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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久也上前伺候着,在侧边引着宋浣溪,府里几乎与之前无二,不过她一进门就看见两排丫头,站在路的两侧,做万福给她施礼,“公主千岁千千岁。”
“免礼。”
看着一张张俊俏的容颜上都是喜色,她看着心里有了些暖意,“容久。”
“奴婢在。”
“是你安排的么?”
“是。公主日后久居公主府,容久这几日已重新做了安排,务必让大家都有事做,重新立了规矩,不知公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个暂时不说,先这么着,等过段日子再处理。”
“是。”
进了大厅,早有丫头奉茶,奉点心。
容久道:“公主奴婢让厨房做了燕窝粥,您要不要尝尝?”
“既然做了,就端上来。”
“是。”
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丫头,就有丫头出门去厨房了。容久心想着公主这几日在柴府定是吃了不少苦头,整天不是青菜,就是蘑菇,往常都是好菜好饭的人如何吃的习惯,想着要给宋浣溪补一补。
丫头用托盘将燕窝粥端了进来,容久接过放到宋浣溪面前,“公主先尝尝,若是做的不好,奴婢再让厨房改。”
“嗯。”用白瓷勺子舀了一点,放在舌尖里尝了尝,然后大口大口的挖进了嘴里,不是东西特别好吃,而是她现在能领略到柴王妃大快朵颐的心情了。比起柴府的东西,公主府怕真算得上天堂了。
容久看着宋浣溪一勺一勺的放进嘴里,头也跟着她的勺子一进一出。公主什么时候胃口这么好了?难道说这个厨子真的很有一套?吃完之后,宋浣溪又要了一碗。“本宫饿了。”空闲下来便想着柴可江此刻怕还在家里吃窝窝头,她心里别扭了一回,心道:“谁叫你偏着王妃的,本宫自然要让你吃些苦头。”这下找到平衡,又将一碗燕窝粥一扫而空,用帕子擦了擦脸,“饱了。”
容久接过空碗,让丫头给端了出去,一边在心里心疼宋浣溪,这才嫁出去几天,公主的胃口就好成这样,一定是柴府的油水太差,公主好几天没吃了。她的公主哟,为什么之前非赖着嫁给柴可江,美男又不可当饭吃,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今日是公主回门的日子,王爷怎么没过来?”容久以为柴可江怠慢宋浣溪,心里替宋浣溪不值。
“他?”估计在家啃窝窝头,宋浣溪想到此,用帕子掩住嘴角的笑意,“他有事被绊住脚,咱们先回宫。”
又是一番打扮,这才坐上马车缓缓的往宫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可江难哪!媳妇儿与老娘,两个极品。
天热,防暑!
☆、第四十二章
皇宫里早一派热闹景象;宫女提着裙子忙着跑来跑去,太监也是端盆端水;忙着擦洗抬东西。祥和殿里柳兰溪不顾当朝国母尊贵的身份;正挽着袖子指挥着众人做这做那,“东西可都摆好了,水果可都洗干净了?浣溪要回来;朝阳殿可打扫干净了?”
她这一大早上的就忙着,重复了上百次话;在旁边的宫女们只好再重复的做一遍,她们的皇后娘娘现在紧张的像个新嫁娘似的;生怕露了什么。心里好笑,又不敢笑出来。谁敢看皇后的笑话;所以东西是擦了一遍又一遍都擦出白光了;还在那擦,水果是洗了一遍又一遍,就怕里头跑出个小虫子。
“公主什么时候到?可有人传话进来?”
柳兰溪身边的执事宫女回道:“回皇后的话,公主已让人传话,她一刻钟就到!”
“那就好。”柳兰溪像是完成了任务,心里反倒轻松了一点,拉了条凳子坐下,把袖子也放下,免得少了母仪让人笑话,这要是传到别的宫里,又不知道要嚼舌头到几时。刚又想起件事,问道:“本宫的发可乱了,要不要再理一理?”
丫头们没法子又替她拢了拢,总不能说皇后您的头发还服帖,一丝不乱吧!这会儿柳兰溪心思分明是乱了,再次见到新嫁女,自然有许多话要问,又要以岳母的身份接见柴可江。柴可江她是见过一次的,也谈不上什么好印象,浣溪说他人品好,自然是错不了。
这宋浣溪从小就刁钻古怪,心思多的让人应接不暇,这回能有人让她收收心也是好的,她不怕浣溪吃亏,再说谁的娘家能强过皇家的,柴可江断断是不敢欺负她的,怕就怕,柴可江的日子不好过。她倒有些心疼自己的女婿,要包容浣溪的任性怕是很辛苦。
外头的公公进来跪下道:“皇后,公主已经来了。”
“好,传她进来。”柳兰溪又恢复了母仪天下的高贵姿态,仿佛刚才那个着急的乱糟糟的人根本与她无关。
“母后。”宋浣溪笑嘻嘻的进门,忙给柳兰溪施礼,“儿臣浣溪给母后请安,千岁千千岁。”
“快快免礼。”柳兰溪接着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气色如常,似乎没受什么委屈,“过的还好吗?”她这话一问,欢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母后呢?儿臣不在这几日可有想人家?”
柳兰溪旁边的宫女道:“皇后娘娘天天念叨公主呢!”柳兰溪横了小丫头一眼,道:“本宫哪有天天念叨,也就说了几声,你们那是夸张!柴王爷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是不是两口子闹别扭了?”
宋浣溪在心里说着:“母后你的眼真毒!”可脸上又是一副姿态,“他有事耽搁一会儿,很快就来的。”
“那行,别站着了,先坐会儿。”
屏退了屋里的宫女、太监,柳兰溪拉住女儿的手问道:“他待你还好吗?”
“好。”
“在那里日子还过的习惯吗?有没有想家?”
