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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婉奴预料,没多久,夏侯振与夏侯绝父子同时来到苏府,同样带来了贺礼,夏侯绝倨傲的神情扫了一圈清冷的苏府,眼里甚是不屑。
当他见到旁边亭下的月烟时,他挪开脚步,终于向她走去。
“月烟,你曾经都是在利用绝爷么?”夏侯绝一脸的愠怒,开门见山。想着她藏缘楼着火以后就销声匿迹,再没有给他一个说法,从此失踪,最后居然在皇上身边见到了她。
“绝爷,不是,月烟是苦命人,身不由已,没有别的办法。”月烟很得体地给他矮身施礼,表情和顺,一脸的怯怜,让人看了怜惜三分。
“快快请起,不用拘泥,月烟,你是真对绝某动过心么?那我改日上门提亲,让你做我绝爷的正夫人,可好?”夏候绝伸手去扶她,月烟起身后退了两步。
“绝爷,晚了。”月烟仍然顺着眉,温驯地应着。
“我去求皇后,我去求太后,我让皇上将你赐给我,再说,你也是暂时在乐坊谱曲,你又不是宫人,你仍然是自由之身。”月烟退后,夏侯绝再上前一步,声音很激动。
“绝爷,有些人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月烟含着泪看向远方,那是宇文桦逸王府的方向。
“不,没有错过。”夏侯绝见她楚楚可怜的泪花,几乎冲动地想上去拥着她。
就是他要上前时,突然听见大门外尖细的嗓音响起,“月烟接旨。”
刘公公拂尘一搭,走进府门来,正堂的苏泽渊、西门庭、夏侯振纷纷迎了出来,月烟用袖轻轻搌了搌泪,下了台阶,齐齐在刘公公身前跪接。
刘公公扫了众人一眼,将拂尘递给小太监,拿过玉轴,缓缓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烟姑娘知书达理,贤良淑德,虽曾沦为歌女,仍能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现封为月妃,立即进宫。软此。”
“谢主隆恩。”月烟叩拜后,双手举起接过圣旨。
夏侯绝整个人软坐在地上,原来真的是晚了。
婉奴在屋旁边听得真真切切,原来皇上这么快不计苏家前嫌,还真不是她的头功,是月烟用身体换来的。
西门庭与夏侯振都很震惊,本来他们猜想皇上是被月烟迷上了,就好像他们当初被迷住一样,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封妃,以月烟的风情与美色,想来,以后皇上还会看别的女人一眼么?他们心里都捏了一把汗,以后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月烟被刘公公接出苏府,府外的宫女将她扶进矫中,浩浩荡荡离去。
西门庭与夏侯振从苏府出来,别的官员还真没有人到苏府祝贺,似乎那些官员更能揣测他们巴结的这两位大人的心,既然他们不喜欢的人,谁敢冒冒失失巴结,还是走着瞧为上策。
热闹的苏府一下冷清下来,但婉奴他们这才如释重负,轻松下来。
婉奴领着荷香恒乙清点了贺礼,进行记账入库,柱子和刚子自然就成了搬运工,他们收拾妥当,婉奴吩咐恒乙到就近的街上馆子去叫两桌菜送来,自己主主仆仆将就庆贺。
恒乙出门不久,林子和华子正好中午散学,在街上听说了苏家搬回旧宅的事,他们几天前已经听他爹说过他以前是苏府的护院头领,所以放学后也过来瞧热闹,猜想他爹爹一定在。
果不其然,恒乙出门碰见他们,便将他们俩兄弟让了进来。
他们进院后,见了他爹,给苏将军行了礼,没想到见到他们的大哥二哥正在搬东西,四兄弟聚在一起开心不已。
林子和华子见到婉奴,很客气地向她问好,婉奴回了礼,见到林子的眸光每三秒钟瞟向荷香一次,婉奴知趣地回转头,与恒乙说话,欣赏着廓外的风景。华子做得更绝,直接坐下来,翻开书看着。
林子看着荷香纳纳地说道:“我平时上学很用功的,从不无故耽误学习时间,今天只是知道爹爹在苏府,所以才过来瞧瞧。”
林子看着荷香认真地解释着,他这莫名的话让荷香有些没反应过来,“哦,你爹爹以后在苏府,你们以后可以常来玩儿的。”
林子见荷香不明白他的话,有些着急,他考功名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就的事,没有得到实话的姑娘谁会没头没脑地等他?
