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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因为事情紧急,他们更不能先行乱了自己的阵脚,否则必输无疑。
“更何况,你我的人都在宫中,就算我的人没有出手,那你的人,为何也没有在关键时刻出手?齐靖元,你心里想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知道,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真正让容蓉消失在那个皇宫!你如今这般的气急败坏,只是没有料到皇后竟会这般恨容小姐,你只是在恨自己为何没有及早的提防皇后!齐靖元,你恨的,是你自己!”楚飞扬犀利地指出齐靖元的心思,半点退路也不给他。可见,此时的楚飞扬亦是有怒的。
“我本以为,皇后不会是蓉儿的对手,却忘记了,皇后即便不是蓉儿的对手,可阮家却是玉乾帝的根,只要有玉乾帝为皇后撑腰,蓉儿在宫中就举步维艰。”满脸的懊恼和悔恨,齐靖元满眼伤痛地看着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容蓉,心痛的何止是他的心?他已恨不能杀了自己谢罪,可就像楚飞扬所言,他若出了事,蓉儿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她不能见天日的过一辈子?
见齐靖元渐渐平复了下来,楚飞扬缓和了下口气,接着开口,“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容小姐养好伤。但是,西楚却不是你们的久留之地。”
“你这是在赶本宫离开西楚?”从容云鹤的怀中抢过容蓉,齐靖元小心地把她抱在自己怀中,冷笑着看向楚飞扬,眼底燃起怒火,想来楚飞扬若不给他一个说法,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你莫要忘了,蓉儿是被谁所连累,才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此时,陈老太君冷然出声,看向齐靖元的眼中却满是不赞同。
陈老太君的目光,则是让齐靖元明白,即便自己爱容蓉刻骨,但在这位老人家的眼中,他依旧是不合格的。
嘴边溢出一抹苦笑,齐靖元的心头却是掠过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唯有怀中抱着容蓉,才能给他真实感。
听到陈老太君对齐靖元对逼问,云千梦抬眸看了她一眼,却也明白老太君的苦心,而齐靖元此时的反应,更是很好的说明老太君的苦心没有白费。
殊不知,在齐靖元失神的一霎那,陈老太君的眼中却是闪过任命的神色,即便她再反对,自己的孙女却是认准了这样一个人。
她虽不知蓉儿与齐靖元是如何相视的,但齐靖元为了容蓉发动两国间的战争,随后又前来西楚娶走了海恬,这次又不顾危险的前来营救,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齐靖元的心中是有容蓉的,否则凭他一国太子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幸福,自己也不想多加干涉。
思及此,陈老太君从齐靖元的怀中接过容蓉,如同容蓉小时候一般把她抱在自己怀中,轻柔地替容蓉整理着凌乱的发丝,当看到她被揪下来的一撮撮发丝时,陈老太君心头又是一阵疼惜。
齐靖元看着陈老太君疼爱容蓉的样子,心头纵使有怒意,也不会对着陈老太君撒野。
没有反驳陈老太君的话,齐靖元低下头,双目饱含深情地凝视着依旧在沉睡中的容蓉,一手轻轻地抚上她红肿的脸颊,一时只觉心如刀割。
“这一次,是海全逼着你动手了。”见车内的人均已恢复了冷静,楚飞扬趁此机会开口,赶紧分析着现今的形势。
心中却不得不佩服海全,真是半点机会都不放过。可是这样草菅人命,海全当真以为他能够夺得这天下?
看着容蓉千疮百孔的容貌,楚飞扬心头划过一丝寒意,当初海恬处处针对梦儿,若海全在那个时候动手,只怕梦儿比之容蓉更要悲惨。
伸手揽过一旁面色不好的云千梦,楚飞扬轻皱了下眉头,只是在此时的状况下,却没有开口。
“是啊,好个海全,竟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想用容蓉的死来激怒本宫对玉乾帝的怒意,让本宫真心与他联手,助他夺下西楚的江山。好一个老奸巨猾的海王,本宫记下了。”轻抚容蓉脸颊的手依旧动作轻柔,可齐靖元出口的话却带着狠绝,再观他低垂的眼眸,只见眼中射出点点嗜血光芒。
“太子,你带着蓉儿离开西楚吧。”此时,陈老太君却突然开口。
☆二百七十四章
“祖母!”听到陈老太君的话,容云鹤惊呼出声,全然不相信自己的祖母竟舍得让姐姐离开。姐姐在西楚皇宫已经受尽折磨,难道还要让她踏入北齐的皇宫?
