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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屋之前,苏清立在门外,谨慎地问着姞月:“你真能和我一起走着去京城吗?需要马车么?”
因为姞月很听不惯姑娘、小生之类,所以在姞月的要求下,苏清改口,不再自称“小生”,也没再喊她“姑娘”。在苏清看来,直呼其名很不礼貌,姞月费力说明了好久,他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意见。不过他也有条件:姞月同样不用唤他“公子”。
姞月好笑在心里,但依然面上未露出任何破绽:“我没问题的!”
当然没问题!咱可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穿越人,才不像这里的姑娘一样弱不禁风。就算是有弱不禁风的资质,也轮不到即将成为老妈子的姞月身上。
“老妈子”是姞月对丫头这一职务的定义。她觉得,自己与苏清一起走在街上,即使有花花大少调戏,也绝对是去调戏苏清。所以,她这个雇佣丫头有义务要当苏清的老妈子,扫清任何有可能横在路上当路障的花痴男女。
再次在心中坚定地点了点头,姞月关门,准备歇息——苏清没有马上让姞月上工,而是劝她先休息一天再说其他事情。
真是体贴的人啊!姞月感慨万千地想着。
然而,那个被姞月认定是体贴的好人的苏清,进屋后就冷下了脸,仔仔细细地将整个屋子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像是在确定这里是否安全一般地不放过任何角落。
稍晚,当姞月打算休息的时候,苏清正坐在自己的屋里,脸上不再是平时的那种纯良无害的表情,神色冰冷无比地看着从书箱里拿出的那几本书。书已被摊开,能看出里面隔了几张纸就夹着一封信件。
苏清眼里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光彩,将这些信件一份一份地慢慢拆开,声音轻得即使凑到他嘴边也都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又死了一个……上回负责监考的王大人已经死了……哼,这事儿还没完吧……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弄出什么名堂。唔……难不成还想杀光我们这些进京赶考的学生?”
缓缓地将纸一张一张地铺开对齐,苏清只扫了两三遍,就把它们全都放在烛火上烧掉了。然后他又把灰烬碾碎,撒在了水盆里,泼在屋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这些水明天就能干透。到时候纸张烧过的残留物只会被当成灰尘打扫出去。
做完这些,苏清满意地微微一笑,却忽然想起隔壁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看上去虽然傻傻的,只知道忧愁该怎么养活自己,也似乎没有什么威胁,可她的身份成迷——这不代表就是什么好事。
天底下居然还有能让自己查不出来历的人。
有意思。果然该把她绑在身边好好调查一下,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苏清一边如此想着,一边整理好书箱,把它重新摆到不起眼的床脚,更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同时开始思考这些天收集到的各路消息。不一会儿,他又睁眼,从书箱里抽出了一本书工工整整地摆在床头。
自己好歹也是个即将进考场的考生,怎么样都要“用功”一番的吧。
还没“用功”多久,苏清就又不自禁地想起了刚才烧掉的那些信件。
其中的一封,上面清楚地记录了姞月曾在何家村住过,据悉是被一家人收留的青楼女子。但在这之前她住在哪里、从哪里来的,就没了任何的线索。她自称是被亲人卖掉,但是卖掉她的是谁?这个人又把她卖到哪家青楼了呢?
这些都是他查不到的,而她看似单纯的面具下,是否隐藏着精明狡猾的种种伎俩?表情自然生动,也不似一些女子的矫揉造作,看上去该是个容易摸清底细的人才对。可听她说话却又好似滴水不漏,不管他怎么套话,感觉都无法更深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来苏清救下姞月的时候,主要是为了她的奇怪举动——还没见过哪个人会选择跳树自杀的。一旦救下了她,苏清却又发现了她身上的种种疑点:衣服是有些像外族人,但细看就能辨出那衣服绝对不同于周边任何一个外族的服饰;口音有些像漠南那边的人,但她一句漠南人常用的比喻都没说过。
所以他产生了怀疑,并暗地跟踪着她一路到了这里。不曾想他苏清也会失手:第一次对一个奇怪女人产生好奇,费了一天的时间去琢磨她的言行,到头来一无所获,还被这个女人给跟上了。
这个姞月到底是哪里人呢?
苏清放下了手里用来当样子的书,陷入沉思。
被女人跟上,他倒是不很介意,因为姞月看上去对他出色的相貌并不痴迷,不像其他那些喜欢扒着他不放的女人一样,这点令他勉强可以接受了她的同行。而且,这正好能趁彼此接触的时候了解个中情况。
怕就怕,这个女人不简单,不仅瞒过了一般人,也瞒过他苏清。
不过也没事。实在不行了,就把人带到京城,让那个所谓的“是鬼也要吐真言”的家伙来试探试探她。
苏清如此想着,满意地再次拿起被他暂时遗忘了有一会儿的书本,继续着他的“用功大业”。
结伴而行
第二天,浑身干劲的姞月早早地就起了床,洗刷过后敲响了隔壁的屋门,喊醒了仍在睡梦中的苏清。接着两人用过早饭,稍事休息便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道路。
然而走了没多久,姞月就觉得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从哪里能感觉出来?那么我们不妨先看下面几段不同时间内的对话。
早饭过后收拾完毕正待上路,这个时候——
“书箱很重吧?让我帮你……”
“不不不,这点儿小事怎么能让姑娘代劳?我自己背着就可以了,而且这书箱也不重。”
“……好吧。”
中午因暂时没有走到下一个城镇而需要在外野餐,这个时候——
“需要生火是吗?我去捡柴禾!”
