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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能不能温柔点啊?”
“好,妹妹,请起来,尚需两个多时辰梳妆打扮呢。”
“啊?那么久?”
秦忧一点一点挪下床,如意娘皱眉,忍不住再次大喊道:“快些!你是不是想让新郎到时娶不到新娘啊?误了吉时看你大哥如何”
秦忧一激灵,火速下床,沐浴更衣,而后被按坐在椅中承受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刑罚,再穿上嫁衣。
“咦?凤冠呢?”如意娘问。
“凤冠?是不是在少爷房里?”彩云道。
“快去看看。”
彩云驾着风火轮跑了,一眨眼的工夫又冒出头来,气喘吁吁道:“少、少爷拿、拿来了。”
“呃?”如意娘尚未回过神,一个颀长的人影已踱了进来。
秦忧闻声转头,惊鸿一瞥的瞬间,已叫人看怔了眼。
如意娘忙不迭向外推呆怔的人,恼道:“哪有新郎新娘拜堂之前还见面的?呸呸呸,快走快走!”
于是,新郎于恍惚中被轰走了。
这次,皇帝没有亲临,只是派人送来了极为贵重的贺礼。
周离离一直未归,冬雁、春芽原本要出去寻找,被周遥天阻住了。
“还是听秦丫头的,让她一个人静静吧。”
婚礼较前一次更加隆重气派,让人担心的闹场乌龙亦未发生,一切顺风顺水,皆大欢喜。
秦忧蒙着红盖头,跟着新郎,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倒也毫无差池。及至送入洞房,正欲掀巾脱冠,忽的涌进大批人马,以周遥天为首,硬是将新郎拖了出去。
这一去直如肉包子打狗,秦忧一人呆坐,早早取了凤冠,填饱了肚子,又不知过了多久,趴在桌上险些会周公去了。
门终于一响,新郎迈了进来,秦忧立刻嘟嘴抱怨:“为何去这么久啊?”
新郎忍俊不禁。“没见过如此心急的新娘子。”
“你还说!”
白逸尘微微一笑,取下凤冠上的夜明珠置于新床的一角,霎时,满床生辉,纤毫毕现。再缓缓走近秦忧,伸指托起她秀气的小下巴,静静凝视,黑眸映着花烛,如淡烟流水,璀璨迷人,而后伸出手去解她颈间的盘扣。
秦忧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突然出声道:“这是我第二次看你穿红色的喜服,唔,让我好生看看与第一次有何不同。”
白逸尘的手顿在空中,面上突罩一层黑霜,黑眸微微眯起。
“好好,不看了!不看了!气包子!”秦忧嘟着小嘴来到床边一坐,突然眼前红影翻飞,顿时一阵头昏眼花,及至醒过神来,方才发现自己已被推倒在床,芙蓉锦帐随之滑落,遮住满室烛光,一个颀长的身躯毫不客气的重重压降下来,撞得她一口气噎在喉中。
“哎呦!你疯了么?撞死我啦!”抡起粉拳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捶乱打。
白逸尘灵巧的手指三两下解开了喜服上的盘扣,露出水红的抹胸,在明珠清辉的映衬下,白肤红裳,如烟似霞,美不胜收。
喜服缓缓滑至腰间,秦忧下意识的抗拒,却被紧紧搂住,灼烫的唇自颈间下滑至光润小巧的肩头,再至抹胸边缘,停住。
秦忧张着小嘴儿,浑身打着颤,无所适从。直至眼前突然出现那张俊逸的脸,方才惊讶的眨眨眼。
“忧儿,别怕。”
“呃?”
