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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正在仔细想着这事儿到底是什么缘故,绿俏走了进来,“主子,守门的小杨子禀报,头午来过一个侍卫,与他说是林统领派来给主子送东西的。小杨子刚说了一句主子不在去了南边,那侍卫便未再停留径直朝南跑了,东西也未曾着奴才送进来。”
“主子看是不是需要问问林统领可真有此事?若无此事,这人也许便是那刺客前来打探消息呢。”
欢颜摇头道:“根本就不用再找林元华验证了。头午我已经见过他了,他根本就未曾提过送东西一事。”
什么林统领派人来送东西,都是假的,那刺客假扮侍卫以送东西为借口前来永禧宫,或是来打探自己身在何处,或就是直接前来刺杀的吧。胆子还真是大得出奇呢。
如此看来甚好。先不论惊险与否,至少不是自己的奴才有意透露的什么消息,将那人指点到自己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刺杀。
仔细一想心头更是释然,永禧宫的南面,除了乾德宫便是慈宁宫与坤宁宫了。那人并未站在慈宁宫宫外小路上等自己,而是顺着那条南北的宫道迎面走来。便是他问过小杨子,离开永禧宫后跑过来的吧。
其实就算出了个把的内奸又能如何?哪个后宫少过此事?只要心怀不轨,内奸也罢眼线也罢,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的。
只是欢颜对这些奴才们一直是真心实意处处维护的,因此实在是容不得背叛之人。不是说她锱铢必较,而是怕那种自己的真心换不来忠心回报的痛。
欢颜想罢还是抚了抚胸口,暗道好在当时自己未曾在永禧宫中。否则若召了那人将东西送进来,这么大点的一个殿,自己便是打死也无路可躲了。凤卫也不会来得那么及时,就算自己不伤,这永禧宫的奴才们,还不知得少了几条命去。
三日后。穆霄启下了朝后,又是匆匆赶往永禧宫。出事的那日晚上,欢颜便与他说了那刺客曾来过永禧宫之事,穆霄启当时也是吓了一跳。
若是欢儿当时便在永禧宫,估计后果会更严重。这永禧宫里的奴才们,哪个不是贴心妥善的?若少了一个半个,再补进来的可就保不齐了。就算将来也认了主,最起码也要熟悉一段日子,若这段日子里哪里出了差错,可都不是小事。
第3卷 尾声 第27章
何况这宫里到处是墙,那人又借了林元华为托辞。奴才们死伤了一个半个倒还是次要,若是面对面的一剑刺出,欢儿该朝哪里逃?
穆霄启昨儿问过林元华,回答是根本就没这么一档子事儿。林元华与自己的关系虽不如齐江更近,自己又是皇上,可若要给贵妃送东西,为了避嫌他也会求自己的,哪里会找个不相干的,欢儿不识得的侍卫送去?
穆霄启一路走着,一路暗暗咬牙。刑部已经报了上来,那刺客身份查明,正是才人杜雨涵的异母哥哥杜若声。不单如此,这杜若声还是才人吴梦妍的表兄。
那两个才人前些天得了禁足令,对贵妃娘娘愈加不满,加之吴梦妍早与表兄有旧,便与杜雨涵两人私下商量,不如指使杜若声除了颜贵妃,两人在这宫中才能盼到出头之日。两人都在禁足抄书,只得使了吴梦妍的贴身宫女递出了条子。
那杜若声又是个痴情的,虽说表妹吴梦妍入了宫后,两人不能再续前缘,却也抵挡不住表妹信中的哭诉。若是除了贵妃娘娘,能让表妹与自己妹子在宫里过得更好,也算自己做了一遭男子汉大丈夫该做的事儿。
因此这人便连自己的小命儿都不打算要了。也曾想过黑夜里潜入,可皇宫夜里增多的侍卫并不是一星半点,加上夜黑风高位置不熟,哪是说说那么容易的?便只得选了青天白日,打落芳宫一头的宫墙跳进,打晕了一个侍卫换了衣裳。
