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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滋味?好,本王看来是很久没到南宫府拜访了。”他大嘴一咧,兴味重返眉梢。
“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到平乐庄?”婉奴挑起车帘,向外瞧了一眼。
“是,别看两座陵寝离得很近,山路绕过,多了很多路程。”宇文宗泽瞧着她揎帘的纤纤玉指,轻轻地解释着。为什么曾经那样一个无形无状的野丫头,会出落成一抬手一抬足都富含神韵,让人一望成痴的尤物?他,眸色渐渐旋动。
龙泉山上,宇文桦逸怒声喝道:“何四可在附近?”
“王爷,何四在。”何四爷‘唆’地一声从几棵树外窜了过来。
“你可看到婉奴上哪儿去了?”桦逸王俊眸深沉,面布寒霜。
“回王爷,何四见她进了永项陵,出来后进了一辆马车,应该是宗泽王的马车。”何四爷恭敬回报着。
宇文桦逸刚才与南宫槿榕细谈了一下,准备出资修整陵墓外的道路,出来不但没有见到婉奴,他的皇兄宗泽王也不告而别,他心烦意乱,婉奴与宗泽王同去,她哪能经得住他的甜言蜜语。
“迅回平乐庄。”桦逸王低吼一声,人已经跃进了第一辆马车之中。
何大、何二、何三、何四同时跃上车头,缰绳一勒,何大爷闷喝一声,四人如青松般瞬息站立车头,四根加长马鞭整齐掠过头顶,甩过车巅,人如圆心,鞭儿嗖嗖飞舞,掌控着盘山下坡道路的平衡,蛇形蜿蜒的山道儿,疾驰如飞。将南宫诗琦的马车远远甩在车后。
整齐如飞的四辆赤红马车,如在半空中掠过,脚不落地,尘土不惊,别说道边行人会顿足观望,林中野物也翘首良久,天空的鸟儿忘记振翅,偶有跌落路面。
为了保持马车的高速,何氏四兄弟站立甩鞭,一刻无有松弛,那嗉嗉招展的白衫,如四条飞舟的白帆,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宇文宗泽的马车驶到平乐庄,在道旁渐渐停息。
南宫婉奴见到贺妈妈、奶娘、荷香在院前焦急翘首,此时她根本没注意宗泽王说了什么,自顾自跳下马车,匆匆奔过去。
“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回去?”她瞥了一眼前面从平乐庄出来已经远去的马车。
“小姐,不好了,恒乙不见了。”荷香跑上前扶着婉奴,焦急不已,见宗泽王敛眉上前,她只说了一半,慌忙给他见礼。贺妈妈微微宁眉,面色比荷香沉稳许多。奶娘焦虑不安地望着婉奴,欲言又止。
“恒乙又不是小孩子,怎会不见?你们太大惊小怪了。”还以为什么事呢,真是些没出过门的小家子气妇人。
“不是,小姐,房间很凌乱……”荷香搓着手,怯怯地看了宗泽王一眼。
婉奴甩开她的手,迅速向小院跑去,她推开房间,桌边一条凳子撂倒在地上,早上才洗的亵衣扔在地上,那场面明显经过拉扯。
婉奴凤眸微眯,喘着重气,她知道,恒乙会等她回来不会上别人的车,即使上了别人的车也会将衣服收拾好带回去。
“发生什么事了?”宗泽王跟了过来沉声问道,他拉过婉奴的胳膊,面色严肃,眸色陡然幽深,“婉奴,请告诉我,发生什么事?”
南宫婉奴奋力甩开他的手,怒声喝道:“宇文桦逸的马车过去了没有?”
“没有。”贺妈妈话语坚定,语言简短有力。
“刚才离去的马车是谁的?”
