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姞月静默了半晌,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我有些明白了。四天,我只睡了四天,原来外面已经这么热闹了。真可惜,我什么都没赶上,还被无缘无故地卖掉。”
“其实也不是。”庆离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毕竟不是每个女子都能接受自己的婚姻是用来对抗逼婚的挡箭牌,“清本来就打算尽早定下,瑶瑶只是促使这件事提前了一下而已,那个……你千万别太介意。”
姞月耸肩,轻松应道:“啊,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我、嫁!”
看着姞月脸上的笑容,庆离的心跳生生慢了一大拍:糟糕,苏清有难了。
正月红红火火地跑了过去,二月即将到来。苏清终于忙完手上堆积的工作,挪出了时间,开始商量婚事。几轮讨论下来,商定的结果是姞月从王府出嫁,由战红为她拾掇嫁妆。
姞月冷眼看着他们闹腾,自己则悠闲地跟着战红学习擒拿术。
另一边,康瑶吵着闹着,非要恢复本姓才肯进宫。既然这样,她就不能从康府坐上花轿被抬出去了。遗憾的是,周家在京城的别院太小,规格实在不够。大家将目光放在了礼王府。这样一来,礼王府将要在未来的一个月内连续办下两场婚礼。
随后,庆离头疼无比地得知,他的“好表妹”坚持要与姞月同日出阁,一个朝苏府走,一个往皇宫去。有碍于姑母的面子,他只好一力应了下来。
“表哥,我还喊你一声表哥,就是不再追究你放姞月接近苏清哥哥的过错了。可你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的妹妹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压下一头吗?反正我一定要在那天盖过姞月的风头,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那天进宫了!”
康瑶如是要求道。
庆离不疑有他,也感觉本该如此——终究是进宫的妹妹,比起寻常的嫁娶,也确实是要更隆重些才好。但他依然无奈地长叹着,又对姞月道了一次歉。
“没关系。”姞月和善地笑了笑,“如果全京城的人都只知道康瑶姑娘进宫,从而忽视了我嫁给苏清,那更好呢!”
庆离再次确定了一点:苏清有难。
尽管苏清并不是完全的视礼教如无物,但那什么婚前不得相见的破规矩,他确实不看在眼里。因此,当婚期渐渐来到的时候,苏某人仍旧大方地出入王府,积极地与未来妻子相处,力图在洞房前就化解掉姞月脸上那股被算计后的怒气。
这招是容离教给他的。依容离的意思,如果成亲前,像姞月这种性格的女子,一旦有了怨气却没处发泄,那么苏清的洞房花烛夜,也许会过得很凄惨。
苏清明面上对此嗤之以鼻,但暗地里还是在揣测着姞月的脸色。所以他时不时的就去王府,风轻云淡地与姞月交流对婚姻、家庭、生活等等杂事的看法,然后从谈话中抓出姞月对他不满的蛛丝马迹。
姞月面对着即将成为丈夫的苏清,虽然还是害羞占据了心中最大的地盘,但一想到自己的未来就这样被阴险地套牢了,马上熄灭所有害羞,刻意做出冷漠的态度,爱理不理的,高兴了就留他说几句,不高兴了还会拉走小河或者是战红,继续她的擒拿术修习。而且不理苏清还有一个极大的好处:不再动不动就老脸发红。
由此,苏清越细致地分析姞月的一举一动,就越觉得她对自己存有极大的不满。
——相信自负到自恋的苏大人,绝对不会得婚前恐惧症。
姞月一方面在抗拒着苏清的全方位入侵,一方面不忘与小河交流感情。她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注重地位的封建思想下,小河还能放弃重新过上富足日子的机会。
“我听说皇上有意补偿你这些年受的苦,你为何没接受呢?”姞月一边费力地练着腕力,一边分心问着小河。
“也没什么。”小河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耸了耸肩,“何叔何婶他们都不缺钱,更不想去争什么名利,他们觉得还是何家村的生活过得舒心。既然都这样了,我干什么还去招惹麻烦?”
“麻烦?”姞月顿觉好笑,“许多女孩子都求之不得的优待,你却认为是麻烦,若是让那皇帝听到了,小心你脑袋不保。”
小河道:“的确麻烦。一旦我的身份不再是王府的丫鬟,变成了千金小姐,那我以后就被那条条框框的礼节给压死了,还有,那样的话,我就势必要嫁给有头有脸的男人了。大家族的勾心斗角,我想我实在应付不过来,早晚不知道怎么死在里面的,我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姞月喷笑:“所以你就拒绝了,并且还发誓说你愿意一辈子不嫁人?好志向啊!小妞儿,准备以后跟着大爷我混?”
小河笑道:“跟着你混也是没办法的啊,陛下逼得紧,我只好打肿脸充胖子……”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有一个丫头送来了姞月成亲时穿的新服。
等人走了之后,姞月解下手腕上的沙包,继续着刚才的话题:“那你确定以后就和我在一起了么?万一你想嫁人了,那怎么办?”
小河帮姞月摊开了新服,披在了她身上,边用针暂时缝上稍嫌宽大的地方,边低头轻笑道:“那就等我想的时候再说吧。身为女主人,请你务必要记得给我打点一份大嫁妆。”
“啧,什么女主人啊,咱俩是好姐们。”姞月回身戳了戳小河的额头,却不小心踩到了新服的下摆,猛地向前一扑,倒在了小河身上。小河没站稳,又撞在了身后的床架子上。
“穿成这样,你该对苏大人投怀送抱才对。”小河懊恼地揉了揉被撞疼的肩膀,埋怨道。
“……小河,你可以不用跟着我混了。”姞月撑着身子,宽大的新服被她这么一扑一倒,上半段已经大大地敞了开来,确实像专门勾引男人似的“衣衫半露”。
姞月感觉到了身上的凉意,低头看了看,又与小河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笑做一团。
“王妃也太过分了,居然用她的衣服来应付你诶!”
