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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忧诧异道:“难道你那么喜欢当婢女?”
“婢女不好么?”
“当然不是!婢女靠自己劳力生存,行得正,坐得端,有何不好?只是,我不想你太辛苦嘛。”
万竹秋眼眸一亮,道:“真的?”
秦忧认真的点头。
“好,我不会让自己太辛苦,但也不当你姐姐。”
“啊?”秦忧小脸一垮,敢情口水都白费了。
于是,万竹秋仍旧鞍前马后的伺候,但神情更为轻快,嘴角常常忍不住向上翘,人也活泼了许多。
这日路上,她悄悄问秦忧:“公子,周姐姐为何总是轻纱蒙面?”
秦忧道:“奇怪,她有摘下过面纱啊,你没看见?”
“我……我未注意。”万竹秋面上一红,垂头道。
“啊,你真可以。”秦忧叹道,回头瞅了瞅周离离,但见她一双明眸冷若冰霜、亮如晨星,周身散发出一种高贵凛然之气,光华流溢,恍若天人。她与白逸尘还真是像啊!秦忧咬咬唇,转过头来,轻声道:“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美得不可方物,美得不像是真人,美得惊世骇俗!”
“哦”万竹秋怔怔的,好半晌方才道:“那你……你很喜欢她?”
“啊?”秦忧先一愣,而后漆黑灵动的眸子滴溜溜一转,一时顽皮心起,笑道:“是啊,那么美的姑娘谁不喜欢啊?”
万竹秋默默的垂下头,不语。
“万姑娘?”
良久,传来低低的声音:“你能不能不再叫我‘姑娘’?”
“咦?那叫什么?‘公子’么?”秦忧笑嘻嘻道。
“你……”万竹秋瞪她一眼,忙又低下头,道:“我既是你的婢女,你只管叫我名字就是。”
“哦,你让我叫你竹秋?”
万竹秋的头垂得更低了,秦忧只看见她的头顶轻轻点了一下。
“竹秋,也可以啊。”
于是,这几日便是那两对主仆充当观众,冷眼看着前面那一对“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如此行至十多日,终于到达邯郸境内。这日,天刚擦黑,一行人寻了家客栈打尖,却碰上了一位连做梦都未想到的人。
安顿好行囊马匹,一干人来到膳堂打算简单吃点东西,孰料还未坐稳,便听到一声娇呼:“逸尘哥哥!”一阵香风拂面,众人眼前一花,下一瞬,白逸尘已被人自身后紧紧抱住。
四周一阵死寂,秦忧虽然早有领教,仍是看得瞠目结舌,暗暗钦佩不已。
“青莲姑娘,”白逸尘慢条斯理的站起身,顺势拂掉缠在他颈上的手臂。“你怎会在此?”
“我为什么不能在此?”宋青莲头一昂,气势汹汹道:“横竖我这次是跟定你了,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你休想再甩开我啦!”
“你不要无理取闹。”白逸尘的声音隐隐透着一股不耐,重新落座。
“我哪有?”宋青莲无辜的瞪大眼,遂恍然道:“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给我们赐婚啦!”
犹如一声惊雷,直震得众人呆若木鸡。好半天,白逸尘方轻轻的道:“你说什么?”
“我说,皇上已给我们赐婚啦,虽然尚未正式宣诏,但满朝文武人人皆知了。”
白逸尘久久都未出声,阴沉的脸毫无表情。
宋青莲忐忑不安的问:“逸尘哥哥,你不是不讨厌我么?”
白逸尘冷冷道:“迄今为止,我尚未讨厌过任何女人,莫非我都要娶了么?”
宋青莲呆了一呆,道:“你……是什么意思?”
白逸尘却更加冰冷的道:“皇上为何会插手此事?”
宋青莲一怔,随即低下头,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白逸尘眯眸凝视她,道:“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左右我的事。”
宋青莲猛地抬头,小声道:“逸尘哥哥,当心,皇上微服私巡呢,说不定撞上他。”
冷眸一闪,白逸尘挑眉道:“微服私巡?”
