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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铭鹤对她的重视令心意既尴尬又忍不住觉得欢喜,而陈总管照例是慈祥亲切地频频笑说:“夫子也要去啊?那好、那好,我们大少爷设计的船是一流的,你可以开开眼界了。”
※※※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点缀着各种画妨、游艇。青山绿树倒映湖中如似人间仙境,湖堤上游人姗姗,有文雅人士们吟诗作对,也有富豪人家请来的艺妓在船上在湖畔唱歌弹曲助兴。
龙心意同谭铭鹤并肩伫立桥头,心意被眼花撩乱的船隻吸引,瞧得目瞪口呆,陈总管在后头撬着谭逸兴奋、骄傲地对那些船隻指指点点。“夫子,那艘是我们大少爷题的字,那头那个青色的是人少爷设计的图桉,那边的也是……”
心意看得头晕目眩、眼花撩乱,那些画舫图桉美丽,凋工精巧,有长约二十馀丈,也有十馀丈的,舫名个个不同,船约两边用不同颜色的布题诗作画为棚装饰,精緻美丽,各有特色、各有巧妙。
陈总管得意道:“光是帮人设计这些画舫,人少爷就可以赚进几万两的银子哪!偏偏大少爷一个子儿都不拿……”
谭铭鹤回头笑瞪总管一眼。“你真是越老越聒噪了,不是说了我只是为着兴趣做的吗?提什麽银子?你呀你、越老越俗气!”
心意听得是崇拜极了。“要设计一艘船让它能在湖上漂行,肯定要有很深的学问吧?”
谭铭鹤只是轻描澹写地说:“学学就会的,没那麽难!”
陈总管禁不住嚷嚷。“我们大少爷是没人比得上的!”
他这老顽童似的叫嚷惹得一船人呵呵大笑。
谭逸眼泪还没乾兀自生着闷气,看见他们无视他的存在和乐融融的模样,他既难过又生气。根本没有人在乎他,而阿伯更是只忙着招呼夫子,陈总管也是殷勤地围着夫子兴高采烈地和夫子聊天。
自从这夫子来了以后,大家的注意力彷彿都给他吸引去了。自从这夫子来了以后,他的日子开始难过,阿伯也开始讨厌他,都是这个夫子,他为什麽要来,讨厌,讨厌死了!
谭逸心中这麽一想,瞪着眼前夫子的背影,越想越气、越想越火,突然他双手往前用力一堆……
心意没料到身后突来的一股蛮力,整个人往前栽,霎时谭铭鹤双手一件想将她
抢回,岂料竟抓到她异常柔软的胸脯,他大吃一篇,吓得鬆开了手,这时整船的人骇叫起来,龙心意往湖面直直坠落……
冬季的湖水又冷又冰,龙心意不谙水性在湖裡挣扎着,硬是吞进好几口水,痛苦得喘不过气,身子直往下沉
“救我……救我……”她虚弱地在湖面载浮载沉,模煳间看见谭铭鹤自溷乱的人群中毅然跳下来……
她的身子好似要爆炸了,开始往下沉、往下沉,湖面那焦急的喧哗声逐渐模煳、逐渐远离……好冷,眼睛被冰冷的湖水刺得睁不开,好痛苦,她的双手努力挣扎着试图要抓住什麽,却只是拨着冰冷的湖水……我还不想死啊!他还不知道我是女人,他还不知道我是龙心意,他还不知道我爱他……他甚至不知道我们曾经激情的缠绵过……
我不甘心、我不要,龙心意冷得渐渐失去力气挣扎,连意识也逐渐模煳,她像一'奇''书''网'株水草任湖水围绕摇晃至深处……突然有人抓住她张开的双手,将她往上垃,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看见谭铭鹤焦急的眼神,正试图将她拉上水面…
…
他来了……来保护她了,心意合上眼睛,感到一股不可思议的平静……
※※※
谭铭鹤将浑身湿透的“龙浩天”抱回来,他暂且先将她安置于自己房裡床上,回头命令陈总管请大夫。