去了北齐,那可真是隔着千山万水,容家即便家大业大,也不可能将触角伸入北齐皇宫中,万一……
“容云鹤,你少瞧不起人。本宫对容蓉的维护比起你来只多不少,少把人看扁了。”听出容云鹤那一声‘祖母’中所带有的震惊与抗拒,齐靖元心头大怒,出声反驳着容云鹤的不屑。
“太子,你将来可是北齐的皇帝,哪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哪个皇帝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姐姐好不容易脱离了皇宫,难道你想让她再进入你的后宫,成为那三千人中的一个?别忘了,你的太子府中,如今已有了以为太子妃。你不会是想让姐姐成为你的侧妃或者宠妾吧?亦或者,你想金窝藏娇,让她没有身份地位、不明不白地跟你一辈子?齐靖元,你若是这样打算的,那就太自私了,我就算倾尽容家所有的钱财,也不会把姐姐交给你这样的人!”容云鹤丝毫不畏惧齐靖元,抬头迎上齐靖元冷寒的表情,心底却为自己的姐姐打算着。
听到容云鹤对齐靖元的反驳,陈老太君抬起头看了孙子一眼,心中顿时明白云鹤为何故意挑起齐靖元的怒火,因此她才没有多加干涉。云鹤担心的,也是她担心的,她岂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再次踏入虎狼之地?若真如云鹤所言,那么蓉儿这一次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我看此事怕是极难的,哪有皇帝只娶一人的?更何况,如今这世上已没有容蓉,北齐的大臣岂会让当朝太子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依本王看,太子还是回去与和顺公主过日子吧,莫要插足西楚的事情了。容小姐怎么也是容家的大小姐,即便是不能见天日的活着,相信老太君和容公子也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待过个几年,这件事情的风波过去了,寻一个普通的人家把容小姐嫁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楚飞扬却在此时火上浇油,看向齐靖元的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只是,说完这句话,楚飞扬却再无心思管齐靖元。
只因云千梦似乎十分不舒服,但见她靠坐在车内,并未发表言论。
“楚飞扬,你少在这幸灾乐祸,今日若不是因为蓉儿身受重伤,你以为我会放过玉乾帝?别以为我此时没有行动,蓉儿这件事情就会就此罢休,待我再次踏上西楚的土地时,我定要让玉乾帝血债血偿!”齐靖元瞪向楚飞扬,满腔的怒意却因为容蓉满身的伤痕而强制地压抑着。看着楚飞扬符合着容云鹤,极力地抹黑自己,却只能强忍下这口气。只因他明白,陈老太君虽同意他带走容蓉,可心底却始终是不放心的,生怕容蓉重蹈覆辙。
楚飞扬却没有与齐靖元争长论短,只见他长臂一伸,把她揽进自己的怀中,小心地搂着她,却有些焦急地出声问着驾车的习凛,“还有多久到荣善堂?”