秦忧望着他的眸子,那里面有着不同于以往的热切的漩涡,层层叠叠,重重缠绕,深不见底,似要将人吞没。而那燃烧着的火焰,更狂肆于往日,犹如在她身上撒下一路火种,直令她惊觉要焚烧殆尽……
她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
她撑起身,将喜服掩好,被对方拽了下去,她再掩,他再拽,再……
“啊!你为何又撕我衣服?这可是我的喜服哎!太过分啦!干嘛不撕你自己的?不、不能再撕唔唔……”聒噪的魔音终于被止住,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捶打声……
许久,传出一个如溺水般垂死挣扎的声音:“不成!这床上定有古怪!我喘不过气来啦!呼、呼”是重重的深呼吸,锦帐随之被拨开,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藕臂,眨眼间被一只大手捉了回去。
“大哥!我要透气呀!啊好重!压死我啦!你……”
呼救无效,只余犹如亡命而奔的娇喘,及偶尔迸出的惊呼与抗议……终于转至低回婉转、缠绵不尽的别样洞天……
烛影摇红,轻纱笼月,如粉面含羞;水木清华,竹露滴香,似眉眼盈盈;歌管声细细,院落夜沉沉,宛若燕语呢喃……恰如芙蓉帐内,细嗔软吟,蝶恋娇花,鸳鸯终成双;凤枕斜敧,青丝缠绕,春色漫无边……
窗含旖旎晨光好,香透芙蓉翠黛娇。
一只母鸳鸯徐徐打开眸子,昏昏沉沉的脑中缓缓涌进昨夜的一幕幕,难以想象的肌肤之亲,令她不可思议的眨着眼,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咬,哇!痛!甩着手,原来都是真的!
她睁大眸子倏地坐起,忽痛呼出声,软软的倒了下去,却是卧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正对上一双深沉幽邃又饶富兴味的眸子。
秦忧一声惊喘,慌忙翻下去,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裹到脚,闭上眼,装睡。
白逸尘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一张酡红的小脸,他将脸颊贴将上去,轻轻摩挲。
秦忧直挺挺的躺着,直如僵尸。
白逸尘不由轻笑出声。“忧儿,你昨夜可不是如此。”
“你你你……你说什么?”
“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没什么丢人的,要再接再厉。”
“你你你……”
有人恼羞成怒了,伸出小脚丫,一阵扑腾踢踹,顿时被翻红浪,风舞绫绡,满室的妖娆。
白逸尘搂过她粉红娇软的身子,柔声道:“我去备水,你再歇歇。”
秦忧只是不语。
白逸尘又搂了她片刻,在她脸上亲了亲,方才下床梳洗,出去了。
秦忧自然听话的歇息了。
再次睁开眼睛,房中已大亮,仍不见白逸尘,屏风后却有备好的洗澡水。
秦忧兑好水温,泡在澡盆中,舒舒服服的展开四肢,热气缭绕,渐渐的,竟又睡着了。
三度醒来,是在白逸尘腿上,正擦拭她湿漉漉的长发。
“如何洗着澡就睡着了?淹着了怎么办?”
“啊?我又睡着了?此时什么时辰了?完了!师父叮嘱我今晨要去拜见公公的,我……”
“别急,我已跟爹爹说了,让你多睡一会儿。”
“什……么?”秦忧面上一阵火烧,然后一声尖叫:“啊我不要出门啦!”抱着脑袋扎进白逸尘怀中,像只鸵鸟。
白逸尘笑道:“还不算太晚,我们马上就去。”
“怪你!都怪你!别人一定会笑话我的!”抡起粉拳就是一阵捶打。
“好好,都怪我,你若再不穿戴整齐,别人就会笑上门来了。”
可巧,他话音刚落,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白逸尘闪电般抓住一件白袍紧紧裹住怀中的人儿。
来人眨眼间闯进内室,竟然是憔悴不堪的展俊涵!
秦忧大吃一惊,正欲起身,被白逸尘牢牢圈住。
“你们昨日成亲了?”展俊涵双目通红,声音沙哑。
白逸尘迎视他散乱的目光,一言不发。
展俊涵转而长久的凝视秦忧,看她宛如一朵白莲绽开在他怀中,眼眶逐渐湿润。“你终于嫁给他了,我……走了。”萧然转身,步出门。
片刻后,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人高喊:“展俊涵跑啦!快抓住他!”
白逸尘扬声道:“让他走!”
一切恢复平静。
拜过公公,夫妻俩径自往周遥天处而来,却不见人。
“定是在我师父那里。”
二人转至萧吟雪的住处,果然都在。
“师父!师公!”