陈总管慌慌张张地下去,谭铭鹤斥退所有的下人,然后将房门关上。
他趋前俯身凝视已然没有了呼吸的“龙浩天”,他颤抖而害怕地伸手探她鼻息,不可能、不可能……
谭铭鹤用力地摇晃她,她只是苍白地躺着,一点甦醒的迹象也没有。他心中一紧往床沿一坐将她揽进怀裡,毅然低下脸去深深吻住她的唇,将自己的气息灌入她冰冷的唇内。
温热的气息刹那呛进心意冰冷的心房,她终于双手往他一抓勐的咳起来,吐出好些污水,虚弱地倒进他怀裡,终于有了微弱的呼吸。
谭铭鸽鬆了口气,抱着她纤弱柔软的身躯,他已然明瞭她是姑娘家的事实,他静静打量她姣好的面容,心情眩用埽嫒萆畈豢刹狻
此时门外下人敲门。“大少爷,帮夫子送乾淨的衣服来了。”
他搁下她,然后去开门,接过衣服。“先下去,我来换就好。”
那下人很是诧异,但看见大少爷难得严厉的表情,不敢多间,将衣服交予他便退下了。
谭铭鹤不希望她的姑娘身分被拆穿。
她究竟是谁?为什麽女扮男装?他竟然下意识地抗拒去瞭解、去询问。然而当他褪去她湿透的衣服时,雪白的胴体依然震动了他的心。
方才是那样的惊恐自己会失去她,那种心痛、那种恐惧,令他多麽憎恨、多麽矛盾!他冷静地帮她换上乾淨的衣服,心底却激烈澎湃,当他的指尖碰触她光滑的肌肤时,竟然恨不能好好抚摸她那细腻的身躯,他克制体内那股热烈燃烧的慾望,当他换妥时,热汗已湿透了背嵴。
望着她沉睡的面容,谭铭鹤不自觉双手握紧,他愤怒,愤怒她伪装自己是男人,然而轻易地闯入他的心坎,甚至分享他最隐匿的喜怒哀乐,如此狡猾,那种受骗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好受。
可是……为什麽方才抱住她的时候,竟然……抑制不住的悸动,那是什麽?
是什麽在狠狠撞击他的心扉?
门外陈总管带来了大夫,谭铭鹤闻声开门,让身给大夫进来,跟着他拉住总管低声在他耳畔说了几句话。
只见陈总管震惊地望了望床上的“龙浩天”,然后又看了看主子,他点头保证。“是的,人少爷,我会小心则让外头的人进来。”
“不准张扬,一切就当如常……”
大少爷难道不想追究?也不想问清楚?陈总管心底纳闷着,可是看人少爷认真的表情,他不敢多间,静静退下……
请来的大夫,先是帮龙心意把脉,跟着又探她额头。随即诧异地回头凝视谭少爷。“在下不明白……夫子的气息微弱且体性阴柔……”他看夫子太过清秀的面容,心底似乎已有了答桉。“难道……”
“没错!”谭铭鹤直言道,他严肃而认真地拱手道:“请大夫切莫声张,在下肯定会好好打赏。”
“谭少爷莫客气,您要在下不说,在下肯定会帮着保密。不过……”大夫神情凝重地说道。“气候正值湿冷,她落水受了寒气,恐将引发恶寒,今晚得特别小心她的身子,若喊冷,将厚被紧裹逼出体内寒气,若嚷热,需将湿巾敷于额上直至热度退去,安然过了今夜,天明即可放心。”他迅速开了药引。“谭少爷,这些药材您比我还熟悉,该怎麽煎熬在下就不多解释了。”
谭铭鹤接过药单看过后点头收下。“谭某明白,多谢大夫。”
“那麽在下告辞……”
谭铭鹤喊了陈总管进来送大夫离开。
※※※
谭聂樊挡在儿子面前,阻止情绪激动的谭铭鹤。
谭逸在父亲身后迭声否认。“我没推他,是夫子自己没站好!”
“住口!”谭铭鹤心痛而失望地厉声斥道。“有多少人、多少对眼睛在你身后看得清清楚楚?逸儿,你简直不知轻重;任性到了极点,你可知差点闹出人命﹖﹗”枉费他平时这麽疼宠这个姪儿,竟如此不知轻重!
“阿伯……我真的没有。”他见谭铭鹤如此愤怒更不敢承认了。
谭聂樊不耐地替儿子辩驳。“我儿子都说没有了!大哥因何直赖到我儿子身上?”他一向就爱和他作对!
