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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觉得,韩氏软弱,好欺。
第一次来,得了那么多东西,回家还担心了好多天,怕韩氏去闹,结果韩氏没去,她们想着,就这么算了。
可卢大栓的媳妇托人带话给她们,说兄长家,如今可是好过的很,村子里卖地分了快二十两银子。
她们又起了邪念,这才上门,闯了大祸。
卢有翠知道,她们的牢狱之灾少不了,可是,她们更不能让虎子娘这个贱人逍遥法外。
郑大人闻言,大喝一声,“你们去卢大栓家,把他媳妇抓来!”
虎子娘在家里大门被撞开那一瞬间,吓得屁滚尿流,被架到村口的时候,吓得整个人都抖过不停。
“不,不,不,不……”虎子娘一个劲的说不,见卢大栓站在一边,冷眼旁观,竟然不上前求情,虎子娘顿时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呼喊。
卢大栓深深的看着虎子娘一眼,拔腿走到村口,扑通一声跪在郑大人面前。
“你这是作甚?”郑大人看着卢大栓,疑惑的问。
“大人,我那媳妇不是人,昧了良心坐下此等恶事,还请大人做主,让小的休了她!”
郑大人问明了情况,想了想才说道,“嗯,此等碎嘴的恶妇,的确要休了以儆效尤,本官做主,笔墨伺候!”
没一会功夫,郑大人写了休书,卢大栓连犹豫一下都不曾,就在上面按了手印,拿着休书重重的摔在虎子娘脸上。
“从此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卢大栓,再无半点干系!”
“大栓……”虎子娘这一瞬间,才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这个男人,曾经对她也是捧在手心上呵护,后来她渐渐迷失本性,变得好吃懒做,有事没事学会了碎嘴,还气走了婆婆,教坏了儿子。
“虎子娘,你可招?”
虎子娘看了看卢大栓,看了看站在一边,哭过不停的虎子,痛苦的闭上眼睛,“大人,民妇招……”
然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无非她心中嫉恨卢暖,才在集市上与卢有翠卢有仙碎嘴。
郑大人听了案情尽管,大声宣判道,“先押入大牢,等候发落!”
卢有翠卢有仙虎子娘的事情,整一个卢家村都说了好久。
而卢暖每天在家里照顾韩氏,二弟,三妹四妹,很少出门,要买什么,都是二婶帮着买,因为卢有翠卢有仙的事情,二婶和二叔赌气,死活不肯回去,索性住到卢暖家,帮着一起照顾韩氏,二弟,三妹,四妹。
一晃一个月过去。
韩氏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二弟的脚也好了,三妹四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只是晚上的时候,还是会惊醒,嗷嗷大哭。
镇上传来消息,说卢有翠卢有仙虎子娘三人,被发配到边疆,卢有仙的三个儿子,据说判的比较轻,却也要在牢里服苦役十年。
“阿暖……”
经过卢有翠卢有仙抢劫事件,韩氏变了很多,以为走路都是弯着腰,低着头,如今她不管去那里,都是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见着谁,都热情的打招呼。
眼角眉梢洗去怯弱,变得坚强。
卢暖在后门洗菜,听见韩氏唤她,立即应了一声,“哎……”
听见声音,韩氏走到后门,说道“阿暖啊,你二叔刚刚又来了,你去劝劝你二婶,如今我们都好好的,那口气,也该消了,夫妻两,床头打架床尾和,还能做一辈子敌人不成!”
卢暖闻言,噗嗤一笑,“娘,你咋不去劝!”
“我劝了,没用,你二婶这次是真跟你二叔拧上了,谁劝都不管用,娘想着,你还没劝过,你去劝劝吧!”
卢暖想了想,点点头,“成,一会我去劝二婶,”
韩氏见卢暖答应,又说了几句,转身回了厨房做饭。
卢暖一边洗菜,一边想着。
眼看苞米就要熟了,可天气越来越热。一个月来,就没有下过一场雨,有些地都开始起了裂缝,很多人家都没有水喝,四处担水。
而自己家,好在后门有口小泉眼,才不至于像别人家,到处挑水。
卢暖算了算现在的银子,可算来算去,其实都是负资产。虽然徐子衿的父母没有说,但卢暖一直记着,要早些把这笔钱还上。
想到这,卢暖把洗好的菜端着回到厨房,走出家门,就见二叔耷拉着脑袋,坐在院子外的石凳上,卢暖坐到二叔身边,小声唤道,“二叔!”
二叔抬头看了卢暖一眼,又低下头,叹了口气。
“二叔,咱们明天进山吧!”
二叔闻言,看了卢暖一眼,点点头,“成,喊上你三叔,对了,二弟去吗?”
“去,一起去吧,上次那生姜,咱们就挖了一点点,还有好多没挖呢,先把生姜挖回来!”卢暖说着,顿了顿。
生姜挖回来,放过三五天还没事,有泥土包着,能放一个月左右。
如果卖不掉,可如何是好?
把生姜全部用盐水泡起来,下半年再卖?可是家就这么大,放在什么地方?
卢暖想到这,又纠结了。
“阿暖,想什么呢?”二叔问。
因为他唤了卢暖几声,卢暖都没有回应。
“二叔,要不咱们先修房子吧!”
“啊……”二叔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卢暖到底要先做哪一样?
卢暖咻地站起身,慎重其事的说道,“二叔,我要先造房子,然后再去山上找东西!”
“为什么?”二叔不解的问。
“二叔,因为有了房子,山里面弄回来的东西才有地方放,你看,我家这么小,根本没地方堆放东西,而且,要是放到外面,我还怕贼!”
“可是,造房子要很多钱呢?”二叔说着,有些担忧,卢暖到底有多少钱。
“钱不是问题,只不过二叔,去山里砍树,这事还需要你多帮忙啊!”
