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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忧握住他冰冷的手,担忧道:“白逸尘,你怎么了?我才不要未婚夫!”
白逸尘缓缓低眸凝视她,猝然甩开她的手,再次夺门而出。
秦忧一呆,连忙唤他一声,追了出去。
白逸尘冲进房间,将房门“砰”一声关上。
秦忧拍门道:“白逸尘!开门!我有话说!快开门!”
好半晌,门“唰”的打开,白逸尘冷冷道:“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秦忧将头一低,似条小泥鳅般自他腋下钻入房间,嘟嘴道:“我不走。”
“好吧,我走。”
“不要!你别走!”秦忧喊着,情急之下自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白逸尘一愣,遂闭上眼睛,叹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话?”
秦忧将小脸贴在他背上,恍惚道:“我先待一会儿,好么?”
二人静立片刻,白逸尘将腰间的小手拿开,转身面对她,平静道:“说吧。”
“我……”秦忧张张小嘴又闭上,垂下头,好半晌方嗫嚅道:“我想知道,你那天……那天为何……那样对我?”
白逸尘猝然转过身去,僵声道:“对不住,那日唐突了。”
秦忧咬着粉唇,黑眸迅速为泪水淹没,而后争先恐后的流下来,无声无息。
白逸尘回转身,看到她的情形,修长的剑眉紧蹙起来,沉声道:“要哭去你房里哭,旁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秦忧蓦地抬头,雪白的小脸犹如梨花带雨,她抖着唇,哑声道:“我才没哭!我只是……流眼泪!我没哭!”
白逸尘眉峰蹙得更紧,眼底深处涌动着波涛汹涌的浪潮,似要将人淹没。
秦忧继续哭道:“我知道,周姑娘她喜欢你,我……我才不会缠着你!你放心,你走之前,我……再也不见你!”转身狂奔出屋。
翌日一早,如意娘与秦远在门口送别白逸尘一行。
“你们是先回京城么?”如意娘问。
白逸尘点点头。“我要尽快查清那件事。”
如意娘沉吟一下,望向秦远。“那丫头真的不出来送客?”
“我叫过她两次,她只关门不应。”
白逸尘望了一下秦忧的窗口,淡淡道:“就让她恨我吧,如此正好。”
如意娘叹了口气。“你们两个还真是像。”
白逸尘抱拳道:“忧儿就托付给两位了,后会有期。”说完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
秦忧躲在窗口早哭成了泪人儿,只觉心中某一部分生生撕裂开来,随之而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如意娘与秦远每日忙着炼制蛊毒的克星,秦忧则日日在竹林中东游西晃,面上时常出现木然的神情。而每个黄昏,她必定坐在那块空地之上,仰首望天,犹如一座粉色的玉雕。
“她这样到底是怎样啊?”秦远躲在不远处悄声问如意娘。“虽然蛊毒暂时是不会发作了,但……”
“唉,不管怎样,只要她好好的。”
“话是如此说,可像是没了心、没了魂儿的行尸走肉,也太……”
“还能如何?待天再暖和些,我们就带她离开此地吧。”
“去找展俊涵么?”
“当然不!笨蛋!白逸尘知道了岂会甘休?带她多走走、多转转,或许会好过些。”
“但愿如此。”
但,此话方过两日,秦忧便不见了,只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说要独自出去闯荡闯荡。
姐弟二人连忙收拾行装出发,又发出信鸽,将此讯带去京城睿王府。
秦忧亦不知自己为何要出来,只觉近日来,脑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是啊,她遗失了的心,必须要找回来!
秦忧辗转来至京城,已是六月盛夏,荷塘飘香,蝉鸣阵阵。她只知白逸尘居住京城,却不知府邸何处。闲逛了两日,毫无所获。
这日,正在茶楼听人说书,陡然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她一喜,便欲飞身上前,忽想起什么,勉强按捺住,两眼紧紧锁住那个人影,见他正向桌旁两个黑衣人交代着什么,之后,起身告辞。
秦忧赶忙尾随而去,转过两条街,拐进一条窄细的胡同,忽然失去了那人踪影。秦忧呆了一瞬,继续前行,在经过一个巷口时,忽觉一阵劲风扑面,她本能的避开,尚未站稳,便听到一声惊诧的低呼:“秦姑娘?!”
