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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而南宫婉奴主仆并没有如他们想像回了南宫府,而是出了城,向乡下香院和乙院驾去,乡下的空气凉爽,再加上,柱子和刚子跟她这么久还未回家看媳妇,所以婉奴决定到乡下去住一晚,既可以玩又方便了别人。
只是,还未到达目的地,婉奴被林中的野果吸引,又想展示自己的轻功,与柱子刚子比一比。
她窜出马车,借着藤蔓枝条向林中飞去,将恒乙和荷香远远甩在身后。
“小姐,等等,别再飞了,林中很可怕的。”荷香在后焦急地叫着。
见婉奴没回应,威胁道:“小姐,回来,林里有大蛇。”
婉奴才不管她说什么,见柱子刚子跟上来,继续向林中深处飞去……
不知道窜了多久,反正婉奴不怕迷路,柱子他们对这带林子熟悉,就算自己迷了方向他们也能带她回去。
婉奴隐约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这才知道林中有一条官路横过,听着这轻便的马蹄声,想来马背上之人一定是会武功的,于是她闭住呼吸,看对方能否听辨出他们路数,就算是对下次与光武堂竞赛的急性练习。
马蹄声渐渐近了,马背上之人居然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大伯苏泽渊。
他赶得急要到哪去?婉奴愣了两秒,唤了口气,顺着方向追了出去。
“小姐,你要上哪儿?”刚子窜上前来叫住她。
“我要追去看看,他要上哪儿?”
“小姐,顺着路跑很绕远,跟我来,我们抄近路出林子。”刚子向东直线射了出去。
婉奴一默,明白过来,这里的官道他们最熟悉,便跟上刚子。
没想到,他们出了林子等了一柱香时间苏泽渊才出林子,这官道也太绕了。
当婉奴放眼望去,瞧见对面远山上那个破落的地方,她才明白,苏泽渊是要到莲池庵去,对面半山上那个破落的地方不正是前些被烧的尼姑庵么?
都已成废墟了,他还去做什么?难道是去看望孟婆婆吗?
婉奴领着柱子二兄弟直线向莲池庵靠近,仍然比苏泽渊先到莲池庵。
他们静静地潜伏在山边,婉奴瘪着气,如果像苏泽渊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发现她的话,她自认为可以毕业了,重生堂就不用再去上学了。
苏泽渊来到他原来住过的那个房间,也是上次最先起火的那个房间,他警惕地向四周看看,没发现异常后,才走到曾经床铺的位置,将上面的乱石搬开。
他用剑挑了半天,露出一块能活动的石板,他磨开石板,从里面提出一麻袋东西,看上去很沉。
苏泽渊从麻袋里抓出闪闪发光的东西,他们差点惊呼出来,“金子?一麻袋?”
苏泽渊系好袋口,扛在肩上,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完了,他发现他们了?看来真不合格。
婉奴依然闭住呼吸,见他并没有看向他们的位置,婉奴这时才发现,在他们不远处,有一座新坟,那应该是孟婆婆安葬的地方。
果然,苏泽渊扔了麻袋,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提起袋子离去。
想来,苏泽渊为了复仇,是有充分准备的,复仇肯定是需要大量钱财,没想到他藏在庵里。
只是,这庵里怎么也比他苏府更安全,难道他放松了警惕?