“嗯,听我爹说,表面上是微服私巡,暗里像是在查探什么事。”
白逸尘沉默片刻,猝然转身,抓起犹自目瞪口呆的秦忧疾向外走,只抛下一句:“秋水,你带她们回王府。”
待众人回过神,早已不见了二人踪影。
白逸尘携秦忧直向马厩而去,牵出他那匹四蹄如雪、最为神骏的白马,又牵出另一匹黑马,将缰绳递与秦忧。秦忧却兀自发呆,并不伸手去接。白逸尘轻叹一声,放弃了黑马,将她抱上白马,他亦飞身落座,一扯缰绳,白马一声长嘶,闪电般消失无踪。
直至奔驰了一炷香的工夫,秦忧方才喃喃道:“这是要去哪儿?”
白逸尘望了望全黑的天色,又低头望望她,低声呢喃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天涯海角。”
秦忧微侧螓首,水汪汪的眸子闪亮的望着他。
白逸尘微微一笑,俯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道:“你愿意么?”
秦忧霎时恍如化为了一滩秋水,柔波荡漾,情意绵绵。
白逸尘唇间逸出一声轻叹,紧紧搂住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纤腰,二人耳鬓厮磨,灵犀相通。
天上不知何时纷纷扬扬飘起了细雪,片刻间,天地已是一片白茫茫,映得黑夜亮白了许多,亦映着马背上旖旎缠绵的两个人。
“累么?忧儿?”
“不累。”含含糊糊的声音传出来。
白逸尘解下披风,将秦忧紧紧包裹住,又为她戴上帽兜。“行了一天,如何不累?前面有个小镇,我们去歇一宿。”
待白逸尘找到客栈,秦忧已在他怀中睡着了。
翌日一早,秦忧被一股诱人的香味扰醒,睁开眼,触目所及是头顶浅蓝色的纱帐,困惑的眨眨眼,而后一下子坐起来,惊慌四顾,看到床边椅子上白逸尘的外袍,方才安下心。
“咕噜噜”,肚子抗议了。转脸一瞧,屋中央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秦忧贪婪的长吸一口香气,顾不得梳洗,便如一头小饿狼,顷刻间,只剩一片杯盘狼藉。
房门开了,一条颀长的人影踱了进来,在见到满桌惨状之后,唇角勾了勾,看向桌前那张清灵秀致的小脸儿,道:“这都是你的杰作?”
“我饿了。”黑眸忽闪一下,很干脆的回答。
“此时饱了?”
秦忧点点头。
白逸尘走近她,修长手指掬起她丝丝分明的长发,不知自何处拿出一把象牙梳子轻轻梳理。
秦忧呆坐着,任由他将青丝挽了几个结之后在头顶上束起,犹如第一次在马车中那般,但此刻却又多了无尽的甜蜜与亲昵。
洗漱过后,二人信步而行,一路游山玩水,俪影双双,竟是前所未有的逍遥快活。秋水、周离离等人在酒楼窗口望见的便是这一幕:白秦二人手牵手走在街上,白逸尘左手拿着三四串糖葫芦,秦忧右手举着一串正吃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将糖葫芦凑至白逸尘唇边,让他也咬一颗,看着他蹙眉咀嚼,便笑如春花绽放,声似银铃。白逸尘的眸光一瞬间如春雪初融,其间跳跃的点点火焰,众人见所未见,那般炫目耀眼。
于是,这一干人众神色各异的呆望着那二人徐徐步上酒楼。
“啊!秋水!你们也在这儿呀!”秦忧惊喜的大叫,一边自白逸尘手中抢过糖葫芦,献宝似的道:“哪!糖葫芦,给。”说着便如拿着人间美味般给秋水等人一人送去一串。再一看,哇,宋大小姐还在。连叶凝霜与李怀德不知何时也加入进来了,队伍真是越来越壮大了!
秦忧走至叶凝霜面前,笑道:“叶姐姐,你也来啦。”
叶凝霜浅浅一笑,轻轻点头,目光奇异的望着她。
这时,万竹秋已快步走至她身旁,眼波盈盈,轻叫了声:“公子。”
秦忧含笑道:“竹秋,糖葫芦不够分了,下次我再买给你吃好不好?”