秦忧定睛一瞧,正是刚刚跟丢的夏雨,不由尴尬的笑了笑,无言以对。
夏雨向她身后望了望,问:“秦远姐弟呢?”
“那个……我先到的。”
“你……是来找少爷的?”
秦忧一怔后忙道:“不、不是!我是一路游玩到此,刚刚在茶楼见到你,一时好奇就……跟了出来。”
夏雨沉默片刻,道:“你住哪里?”
“客栈。你不要告诉你家少爷小姐。我已经玩够了,即刻就离开。”
夏雨上下打量她一番,蹙眉道:“你还是要当心身体,好生照顾自己,不要让人担忧了。”
秦忧浅浅一笑。“我会的。”沉吟一下,道:“你家少爷小姐……还好吧?”
“还好。你就不要操心他们了,保重好自己要紧,不然……唉!”
秦忧垂首不语,半晌,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盈盈一笑,道:“我走了,你们也多保重。”
夏雨望着她纤弱的背影,鼻间一阵发酸,眼眶禁不住湿润了。
回到王府,夏雨踌躇着要不要告诉白逸尘,一整日精神恍惚,举止异常。
第二日,秋水忍不住问他,他便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道:“她瘦了好多,看上去弱不禁风,也不知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你说该告诉少爷么?告诉吧,少爷能忍住不去看她么?不告诉吧,又总是心中不安,好像做了亏心事。”他叹了口气,又道:“少爷除了查探那件事,就是整日埋头医书,也不知进展如何了。”
“先不要告诉吧。”秋水开口道:“只要她没事,少爷就能安心想办法了。”
夏雨点点头,忽听门内传出一道不耐的声音:“你们在嘀咕什么?走远些!”
二人忙走远,却又被唤回
“回来!夏雨,跟我去药铺。”
夏雨答应着,看看阴沉的天色,取来两把伞,与白逸尘一起出门。
半途果然降下了大雨,二人撑着雨伞来到药铺门口,夏雨正欲迈上台阶,却一下子撞上白逸尘的后背,险些滑一跤。定定神,抬眼望向白逸尘,见他正一脸僵硬的盯着门口,呼吸紧促,眉峰隐隐跳动。夏雨心中一动,亦望过去,叹了口气。
只见一少女斜倚在门柱旁,面色酡红,水眸低垂,手中拿着一片芭蕉叶,怔怔凝望着阶下一株被雨柱击打得东倒西歪的黄花,一袭浅绿色罗纱裙,影影绰绰,恍如袅袅嫰柳般不胜娇弱。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来,清澈如泉的眸子淡淡扫了伞下一眼,旋即睁大眼,犹如白日撞鬼般,面色倏地煞白,将手中叶子一丢,不顾大雨滂沱,一溜烟逃入雨中。
眨眼间,白逸尘已拦在她身前,将雨伞遮在她头上,生硬道:“这么大个人了,就学不会照顾自己么?”
秦忧怔住,眸中闪过一丝迷惑。
“何时来的?”
“有几天了。”她呆呆答。
“秦远姐弟呢?”
“呃……他们有事耽搁了。”
白逸尘一径盯着她,秦忧躲闪的垂下头,忽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小脸通红。
白逸尘眉峰一蹙,探手抚上她额头,顿时面色铁青,眸中闪过一抹怒火。“这么烫!还跑到雨里来,你想死么?”
秦忧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嗫嚅道:“我……我……”
“找大夫瞧过了么?”
“……没有。”
白逸尘闭了闭眼,一把拉起她。“走!”
“去哪里?”
“王府。”
“王府?”
“我家。”
“哦。”秦忧一呆,旋即挣脱开,低声道:“我不去!”
白逸尘怒火一闪。“你说什么?”
