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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当时张嘴要了,穆云天还不得惊得一个大跟头啊,欢颜开始还万幸,后来想想又觉得好笑,便在心里笑个不停。
笑着笑着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平安:“你说做这个茶具的用料叫做紫泥?”
平安点头说:“回主子话,是叫做紫泥。这东西只在江南的兴洲才有,离着云洲还远些,所以主子未曾听说过。”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十六章 草包美人
“其实咱们日常煮茶煮酒的红泥小炉,便和这紫泥颇有渊源,虽是相同的东西,等级却不同罢了。”
“那红泥小炉是发黄的红色,表面无光,而只有紫泥这颜色这光亮,才能做得御用不是。”
欢颜点头赞道:“到底是读过书,懂得还真不少。今儿多亏有你提醒了,要不我还惦记着给放到暖阁里去呢,岂不是谁来都瞧见了。”(文-人-书-屋-W-R-S-H-U)
“不过也好,皇上以后若是常赖在咱们紫玉殿不走,这套就是他的专属茶具了,省得和其他人用的弄混了。看来我还得再弄一套细瓷的才好。”说罢与平安一起笑了起来。
再解开布袋口上的绳子,两人又是一惊。里面是一只可以摆在案上的小小紫泥炉,小炉上面摞着一只大如普通茶壶的紫泥煮水壶。
紫泥壶的壶底刚好卡进小炉的内径里,欢颜伸手拿下它,只见炉上是一个可以单独摘下的、四周突起中间下陷的托盘样炉盘,下陷位置集中打着几个小孔。
这个设计非常巧妙,以免紫泥煮水壶与炉中的炭火直接接触。和这个一比,自己在现代常用的玻璃花茶直火壶,那底下加热用的托盘也不过尔尔。
再看这紫泥煮水壶,两旁多出两个耳状突起,突起上穿了孔洞,用细藤编了个提手出来,无论壶中的水如何沸腾,提起这藤提手也不会感觉烫手。
这提手与炉盘都是当初自己那图上未曾画出的细节,欢颜一看之下满心欢喜。
那天穆霄启总站在自己身后俯着看,又挨得那么近,呼出的热气不停地拂着自己的耳朵,痒痒得既心慌又害怕。如今一看之下才想起,当初被他吓得将这些给忘记画了。
也不知是穆霄启还是做紫砂活计的工匠为自己弥补了图上的缺陷,无论是谁,还真是个有心人呢。
平安心中更是惊讶,紫泥本就珍稀难得因此才专属御用,皇上竟然给主子弄了个炉子送来。看来这青梅竹马的感情实属不一般,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必然不低。
皇上那么清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也未见未闻专宠过哪个嫔妃。一个月里若有个十来天招人侍寝,便算得心情好了。
前些日子自己临来紫玉殿当差前,师爷爷却专门叮嘱了,说皇上从未关心过哪位宫妃的奴才是如何安排的,只有这位除外。因此再三告知自己只要小心伺候,今后定当前途无量。
师爷爷还说,“若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等颜修仪与皇上发话,我就会活活打死你给他们赔罪。”
平安在一旁回忆着过去,不想主子扶额哀叹:“上次他来时,你跑进来禀报,说是怕我仪容不整。今儿这早早打发了奴才捎信儿来,想必再如此打扮必是不成了。”
“可若是盛妆,岂不是显得你家主子太不矜持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平安连连躬身:“奴才对这个可不拿手,奴才告退,主子喊绿俏采芳帮着出出主意换换衣裳吧。”说罢逃也似的跑出殿门。
气得欢颜连连在后面说:“这狡猾的奴才。”
只得自己进了暖阁,喊了采芳和绿俏,让她们出些主意来。
欢颜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像与哪个男生初次约会般。自打被封修仪那天后,自己就算嫁给穆霄启了,又不是未婚男女相约黄昏后。
何况寝殿里的衣橱满得都要放不下了,穿上哪件都美若天仙,何必操心如何打扮?归了包堆儿,这紧张还是因为欢颜对感情之事经历太少。
就像有些少女,初恋受挫就要死要活,说什么今生都对爱情心灰意冷。不敢再度打开心扉,拒绝迎接任何人走进来。
其实只要将心态放得端正些,遇上说话做事都对心思的人并不是难事。眼下欢颜就遇上了这对自己心思的人,只是自己还不愿承认。
若是没进宫来,一朝被蛇咬,千年怕井绳,让她轻易接受谁依旧是难事。可如今已经成为皇上的宫妃,是选择反抗,还是顺其自然?