“主子,马上就到了。”习凛在车外回答着,只听见外面立即响起一阵马鞭声,车轮比之方才滚动地更快了。
“楚飞扬,你此生只有一位王妃,本宫亦是只要容蓉一人。”看着面前二人的情深意重,齐靖元冷声开口,语气中却带着一抹慎重与对容家人的承诺。
“你说是便是吗?北齐的大臣岂会允许皇帝的后宫只有一人?更何况,若是有人认出了容小姐,你该如何解决?”见云千梦似是想要呕吐,楚飞扬立即轻拍着她的后背,同时讥笑出声,丝毫不为齐靖元的保证而有所松动。
楚飞扬的话亦是陈老太君与容云鹤想说的,世事无常,他们岂能因为齐靖元此时的一句保证而放心?容蓉吃了这么多的苦,他们岂能忍心再把她推入火坑?若将来会重蹈覆辙,他们宁愿容蓉一辈子呆在容府,也不愿意看到她再为情所伤。
“这些就不劳楚王操心了。出了西楚的宫门,容蓉此生便是我的人。”霸道的宣言,让陈老太君与容云鹤同时皱起了眉头,可两人心中却也清楚齐靖元有带走容蓉的能力。
“主子,荣善堂到了。”马车在此时渐渐停稳,习凛跳下马车前去敲门。
不一会便听到开门声,楚飞扬单手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的情况,见聂怀远亲自开门,这才扶着云千梦走下马车。
只见聂怀远披着衣衫踏出荣善堂,在看到为首的楚飞扬与云千梦后,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些,“王爷、王妃。”
而看到紧跟在楚飞扬二人之后下车的人,聂怀远眼底泛起疑惑,却没有当场问出声,谨慎地领着众人穿过荣善堂的大堂,来到后院的客房内。
齐靖元怀抱着容蓉,环视客房一周,随即走进内室,把容蓉小心地放在床上,轻柔地拿下盖住她全身的披风,双目却是阴冷地转向聂怀远,命令道:“还不快过来替蓉儿看一看?为何过了这么久,她还不醒?”
同时进入客房的云千梦已是拧干了帕子交给齐靖元,让他为容蓉擦拭脸上的污迹。
虽然楚飞扬之前已命人告知聂怀远有关容贵妃赐死的事情,可当聂怀远看到满面创伤的容蓉,依旧是吓了一跳,心中只觉宫中的黑暗。却不禁庆幸当初自己的决定,否则一旦卷入后宫妃嫔的宫斗中,只怕自己的下场会比容贵妃更加凄惨。
从衣袖中掏出银针包,聂怀远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执起容蓉的手腕替她把脉。
细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脉息,让聂怀远原本平展的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那按在容蓉手腕处的两指更是加大了力道,直到确定能够感受到她挑动的脉搏后,聂怀远这才静心听脉。
在确定了容蓉此时的症状后,聂怀远再次撑开她的眼皮观察着瞳孔的颜色,这才从针包中抽出银针扎在容蓉的头上、脸上、手上。
眨眼间,容蓉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已是被扎满了银针,聂怀远则是站起身走到药箱旁,从里面拿出一只瓷瓶重回床边,耐心地等着。
即使心急如焚,但在聂怀远为容蓉治疗时,齐靖元却始终保持着安静。
此时见聂怀远结束了诊断,只是静坐在床边,齐靖元心头焦躁不安,压抑不住的担心让他立即出声问着,眼底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们到底给她喝了什么毒药?”
语毕,齐靖元的视线转向楚飞扬,眼底的怒意足以燃烧楚飞扬。
“想要骗过皇后,给容小姐喝下去的自然是毒药,虽不致命,但所呈现的症状却与宫中的秘药相似。容小姐方才已经吃了解药,此时聂大夫正为她把心口的那抹毒血逼出来。”楚飞扬缓缓开口,向客房内的所有人解释着救容蓉的经过。
“你居然没有告知我!”听完楚飞扬的话,齐靖元怒了,瞬间自床边站起身,朝着楚飞扬攻了过来。
“告诉你?你只会坏事。况且,此事知道的人越少,对容小姐越有利。如今宫中尽是眼线,你难道希望别人调换了本王好不容易调换的毒药?齐靖元,你别再天真了,宫中想要容蓉性命的,可不止皇后一人!而能够轻易调换秘药的人,相信你心中也是有数的!”楚飞扬一手挡开齐靖元的攻势,眼底浮现冰冷之色,却是说出了实情。
“老身谢王爷王妃的救命之恩。”陈老太君却在听完楚飞扬的话后,诚心向楚飞扬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