“这种粗活怎能让姑娘去做?我自己去就好,而且附近就有很多树木,随便找些就行。”
“……好吧。”
下午继续在默默行走的路上,这个时候——
“我们要不要休息休息再赶路?”
“姑娘累了?都怪我没注意到姑娘已经累了,那我们就在前面有阴凉地的树边坐坐吧!”
“……好吧。”
晚上终于走到了下一个城镇并找到了一家小客栈,这个时候——
“要什么菜呢?对,还是你来点。”
“啊,随便什么都行。我不知该姑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所以还是姑娘点菜比较好。”
“……好吧。”
吃完晚饭后,姞月攒了一天的火气终于发作了。但她并没有很大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只是怨气十足地冲苏清抱怨道:“我说过不要叫我姑娘……你这一天总是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苏清装出摸不到头脑的样子,问道:“姑娘的意思是……我做了什么让姑娘为难的事情了吗?”
姞月真不知该怎么对他解释了,只得自暴自弃地说道:“你就是什么都不做,我才为难!我是个跟班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干活呢?而且,你还一直一直的‘姑娘’来‘姑娘’去,我听着很别扭!”
听了这话之后,苏清了然地微微一笑,说道:“我想姑、姞月姑娘有些误会了。其实我并没有让你当我的跟班呀!”
姞月瞪眼:“没有?那你怎么让我跟着你走了这一天?等等,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你让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吗?你反悔了?”
苏清也瞪大了眼——他这个瞪眼的动作比姞月的好看多了——说道:“我没有反悔!”
姞月气若游丝地:“……没有?那你为啥说不同意让我当你的跟班……”真是,非要让她这么清楚地说出来不可吗?就好像是她巴不得要当他的丫头似的。话说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没原则没自尊地黏在人家身后不放了……自我唾弃一万遍……
苏清作努力回想状,然后肯定无比地:“我昨天说的不是这样。我说:如果姑娘有困难,需要我的帮助,那么我愿意帮忙。可是我并没有同意让姑娘当丫头。”
姞月默:原来歧义出现在这里。她以为他说了这番话是已经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而他则认为只是在纯粹地帮助一个落难的女子。这根本不是等价交换嘛!
有钱人都是这么大方?不可能。
“你不让我做点儿什么,我心里不安。”姞月试着猜了猜眼前着这个老好生的想法,或许他是真的帮忙不图回报?
苏清的回答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姞月姑娘要坚持活下去,别让我感到自己白救了你呀!只是这样我就很开心了!因为毕竟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轻生,也是第一次试着去救人,实在不希望以失败告终。所以我想,我既然救下了姑娘,就有责任继续帮助你——好人要做到底的。”
姞月被苏清噎了这么一回,觉得好像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似的,于是咬着嘴唇不吭气儿,半晌后说了句“谢谢”,就自己进房间去了。
苏清站在外面,缓缓地收起了脸上残留的笑容,眸光冰冷地看向被姞月关紧了的屋门。
难道她是开始怀疑了么?不像。可能只是有些在意自己的能力被忽视了吧——啧,女人果然麻烦。一旦查清了她的身份,如果有威胁,就绝对要处理掉她;如果没威胁,还是赶紧摆脱比较好。
苏清一边摇头,一边推开门进了房间。
进屋后照例的检查四周墙壁门窗,又检查了茶壶茶杯以及壶里的茶水,看起来都没问题。然后再检查床铺和床顶……
“自己下来吧。”苏清轻轻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对着谁说的。
“啪嗒”的轻响过后,床顶的梁上轻巧地落下一个人。
“你上辈子是狗么——只有狗的耳朵才这么敏锐。”来者一袭紧身黑衣,连头发也被蒙面的黑布包裹了个结实,个头不高不矮,身材平平板板,声音因蒙布的缘故而模模糊糊……总之四个字:不辨男女。
“那么你就是老鼠了——只有鼠辈才在别人的屋里蹲着。”苏清不慌不忙地挡开这个人攻过来的一招封喉手,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啜饮着。
“喂,你不会真要把那个妞儿带一路吧?”黑衣人被苏清逼退了好几步,稳了稳身形后,再次走到苏清身边,掩不住好奇地小小声问道。
苏清嘿嘿笑了笑,反问:“那你说呢?要是我能查出她的来历,你想我还会把她带在身边么?”不等对方回答,苏清接着说:“你不在京城老实地当主考官,怎么有闲情跑出来瞎逛了?京城除了刚死一个确实该死的老家伙,难道又怎么了吗?还是说……你家号称温柔娴淑第一人的妻子,终于看不惯你这个双面人,把你赶出家门啦?嘿嘿,那这真是京城里的奇闻一件。”
“……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哪来的这些废话!”黑衣人憋了很久,憋出两句话。
“身为主考官,却还这么沉不住气,那能公正评判么?唉,我很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啊!”苏清害怕似的左右拍了拍胳膊,“不行不行,看来我今年还是不去京城为妙——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参加会试,大不了重新再来一回。”
“……”
黑衣人忍了又忍,最后无须再忍地低吼道:“你要是不想让隔壁那个女的知道你这些事情,那就最好别再开口惹我!”
苏清点头,老实地说道:“好的,主考官大人。”
“……你……”黑衣人胸膛起伏,深呼吸了好几下,扔过去一堆纸,“给你的!本来是要放在你的书箱里,谁晓得你不知忽然发了什么疯,一反原则地带上了个女人,我都没法把东西塞给你了。”
苏清接了对方扔过来的纸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