万竹秋摇摇头,仍轻轻道:“你回来就好。”
秦忧望着她,正欲说话,蓦地一阵香风拂面,跟前已多了个黄色人影,正待定睛去看,忽觉两股大力直袭双肩,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直至撞上桌椅,顿觉腹内一阵翻滚欲呕,难受之极。
“宋姑娘,你做什么?”秋水惶恐的叫。
“哼!不男不女的东西,本姑娘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干嘛总粘着逸尘哥哥?逸尘哥哥是我的!就算是男人也不许碰他!”宋青莲趾高气昂的大声宣告。
秋水哭笑不得,偏偏主子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留下他收拾烂摊子。
今日三更……
[正文∶第二十七章妇人之毒]
万竹秋早已奔过去扶住秦忧,担忧的询问:“公子,你怎样?”
秦忧抚胸深喘了几口气,摇了摇头,哑声道:“不妨事。”
万竹秋转头瞪向宋青莲,一反平日的羞涩胆小,气呼呼道:“你为何无缘无故打人?”
宋青莲“嗤”的一笑,仰头道:“本姑娘高兴打人便打人,你管得着么?”说罢,手一伸便往万竹秋脸上掴来,秦忧一惊,忙一把推开万竹秋,那一掌便从她脸上火辣辣的掠过,顿时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乱冒,一缕鲜红的血丝自唇角漫溢出来。
秋水倒抽一口气,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窜至秦忧身前,忍耐道:“宋姑娘,你闯祸了!”
宋青莲柳眉一竖,娇喝道:“放肆!哪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哼,我是御赐的大少奶奶,逸尘哥哥的未婚妻!他是谁?说我闯祸了?哼,笑话!”
秋水蹙眉摇头,只怕稍后就有笑话好瞧了。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周离离款款走了过来,先是微微一笑,而后彬彬有礼道:“宋姑娘,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逸尘非常重视这位朋友,你伤了她,只怕不会”
“我才不管!即便她是逸尘哥哥的朋友,也比不上我这个未婚妻!还有你!你!”她用手一一点过周离离、叶凝霜,甚至春芽、万竹秋。“你们,谁也不准觊觎我的逸尘哥哥,他是我一个人的!若让我知”
“你在胡扯什么?”一道冰寒的声音插进来,立时堵住了宋青莲蛮横霸道的训话。
众人一齐回头,只见白逸尘正缓步走来,面色冰冷,眼神凛凛的盯住宋青莲,但在一转眼望向秦忧时,嘴唇倏地抿成一条直线,眸中闪过狠厉的光芒,只一瞬,他已飘至秦忧身旁,轻轻抬起她红肿的脸庞,半晌不语。一股压抑、阴鸷、冷绝、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自他身上辐射而出,刹那间,二楼的食客跑了个精光。
“谁干的?”低沉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轻柔。
众人莫不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的后退。
白逸尘缓缓转过身来,白皙的脸庞一片铁青,两道利刃般的眸光直视宋青莲惶然不安的眸子。“是你!”
“我、我……”宋青莲下意识的摇头。老天爷!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逸尘!虽然一直以来,白逸尘对她不甚热络,但他对别人亦是如此,他就是这种淡漠无情的性子。可是,适才见到他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却又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眉眼间涌动的那股陌生的情愫,令她的心阵阵刺痛,又猛然转为一腔狂怒,妒火熊熊燃烧,刹那间理智尽失。直至此刻,眼见白逸尘从一个斯文儒雅的翩翩书生一变而为令人胆寒心悸的玉面修罗,不止宋青莲,其余各人俱震惊于白逸尘的转变。要知道,白逸尘虽冷漠,但绝少动怒,看惯了他淡然如恒、平静无波的面孔,此时的狂怒暴戾、蓄势而发的杀气,在在令人犹如身临地狱,阴测测、寒凛凛,恨不得拔腿而逃。
秦忧眼见众人神色诡异,纳罕的转到白逸尘身前,看到他的脸色,愣住了。
这时,宋青莲双唇发白,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白逸尘,吞了口唾沫,仍嘴硬道:“是、是我又如何?不、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