“荷香,我一定会考取功名,我不会放弃,你相信我。”
这次林子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还叫她相信他,荷香的脸一下红了,这样的话他怎么能当着众人说呢?真是羞死人了,荷香红着脸调开,她察觉旁边的几个人好像并没有注意他们说话。
她才羞答答地看着林子点点头,然后从腰上扯下香包,塞进林子的手中,回头就跑开了,边跑边对婉奴说道:“小姐,奴婢去烧茶水。”
“哦?”婉奴回转身,见林子手里拽着香囊,眼睛跟着荷香去了。
婉奴对着林子说道:“林子,你去帮帮她吧,今天仓促,苏府里还没有请工人,人手有限。”
林子回过神来,感激地应道,“好,我这就去。”
“嗯。”林子轻轻弯弯腰,向后院走去。
婉奴看着恒乙淡漠的目光,她想起上次问他,荷香和兰儿他选谁?他说选兰儿。
便走到他的身边轻轻说道:“恒乙,要不要叫兰儿到我们奴院来玩儿?”
恒乙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瞅着他家小姐,说道:“小姐,你别多事,在你没有出嫁前,恒乙是不会想个人问题的。”
“好吧,那我们哪天到乡下去避暑好吗?你可别想歪了,乡下凉快,我是真想去玩儿。”
“知道了,恒乙陪你进山采摘山果,这个季节好些野果都成熟了。”恒乙眼里有了笑意和憧憬,有自家小姐陪他说话,他没有像华子那样从怀里取出书消磨时光。
一柱香时间,馆子里的几名店官推着小车送菜食进府来,大家都张罗着摆了两桌,范家父子坐了一桌。
瞧着范家父子五人其乐融融的吃饭,幸福满是写在脸颊上,以前沉寂在庄稼地里,全家人生活在一起,那是恬淡的幸福。现在的喜悦应该是男儿对事业追求带来的另一种心灵的幸福。
吃过午饭,南宫婉奴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苏府,马车经过武馆重生堂门口,她喝停了马车,好多天都没有上重生堂学习了,前些时请假在外历练,宇文桦逸也没有再去武馆,现在不知道又换了谁做教官?
婉奴让恒乙到旁边去买了一壶酒和一只烧鸡,提着便进了重生堂,婉奴微笑着献上酒肉,“吴老,好久不见,辛苦了,给您老送壶老酒。”
“嘿嘿,婉奴同学客气,好久不见,就数你和桦逸王最乖,心里总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吴老开心地接过酒肉,接着说道:“婉奴同学,这里有个通知,我正要找人给你送到府上去,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什么通知?”她好奇地接过察看,上了十来年学从没有人送过通知到府上的。
“学年到了,官方的光武堂与我们重生堂竞技在急,校方通知未毕业的学员回来参赛,你要加油,为四级教场增辉添彩。”吴老收了酒肉就是不一样,尽捡好听的说。
“好,你们就拭目以待吧,我绝不辜负校方的期望,吴老,告辞。”
婉奴回头走出重生堂,见荷香与恒乙难为情地咂咂嘴儿,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
婉奴鄙夷地瞅了他们二人一眼,真是两个老实的家伙,不就吹吹牛哄哄吴老开心嘛,用得着计较?
巅峰阁内,宇文桦逸刚刚给旗下的下属们开完会议,走出会议室,到旁边小屋休息。
何大爷敲门走了进来,宇文桦逸示意他坐下回话,何大爷也不推辞,坐下后,先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了后才开口。
“王爷,那天在广场发生的偷袭事件,你发现蹊跷的地方了吗?”
