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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给她留下一个女儿名南宫若,今年八岁。
金姨娘见婉奴走来,浑身上下是逼眼的华贵,一看裁剪和绣功不是一般绣坊的凡物,应是京平最奢华的杨氏平街绣庄的新品,她确实得到了桦逸王另眼相待,金姨娘微凝的眼随婉奴的走近渗出了笑意。
“二小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这么早就来给你爹爹请安。”金姨娘这些天暂代西门碧夫人管家,虽然语言谦恭,气势上比平时西门碧在时上扬了几分。
“是,婉奴给三姨娘问安。”婉奴恭敬地福身。婢女绣珠也给婉奴见了礼。
“婉奴真是越来越乖巧,姨娘看着就喜欢。”金希容似乎有些套近乎,婉奴不置可否,道了谢向书房走去。
南宫浦坐在书桌前看文案,婉奴进去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道:“叫你别来打搅我,怎么又来了?”
南宫婉奴瞧着旁边金希容送来的莲子百合粥,想必这两天她爹爹的脾胃不佳,她借花献福送上前去,“爹爹,歇息一会儿吧,喝碗莲子百合粥,健脾养胃,能助消化。”
南宫浦迅速抬起头来,瞧见眼前的婉奴,接过粥,脸上有了笑意,“怎么是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爹爹忘了?逢十都不上学的。”婉奴说罢在他侧面坐下,继续说道:“婉奴路过,见爹爹在里面,就进来问个安。”
“嗯,你终于懂事了,还知道给爹问早安,你娘在天之灵也欣慰了。”南宫浦见婉奴长得有几分像她娘,不由得想起了她娘独孤婉儿。
“爹,我娘是哪里人?我怎么都没见过我娘的娘家人?我还有外公外婆舅舅姨娘吗?”婉奴早就想问她爹她娘的事,只是找不到机会,今天定想问个清楚明白。
南宫浦平静地吃着粥,他早就知道婉奴总有一天会问起她娘的事,“其实,我也没见过你外公外婆,你娘只是说她家住得很远,说等生下你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就去拜访他们。可是,她却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南宫浦搁下碗,眸色惆怅。
“爹,娘没有留下地址姓名什么的吗?”婉奴急促地追问,听他的语气娘的娘家是有人的。
南宫浦摇摇头,轻轻说道:“谁也没想到她会走得那样突然,生下你后,血枯而亡,只是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婉奴见她爹爹伤感怅惘,也不想再追问什么,“哦,爹爹,婉奴知道了,我以后不再问了,你也别再伤心,都出去了。”她告了安退出书房。
她缓缓在花园走着,掠过树枝看向空泛的天空,突然顿驻脚,伸手捂着胸前的玉佩,苏?那个苏楚材,一定与她娘的娘家有关系,只是好像他们并不认识她娘,算了,反正不认识,就当没有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摸着玉佩想着娘亲,心里莫名的疼痛。
婉奴在花园湖廊上走着,向奴院的方向而去,侧头见徐管家从哥哥榕院里出来。过了不久,她爹爹的随身侍从方少华也从榕院出来,身边还跟着个提箱子的大夫,两人交待着什么,随后大夫福身向大门走去。
婉奴回头走到大门口将大夫拦住,询问情况,才知是哥哥槿榕因为昨晚淋了雨,感染了风寒。
她来到榕院,推开门正要进去,被秦孟拦住,“你拦我做什么?我进去看看我哥哥。”
—〃文〃—“少爷交待过了,任何人不见。”秦孟面色冷冽,似乎变了个人。
—〃人〃—“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是我来看他。”婉奴并没有生气,好言好语地说着。
—〃书〃—“少爷特地交待,二小姐来了也不让进。”秦孟冷冷地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屋〃—他的冷漠激起了她的怒气,她指着他骂道:“你是怎样侍候大少爷的?昨晚下雨为什么不带雨具?如果我告诉我爹爹看你挨不挨板子?”