杜若声既已被擒,在被林元华带走之前,欢颜又恐吓了他几句。因此上到了刑部的大牢中,为免连累家人,过堂时立刻供认不讳。就算不认又如何呢,身份摆在那儿,一查便是一个准儿。
明明是一个既重情重义身手儿又不错的人儿,却毁在了两个自私又恶毒的女人手里。
这种结果,该是算好的了吧。至少不会牵连杜吴两家,虽说不过是两个五品官儿,若被诛了九族,也是朝堂中的一桩大事。还会将欢儿身上的骂名累得更重。
穆霄启摇头叹气,迈进了永禧宫大门。欢颜的手臂方才伤了不足三天,尚抬不起来,正在采芳的服侍下换衣裳。见了他进门,连忙掩好衣襟迎了过来。
“我还说,去与朝霞姐姐商议一下二皇子周岁庆生事宜呢,你便过来了。”欢颜被穆霄启扶了坐在软榻上。
穆霄启喊来绿俏:“你们主子伤成这样,不便受累。你跑一趟吧,让贤妃与德妃料理二皇子周岁之事便好。”
绿俏领命下去,点翠与品蓝送上早膳。“下了早朝还未曾用膳吧?就在这里一起用些吧。”欢颜问道。
穆霄启点头,“与欢儿一起用膳,总是感觉香些。”
欢颜轻笑,这男人虽说是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却也如此爱说些小话儿暖人心肺,自己又是个从来听不得好话儿的,听上一两句,便连头发梢儿都变软了。
陪着穆霄启用罢早膳,便又是一碗苦苦的药汤端了上来。想起坤宁宫的皇后还喝着那寒鸦汤,欢颜便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幸福的了,捏紧鼻子端起药碗几口灌下,只取了清水漱口,连蜜饯都省了。
穆霄启在一旁笑道:“还未曾见过哪个女子喝药与欢儿一般省事的呢,既不扭扭捏捏叫苦连篇,也不哼哼唧唧假装柔弱。”
“要相信自己,能化解一切加于身心的苦难。一碗药汤算得了什么。”
欢颜含了片自己做的薄荷糖,“你要不要来一片,清口的。”
穆霄启探头过来瞧了瞧那装满薄荷糖的掐丝小铜盒,“这味儿倒很是清凉,御药房做得吗?”
欢颜捏了一片塞进他口中,未料他将自己的手指也含了啮咬,一阵酥麻的感觉令她呆了片刻,忙不迭将那手指抽出,“这青天白日的,有些正形吧我的爷。”
“这是我自己做的,若觉得好,这盒儿给了你吧。”盖上盒盖便欲往穆霄启腰上的香囊里面装。
“你的药还得喝上些日子,你又不喜蜜饯,留着你用吧。”穆霄启摆手道。
“我做了不少,除了这盒儿还有些,也够用了。”欢颜执意取了他的香囊将那小铜盒塞进里面,“只是这大冬日里的,这东西又凉,若不是要醒神就不要吃它。”
“其实,这个薄荷糖我也不大喜欢。甜的东西,我本就有些抗拒。刚刚拿起这个,只是怕你觉得我太过坚强不讨喜,打个岔罢了。”欢颜说着便红了脸。
穆霄启迈步走近,环抱着欢颜道:“你不知道么,我本就不喜那柔弱的、那些远远的、只敢默默跟在我身后、让我瞧不见一星半点的女子。只有坚强的、不怕苦难的、独一无二的欢儿,才能与我携手终生。”
“你是否曾对皇后说过,将那苦难当做蜜蜂采蜜酿蜜的过程?我的欢儿心胸还真是广阔呢。”
欢颜埋首在穆霄启怀中,“你竟在坤宁宫里按了眼线?如此的话我岂不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么?”
说罢便绞骨糖般扭了起来撒泼耍赖,弄得穆霄启啼笑皆非,“那是我前几日去探病,皇后与我学说的。哪里有那么多眼线。”
欢颜羞涩的笑道,“我说呢,当时不过是皇后与两个丫头在,怎么这话便被你知道了去。”
穆霄启正颜道:“皇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求我在她去了之后,将旭儿交与你抚养。这事儿你如何看?”