秦忧扭过身去,嘟嘴道:“不去就是不去,你别管我,我要走了。”
白逸尘下颚紧绷,再次拦住她。“先跟我回去将身子养好,之后,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秦忧扁扁小嘴,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推他道:“不用你假好心!你只管做你的事去,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干!”
白逸尘脸色发白的望着她,几次伸出手去,半途又收回,放在身侧紧握成拳。“就知道哭,你眼泪那么不值钱么?”
“我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碍你什么了?你走啊!”又去推他。哭了一阵,渐渐止住,也不看他,只低头粗声道:“我马上就离开京城,你也不用烦恼了。”说罢转身。
一旁的夏雨赶忙将手中的雨伞递与她,迈上台阶。秦忧接过伞,道了声谢,向前疾走。
夏雨瞄着雕像般的白逸尘,忍不住在心中偷偷数数,果然,尚未数到十,白逸尘已如离弦之箭般飞掠过去,一把抓住秦忧的手向药铺拽去。
呼甜的快来了,终于长出一口气!华丽丽滴飘走……
[正文∶第六十一章你痴我迷]
秦忧猝不及防,直至被带进屋,按坐在椅中,方才回过神来。
“啊,白公子,您来了。”药铺掌柜赶忙迎上来,笑道:“您这次需要什么药材?咦?这不是刚刚在门外避雨的小姑娘么?”
白逸尘只略一点头,便在秦忧身旁落座,拽过她的手诊脉。
掌柜见他神色有异,不敢再搭话,恭恭敬敬侍立一旁。
片刻后,白逸尘说了几味药,掌柜连忙吩咐伙计抓来。白逸尘又道:“就在此地煎好,快去。”
掌柜一刻不停,又连忙打发伙计去煎药。
秦忧只坐着,不说话,白逸尘亦不再开口,夏雨远远坐在一边。掌柜见气氛诡异僵硬,想缓和缓和,却不知说什么,又深知白逸尘脾气古怪,恐说错了话弄巧成拙,便打了个哈哈,找个借口躲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湿润而凉爽的空气卷帘而来,令人精神陡振。
伙计端来煎好的药,递给白逸尘便退下了。
秦忧一闻到那药汁的味道便小脸皱成一团,忙不迭掩住口鼻,向椅中缩去。
白逸尘拽出她,道:“喝了。”
“不要!”秦忧瞪着两只黑眼睛,频频摇头。
白逸尘唇角紧抿,双眸冒火,半晌方寒凛凛道:“你想让我硬灌么?”
秦忧只是摇头不语。
白逸尘闭了下眼睛,蓦然抓下她的手,握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而后,端起药碗,将药汁尽数倒入她口中。
秦忧握着嘴一阵咳嗽,最后“哇”的一声,刚吃进去的药又悉数吐了出来,直折腾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夏雨胆战心惊的望向白逸尘,见他气得面色发黑,将碗向桌上重重一摔,吼道:“再煎一碗来!”
躲在一旁的掌柜火烧屁股般应声而去。
秦忧喘了一阵,瞥见桌上有杯水,未加细想,上前拿起来便要喝,却被白逸尘劈手夺过,一下摔碎,咬牙吼道:“也不知是谁喝剩的,你也喝么?!”
秦忧被他吼得头昏脑胀,只呆呆望着他。
夏雨心中叹息,上前取来一个干净的空杯,用清水细细洗净,再用热水烫过一遍,倒满水递给秦忧。
秦忧颤抖着手接过来喝了,亦将空杯向桌上重重一摔,扭头向外走去。
“秦姑娘!”夏雨忙欲拦她,谁知白逸尘硬邦邦道:“让她走!”
秦忧咬咬唇,一步不停冲了出去。
夏雨望着白逸尘,见他面色灰白,胸膛起伏,额角青筋跳动,竟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想来气得无以复加。他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充当和事老,片刻后,仍是追了出去。
秦忧在前面轻飘飘的走着,似乎随时会倒下,夏雨加快脚步追上,唤道:“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