他眸色缓和了几许,可能没想到婉奴会威胁他,他抱拳说道:“二小姐,请你不要添乱了,老爷知道了,少爷定会挨骂的。昨天晚上少爷从桦林府出来,脾气很大,不但不要雨具,还不让奴才跟着,独自一人徒步走回家来,全身都湿透了,一身湿透,这三月的天哪能不感风寒?”
婉奴听说他从桦林府出来心情不好,那一定是宇文桦逸给他说了什么,他们俩人一向不是很要好吗?到底又为什么事?
“秦孟,你让我进去吧,我哥哥不会不见我。”婉奴的语气近乎哀求,想撞进去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二小姐,不是我不让你进去,少爷刚吃过药睡去了,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昨晚少爷几乎一夜无眠。”他好言说着,但身子一步也没退让。
“那好吧,我晚些时候再来。”婉奴从榕院退了出来。
她慢慢思忖,昨晚槿榕到桦林府去接她,见她在桦逸王身边睡着了,他很生气,难道就为这个他们俩吵翻了?她这个哥哥真是怪胎,从小到大从不在乎她,这个时候突然又对她关心过度,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还耍起小孩子脾气来了,说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她,还让秦孟把门儿不让她进去,她咧唇嫣然一笑,这些看似高大挺拔的大男子,怎么一个个都像小孩子?
南宫婉奴回身慢腾腾地走着,不远处,南宫诗琦阴鸷地瞪着她,不知道她使用了什么邪术?将自己的内力吸尽,这口气她难已咽下,现在明斗不是婉奴的对手,只能用大脑。
她从婢女手中接过托盘,面上挂满满笑意走上前去挡在婉奴前面,不卑不亢地说道,“婉奴,你真有雅兴,一个人逛花园?”
“不行啊?”婉奴回瞪了她一眼,配合着她的口气回着。
南宫诗琦将托盘搁在旁边石桌上,缓缓坐下,对婉奴说道:“我亲手给母亲熬了莲子粥,本想给她送去,出门碰见你在园中,听说你厨艺不错,我是第一次熬粥,请你帮我尝尝有没有改进的地方,如何?”
婉奴看着她淡漠的表情,似乎她尝与不尝也无所谓,这样的小事,他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好吧,帮我盛一碗来。”
南宫诗琦并没有动,淡然地看着彩云帮她盛粥,婉奴从彩云手中接过粥,用勺子搅着,一股莲子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她转悠了一圈,正好有些口渴,就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那主仆二人眼睛豁亮,紧紧地盯着她瞧,像她脸上有花一样,婉奴放下碗看着她们,“我很好看?”
“不是,你这吃相不会是早上没吃早饭吧?”南宫诗琦收敛了表情,恢复了平淡。
“也不是,只是你煮的粥太好吃了,继续发扬,母亲一定会喜欢。”婉奴说罢起身两拍拍就离开了,举手挥了一下,“谢谢你的粥。”
“不用谢,是姐姐该谢谢妹妹的品尝。”南宫诗琦谦恭地说着,婉奴听进耳里感觉有些别扭,回头瞅了她们一会儿,再转身离去。
“奴婢恭送二小姐。”彩云也很有礼貌地矮身施礼恭送。
婉奴挑动眉梢,她二人没毛病吧?突然如此恭敬?难道知难而退了?
“彩云,不是说这药见效迅速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发作?”南宫诗琦阴着脸瞪着彩云。
“小姐,这药是真的不假,或许她功力深厚,发作缓慢也说不定,小姐,那不是更好吗?到时,她想告状都没有证据。”
“我就是要看她跪在我面前,向我要解药求饶的样子,见不着她的丑样多没意思。先把粥端回去,我们去奴院瞧瞧。”
“是。”
彩云将粥端回琦院,回头快步赶了上来,讨好地对她主子南宫诗琦说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试探一下二小姐的内力?看是不是将小姐身上的内力吸到她身上去了?”