“又乱叫!见过你公公了么?”
“见过了。师父,再过几日,我与大哥要出去游玩,您与师公跟我们一道吧?”
白逸尘的脸瞬间由白转黑。
周遥天忙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新婚燕尔的,我们搭进去算什么?再者,整日面对着一黑脸包公,不知何时就被莫名其妙的大义灭亲了!我老人家还要与你师父长命百岁呢!”说着去拉萧吟雪的手,被狠狠甩开。
“做什么动手动脚的?谁要与你一起了?”
“耶?如何又变了?这六月的天也没你变得快呀!”
“哼,我就这样!看不惯,请便!”
“嘿嘿,不是看不惯,是看不够!你变吧,变得越快越好!呵呵,此处风景宜人、变幻多姿呀!”
萧吟雪直气得哑口无言,回身便走。
秦忧一把拉住。“师父,您这么些年一直都在想师公,为何”
“谁想他了?你莫胡说!”萧吟雪涨红了脸。
“明明就想,为何不承认?”秦忧小声反驳。
“你……”萧吟雪狠狠瞪她。
那厢,周遥天乐得合不拢嘴,怕萧吟雪恼羞成怒的跑掉,忙转移话题道:“徒儿,这丫头昨晚没闹笑话吧?你师父我可是替你担心了一晚上。”
这厢的师徒俩顿时如两只煮透的螃蟹,钉在当地嗞嗞的直冒热气。继而,秦忧一跺脚,掩面而奔。
白逸尘横了他一眼,回道:“你很无聊!”亦转身离开。
周遥天望望面色红中带青的萧吟雪,缩缩脖子,老实了。
嘿嘿,亲亲们多多担待啦!撒花,撒票啊……。
[正文∶第七十九章秋日双游]
婚后不久,秦远护送万竹秋姐弟回山东,如意娘则返回苗疆料理门中事务;翠衣一家三口由春芽、冬雁护送;萧吟雪则在秦忧的百般挽留及眼泪攻势下随周遥天留下了。
客人一走,秦忧便吵着要出门了。
天高云淡,风卷橘黄,倒是个游山玩水的好日子。
两人骑着白马,游游荡荡,蜿蜒而至京郊的枫林,烟霞似火,流朱滴翠,炫目而耀眼。
“这就是我当年自生自灭的地方?好美!像画儿一样。”
白逸尘拥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懒懒的道:“我也要个女儿,跟你一样。”
秦忧脸一红,推开他。“好不害臊!你想要女儿就有女儿么?我偏要小子!”
白逸尘缓缓一笑,眸中光芒竟让她感觉背脊有些发毛。“你放心,女儿、小子,都会有。”
“若一直都是小子呢?”
“不会。”
秦忧转头望着他。“狂妄自大!你不会连男孩儿女孩儿都能做主吧?”
“我说能呢?”
秦忧傻了,呆望着他。
白逸尘吻住她微张的小嘴儿,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道:“九九素女诀的益处之一便是往往能够生育龙凤双胎。”
秦忧的嘴巴再次张圆,又引来一连串的蝶吻。
“还有什么好处啊?”
“产后可以快速恢复,别人要坐一个月的月子,你坐十五天足可。”
“啊,还有呢?”
白逸尘却避而不再答。
入夜时分,二人住进了“望月”客栈,仍旧要了秦忧当日住的客房。
秦忧将窗户推开,回眸笑道:“大哥,你应该从这里进来。”
白逸尘一怔,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秦忧俏皮一笑。“秘密。大哥,你再点燃那熏香吧。”
“不点。”
“我好想再闻闻,为何不点?”
“会破坏你身上的香气,不好。”
秦忧怔了怔,随他了。
窝在白逸尘怀里,秦忧打了个哈欠,倦怠道:“大哥,你睡了么?”
“没有。”
“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
秦忧欠身看他,立即后悔了,忙嘟哝道:“我什么也没问,我睡着了!”言毕,躺倒,故技重施。
“睡吧。”白逸尘自身后环住她。
咦?这次如此好打发?“不要再闹我哦!”警告完毕,沉沉入睡。
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