“好,儿臣若是想母后了,一定会常进宫来看您。”
“本宫不指望你常常进宫来看,只希望你能和驸马好好的过日子,白头偕老,平平安安一生,本宫就满足了。皇宫虽说富贵,但失却自由,不过是一只笼中鸟,富贵却不过镜中月,雾里花,烟中云,只有踏实自在的生活才是真的,天底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她这般说着,却动情的泪盈于睫。
“母后。”宋浣溪动容的扑在柳兰溪的怀里,终将心里的那些委屈咽了下去,她不该让母亲多担心,母亲在宫里已经够辛苦,又何必再给她多添心事。
柳兰溪轻拍着宋浣溪的背道:“傻孩子这是怎么了?”
“没!”宋浣溪再抬起头时,已换过一张面容。
“你父皇在御花园为你设了家宴,是不是要先去和你几个皇姐说说话?到底才回门,你父皇特地下诏让她们回来陪陪你,都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自有许多亲密话,女儿话要说。”
宋浣溪赌气的说道:“儿臣才不要见她们。”她那些个皇姐皇妹有几个是让人省心的,任哪个都能喷出毒水来,害人脸变了色,她若去岂不是要被笑话?
柳兰溪问道:“怎么了?不高兴?这也是你父皇的一番心意,有什么话跟姐姐们商量也是好的,她们大都新婚不久,跟你一般,大家交流一下心得有什么不好呢?”
“母后您又不是不知道儿臣向来跟她们处的不好,父皇他——不说了。”
看着女儿使着小性子,柳兰溪笑了。在这宫里,这般性子断断使不得,“哪有你喜欢不喜欢的,去见一面就罢了,多少算给你父皇面子,你这样不去,让你父皇下不来脸,坏了他一番心意又何必呢?”
“好吧!儿臣是看母后面上才答应去见一面。”起身,盈盈下拜,临湘、临远、容久跟在她身后。
柳兰溪对三个丫头道:“好生照顾公主。”
“是。”与柳兰溪别过,一个个跟在宋浣溪身后出了祥和殿。
御花园中,正站着几个如花般的女子,大家皆是美衣华裳,让在一边摆的几朵海棠花都失了颜色。众人时不时传出笑声,这几位正是最近两年成亲的东莱国公主,大家正聚在一块儿编排着宋浣溪。
“浣溪自喻‘天下第一美女’,现在还不是嫁了个丑男,而且本宫还听说是个一穷二白的王爷,还不如我们呢!”说话的是三公主宋国溪,“本宫倒要看看她今天怎么威风。”
“就是,她也有今天,以前老是仗着父皇的宠爱不把我们几个放在眼里,哼,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似的,不,还不如我们呢!”
一个个越说越有劲儿,谁也没预料到宋浣溪已经来了,正站在她们身后,一张俏脸已黑了下来,全身散发着冷气,脚下刚挪了半寸,又停住了。她才不会怕这些搬弄是非的长舌妇,有种的单挑,别在人背后嚼舌头。
容久故意咳嗽了下,几个聒噪的女人这才回过头来,见是宋浣溪一个个乖乖的闭嘴,装出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浣溪你回来了?”第一个上前的正是之前那个得意洋洋的宋国溪,此刻她正一副皇姐的模样,关心的询问着家妹。
宋浣溪怎会被这女人暂时的装模作样迷了眼睛,“浣溪见过三皇姐。”
“都是自家姐妹用不着客气。”向宋浣溪身后看了看,心中有些了然,故作不知的问道:“怎没有见到妹婿?”她说的妹婿自然是指柴可江。宋浣溪咬了咬唇,就知道宋国溪来者不善。
她道:“他正忙着,男子汉大丈夫自是以国事为重。”
宋国溪笑了笑道:“自然,只不过本宫成亲的时候父皇可是给驸马放了婚假的,难道柴驸马没有?那可真是可惜了,这才新婚三天就让妹妹受了冷落。”
宋浣溪一忍再忍,一边在心里暗怪柴可江怎么到现在还不出现,她都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想到柴可江可能有意冷着,心里是又气又寒。宋浣溪不说话,手里却不停的绞着帕子,这该死的柴可江若再不出现,她肯定要飞过去拿把大刀咔嚓了她。
柴府。
柴可江痛快的打了几个喷嚏,到底谁在说她的坏话,一边举起手里的香木扇,上面有很多镂空,阳光直接穿过这些小洞小花纹。柴可江吹了吹上面的木屑,满意的笑了。看了一眼天,时辰也不早了,该启程了,别让宋浣溪等太久。将香木扇别在腰间,对柴灵喊了一声,“柴灵,本王出门了。”
院子里根本没有柴灵的回应,她道:“都不理我,算了。”这香木扇是送给宋浣溪的礼物,上面还刻了‘浣溪’的名字,提了诗,画了草木,希望她会喜欢,希望她不要再生自己的气。柴可江的手摸了一把腰间的扇子,使开无影腿直奔王宫而去。
柴可江边跑边想,为何她一个王爷要混到去哪里都要用两条腿的地步?很快就来到皇宫的外门,那里站着两个手执长枪的士兵,只觉一阵黑影掠过,忙左看右看是谁?“是不是有人过去了?”
“好像没有吧!”
只是刚才衣摆似乎被一阵风吹起的样子,两位士兵疑惑过之后,依旧站的笔直的守护皇城。
柴可江向宫人打听到宋浣溪在御花园,忙去了御花园,这一去就见几位女子正围着宋浣溪,可说出来的话不可谓不毒,句句明嘲暗讽,听的柴可江两只眼睛都要喷火了,之前宋浣溪与她说过跟宫里的姐姐妹妹关系不是很好,没想到会是如此‘剑拔弩张’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胆敢欺负公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