“回小姐,是老爷和夫人的马车,恒乙不在上面。”荷香怯生生地说着。
“小姐,别生气,恒乙这么大个人,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奶娘焦急地念叨,像似安慰自己。
“奶娘,别着急,我知道他不会有事。”婉奴拉着奶娘的手安慰着,回头对荷香说道:“你们俩个一会儿照顾好奶娘。”
“是,小姐。”荷香好脾气地应着,上去扶住奶娘。
只听嗽嗽风声,裙裾飘折,南宫婉奴风一样冲向庄外。她立在庄外道路上,见着远方飞来的几个红点,唇角勾勒,凤眸浅弯,眼里迫出森森冷笑。
她眼不斜视,手伸向旁边荷香怀中,“小姐,小姐,那是我娘传下的珍贵之物,不能示人。”婉奴微愣,这把绣剪拿在手中颇为沉重,既然是娘的遗物,婉奴收了手。
横走一步,将手伸进贺妈妈腰中,“小姐,那是祖上……”婉奴小手一滞,贺妈妈身板硬朗,不像女人的软绵腰,想必应是练武之人,她不禁挑眉迎上她的脸。
“我就是要用老祖宗的东西教训他。”婉奴摸出贺妈妈的厨刀,虽然涂上一层淡淡的白蜡保护,也难掩蓝光逼眼。
“王爷,不好,婉奴眼里有杀气。”何大爷鞭子呼啦啦甩出阵势,甩出警惕。
话毕,桦逸王纵身跃出马车,婉奴扬臂,菜刀脱手‘唰唰唰’向桦逸王逼去,桦逸王空中接刀,稳稳落在婉奴身前。
他瞟了一眼泛蓝光的钜金菜刀,眸色一闪。再回头木然地瞅着婉奴,问道:“婉奴,怎么了?为何生本王的气?”
婉奴愤然夺回菜刀,举头向他脖子砍去……
“小姐,使不得……”几个女人异口同声地叫着。
桦逸王一动未动,但菜刀落到离脖子寸许处,一股强大的阻力袭来,刀怎么也落不下去,她本来也没有要真砍他。于是再次举起菜刀用力砍下去,一股劲风袭来。她微微侧首,原来是何大爷内力逼来,用真气罩住桦逸王的身体。
婉奴瞪着他,生气地将菜刀往后一扔,菜刀‘嗖嗖’向后飞出,贺妈妈倒腾两步,将菜刀接住收入怀中。
“你这个伪君子,卑鄙小人,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就是黄鼠狼,没安好心,你有保镖很拽,很了不起是吧?如果我的人有损一根毫毛,我让你血债血偿。”南宫婉奴用手指着他,啧啧叫骂。
“谁?谁少一根毫毛?”桦逸王精光迅速扫视,“恒公子?他不在庄内吗?”
“你装什么蒜?早上我就感觉不对,你冷着脸把他留在庄里,对付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用得着这样处心积虑吗?”婉奴眸色嗜血,咄咄逼人,“你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很了不起,看不惯谁就得让谁在你眼前消失,是吗?宇文桦逸,我警告你,我不欠你什么,别那么自以为是,想动我的人,还要看我答不答应。”
桦逸王侧头向后示意,何二爷与何四爷迅速领命闪进庄去……
婉奴愤慨地盯着他,此时在她心里,奴院里的人就是她最亲近的家人,恒乙从她六岁起就跟着她陪读,从小一起长大,是发小也是亲人。
何二爷与何四爷片刻之后回到庄外,何二爷轻轻向桦逸王禀道:“回王爷,现场有拉扯过的痕迹,现在庄内已无人迹。”
“回,南!宫!府。”桦逸王咬牙切齿沉声吩咐。何氏四兄弟迅速跃上车头待命。
“婉奴,这是本王的失误,走,上车,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待。”桦逸王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上自己的马车。
“不,你放开我,别惺惺作态,我不想看到你。”她甩开桦逸王的手,向宇文宗泽的马车走去。
宗泽王眉梢轻挑,走上前拍了拍桦逸王的肩安慰道:“皇弟放心,皇兄一定会将她安全护送到南宫府。”
☆、046 自讨没趣儿
“好,有劳皇兄了。”桦逸王轻轻点头,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马车中横眉冷目的婉奴,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南宫诗琦的马车从后来上来,她刚下车,见几辆马车又呼啸而去……
南宫婉奴静静地坐在车中,紧蹙眉宇,细细思量,桦逸王生意做得广大,过着散淡的逍遥生活,应该不会如此小肚鸡肠,去对付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小奴才。而西门碧夫人上午直接从南宫府到平乐陵,她也应该没有中途下车与恒乙碰面。而南宫诗琦追着桦逸王比自己后下山,也没有作案时间。那到底是谁会掳他?难道是恒乙与家丁之间产生了过节?