当然后者更容易些。何况她与穆霄启又早就相识,总比嫁给一个陌生男人慢慢熟悉要好得多吧。
绿俏与采芳纷纷出着主意,穿这个吧,穿那个吧,采芳不停地睡房暖阁来回穿梭,拿出来一套又一套。
欢颜频频摇头,总觉得不太满意,绿俏在一旁瞧着主子紧张的样子,也不由得暗笑起来。
由于主子只喜欢深深浅浅的紫色,采芳并不敢拿着其它颜色的衣裳出来询问。
绿俏无奈的说道:“采芳,换换颜色。虽说这紫色有深有浅,式样材质也各有不同,终归还是少些变化,又都显得人清冷。”
“主子长得这么白净,穿些更新鲜的颜色也不是不好看,还能感觉变了个人儿似的更有新意些。”
听了绿俏的话,欢颜点头赞成:“采芳,我在家带来的衣裳里有套桃红色的裙衫,你找出来我看看。”
欢颜当初在齐府带来的衣裳都是琴姨给准备的,因为是要进宫,不可能只做些紫色的,总得五颜六色才好些。因此又将些鲜艳的颜色每种做了春夏秋冬各一套。
柳绿翠绿湖水绿,鹅黄嫩黄金菊黄,月白牙白梨花白,浅粉深粉菡萏粉,桃红胭红玫瑰红,水蓝冰蓝宝石蓝,当时看得欢颜是眼花缭乱,笑说琴姨将成衣铺子整个儿搬回了家。
当时她心中还暗想,琴姨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纪,绝对能做个造型师或者画家呢。
采芳拿了那套桃红色冬季裙衫出来,长及臀下的鲜艳桃红色大开领束腰半臂衫子,领口袖口与腰中的带子上绣着交错的浅粉白小桃花。
里面是件颜色略浅些的桃红长裙,袖口微宽,颈下镶了一朵白色珍珠五瓣花。
露在半臂衫下半部分的长裙在膝下分为两层,底裙是用与半臂衫子相同颜色材质做成,也绣上了朵朵小桃花。
第2卷 宫门深似海 第三十七章 狗屎之说
欢颜拍了拍手:“就穿这个。采芳再找出双与这桃花颜色相同的软底绣鞋出来吧,在殿里也不出去,那鞋穿着舒服些。”
采芳清脆的应了,便拿着那裙衫回睡房找绣鞋。找好了鞋又将衣裳薰上香,走出来躬身问道:“主子,我喊小山子他们给您烧些水沐个浴吧。”
欢颜笑着捂嘴:“罢了,不知道的以为今儿晚上承恩车就要来接我呢。”
“衣裳就挑了两柱香了,再洗个澡可就太过隆重了。忒把这当回事会让人家看轻咱们,你说对吧绿俏?”
