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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不迭地带着你那王妃回了京城,殊不知,你的狂妄自大将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我倒要看看,你和我,到底谁能够活得更久、谁能笑到最后!”
看着楚轻扬已经将他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中,如今竟是不顾外面还站着张岚等人便满口胡言。楚飞扬却始终是保持着冷静的神色,在楚轻扬狂妄大笑之际,淡漠地开口,“是吗?那本王就拭目以待。”
见楚飞扬到了这个时候竟还故作冷静,可楚轻扬却偏偏最是厌恶楚飞扬这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讨厌楚飞扬能够跟在楚南山身后习得楚南山一身武艺和学识,也讨厌楚飞扬超越他一切的身份和地位,更是厌恶面前的人能够得到楚南山的宠爱。这一切本就是他的,为什么到头来他却被软禁在楚王府内?而楚飞扬却如判官一般,掌握了他的前途?
多日来的压抑,让楚轻扬的思想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认为若是没有楚飞扬,一切就会完全不同,满眼的恨意直直地瞪向楚飞扬,楚轻扬浑身更是被气得颤抖了起来。
可楚飞扬说完此话,便不再看楚轻扬一眼,转身打开书房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王爷。”张岚始终守在书房的门外,见楚飞扬出来,便轻唤了声,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将道路让出来。
“张大人。”楚飞扬自是知晓,方才自己在书房内与楚轻扬的对话尽数落入张岚的耳中,此时他却极其平静地喊了一声。
“下官在。”张岚微微上前一步,心中却不明白楚飞扬想做什么。
尤其方才在外面听到楚轻扬所说的话,张岚心中不禁对楚飞扬产生了一丝惧意。一个对自己亲生父亲、亲弟弟下得了手的人,只怕对待外人会更加狠心吧。难怪皇上近一年来已开始加大打压楚王的力度,看来楚家不除,的确会如毒瘤存在于西楚,让人不得安生。
楚飞扬低头扫了张岚一眼,心中顿时明了张岚的心思,嘴角的笑意渐渐转为嘲讽,却是平静地开口吩咐着,“好好派人看守楚王府,莫要让本王的继母与弟妹受到伤害。”
说完,楚飞扬便朝着楚王府外大步走去,徒留下满面不解的张岚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怔怔不语。
殊不知,楚飞扬刚骑着骏马离开楚王府,一道黑色的身影便转身离去,朝着京城一条偏僻的小巷中走去。
只见那身影几乎是走三步回一次头,直到确定身后没人跟踪后,这才转过十几个弯站定在一座极其普通的四合院门外,抬起手来朝着木门有节奏地轻敲了几下。
而里面听到声音的人则是回以不同的敲击声,那人紧接着又敲出另一串不同节奏的声音,里面的人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从门缝内探出头来,朝着巷子的前后张望了数次,这才拉开一扇门,侧身让外面的人走了进去。
“主子呢?”黑衣人快速地闪身进了院子,见院子内寂静如夜,便问着开门的侍卫。
“主子在里间休息。”侍卫关好门,随即又直挺挺地立于门后,守在门边。
黑衣人则是抬腿朝着四合院的南屋走去,由里面的侍卫放行,这才站定在斜躺在躺椅上的万宰相的面前。
“主子。”黑衣人单膝跪地,朝万宰相行礼。
“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万宰相见自己派出去紧盯楚王府的人在这个点回来,有些闹不明白地自躺椅上坐起身,面色微沉地问着面前的黑衣人。
“回主子,方才楚王去了刑部大牢探望楚培,在大牢内待了一盏茶的时间。随后又去了楚王府,在里面呆了近小半柱香的时间才离开。”黑衣人见万宰相脸上浮现不耐和隐隐的怒意,便立即开口将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什么?”果真,万宰相听到自己属下的禀报,竟是惊得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满面阴鸷地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阴沉地问着,“当真?你没有看错?”
