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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这么想,姨父无话可说,只是子衿啊,有的东西,失去了,想要寻回来很难,想阿暖这样子的女子,这世间绝不会有第二个,一旦错过,将是永远错过,你的毒,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解去,只要你愿意,要多少姑娘没有,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庞绍举劝道。
劝道最后,不免叹息。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爱绵绵无绝期。
明明那么深爱,为什么要折磨自己,折磨心爱的人。
“我不愿意,真不愿意!”徐子衿说的有些急,一说完,便咳嗽起来。
看来,那个大师的预言是真的,他真的活不过二十一。
如果为了活命,要和那么多女子有肌肤之亲,没有感情的结合,他不会快乐,只会觉得恶心。他曾经说过,他的一切都是卢暖的,只属于卢暖。他的心,他的人,绝不容许第二个人沾染,一丁点也不行。
“哎,劝不动你!”庞绍举说完,拍拍徐子衿的肩膀,“随你吧,我把这银票拿去给阿暖,但愿她带着这么多银票,不会被歹人瞄上!”
“我会派人暗中保护她!”徐子衿说道。
“百密总有一疏,但愿你能够保证,能保她一世安好!”庞绍举说完,下了楼。
走到卢暖的院子,却不见卢暖。
一问之下,才得知卢暖出去了。
“她一个人吗?”庞绍举问。
“不是,卢姑娘带着一个赶马车的伙计出去了!”
卖马车的地方。
“姑娘,你真的要买马车吗?”一品楼伙计小声问走在前面的卢暖。
“是啊!”卢暖点头,走了进去。
围着各式各样的马车挑挑选选,终于选中一辆比较宽大的,马车后面可以放一个大箱子,马车内里还有隔层。
虽然价钱贵了些,卢暖还是很爽快的付了银子。
“来,教我驾驶马车吧!”
“啊……”一品楼伙计吓坏了。
让他教卢暖驾驶马车,这,这,这要是被当家的知道了,会打死他的。
“对,就是教我驾驶马车,你没听错,我也没有说错,来吧!”卢暖说着,跳上马车,一品楼的伙计没有办法,只得跳上马车,教卢暖拉了拉马缰绳,轻轻的甩了甩马鞭,马儿轻轻的走了起来。
其实,驾驶马车,也不是很难,真的不是很难的。
把马车停在一个卖被褥的店门前,卢暖跳下马车,进了店里,买下好几床棉被,放在马车内,还买了枕头。
又去衣裳店,买了适合自己和徐子衿的衣裳。
卢暖在赌,赌徐子衿明天会来,跟着她离开。
不管去哪里。
回到一品楼,庞绍举就把银票递给卢暖。
卢暖愣了愣,接过,点了十张递给庞绍举,说道,“姨父,帮我把这些银子教给南宫瑶!”
“这……”庞绍举疑惑了。
卢暖淡笑“我问她借的,如今有了银子,应该还的!”
庞绍举错愕,然后伸手接过。
南宫瑶,庞绍举是见过的。牙尖嘴利,出手毫不留情,把皇上的妃子一个个收拾的服服帖帖,谁要是敢惹她,十倍还之。
如今在宫内,横行霸道的无法无天。
想不到那么凶悍的人,和卢暖是好友,还好到,随便出手,便是十万两银子。
第二日一大早,卢暖就驾驶着马车离开了一品楼,马车后面,卢暖准备了小锅,两个小碗,还有一个筐子里,装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一个小炉子。
这个样子的她,就算露宿荒野,只要不要遇上野兽,都是可以生存的。
把马车停在城门口。
卢暖下了马车,站在寒风中,任由寒风吹乱自己的发丝,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他应该会来的吧……
徐府
徐子衿喝了一夜的酒,原本以为自己会醉的,只是,喝了那么多,却越来越清醒。
卢暖要走了。
他的阿暖要走了。
终于还是要分离了么。
也好的,真的,分离也好的。
“少爷,真不去追吗?”满月站在一边,小声问道。
徐子衿闻言,抬起迷蒙的眼,“追,怎么追,满月,如果我没有中这该死的毒,如果我不是就快要死了,我会让阿暖伤心吗,不会,绝对不会!”
徐子衿说完,拿起酒壶,就要猛灌。
一道俏丽的身影跑进屋子里,一下子就抢走了徐子衿手中的酒壶,然后把酒壶里的酒倒在徐子衿的头上。
“徐子衿,你醒醒吧,再不去追阿暖,你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徐子衿闻言,抬头看着面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子,摇摇头问道,“你是谁啊?要你多管闲事?”
“你……”玄仪气死了。
她在南宫瑶那里得知了徐子衿和卢暖的事情,然后马不停蹄,偷偷跑出宫,来找徐子衿。
希望徐子衿去追卢暖。
好吧,曾经她是喜欢徐子衿,但是,还没喜欢到爱。
后来出现了卢暖,如果是别的女子抢了她喜欢的男人,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这个人是卢暖,玄仪只得默默祝福。
可偏偏……
玄仪走到徐子衿身边,劝道,“徐子衿,去追吧,你的毒可以有千万种解法,可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一个卢暖,失去了,就再也寻不会来了。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和阿暖被抓,逃跑的时候,阿暖的脚上全是血泡,我问她,你害怕吗?
你知道她怎么说吗?