婉奴冥思苦想,苏泽渊已经远去。她回过神,这才发现,她今天的挑战成功了,她的功力不是桦逸王吹虚讨好说她进步,她是真的进步很快,以前不相信宇文桦逸的夸奖,现在她是真的有了信心,刚才与柱子他们轻功前进,没有想象中累人,看来她的内力也有进步神速。
当他们出现在恒乙和荷香面前时,天快黑了,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二人并没有闲着,将附近几棵野果树的果子全都摘到马车上,装了一大马车。
“小姐,你们摘的果子呢?”荷香很自豪地叫嚣着。
“我们逛了一圈,就是想给你们两个立功的机会,没想到你们真不客气,明天猴子如果到这里没有果子吃,一定会骂死你们。”婉奴啧啧啧地说着,不停摇摇头。
“我摘果子时哪里想这么多啊,看着这个可爱那个也舍不得,没想到全都摘光了,吃不完也不会浪费,将它们洒干做成果干。”荷香想着这大好的太阳,憧憬着林子吃着她做的果干。
“做什么果干?真浪费,直接封在坛子里做成果酒。”他们跳上另一辆马车,向香院奔去。
“小姐,你会做果酒?我怎么不知道,可别浪费了果子。”荷香怀疑地问着,恒乙默不作声地听着,像是婉奴说什么他都相信。
“很简单的,洗干净将水汽凉干,封在坛子里,放些沙糖,等着发酵就好了,发酵完毕,果渣和水会全部分离,然后将渣过滤封存就好了。”
“小姐,想不到你真会做果酒,你真厉害,我一会儿也学着做一坛子。”荷香的眸子起着漩涡,有些崇拜。
说话间他们到了香院,柱子的媳妇张氏,刚子的媳妇李氏听说自家丈夫回来了,都纷纷跑来香院,为他们准备晚饭。
兰儿和她娘也来了,她娘范陈氏张罗着,几个女人帮忙着做的做饭,洗的洗野果。
兰儿叽叽喳喳地围着恒乙问个不休,“恒乙哥,你瘦了,要注意身体。”
“嗯。”
“恒乙哥,我柱子哥和刚子哥跟着你们,他们伸手还行吧?”
“嗯。”
“恒乙哥,我林子哥和华子哥都上学堂去了,我认识一些字,也能算数,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学堂上学?”
“嗯。”
“恒乙哥,你是说我要去上学吗?”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决定。”
“恒乙哥,你让我去我就去,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恒乙无语扭头,看着婉奴,见她抓抓头,拿着果子啃着,东瞧瞧西瞧瞧,什么地方都看,就是不看他。
“恒乙哥,兰儿把乙院收拾得很整齐,我能识几个字,还是不要去上学了,听说城里上学的姑娘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兰儿见恒乙拿不定主义,就帮他决定了。
“嗯。”恒乙装模作样拿本书看着,肚子实在是饿了,看着婉奴吃得香,也随手拿了个果子啃起来。
“恒乙哥,饿了吧?我去看看饭好没有?”兰儿将清洗的果子捞到簸箕里凉着,见恒乙同意她不用上学,不嫌弃她没有文化,甜美一笑,开心地向后院跑去。
第二日,在回城的马车上,南宫婉奴闭目认真思考着,西门庭与夏侯振的缺点是什么?既然同是男人,他们有共同缺点,那就是好色。
“恒乙,西门庭和夏侯振他们有什么优点?”恒乙听着小姐的问话,看着婉奴,她好些天坐在马车里都是少言寡语,不再像原来一样嚷嚷着要斗地主,而是变得更加心事重重。
“他们有什么优点?我想想,皇上表扬他们那些什么不为劳苦,为国为民分忧解难,如果这些不算的话,我真想不出他们有什么优点。不过,在市井中,男人们暗传着夏侯振王府里的一件家庭趣事。”
“什么趣事?说来听听,不会是为美女争风吃醋烧了藏缘楼的事吧?”上次烧了半条街,官方的言论是刑部到藏缘楼抓逃犯,逃犯造事放火逃脱。可市井里的传言却大相径庭,说刑部官员为歌女吃醋大打出手,烧了藏缘楼。
“不是,不过女儿家还是不要听为好。”恒乙见车上坐着两位大姑娘,感觉刚才唐突了,不应该提及此事。
“婆婆妈妈的,说说无妨,就当说故事。”婉奴噘嘴瞪着他,说话说一半,最讨厌这酸文嚼字的书生。
“好吧,听说夏侯振王府里有名美妾,不但人长得美,能识文断字,知书达理,很会讨夏侯振喜欢,常用淫文荡字给他写书信以解思恋,夏侯振正好吃那一套,常常眷顾在她的榻前。”恒乙尽量说得比市井传言文雅,以便污了她们的耳朵。
婉奴陷入沉思,好色的果然都离不开那一套,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儿子夏侯绝年纪轻轻也娶了五房小妾。
婉奴回到奴院,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闺楼一¨wén rén shū wū¨个人写写画画……
宇文桦逸来到奴院,直接进入她闺楼,荷香紧跟其后,“王爷,等等,王爷……”
宇文桦逸转过头愠怒地看着她,道:“怎么了?本王又不是第一次来,还不让我上楼了吗?”