小河指着姞月,后者像是穿错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挥舞着肥大的袖子,满屋里晃悠。
“修改一下就好了嘛!这件衣服好看啊,放着多浪费。”刚巧来到的战红靠在门边,撅嘴反驳。
当然,即使姞月愿意了,任凭战红怎么鼓吹,苏清也都不会同意让即将娶进门的妻子穿上短装版的新婚礼服和自己拜堂。
所以,战红惆怅地将自己最为喜欢的、一直没机会展示出去的新服收在了箱子底,为姞月请来了京城比较有名的裁缝,按照姞月的意思,定做了一套相对素雅的新服。
康瑶那边如何,战红其实不清楚。可笑同在一个王府内出嫁,大家居然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倒不是因为康瑶有事没事就来示威,也不是因为战红有事没事就去讽刺,而是因为康瑶总趁苏清在场匆匆赶至,明眼人一看既知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姞月硬撑着不爽,才算没把碍眼的康瑶请出自己住的院子。毕竟人家康瑶是正正经经的王府亲属,她啥都不算,充其量不过是个借住在此的待嫁女子罢了。
做人要识相。
幸好战红仗着女主人的身份,也给了康瑶不少排头吃。
但是两人出嫁那天发生的那件事,让姞月一辈子都深深记住了康瑶这号人。从此,两个女人之间的巨大梁子,彻底结下。
第五十二章
乌龙嫁娶
苏清住的地方,也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苏“府”。庆离有幸前去打扰了一次,结果回到王
府后,只说了一句话:“那里果然是心无旁骛的苏清才能住得下去的地方。”
苏府没有仆人,不仅含有主人苏清需要隐瞒身份且
怕被安插眼线等因素,还因为他住在家中的时间远不如在外奔波的时间长,说不定就有大胆的
仆人趁他不在的时候颠覆了苏家的姓氏,让“苏府”换上个更新鲜的名字。
但总不能让新娘嫁过去后没个照应的人吧?再说了,婚礼宴
客虽然不多,好歹也是要有人端茶送水。庆离思前想后,还是按照老管家的建议,拨了个能信
得过的丫头,权当借用,暂时在苏清那边帮忙,负责教导刚被招募进苏府的几个丫头小厮。
考虑到小河的身份毕竟还是摆在那里的,即使她愿意跟着姞月
当陪嫁丫头,姞月也不会点头答应。所以小河也被提前塞进了苏府,慢慢去头疼着怎么应对大
场面。
姞月打趣小河:“你以后就是苏家的小管家婆了呢!”
“这也算是一种荣幸了。”小河如是回答道。
小河的缺席,让姞月出嫁前的陪嫁丫头成了问题。身为“娘家人”,战红只好硬拉了个不
知名的丫头充数,先伴姞月过了这一关。
越靠近婚期,姞月反而越平静,这股平静已经让神经大条的战红也感觉到了。
“你不愿意嫁给苏清?”这是战红惟一能想出来的假设了。
“没有啊。”相较于苏某人莫名的神经紧绷,姞月显得是有点
儿太悠哉了,“我只是……在思考。嗯,我在严肃地思考。”
战红不知道姞月究竟要思考什么大事,可看她
又不是不情愿的样子,所以也就没再疑问。
吉日当天,姞月一大早就被吵醒,然后沐浴更衣梳头。
“啊,疼!好疼!呜呜,能不能轻点儿……”梳
头的时候,姞月哀叫不断,告饶不止,“呜呜,头皮都要掉了啦!”
“姞月姑娘,康瑶姑娘的比您这还紧。”梳头的老嬷嬷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姞月,“昨晚康
瑶姑娘梳头的时候也没有像您这样大惊小怪。嫁人嘛,都要经过这一关的。连这点儿小苦都吃
不下,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
康瑶总归是要当皇妃,因此即使同时嫁人,出府的女儿也要有个前后之分,以示地位不同
。姞月听说早走一步的康瑶从晚上就被折腾着沐浴换衣梳头等等,心下顿觉平衡了许多,也老
实地坐在妆台前任由那几个老嬷嬷为她梳妆打扮。
由于姞月要求从简,加上她的新服本身就很素雅,也不用上浓妆来映衬,所以老嬷嬷们一
番忙碌,不多时就整理好了一切,嘱咐几句“不能随便吃东西喝水”之类的事情后,就放姞月
一人在屋里了。
姞月动动脖子,愕然发现身边连个照顾着的丫头都没
有,战红之前拨出来的那个陪嫁丫头也不知干什么去了。玩忽职守么?毫无疑问,这些人全都
去康瑶那边侍候了。没办法,人家是进宫的娇女,大家围着她转是应该的。
不过,康瑶想用这种办法打击她?幼稚。
撑着一脸古怪的妆容,姞月抬眼瞅着模糊的镜子,却因距离的缘故,无法从中分辨出自己
的五官,更别提看清什么钗环首饰。她叹气,心想:自己真的要在这事事不遂人意的地方待下
去了啊。
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
姞月下定决心,准备一辈子都不对苏清说明自己为什么会轻易就落入了他的婚姻魔爪。反
正那个感情白痴也从来没有正经地告白过,凭什么让她在担负起先求婚的重任之后,还要先告
白?想都别想。这些事情,即使女方主动,一次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次次都是她主动?那也太
掉价了。
打定主意,姞月掏出了一个便携式的小本本——这还是
她前几天没事的时候用演算剩下的草稿纸做成的“备忘录”。
她翻开第一页,提笔,努力地想了想,然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