“你是说贺妈妈使用的钜金菜刀,和婉奴头上的钜金钗子?”宇文桦逸当时也感觉奇怪,贺妈妈有钜金菜刀,荷香有钜金绣剪,他这才发现婉奴也有钜金头钗,那就不是巧合了。
“对,王爷,自从婉奴与夏候绝他们在广场上厮杀,我们就观察到,小楼上有人放飞了信鸽,不一会儿,人越来越多,他们穿着并不显眼,与路人没分别,个个都默默进入四周小楼找位置潜伏,互不联络。我见到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跃上房顶,手里握着一柄钜金弓箭。”何大爷握着茶杯,没有送到嘴边。
“你的意思是说,婉奴头上的钜金钗子有号召作用?”宇文桦逸手里把玩儿着茶盏,目光看向何大爷。
☆、076 连环绝杀,恶狼变萌宠(完结)
“是,如果我们以前迷惑贺妈妈身怀绝技为何要蛰伏在奴院,现在只有这样解释才解释得通。”
宇文桦逸沉默了,钜金矿石很少很珍贵,市面上不多见,而他们以此为信物,做出精美的武器或饰品,他们到府是谁?他们到底属于哪一支?
如果她们接近大炎帝国都是有目的的,月烟潜伏到他父皇身边不光是为了洗脱苏家的冤屈,而另有目的?那太可怕了,后果难以保量。他该如何防范?如何对她们下手?
如果南宫婉奴接近他也是有目的的,那她的心……不,她的心也是他的,‘噗’,宇文桦逸手里的茶杯无意中被他捏得粉碎,茶水溅了他一身。
“王爷?小心伤着手。”何大爷将帕子递了过去,宇文桦逸接过帕子擦了擦手,扔在茶几边。
“后来呢?”他缓缓闭了眼,靠在椅背上,潜心思索。
“当时我一直盯着那位拿钜金弓箭的猎手,他与他附近的几人都未攻击,只是举箭戒备,一直盯着婉奴姑娘的周围,时时保护着她的安全,就是当时王爷与南宫槿榕不出现,婉奴也是不会有事的。”
“那婉奴的神情如何?”宇文桦逸慢慢睁开了眼,看向何大爷。
“夏侯绝的侍从纷纷倒地,婉奴惊异地望向四周,从表情上看,似乎并不知情。”
“嗯。”宇文桦逸轻轻点头,面色稍稍有些缓和,他从小行走江湖,居然还有这样的组织存在着,他们居然没有留意到,对手不但强大而且高明。
“接着说下去。”
“我们跟踪那位拿钜金弓箭的猎手已经几天,今天终于发现他与一个人接头,这个人,王爷很熟悉。”
“谁?”宇文桦逸惊恐地看着何大爷,他身边有危险人物居然能逃过他的法眼?
“王爷,就是你的教官,重生堂堂主谭江繁。他现在在重生堂屈教二级教场,婉奴姑娘从一级直接晋级到四级教场,听说,婉奴姑娘刚晋级当天走错教场与谭江繁仰面相碰,后来再没听说他们有过接触。”
宇文桦逸又闭了眼,那个从不保留,将他一身武学都传授给他,待他比亲生还亲的师傅谭江繁,到底是什么人?他与婉奴又有什么样的渊源?
“查,查谭江繁,就从他查起。”宇文桦逸睁开眼,从新端起新送上来的茶水,端了半天也没有送到嘴边。
“王爷,何某发现一个共性,贺妈妈进宫前是孤儿,荷香进南宫府前母亲过逝,留下她一个人,婉奴姑娘的母亲不知道娘家在哪里?拒我们得到的消息,婉奴姑娘头上的钜金钗子是她母亲的遗物,这个王爷应该已经知道了。”
“嗯,这些我也想过。今天上午婉奴应该在苏府,现在应该出来了吧。”宇文桦逸随意的说着,站起身来。
“回王爷,刚才何某正好在重生堂附近见到婉奴从那里出来,现在应该是回南宫府了。”何大爷也随王爷站起来,退后一步,静待到一边。
“嗯。”他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而南宫婉奴主仆并没有如他们想像回了南宫府,而是出了城,向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