绿俏偷笑着应道:“主子自有主意,便随主子吧。不过主子可以先洗个头发,眼下离晚膳还有些时候,等皇上来了,您的头发也干了。既看不出来洗过,却又清爽不是。”
欢颜连连点头:“好主意,采芳去吩咐他们烧些水帮我洗头发吧。”
欢颜依着自己的惯例,带着个小宫女用了晚膳,等都收拾了下去后,便嘱咐点翠在小厨房又烧些热水送来,将那套紫砂茶具一一仔细洗过。本来还想弄块豆腐给那紫砂壶煮一下开开壶,又觉得太过招摇还是算了。
取了干净布巾擦干水分,点翠又找施红要了个崭新的绣花方巾,将那茶具仔细罩好。
欢颜在一旁暗自点头,别看这点翠话不多,心里可非常有数儿。于是对她夸赞道:“点翠你真聪明,知道这是皇上的御用茶具,照料得如此精心。”
点翠羞涩的笑了笑,“主子过奖了。”说完告退回了偏厦。
欢颜如此说自有道理,这东西就算藏得再好不被外人看见,奴才们总不是睁眼瞎吧。既说了是皇上御用的,哪个胆大的奴才还敢出去胡言乱语呢。
自己倒是不怕别的,只怕麻烦。不到迫不得已时,决不能拉出穆霄启来,否则自己的清净日子也就到头了。
最起码,及笄侍寝之前不能招惹什么是非。男人的宠爱,只有那个啥之后,才能慢慢分辨出真情假意。自己这名义上的嫔妃,总不敢与侍过寝的硬碰硬去。
喊上采芳随着自己回了睡房,采芳将薰过香的衣裳递给主子,又取出一件干净的薄丝绵内袍帮她披上。
换好衣裳,采芳欲出去喊绿俏进来给主子梳头,欢颜忙说不用。只让采芳帮自己将已经晾干的头发慢慢梳透,并不用发油,找了根桃红色丝带将头发拢起成一个高高的马尾,两侧留下些散发垂在耳前耳后。
梳好头发站起身后,采芳细细打量着自己主子,还真是换了个人似的。尤其是这头发梳得,虽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却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样子。
乌黑油亮的长发从后脑垂到腰上,既显得新鲜亮丽,又比梳起髻来看着发质好些。那种用了发油的头发,散着也没有这般飘逸,反倒油腻腻的不清爽。
欢颜换上粉白色绣花软缎鞋,抖了抖衣袖站了起来转了个圈儿,问采芳看起来怎么样。
采芳鸡啄米似的点头,“主子这打扮,啧啧,没得说了。”欢颜笑着拉起她的手一起离开睡房去了暖阁。
绿俏抬头看见从睡房里走出的主子,不由得惊叹着好一个艳丽的可人儿,与平日里的清秀实在是大大不同。
这才对吗,偶尔换换装扮,才能长久抓住皇上的心和目光不是。绿俏暗暗点头。
欢颜嘱采芳取些银碳再将煮水壶装满泉水送来,以备一会儿用紫泥小炉烧水泡茶。却未曾想到穆霄启与二哥齐江跟在采芳身后走了进来。
看来有了上一次平安那事儿的教训,即便是赏了银子谁也不敢提前来报,皇上的心谁又摸得透呢。欢颜哪里知道,是他们进了院儿后用食指放在嘴边不许通传。
欢颜连忙从软榻上起身,“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穆霄启笑道:“欢儿莫调皮,免礼吧。”
欢颜直起身来,“皇上啊,我与二哥就不用互相施礼了吧?”
穆霄启无奈的摇头:“刚说完莫调皮,还故意问这个。你与齐江都是自家兄妹,在你自己这儿就不需多礼了。”
欢颜忙笑着过去拉着齐江的臂膀,“二哥怎么才来看我。”
齐江跟了皇上有几年了,又本是师兄弟。加之皇上都发话了,也就不再拘束,“眼下不办差,闲下来不就来了么。”
绿俏与采芳分别搬了椅子请皇上与齐江坐下后,悄悄出了房门立在大殿里听宣。
穆霄启方坐下便问道:“我差人送来的东西你可见了?可还满意?”
欢颜愁眉苦脸的摇头:“见是见了,不过不满意。”
穆霄启一脸紧张:“那是为何?”
欢颜低声嘀咕道:“都给我改了。”
穆霄启轻松一笑:“你是说那个水壶的提梁吧?图上是没有,可我不是怕你烫着么。”
“回到养心殿后,我仔细看了看那图,就擅自给加上了,又给那小炉加了个炉盘。”
欢颜继续摇头:“我不是说这个,加的这两个细节倒还真有心呢。我只是不满意你将材质给换了。”
穆霄启点点头:“哦,说的是这个啊。我回去后遣人问了,工匠说用紫泥做着试试,应该比细瓷更适合些,于是才做了紫泥的。”
齐江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话,开始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听到穆霄启这句话,立刻大惊失色,“皇上赏了欢儿紫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