“算了,你那点儿旁听学来的功力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她判你个对主子不敬,打你二十大板就够你受的。走,我们现在去瞧瞧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熊样吧。”主仆二人兴致昂然向奴院走去。
婉奴跷着二郎腿在院中洒太阳,听见院门处有声响,抬起头看见她们主仆二人,甚是诧异,“你们不是给母亲送粥走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荷香警惕地看着她们,想必来者不善。
“我让郑妈妈送去了。”南宫诗琦主仆二人盯着婉奴上上下下的打量,没有什么异样变化,让她们甚是不解。
“怎么了?你们无事不登三宝殿吧?到我奴院有何贵干?”奶娘与贺妈妈听到声响,各自从绣房和厨房戒备地走出来,给大小姐请了安。
“哦,没什么事,随便走走,没想到你这奴院还很幽静的,好,不打扰,我们走了。”南宫诗琦说罢转身离去,彩云施礼追了出去。
婉奴走到院门边瞧着她们的背影,有些纳闷,她俩动作诡异,到底要做什么?她悄悄跟了出去。
婉奴绕过正路,躲在假山后听着她们嘴里在争论着,“彩云,你的药是假的吧?她完好无瑕,跟没事一样。”
“小姐,这么贵的药不会有假,如果是假的我去找他们算账。”彩云信誓旦旦地说着。
“那好,我们再回去试试。”她们快步向琦院走去。
婉奴气得头都大了,她们俩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给她下药?真是岂有此理,她到要去瞧瞧她们怎么试药。
她绕到琦院外一棵大树后,爬上树杆从墙头看进去,见她们俩正在廓下坐着,彩云正吃得刚才她用过的莲子粥。
彩云一碗粥还没吃完就大叫起来,“不姐,我浑身好痒,哎哟小姐,我的脸好胀,小姐,好难受,怎么办?小姐。”
“别叫,你大呼小叫做什么?”南宫诗琦推了她一掌,婉奴见彩云脸上、脖子、手上全是红疙瘩,看她难受的样子一定奇痒无比。
“小姐,我难受,要是毁了容怎么办?二小姐她怎么会没事?”彩云焦急地搓着奇痒的手和脸。
“别乱动,抓破了才要毁容,你回你的房间呆着,我去给你买解药。”她说罢向院门走去,她也不知道婉奴为何没事。
“好,小姐,你快一点。”彩云用手帕捂着脸冲进了房间。
婉奴跳下树来,傻傻地站着,她们下的那药是真的,自己吃了又没事?真是太好了。
见南宫诗琦离去,她从树后走出来,准备回去,荷香见到她高兴地跑上前,“小姐,你上哪去了?我出门都没见到你的踪影。”
“我看诗琦她们搞什么名堂,结果她们害我不成,到害了自己。”
“小姐,她们怎么害你了?别吓我啊,看有没有伤着?”荷香吓得摇着她手,上下查看。
婉奴缓缓地走着,轻轻地诉说着刚才的事。
“小姐,难道你是百毒不浸之身?”荷香好奇地问着。
“哪有什么百毒不浸的身体?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发生过特别的事,再说她们下的只是让人身体起疱疹的药,又不是奇毒无比的药,想必我们在外摸爬滚打惯了,承受得住,哪像她们,在闺中养成千金羸弱之躯,自然承受不了。”婉奴这样想就释然了,以后小心她们就是了。
“哦,小姐,以后还是多提防大小姐的好。”
“好。”她不以为然地说着,想想今天和上次软骨散的事,只能说明自己免役能力太强。
荷香紧走两步,向婉奴提醒着,“小姐,听说大少爷病了,你不去瞧瞧?”
“他吃了药睡下了,晚餐的时候给他熬粥再去看他。”婉奴想,不见就不见,如果晚上去再不让她进门,也就罢了,让他大少爷脾气发完了再说。
她慢悠悠地踢着小石头,瞧着路边枝尖上刚冒出的勾萌,似乎春天就在脚下,可是她眸里浸染莫名的愁绪,前景一片迷茫。
夕阳渐渐褪去,暮色悬停,婉奴提着玉竹葱白猪肉粥来到榕院,她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