那黑衣人自是不敢抬头直视自家主子,猛低着头坚定地回道:“回主子,千真万确。楚王身形颀长,面容俊美,加上衣着显眼,属下绝对不会看走眼。且是咱们收买的那名狱卒领着楚王进了楚培的牢房,岂会出错?而在楚王府的门外,当时还是禁卫军副统领张岚将他迎进楚王府的。不过……”
“不过什么?即便是再细微的事情,也给本相好好地说清楚。”听着黑衣人的回复,万宰相只觉自己脑门上的神经抽了抽,平展的眉头瞬间紧皱了起来。
楚培被押解进京也有些时日了,这些日子都是寒澈和曲长卿审案,楚飞扬对自己这个父亲可是半点也不关心。可现在怎么突然会前去探视楚培?紧接着又赶忙去了楚王府?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还是说楚培改变了心意,打算向楚飞扬靠拢?
“是!楚王原先是被张岚挡在楚王府门外的,可楚王竟从衣袖中掏出一块腰牌,吓得张岚当时便跪倒在地,遂而迎着楚王进了王府。属下本想靠近些,看清楚楚王手中的东西,可楚飞扬此人十分的敏锐,为了防止被他发现,属下便没有径自行动,以免咱们的计划功亏一篑。”黑衣人虽是远观楚王府门口的状况,但张岚下跪姿势那般明显,岂会疏忽?
只是黑衣人心中同样疑惑不已,到底楚飞扬手中拿着的是什么腰牌,居然让张岚如见到玉乾帝那般下跪行礼?
万宰相听完黑衣人的禀报,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慢慢地在室内来回踱步,思索着整件事情,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脸上的神情肃穆阴冷,带着丝丝阴寒之气,让人看之畏惧,万宰相最后踱步到窗边,带着煞气的眸子穿过木窗射向小小的四合院,心中竟涌上无限怒意,搭在窗棱上的手猛然收紧握成拳状。
若非楚飞扬突然出现,他依旧是南寻高高在上的丞相,依旧住着富丽堂皇的万宰相府邸,岂会像现在这般如丧家之犬般沦落到隐藏在市井的小四合院中。
而更让万宰相心生恨意的,则是楚飞扬参与到南寻的内斗中,若不是此人,只怕他们早已斗垮了南奕君,如今南鸿烨登上皇位,凭着自己的功劳,万家定会一飞冲天,前途不可限量。可楚飞扬的出现却让这一切化为泡影,让他饮恨终生。
而现在,楚飞扬却又一反常态的前去刑部和楚王府,只怕是当真发现了什么,想从楚培或者谢氏等人的口中得到消息。
“他和楚培都谈了些什么?”楚培的态度才是最关键的,若是楚培决定对付自己,那么他最有可能拉拢的便是楚飞扬。毕竟楚飞扬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手握重兵,想要成事不在话下。因此,此时的万宰相迫切地想知道父子二人在刑部大牢内到底密谈了些什么。
“据那狱卒来报,楚王此次前去似乎是专门告知楚培,玉乾帝近日将会殿审楚培,让楚培做好准备。同时还询问楚培可有什么话想对谢氏楚轻扬等人说,他可以代为转达。只是楚培似乎不买楚飞扬的账,对楚飞扬是诸多地冷嘲热讽。”黑衣人将自己从狱卒那边得到的消息一件件说给万宰相听,希望能给自家主子提供有用的信息。
“哼!”殊不知,万宰相听完黑衣人的话竟是冷笑出声,“楚培依旧是老样子,看样子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个出类拔萃的儿子。只可惜啊,他再不喜欢又如何?楚飞扬深受楚南山的喜爱,楚南山更是将衣钵越过楚培传给了楚飞扬,楚培就算是耍尽心机也是坐不上楚王的位置了。亏得他举家早早前来京城,还让谢氏带着本相的两个女儿任由西楚的贵族挑东捡西,真是可恶之极!他若真有本事,为何不让楚洁出门迎客?居然这般作贱本相的女儿!”
