
149 执念,伤了谁的心(三)(3000+小虐)
她怎么也不明白,自己贵为金枝玉叶,难道在他的心中竟比不过一个低贱的乡野村姑吗?
那个贱人,究竟是用了什么狐媚之术,竟然能让他痴迷如斯?
许她一生一世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为她痴情独守!
难不成他还要自从之后永不近女色?
青姝璃不禁勾唇哂笑:怎么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一个帝王身上飚?
更何况,再有两日,她便是梦华王朝的皇后、上官玄锦的妻,这一生,她都会陪伴在他身边,替他管理后宫,为他排忧解难。言睍莼璩
以她的绝世之姿,她不信这天下间竟还有人能不动心!
来日方长,她不相信,他不会爱上自己镏!
能够和他同行同止、并配驰骋的那个人,只有她,只有她才有资格和他携手共面天下。
那个人,只能沉在冰冷的河底,看着她一步一步取而代之,死不瞑目。
玄锦啊玄锦,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费尽心力要找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明城,她永远也不可能离开明城了,你也再不能见到她了,再也不能了……
青姝璃默默凝视着床榻上酣然睡去的人,想到再有两日自己便可凤冠霞帔嫁与他为妻,终生陪伴左右,心情不禁大好,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信几乎让她透过时光的屏障触摸到了幸福的痕迹,她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男人就会爱上自己的!
太后背向青姝璃坐在床前,自然没有将那绝美容颜上的神情变幻收入眼底。
此刻,她凝视着床榻上的儿子,即便是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宇和苍白的脸色、憔悴的面容,无一不撕扯她的心、折磨着她的神经。
当年繁逝宫走水,她被齐妃陷害,只能躲避在地下陵墓,十年来,她们母子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认,无数个暗夜,她思儿心切、痛彻骨髓……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却又要亲眼目睹儿子饱受情伤,几乎自暴自弃。
看着他如此痛苦,她彷徨无措,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坚持是否正确。
可是理智又告诉她,她的选择是对的,只有坚持,必须坚持!
自古情关难过,究竟要到何日,她的儿子才能走出这致命情牢?
轻轻哀叹一声,太后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上了上官玄锦紧蹙的眉心,轻轻的话语,语气无奈而心痛:“城儿,你这是何苦呢?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还是忘了她吧……母后看你这样,心好痛啊……”
她神情悲怆,在看到久病的儿子那一刻,一直压抑在心底的痛便迸发而出,几乎要将她湮灭。
直到听到儿子微弱但均匀的呼吸,她那一颗惶乱的心才稍稍安定。
坐了许久,她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只是长时间的心力交瘁让她禁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便要向前栽去。
“太后——”青姝璃一声惊呼,脸上闪过慌乱之色,连忙伸手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体贴道,“姝离传太医给您瞧瞧吧!”
太后稳住身子,挥了挥手,看向青姝璃,声音有些虚弱:“不用了,哀家无碍!我们出去吧,不要在这里打扰了皇上休息……”
“有些事情急不得,您要多多注意身子才是。”青姝璃默默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扶着太后慢慢向外走去,仍旧不放心地叮嘱,“还是传太医来看看吧。”
太后的眸中露出一抹暖色,脸上也绽开一抹柔和慈祥的笑容:“还是璃儿有心,那哀家就听璃儿的。”
青姝璃亲昵地扶着她的手,脸上的笑容彷如春花一般娇艳动人。
两个身影在绯色帘幔中渐行渐远,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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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雪,让北方的气温骤降,室外,寒意凛冽。室内,燃了地龙,搁置了两个火炉,倒也暖意融融。
一身雪白枫逸的身影凝立在窗前,长袍随风摇曳翻卷,俊美绝伦的侧脸哀恸万分。
上官玄锦周身散发出冰寒冻气,黑如墨玉的双眸满是浓浓的思念和哀伤,却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院里的皑皑白雪。
渐暗的暮色里,万物蓦然变幻,周遭的流光好似停驻,彷佛是一层冻结的冰,唯有那白得近乎透明的衣袂,随风翻飞。
任凭雪霜飞扑,劲风疾掠。
他已经这样立在这里足足有半个时辰了!
病弱的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风雪侵蚀,压抑的咳声陡然敲破了殿中的宁静,他的身躯,抑制不住地隐隐颤动,修长苍白的手握成拳抵在了唇间,硬是将那骇人的咳嗽声掩了回去。
令言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风姿绰约的身影不再挺拔,虽然依旧俊美,却是让人疼惜的病态。
令言的眉头又蹙紧几分,快步上前,声音里满是担忧:“皇上,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太医几次叮嘱,您不可再受寒了!”
他原是想说倘若萧姑娘真的回来,您却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样的可能实在是微乎其微。
上官玄锦眉头紧锁,置之不理。好不容易止住了重咳,待平息下来,才低声问道:“三大暗卫可有讯息传来?”
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繁华落尽的苍凉。
令言抬眸,只能看清他那双黯沉的眼眸,闪烁的烛火映在他眼底,深邃的眼底,有一丝显而易见的落寞。
这几日,主子更显得清瘦,身上原本该有的尊贵还是一如既往,但是那威严的霸气却因为这病容的折磨似乎消退了不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平和了。
眉目淡淡,似乎整个世界都不在他的眼中……原本就深沉的眼眸也越发的黯淡,越发的冷漠,只是那淡漠的神情之中隐隐透出一抹希冀。
令言心中一紧,终是狠不下心说出实情,让主子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