欢颜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后除了私下求过自己,竟也求过皇上了。当今这后宫虽不像传说中的那般血雨腥风,却也是大麻烦小琐碎不断地,若那孩子到了自己膝下,事儿更会不少吧?
可是,又有哪个嫔妃比自己更合适做大皇子的养母?贵妃的位份仅次于皇后,皇上独宠加上太后信任有加,这事儿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推脱的。好在又新得了太后的凤令,那些凤卫必能护得大皇子周全吧。
第3卷 尾声 第28章
欢颜只得缓缓开口,“纵观整个后宫,养育大皇子似乎只有我更合适些。可是,我现在真的不能嘎嘣脆地直接答应。我是,我是想皇后心里头有这个事儿牵挂着,总能……多支撑些日子。若让她松了口气,只怕……”
穆霄启叹了口气,“你说的有些道理。只好尽人事听天命吧。”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穆霄启便提到了刑部的审问结果,“至于那事,你正在养伤,就莫插手了。我着人处理便好。”
欢颜点头,这是最好的。那刺客与主使之人害得自己险些丢了命,若是自己亲自处理,万一再压不住火气,气坏了自己事儿小,显得不大方不宽容丢了脸面事儿大。
何况这大年根儿底下的,谁去找那个不自在。少看些令人恶心的嘴脸,喜洋洋的准备过年不好么。踏踏实实养好伤口,别留下难看的疤痕,才是眼前最紧要的事儿。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这个为自己考虑的人又是皇上。欢颜便承了好大的情儿般腻着穆霄启,“还是你最疼欢儿了,打小儿便是。”
穆霄启宠溺的抚了抚她的头,“这宫里欢儿只有我一个亲人,我不疼你谁疼你呢。好好养伤吧,过两日我带你去东郊。”
欢颜偎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我就说你最好了,总知道我想些什么。不过出宫也不急,等齐源回来后再说也好。”
穆霄启叹了口气,“你自小在齐府长大,齐府又是个安静的所在,没那么多妻妾争斗令你打小儿就学会了防备了这个再抵挡那个。如今进了宫现学现练,终是委屈了你啊。”
欢颜离了他的怀抱,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不是么。其实我本来的愿望是一辈子都做个米虫的,可仔细一想,那又与废物有何区别?只要有你在,什么争斗都不可怕了,也算我没白活一回呢。”
“你还别说,我就打心眼儿里喜欢你这不服输的劲头儿呢。我在宫外长到十四岁,整日里海阔天空的,乍一回了这宫里,也是不适应得紧。若不是咬紧牙关全凭着一股子劲儿,估计那龙椅上坐着的早不知是谁了。”穆霄启感慨着。
欢颜默默执起穆霄启的手,那双手,并未因是帝王养尊处优便保养得极好。宽大温暖稍显粗糙,又因时不时执了剑习武持了笔批折子,常受磨的几处已出了老茧。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雨雷电有甚可怕,只当皆是风景。”欢颜将他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那温暖粗粝。
这种话语,若放到现代来说,男女都是可以说的,也没什么出奇。放在这古代,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该是什么样的深情呢。
穆霄启抱紧欢颜,心头有暖流汩汩淌过。他深切的知道,身为帝王唯有真情最难得,何况是两情相悦。欢儿,我定不负你。
二皇子穆昶健的周岁过后,便是小年。紧接着又是除夕与上元节。齐源在腊月底回京述职,在东郊齐府也只享受了二十来天家的温暖,过了上元节便与李清泽又赶赴了西南。
而齐江也是同时回京述职,其后却只呆了两天,到东郊看望了亲人又在林府盘亘了一日,进宫与欢颜聊了片刻便匆忙赶回北疆,说是要陪雪华过年。临走扔了句话,雪华有孕了。
因此上这个年,欢颜便过得很是快乐。还曾打心里嘲笑过自己,是个容易满足的人。
除夕时,一起参加后宫家宴的嫔妃又少了两人。却无人提起这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