说着,万宰相的拳头用力地砸在木窗上,震得木窗上积累的灰尘纷纷飘散在半空中,只是径自沉溺在自己思绪中的万宰相却半点也没有察觉空气的浑浊,双目半眯地盯着窗外的景色,身上已是散发出阴狠之色。
“相爷……”黑衣人没料到万宰相竟会大发雷霆,心头一紧,忙不迭地出声,希望自家主子能够沉住气。
万宰相猛地闭上双目,半晌才又缓缓张开双眼,此时那双蕴藏风暴的眼眸中蓄满无尽的狠毒与恨意,口气却是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自若,“还谈了些什么?我想,楚飞扬岂会这般无聊,专门跑到刑部告诉楚培即将殿审的事情?”
莫说楚飞扬不是这种无聊之人,就连他身边的楚王妃亦是精明透顶之人,丝毫的破绽都能成为他们翻身的有力条件,想必楚飞扬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这才借着此事前去刑部。
“相爷英明!楚飞扬在大牢内的确说了一段让人费解的话。他当时是这么对楚培说的‘刑部有曲长卿坐镇,管理严格,不会出现牢囚被虐被杀之事。楚王府有禁卫军把守,又有王府的侍卫看守,外人自然是不能靠近分毫。只是,若是走出刑部、踏出楚王府,性命能不能得以保留,这可就难说了。’”黑衣人一字一句地陈述着楚飞扬在大牢内对楚培所说的话,待万宰相听完整后,复又开口道:“相爷,属下怀疑,楚飞扬是不是已经知道咱们的存在了?他这话,明显就是提醒楚培外面危险,让楚培小心提防,等于是在挑拨我们与楚培的关系。”
万宰相顿时陷入沉静中,脑中反复推测着楚飞扬那番话的用意,耳边同时又响起黑衣人的分析,不由得点了点头,眉目间渐渐浮上一抹戾气,“你说的没错,的确有这个可能。楚飞扬此人能力非凡,况且咱们又是在他的地盘上,难保他不是已经察觉到我们来到西楚,故作姿态想要引我们出来一网打尽。”
说着,万宰相走回桌边缓缓坐下,见黑衣人还跪在地上,不禁松了口气,低沉开口,“你也起来吧。”
“谢主子。”黑衣人依言站起身,却始终恭敬地立于万宰相的面前,等候万宰相的差遣。
万宰相手指轻点桌面,眉头微微皱起,目光远视,似是在思索所有的事情,却又似乎处于云雾中,有些不能当机立断地下指使。
“主子,若是您不放心,不如咱们这样……”黑衣人见万宰相犹豫不决的样子,微微上前一步,在万宰相的耳边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闻言,万宰相双目顿时一亮,含着一抹笑意地看向黑衣人,缓缓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务必打探清楚楚飞扬的虚实。”
“是。”见万宰相同意了自己的提议,黑衣人立即转身下去执行。
“等等……”却不想,万宰相竟又叫住了他。
只见万宰相左手食指与中指不停敲击着桌面,眼底重新蒙上了一层兴味地冷笑,这才招手让黑衣人回来,低声开口,“楚飞扬不是笨蛋,他岂会猜不到咱们会有何动作?”
想当初,楚飞扬与云千梦在南寻做客,亦是能够洞悉南蓝的计划,从而让凤景帝不得不废除南蓝的公主封号贬为庶民,害得南蓝被南寻百姓火刑烧死。
这样可怕的对手,只怕在自己想到三招时,楚飞扬已经想到了之后的十招,自己心中所想的这点事情,只怕早已被楚飞扬揣摩烂了,只怕自己的人前去故弄玄虚,楚飞扬连看都不看,只当自己是跳梁小丑般待之。
“相爷,卑职认为,咱们还是应该趁热打铁,莫要让机会溜走啊。楚飞扬先去刑部大牢,复而又去楚王府,在张岚拦住其去路时,定是拿出了极为珍贵的腰牌,想必他定是从楚培处得到了消息,赶往楚王府讨要那半块金牌。若金牌落入楚飞扬的手中,咱们想要讨回,只怕会比现在困难上百倍。”黑衣人心头有些着急,他们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