“婉奴,想不到你重情重义,为一个奴才与桦逸王翻脸。”宗泽王优雅地靠着,面上溢出浅浅笑意,不知道是在讥讽她呢还是为桦逸王惋惜?
“奴才不是人?你皇子才是人?”婉奴白了他一眼,此时谁撞枪口谁倒霉。
“婉奴,可别把气撒在本王身上,我可是想帮你的。”宗泽王轻轻叹了口气,打开盒子,递过来一盒肉干。
婉奴面色些许缓和,肚子有些饿了,她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有嚼劲,很好的滋味,“鹿肉干?不对,那是我们平常人常吃的玩艺儿。”婉奴想着街上到处是廉价的鹿肉干卖,于是继续猜着。
“龙肉干?也不对,皇帝才称龙。”
“龙肉?你真敢说。”宇文宗泽嘴唇一咧,洁白的浩牙尽露无余,“不过猜得接近正确,还是我告诉你吧,是蛇肉,一种叫过山风的蛇肉,此蛇奇毒无比,咬人后只需一小会儿时间,就可能一命呜乎,升天去见佛主了。”
“蛇肉?是说这味道特别,有嚼劲,又鲜美!”婉奴感慨万千,虽然她怕蛇,但一块一块去皮的蛇肉她还是不怕。他口里的过山风应该是我们常说的眼镜蛇吧。
婉奴接过他递过来的蛇肉干,盖好放入自己囊中,不吃别不吃。
临近南宫府,眉头又宁紧起来,她多么希望恒乙是自己回了府,一进门就能见到他。
马车停在南宫府前,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毫无形像地提着裙摆奔进府去,对后面宗泽王的叫声也充耳不闻。
她跑过正殿,向里面瞧了一眼,里面人并不多,只见到桦逸王与她的爹南宫浦在说话。
她匆匆向西面自己的奴院跑去,刚跑进奴院,就撞在一个人身上,“你谁啊?干吗站在路中?”她边嚷边推开他,见是自己的哥哥南宫槿榕。
南宫槿榕拉着她,安慰道:“妹妹别急,恒乙这么大个人不会有事的。”婉奴听了他的话,知道他没有在院子里找到恒乙,不放心地又冲进前厅后院找了一遍,边找边叫着恒乙的名字,无奈,声音空寂而回。
婉奴盯着哥哥槿榕,他母亲西门碧和南宫浦为何要在两位王爷未离开平乐陵之前离开?匆匆赶回来做什么?
“哥哥,恒乙定是在南宫府的某个地方。”婉奴眸色笃定地瞅着他。
“少爷,”秦孟匆匆进来禀道,“恒乙在后院地下室里,他们请你和二小姐过去。”
婉奴匆匆赶到后院,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恒乙趴在虎凳上,臀部打得血肉模糊。
西门碧见婉奴冲进来,对恒乙说道,“你一会好好给桦逸王说,我会给你作主……”
婉奴奋力冲上前,从家奴手中抢过棍子,横挥竖捅,把旁边呲牙咧嘴的余妈妈打得嗷嗷直叫,抱头鼠窜……
西门碧她不敢打,她的狗奴才总是可以让她发泄的。
“你反了,做手,拉住她。”西门碧挥舞着胳膊,厉声呵斥身边的奴才,慈祥形象全无。
“谁敢拦,让她打。”一个冷沉的声音威迫而来,家奴们见是南宫大少爷进来,后面还跟着桦逸王、宗泽王和南宫老爷,迅速缩头后退几步瞟向西门碧,不敢再上前去阻拦。
“槿榕……”西门碧百味参杂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意犹阻止。南宫槿榕宛如未闻,清冷眸光扫视一圈。
桦逸王上前拉住婉奴的手,拿过她手里的棍子,轻声说道:“别再打了,会出人命的。”
婉奴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余氏,踢了一脚,骂道:“别以为我以前不反抗就是好欺负,随随便便捏拿我奴院里的人,以后再敢碰他们一下,我打杀了你们。”
“放肆,难道我南宫府的女主人教训自己府里不守规矩的奴才还要经过你这个二小姐同意不成?你别趁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