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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竟有这样荒唐的事情?”云千梦满面震惊,终于明白楚飞扬话中的意思。
楚南山与江肃君争夺玉晚歌,而如今楚飞扬又与江沐辰争抢自己,这到底是历史的轮回,还是江家与楚家之间的孽缘?
只是,与楚家男子相比,江家的男子却是卑鄙阴险的多,既想让楚家人为他们拼命,却又觊觎楚家男子的妻子,当真是无耻之极。
思及此,云千梦对江家的印象顿时一落千丈,心底更是泛起厌恶之感,眼底充满对楚南山与玉晚歌感情之事的担忧。
“因此,当爷爷知晓江沐辰封城后,便迫不及待地赶去京城将你救了出来。我想,爷爷是担心你会被江沐辰扣在辰王府,深怕他遭遇过的事情,再让我们体会一次。”楚飞扬面色平静地直视着前方的道路,只是眼底微闪的神色却泄漏了他此时的心情。
对于楚南山,楚飞扬的心中既有尊敬又有心疼。祖母过世多年,凭着楚南山在西楚的地位与俊朗的长相,那些世家大族岂有不想拉拢的?可祖父这一生一世,心中唯有祖母一人,便始终单身到老,也不愿违背当初与祖母专一的感情,让知晓此事的楚飞扬既是敬佩又是心 疼。
察觉到楚飞扬情绪的波动,云千梦紧握住他的左手,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他,“后来呢?难不成江肃君想用强的?”
若江肃君当真这么做了,那他岂配做这西楚的君王?又岂配为人?
“祖母抵死不从江肃君,并划破自己绝世的容颜,只求江肃君送她回到爷爷的身边。”感受到云千梦的安慰,楚飞扬收回看向深山中的目光,将不稳的情绪尽数藏于心中,双目转而注视着云千梦,“见祖母态度这般坚决,江肃君知道若真是逼死了祖母,只怕祖父当真会反。更何况,当时他的皇位也是祖父为他争取来的,若非祖父的鼎力支持,海王早已取而代之。考虑到这一层层的利害关系,江肃君终究还是放祖母出宫,让她与爷爷团聚。其实,当天夜里,爷爷已是准备兵变,可突然看到祖母归来,他思及西楚万千百姓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的生活,这才放弃了原先的计划。只是,经过此事后,爷爷便带着祖母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来到这山谷中过着平淡的生活。祖母在此期间便一手创办了‘玉家当铺’,这也是为爷爷今后谋一条不一样的出路。不过,我想,这也是祖母为了以防万一而为祖父留下的一条后路。毕竟事发之时,尚是西楚天下初定,江肃君根基不稳的时候。将来这天下稳固,江肃君地位牢固,又手握兵权,难保他心头的执念又会掀起,到时候祖父与祖母只怕是无处可逃了。”
说到此处,楚飞扬眼底掀起一片怀念的神色,他虽未与自己的祖母见过面,但这样为自己夫君着想且有聪明绝顶的女子,却是值得让人敬佩的。
楚飞扬侃侃而说,云千梦细细而听,讲述的是楚南山的一生,却让云千梦心疼不已。
“只是,不知江肃君从哪里听到‘玉家当铺’是祖母所有,便派人送来那枚静心打造的玉牌。同时,他却没有大肆宣扬,反倒是暗地里协助祖母将‘玉家当铺’做大。江肃君驾崩后,为怕海全趁虚而入,爷爷这才出山镇国,让西靖帝顺利登基。接下来不过是新一轮的夺储大战,太后为了将玉乾帝抚上皇位,曾派高人跟踪爷爷,竟让她知晓了此处。只是,她畏惧爷爷手中的兵权,到也没有张扬。”