“不是,王爷,小姐吩咐过,任何人不得私自上楼打扰她,奴婢上去催小姐吃饭都被骂了,说奴婢突然出现吓着她了。”荷香可怜地说着,宇文桦逸直接上楼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们家小姐怎么了?怎么会吓着她?”宇文桦逸紧蹙着眉宇,有些不解。
“小姐她认真在做事,好像在写什么?不许人打搅,王爷要上去,还是等奴婢通传了再上去吧。”荷香瞅着王爷,不敢从他身边挤过。
“不用,我不会吓着她。”宇文桦逸沉着脸缓缓踏上楼梯。
停留在她的闺房门口,看着她伏案认真书写着,似乎他上楼的声音她确实没有听见。
以她现在的功力,他毫无节制的呼吸她是应该能感应到的。
他伸手轻轻敲击门框,打出声音,她许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宇文桦逸足足盯了有三秒钟以上,才回过神,迅速将册子合上,放进抽屉中。
“王爷?你怎么来了?今天白天没有事做吗?”她起身走向他,见他面色清冷,神情难看。
“你说过要到我王府陪我的,这两天为何不去?”宇文桦逸冷沉着俊颜,生气地看着她。
婉奴见他生气了,扮出一脸的讨好样,还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没想到王爷生气也是酷酷的,乖,别生气了,好像是谁说过距离产生美,分开两日会更想念对方的。”
“更想念?你想我了吗?”他仍然生气地俯瞰着她,气息明显加重,高大潇洒的身体一动不动地站着。
“有啊,我一直想着王爷。”她说着低头婉转,脸颊飞出一抹烟霞。
宇文桦逸心坎一软,幽瞳闪烁,眸光看向书案,眸色缓和了几分,放低声音说道:“刚才在画什么?给我看看。”
“不行。”她蓦地抬头瞪着他,口气干脆。随即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见王爷舒展的眉头又拧起来,干咳了两声道:“王爷,我那是日记,不能给别人看的。”
“什么日记?”宇文桦逸本来有些缓和的脸又严肃地看着她。
婉奴张着嘴,无语半晌,才纳纳道:“王爷,就是,你有过一个人的秘密么?就是不能向别人说的时候,一个人写写画画,就那样。”哎啊,真是无语透了,本来不是日记,只想找个借口说了日记,哪想到古代人不理解这个词,还得解释半天,越扯越远,郁闷死了。
“你有什么话不能给我说么?还把我当外人?”他的怒气越来越重,婉奴明显能听到他的鼻息声。
看来是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了,她唇一咧,看着他傻笑,可是笑得嘴都抽筋了,他还是恨恨地瞪着她,没有消气,他怎么变了?原来不是这样爱生气的?
婉奴伸手揉了揉腮帮子,收起嘴,不再假笑,“你在什么地方被人气了?别跑到我这里来撒野,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枉费她又是哄又是讨好的,他居然不领情,这个世界的男子都是大男子主义,惯不得的。她负气地扭过头坐下,不再理他。
宇文桦逸痛苦地闭上眼,拽紧拳头,喉骨上下滑动着,站了片刻没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
南宫婉奴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她没有叫住他,她生气地想,自己有做错什么么?他这样严肃的逼问,难道这么快就厌烦了?自己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