她说,害怕,但是,她还没来得急跟心爱的男人说一声,她喜欢他,她爱他,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一生一世。
我那时候就在想,被她喜欢上的男子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因为她那么好,那么的善良。
可是你呢,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那么深爱,为什么不去追,要在这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你知道吗,这么冷的天,阿暖还在城门口等你”
“她会走的!”徐子衿说着,站起身,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朝远方看去。
那个方向,就是京城的大门方向。
只要他去,阿暖说了,以后好好在一起,以前发生的事情,都随风而去了。
徐子衿,勇敢一些,去追吧……
心中有无数声音再给自己打气,可徐子衿硬是鼓不起勇气去追。
玄仪来劝了,庞绍举和陈氏慧娟来了,李云飞带着怀孕几个月的李沄沄也来了。
就连玄煌和南宫瑶也来了。
独孤城风尘仆仆的跳下马,进了徐府。
直奔徐子衿的院子,找到徐子衿,站在徐子衿面前,冷声问道,“我在城门外看见阿暖了,我原本以为,她是来京城找你的,结果她说,她在赌,赌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爱错了人,我不明白,你不是那么爱她吗,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在寒风中,孤单的等着你?”
“她会走的!”徐子衿淡声说道。
独孤城一听,就恼火了。
一把揪住徐子衿的衣襟,说道,“当初是谁说,爱她,就不要伤害她,把她捧在手心里,用心呵护,我是个粗人,不懂情,不懂爱,更不懂的甜言蜜语,但是,我也有心,能看得出来,阿暖对你的心,你对她的爱,子衿啊,不管你还有多少日子,去找阿暖吧,在你有限的生命里,好好爱她,至少在你走后,她还有一丝念想,一种活下去的理由!”
徐子衿闻言,顿了顿。
才说道,“或许,这样子的分离就是最好的吧!”
“真的好吗,真的舍得吗,如果是真的,我也不劝你了!”独孤城说完,拍拍徐子衿的肩膀,“兄弟,不要伤害深爱你的姑娘,伤她痛一分,你痛十分,她再痛十一分,如此循环,到底伤了谁。
阿暖这一走,没有人知道她会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后来会如果,不要以为你的人可以长期跟踪她,保护她,如果她想要躲开你那些属下的跟踪,保证不会出三天,你就会完完全全失去她的消息。
去追吧,马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就算是死,也死在心爱的女子怀中,不枉来人世走一遭!”
独孤城说完,拍拍徐子衿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好好活着回来,带着你最心爱的女子,活着回来!”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心爱的女子怀中,也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
是了,这不是他最想的事情吗?
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
徐子衿在心中问了自己千万遍,看着天空不停落下的皑皑白雪,扭头问独孤城,“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只要你现在去追,一定来得及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徐子衿闻言,看向众人,深深呼出一口气。
“我尽量!”徐子衿说完,慢慢的朝徐府外面走去。
看着门口高大的白马,徐子衿飞身跃上马,看着他的亲人,他的挚友,淡声说道,“但愿,但愿来年,我还能活着回来,如果我没有回来,请当我已经死去,不必再怀念我……”
徐子衿说完拉紧马缰绳快速朝城门口追去。
阿暖,阿暖,但愿我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让你陪着我走完人生最后一层。
天快黑了。
卢暖感觉自己很冷,很冷。
伸出手接住飘落的白雪,看着雪在手心融化,最后变成水滴,从指缝地下。
“看来是不会来了!”卢暖低低的说完,拖着僵住的身子,转身。
等了一天,一天啊。
从满怀希冀到失望,道现在的绝望。
卢暖痴笑,“看来,对于男人,真的不能抱太多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离开吧,卢暖,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也别回来了!”
一步一步的走到马车边,见马儿扭头,朝她喷着热气,卢暖伸出手,摸摸马儿,“马儿,你说,我们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回京城,先住一夜,明天在走?”
“呼呼,呼呼……”
“算了,还是走吧,只是夜路危险,你敢走吗?”卢暖说着,准备爬上马车。驾驶马车离去。
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来,卢暖有那么一瞬间是欣喜的。
连忙扭头看去,希望是徐子衿,却只见几匹大马跑出城门,然后消失不见。
不是……
终归还是不是。
呼出一口气,跳上马车,拉了拉马缰绳,往前走。
马车走得不快不慢,只是徐子衿赶到的时候,早已经不见了卢暖的身影。
“阿暖……”
徐子衿痛苦低嚎。
为什么,为什么不多等一下,为什么不多等一下。
“吁……”
卢暖让马车停下来,小声问道,“马儿,你说,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唤我?”
会是徐子衿吗?
卢暖问。
希望是,但是知道其实根本不是。
“哎,人家都不要我了,我还执着什么呢,马儿,你说是不是?”卢暖说完,拉着马缰绳准备继续赶路。
希望运气好,找个小树林什么的,将就着过夜吧。
如果不行,就这么沿着管道走下去。
走到哪里,算哪里。
只要在过年之前,回到卢家村,就好。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卢暖很想停下马车看一看,又怕自己失望,只得任由马儿慢慢的往前走。
而她早已经泪流满面。
为什么哭呢?
卢暖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心中一个劲的问自己,为什么哭呢?
可她找不到答案,只觉得,心很酸,也很疼。
直到一匹马拦住了她的去路,马儿停了下来,卢暖才回神,看着拦住她去路的大马,大马之上的徐子衿。
眼泪落得更凶了。
看着心爱的姑娘哭,徐子衿的心也揪疼的厉害,努力好几次,才嘶哑着嗓子说道,“阿暖,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卢暖闻言,看着徐子衿,没有说话。
“不管你去哪里,都带着我吧,阿暖,求你,带着我一起走吧!”徐子衿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