“听你所言,方知这天下竟有这样的奇女子。 而祖母为祖父所思虑的这一切,其实均是有根有据的。想来江肃君为何知晓‘玉家当铺’的存在,只怕他对祖母的心思并未因为祖母的毁容而放开吧,这才能在如此隐秘的 。情况下依旧能够掌握爷爷与祖母一切的事情。只是想不到,这小小的一块玉牌,竟有这么曲折的故事。我倒是有些好奇,爷爷与祖母为何会收下这玉牌?”云千梦不解,单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触摸到挂在脖间的那枚玉牌,心中只觉此事中透着玄妙,让人揣测不透。
“这就要问爷爷了。我能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无法看透爷爷的心思。”楚飞扬鲜少地叹出一口气,楚南山看似是老顽童,但只怕这世上鲜少有人能够看透他。即便自己这个嫡亲的孙子,也时常要反复琢磨自己爷爷的想法。
两人一时间静默了下来,相携走在湖边,沉淀着方才的故事。
半晌,楚飞扬这才缓缓开口,“不过,父亲与爷爷之间的隔阂,除去婚姻大事之外,兴许还有此事。”只听得他声音轻缓,语气中却透着一抹无奈。
云千梦听之,却是找不出宽慰的话语。毕竟,在楚培的心中,自己的母亲曾被君王召进宫中,这无疑是一个耻辱,尤其在这重视女子名节闺誉的古代,女子行差踏错便会被诟病一辈子。这也难怪会让楚培心结难解。
楚飞扬见前面便是湖泊,则领着云千梦走进湖泊上搭建的六角亭。
脚下的木板被两人踩出‘蹬蹬蹬’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谷中有为清晰。
寒气自湖面缓缓升起,烟雾缭绕的湖面上,竟寻不到楚南山的身影,想必他已泛舟去了湖中心。
“我们就在此等候爷爷吧。”
湖泊中心,一叶扁舟随波逐流,扁舟船头挂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一位早已须发银白的老者端坐在扁舟上,脸上的表情早已摘去了以往的玩世不恭,换上沉痛与深深的思恋。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白色纸钱,时不时地将纸钱往空中撒去……
夜色真正降临,习凛将手中的灯笼插在六角亭的木柱上,自行退出亭内,守在外围。
云千梦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却突然看到从湖上飞来一张白色的纸钱,伸手接住那张纸钱,从上面竟还能嗅出香火味,“这是?”
“是爷爷在祭拜祖母。”楚飞扬接过云千梦手中的纸钱,将手置于六角亭外,让手掌上的纸钱随风飘去。
“乘一叶扁舟、入景随风、望江畔渔火,
转竹林深处、残碑小筑、僧侣始复诵,
苇岸红亭中、抖抖绿蓑、邀南山对酌,
纸钱晚风送、谁家又添新痛,
独揽月下萤火、照亮一纸寂寞,
追忆那些什么、你说的爱我,
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
遥想多年前、烟花满天、你静静抱着我,
丝竹声悠悠、教人忘忧、若南柯一梦,
星斗青光透、时无英雄、心猿已深锁,
可你辞世后、我再也没笑过,
独揽月下萤火、照亮一纸寂寞,
追忆那些什么、你说的爱我,
花开后花又落、轮回也没结果,
苔上雪告诉我、你没归来过。”
不知不觉间,云千梦轻轻吟唱出这首《南山忆》,只觉与楚南山的境遇十分吻合,心头千头万绪、百感交集。
“很好听。”清浅的女声随着风声飘向山谷间,楚飞扬待云千梦唱完,真心地称赞道:“这也是你们那边的曲子?”