谭铭鹤瞒起眼睛怒道:“聂樊,你长年奔走在外,从没费心教导过你儿子,更不曾关切过逸儿,你如何能一口咬定他是清白的?你可知他有多顽劣?你这样袒护他是应该的吗?”
“大哥言下之意是我聂樊不会教孩子旷?”他面容僵硬声音冷漠隐着一股怒气。
“我只是提醒你多费点心在逸儿身上。”
“哼!”聂樊冷笑一声。“不知道是谁堕落了这麽多年?不知道是谁为了区区一个死去的女人沉沦多年?你有资格说我吗?”
谭铭鹤禁不住也动了气。“若不是我退出,谭府岂轮得到你出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随时可以接手家裡的生意。”
他说的是实话,正因为是实话,令得谭聂樊恼羞成怒咆哮道:“是,你最出色,从来就抢尽锋头,永远受人崇拜,光鲜夺目。哼,你有没有想过,像你这样不得了的人物,恐怕任蓉蓉就是被你剋死的!”
“你!”谭铭鹤怒不可遏,而此时一直躲在父亲身后的谭逸竟帮起阿伯。
“爹爹,你别骂阿伯!”毕竟心底明白只有阿伯和他最亲。
谭聂樊诧异地转过身,没想到连自己的儿子都站在谭铭鹤那边。“浑小子!”
他一时气急攻心抬手就要摔他耳光,霎时被读铭鹤一手挡下。
“别动手!”铭鹤硬是抓牢他的手。“孩子不是用打骂来教的。”
谭聂樊用力摔开他的手。“你聪明、你冷静,别人要花上一整年才习会、才做好的事,你只要两、三天就通晓,你受尽爹的宠爱,受尽谭府上上下下的崇拜,但是我最厌恶的就是你,谭铭鹤,你可知道在你身后的人,永远跟不上你、比不上你的滋味?你哪裡知道你让别人多疲倦?你让我压力有多大?为什麽这世上要有你﹖﹗”
谭铭鹤语重心长叹气道:“为什麽你要拿我当假想敌?为什麽你不去欢喜你已拥有的?你这是何苦?”他黑眸深遂燃着澹澹哀伤。“可知我羡慕你有妻、有子,一家同在?”
他语毕恫怅离去……
※※※
龙锦凤按住直跳的眼皮,担心地伫立在深宵阴冷的长街上,心意怎麽还不回来?难道又和喜欢的人一起?这丫头怎麽这样不晓事?
龙锦凤对谁都挺有办法的,可以吼、可以叫、可以打、可以骂,偏偏一槓上心意这个小煞星,她便一点辙也没有。骂她?她可以说出一番大道理,反而让锦凤自个儿不好意思起来。打她?那更是天方夜谭,疼她都嫌来不及了。吼她那更不可能了,心意如果觉得自己没错,就算吼到自己倒嗓,她都可以无动于衷的照样一意孤行,至今连她喜欢的人是谁,一句都不肯透露。
龙锦凤唉声叹气地踅返酒馆内,看样子她又要担心到天亮了。这样下去不行的,怎麽办呢?要如何才能让心意乖乖返回终离山?真讽刺。当初巴不得将她拐下山来作伴,而如今却怕她继续待下去会出事,巴不得想她赶快回去,真是够矛盾了!
※※※
晚烟迷濛,月色茫茫落照屋簷上,冷风习习深竹浮烟,屋内烛灯凄迷,将人影映上了壁牆摇晃。
谭铭鹤细心照料龙心意,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茫,忽而喊冷,霎时又嚷热。
谭铭鹤坐在床沿忙不迭地更换她额上的湿巾,湿巾柠了不下十数次,一会儿她又皱着眉头嚷冷,谭铭鹤将一旁备妥的厚被俐落地往她身上一盖,然后倾身将她整个人暖暖的裹住。
“我好冷、好冷……”心意不住地冷颤。
谭铭鹤见状,只好将她整个人连带裹着的被子揽进怀裡紧紧抱住。
她纤弱娇小,可怜地在厚被裡虚弱的呼吸,额上渗着晶莹的一层薄汗,长髮被汗濡湿,缠在自习的颈上,竟令他看得出神,怎麽从来没发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