二叔闻言,呵呵一笑,“砍树的事情,就包在二叔身上!”
和二叔说好要造房子的事情,卢暖晚饭的时候就宣布了这个消息,韩氏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说了,她负责做饭,二婶说她负责帮韩氏做饭,三叔倒是表示,帮着进山砍树。
卢暖第二天去徐家找徐子衿。
从上次的事情后,卢暖对徐子衿,总是忽冷忽热。卢暖很多时候,都在想,她和徐子衿,最后会走到那一步。只是越想头越疼,最后索性不想,顺其自然。
“阿暖,你找我什么事?”徐子衿见卢暖来找他,心中高兴,可卢暖坐在石凳上,又发起了呆。
徐子衿知道,卢暖经过上次的事情,心理压力很大,而她又不知道如何释放。
虽然送信去请一个人过来做客,可那人却说,时机未到,一直不肯来。
这让徐子衿有些捉急。
卢暖想了想说道,“我想造房子,你有认识那种会看风水的大师吗?”
徐子衿闻言,呵呵一笑,“有倒是有,不过那个大师最近有点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这,不过,阿暖,你可以先把造房子的木头啊,瓦片,都准备好,等大师来给你看了风水,就可以开工了,岂不是更好!”
心中却想着,一定要再书信一封,去催催。
“也是,那我就先准备木头吧!”
卢暖后来又和徐子衿说了一些话,可总是心不在焉,徐子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得送她出门。
卢暖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事情。
“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徐府往那边走!”
卢暖闻言,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黄色袈裟的大师手拿佛珠,嘴里念念有词。抬手一指,“那边,你顺着这条大路走,一直走到那个最大的院子,就是徐府了!”
“哦,谢谢施主!”大师说着,见卢暖准备离开,随即说道,“见施主眉心郁结颇深,心中积怨良多,如此下去,对身体和命格都不太好啊!”
卢暖闻言,停下脚步,看着大师,“那大师想说什么?”
“敞开心扉,过去的不必计较,未来,不必怀疑,把握现在!”大师说着,冲卢暖一笑。
“不去计较,不必怀疑,把握现在,可是大师,你明知我积怨颇深,又怎么能够轻易化解?”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姑娘,你本来蕙质兰心,却被怨念深藏,把所有慧根全部全部掩埋,虽然你脸上再笑,可你的心却在哭,有的时候,你说你不怨了,其实,你还怨着!”
卢暖闻言,蹲下了身子。
是,她怨着呢。
就拿二叔来说,虽然她嘴上说原谅了,原谅了,可她的心里,还是怨着的。不然赵家的人来求情,跪在门外三天三夜,希望她网开一面,放了赵家那三个孩子。
她冷若冰霜,说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就是不愿意去徐子衿那里说一声。
人人都看见她的善意,可没有人知道,其实,很多事情,为了家人,她都在算计。
“别把自己逼的太苦,很多时候,你不是最聪明的,与其那么聪明,何不愚笨一些,那样子才能活的更好,也让身边的人,活的更开心,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姑娘这么聪明,定会明白老衲的话!”大师说着,慢慢的走向徐府。
等卢暖抬头,却已经没有了大师的身影。
忽然时间,卢暖觉得自己像是见了鬼,立即拔腿跑到徐子衿家,在门上用力瞧着。
“谁啊,来了!”
福叔应了一声,打开门,见是卢暖,又见她气喘吁吁,连忙问道,“阿暖,出什么事情了吗?”
“福叔,刚刚有没有一个和尚来你们家了?”
“和尚,没有啊!”
他一直在前厅,根本没有见过什么和尚啊。
“没有,没有?”卢暖呢喃着,转身准备离开。
徐子衿从屋子里跑出来,大声唤道,“阿暖,有的,你刚刚不是活见鬼,了空大师说与你有缘,就点化你几句,他跟我打赌,说你会追来,我不信,走出来一看,你果然来了,走走走,你不是说要找一个风水先生么,这了空大师看风水可是一绝啊!”
徐子衿说着,拉着有些发愣的卢暖往他的院子走去。
一边走,一边跟卢暖说了空大师的趣事。
“阿暖啊,了空大师生平不给人看风水,如今他帮人看宅邸风水,不超过十座,一会,你可要拿出看家本事啊!”
卢暖闻言,小声道,“我那里有什么看家本事啊!”
“没有也没关系,一会有我呢!”
对于徐子衿的话,卢暖不置与否。
进了徐子衿的院子,了空大师回眸,朝卢暖一笑,“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见卢暖不语,了空大师继续说道,“都说人死之后,灵魂生生不息,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就是借尸还魂!”
卢暖闻言,震惊的连连后退。
他,他居然知道?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卢暖觉得,有一种冷,从脚底心一直蔓延,蔓延,然后直冲脑门。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了空大师说着,走到凉亭里坐下,拿着佛珠自顾自的念着。
徐子衿见卢暖脸色惨白一片,连忙安慰道,“阿暖,没事,不用理会他,他这个人,就喜欢胡言乱语!”
“他没有胡说!”
这是卢暖第一次承认自己穿越的身份。
鼓起勇气走到了空大师面前,坐下,直勾勾的看着了空大师。
等着他开口。
“阿弥陀佛,姑娘为何看老衲?”
“大师,你既然看穿了我……”
“姑娘!”了空大师打断卢暖的话,顿了顿说道,“老衲不曾看穿你,老衲想说一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前程往事,都忘了吧,这里有人在等你,何必对过往的仇恨念念不忘呢!”
等了你,几千年啊!
“既来之则安之,既来之则安之!”
卢暖一遍又一遍的呢喃,久久之后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