云千梦笑着点了点头,“别人的曲子,只是觉得与爷爷的遭遇太过相似,不知不觉间便唱了出来。”
正说着,一叶扁舟缓缓划入两人的眼帘,那扁舟上放着一盏油灯,楚南山手执竹竿撑着扁舟划向岸边。
“方才是梦儿在吟唱曲调吧。”船还未停靠稳妥,楚南山已拿起船上的油灯上了岸边。
楚飞扬与云千梦同时出了六角亭走向楚南山,云千梦细观楚南山此时的神情,见他已将所有的情感隐于心中,云千梦这才笑着回道:“是的,爷爷。让爷爷见笑了。”
“真是好听。”楚南山轻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抬眼扫了楚飞扬一眼,便一言不发地领着二人一同朝小木屋走去。
半夜时分,前方战事发生变数,北齐太子竟率领十万军队在北方支援海王,打得辰王的军队一个措手不及,此时双方正处于交战之中。
“齐靖元实在是太大胆了,西楚这边才发生事情,他便着急插手,难道他不怕齐靖暄趁着他不在北齐而夺了皇位?”云千梦随着楚飞扬而起身,拿过一旁的战甲一件件为楚飞扬穿上,心头纵有万般不舍,却始终咬紧牙关不曾表露出半点小女儿的心思来。
楚飞扬心中亦是挂念着云千梦,还未分开,脑中便已经浮现出云千梦将来即将遇到的各种困难。
注视着她明显消瘦的脸庞,楚飞扬趁着云千梦转身去取佩剑之时伸出双臂,自云千梦的身后紧紧地将她搂抱在怀,双手掌心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腹部上,下颚轻抵在她的肩头,声音低沉却含着脉脉深情地叮嘱着云千梦,“你如今有了身子,万事不可逞强,也不可如当初在云相府时那般无牵无挂与敌人硬拼,知道吗?有急事记得让乔影联系我,不可慌了神,天大的事情先保住自己,即便是有人拿我的性命去换得你活下的机会,你也要为自己考虑!”
云千梦听得楚飞扬话语中的颇多担忧以及最后那句让她心慌难受的嘱咐,眼底不由得浮上一层水雾,却又立即将这不顶用的泪珠咽回腹中,转身环住楚飞扬的腰身,轻笑道:“说什么傻话。我身边这么多人保护着,又有个聪明无双的夫君为我筹谋前路,危险岂会近得了我的身?况且如今我腹中还有一个,自是不会马虎大意让你担心。真正让我放心不下的,还是战场上 的杀伐。你是主帅,劳心劳神劳身,万般要照顾好自己。”
有些话,点到为止,说得多了,楚飞扬定会知晓云千梦担忧的心境。
再一次将云千梦揽入怀中,楚飞扬轻拍她后背,柔声开口,“放心,我自有分寸。齐靖元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他自然是想好了所有的退路。毕竟,如今容蓉可是在北齐的太子府中,齐靖元若是有什么不测,那容蓉定会危险。他即便不为自己,也会为容蓉珍重的。”
“那你呢?”殊不知,云千梦方才的话便是在等楚飞扬说出这话。
只见云千梦自楚飞扬的怀中站直身子,那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正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却让楚飞扬的心情顿时大好,对着云千梦慎重地点了点头,保证道:“我自会比他更加珍重自己。”
云千梦心中知晓,一旦楚飞扬作出保证,那便是驷马难追,将佩剑交到楚飞扬的手中,云千梦退离他温暖的怀抱,送着他出了门。
楚南山早已在门外等着楚飞扬,此时见孙儿出来,祖孙二人便立即动身离开了山谷。
“王妃,您再躺一会吧,这会子天色还早呢。”慕春点着一盏灯走室内,却见云千梦已经起身靠坐在床头,不禁有些心疼。
云千梦摇了摇头,她本就浅眠,如今楚飞扬一走,将她的整颗心都悬高在半空中,哪里还睡得着。
“我坐着看会书,这里不需要人伺候了,你下去休息吧。”说罢,云千梦抽出床头放着的兵书,慢慢地翻看着。
慕春无法,多点亮了几盏灯,不让云千梦夜晚看书伤了眼睛,这才悄声退了出去。
而此时,原先楚南山救出云千梦的山路上,却是狂奔着数万人马。
这数万人马趁夜赶路,将几辆极其普通的马车保护在中间,严防紧守不让贼人伤害到马车内的人。
“皇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难道皇上不管太子了吗?”德妃双手紧紧地抓紧马车的车窗,连日来的惊吓让她早已失去了往日宫中娘娘的体面和端庄,此时面色发白、脸庞消瘦凹陷,双目中更是夹杂着点点泪珠。如今被这颠簸的马车晃荡地更是面如金纸,整个人处于极其的狂躁中。
而同坐在马车内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