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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只是很烦。我现在不想恋爱,没空结婚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吗?必须忍受长辈们无理的施压?”
“去度个假吧。”柯盈然电话讲到一半,兴高采烈的过来插话:“我们来去北海道玩、散散心!现在是夏天,富良野的紫色薰衣草开了整片山坡,刚刚濯宇说要去第N度蜜月,欢迎报名参加,顺便拨冗帮我们看小孩。”
“富良野成了近几年的热门观光景点,你们仍是决定要去凑热闹吗?”柯怡然十足讨厌人多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宁愿待在山上的别墅修身养性。
“我想去。上回去谈生意只待在东京与神户而已,没空去其它地方。对了!红叶,你不是去日本游学了一年?应该日本都走遍了吧?有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没有?说出来参考一下。”
裴红叶怔了一下,右手又习惯性抚上眉梢的浅疤。
“我并没有太多印象。”
她的恍惚让罗蝶起捕捉到,并深思的打量着。一边的柯氏姊妹正轮流与季濯宇讲电话,讨论度假的地点,看来是打算成行了,只差地点上有歧见。
裴红叶很快的发现罗蝶起的注视,她只能轻浅的微笑,知道任何人站在有心探索的罗蝶起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
也许,她需要一点不同的意见与说法。
※ ※ ※
才想找个时间再邀蝶起一叙,不料第二天中下,罗蝶起便教未婚夫“快递”过来她的办公室。一张臭臭的脸明白表示出被干扰约会的不悦。她是料定未婚妻今天中午以后都没课才飞车上来挟人约会亲爱一番的。为了今天的约会,他提早由香港赶回,提早处理完一些地盘纠纷,没料到佳人打出STOP的手势硬是从短促的约会时间中再缩减了一个小时用来会友。要不是他死不退让,这下子只怕同学会的时间会拉长个无止无境,天晓得他已经半个月没看到她了。
“这是做什么?”看着蝶起的手表上有着倒数的数字,好奇的问着。
“倒数计时,现在只剩五十八分二十一秒。”
裴红叶当下意会,大笑了出来。老天!孟观涛仍是这副德行,盈然怎么会认为这对未婚夫妻平淡如水呢?
虽然时间不多,但两人仍悠闲的喝茶吃点心。顾念着等一会这对情侣应有午餐约会,也就不叫秘书点餐上来了。
“八年前你为什么突然办休学并到日本游学一年?”身为孟观涛的未婚妻,虽然不涉入帮内事务,但有些不为人知的事物她仍是知道的,只是向来不说而已。
“我突然去日本,是因为我父亲认为有这个需要。本来只是想过完暑假就回来的,不料却待了一年三个月,我父亲才替我办了休学,并对外说明我在日本游学。”不愿讲出他人的是非,所以她陈述得很轻描淡写。
“你想与我谈什么?”罗蝶起也无意探知其它,只想知道红叶困扰的症结点。
裴红叶闭上双眼,软软的靠在椅背上安抚着不断涌上的疲惫。
“这几个月来,我数次与心理医生接触,为了一些无解的烦躁情绪。医生说我因为压力太大,才会潜意识的在梦中架构一个世界来抒解压力。结论是我最好去度假,或找个人恋爱结婚,当现实生活也变得美好时,就不会再有空虚的感觉。”
“你现在还看那位心理医生吗?”
“不。他的理论说服不了我,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很好。”罗蝶起同意。她与红叶在学生会内共事两年,非常明白红叶是那种面对压力愈有干劲的人,总是熠熠发亮的大眼常因突发的挑戢而光芒迸射。这种人会因为压力太大而逃避自我并架构虚幻的理想世界?谁信?
“你的意思是你因为某种原因在日本待了一段时间,并没有游学,而且也是那段时间造成你有了困扰?”罗蝶起试着理出一些头绪,目光看向红叶额上的疤。
“嗯。我相信我们的梦境必定来自一种潜意识的渴求才会凝聚,但绝非是外来压力。这么说吧,蝶起……。”她沉吟了许久,终于不再隐瞒:”在那一年三个月内,除了头一个月有印象外,其它的十四个月对我而言都是空白。”
“是那道疤造成的吗?”凝着柳眉,收起一贯浅淡的笑意,罗蝶起的讶异不在话下。
再度抚上疤痕。
“应该是。我再度记起一切时,脸上便多了这道疤,而忘了某段记忆。”
“你是怎么回复记忆的?”
“我父亲雇用了大批征信社人员不断地在日本寻找我。失忆前,我在京都游玩,因此找寻的重点也在京都,后来也在京都找到我。那一日据我父亲说,我一看到他就昏倒了,再次醒来便已记起了一切,却忘了为什么我会在那间温泉旅馆投宿。”
“旅舍登记的名字呢?”
“速水咏子,一个已过世的人。”日本的户政单位极为严密,并不容易查询更多私人资料,在裴父花了半年仍查不出所以然后,便已放弃。毕竟女儿回来了,其它再也不重要。也因此,她那段失踪的日子成了一片空白,揪紧了她日渐焦虑的心臆。
“蝶起,我开始变得焦虑。一旦我有了空闲就开始发楞,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我竟一直在重复做着,总觉得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被我遗忘了,忘得太久太久,连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然后我作梦,梦境中是一些片段的对话。我与某位男子在对话,看不到他的脸,我总是只看到他的肩膀胸膛,或依靠着那胸膛面对一大片罂粟花海……或者是一大片薰衣草。我倒底错失了什么?遗忘了什么?”疲惫的揉着眉头,无法完整表达困扰于万一,好累好累,竟会感到想哭。
“你怀疑梦境中的一切呈现了你某段搜寻不到的记忆?”这是比较合理的推论。
“人脑不会真正消除掉记忆,只是尘封在打不开的区域中,有人这么告诉过我。”裴红叶想不起谁曾这么说过。“我需要听听你的看法。”
“这些年你去过梦中出现过的地方吗?”
“没有。几次到日本,都停留在东京与大阪。曾去过京都,但一无所获。这些年太忙了,忙到没有空闲思索其它。我父亲派我到日本拓展业务两年,一方面是希望我可以回想起来什么至少想起是谁在那十四个月中照顾、收留我,好答谢一番,但却仍是一片空白的回来。”
“什么时候开始作梦?”
“年初。我的秘书由日本玩回来,送我一本北海道的四季风景摄影集,我看到了一大片紫色薰衣草,便开始断断续续的作梦了。是昨日大家谈起的富良野。”
罗蝶起轻道:
“为什么不去找答案呢?”
“怕去了后,证明自己作了一场白日梦。”她笑,正色地说:“与其说风景带来震撼,不如说勾勒出的深刻印象来自于‘人’的参与。地点并不能带来太多触发,一如到京都走访了几次,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一般。我不以为到了北海道有什么作用。”
“这样吧,我帮你查出速水咏子这个人的生前资料,看对你有没有帮助。别让事情处在猜测的胶着状态,否则你会一直心神不宁下去。我不确定由这个方向去抽丝剥茧有没有成效,但试看看无妨。”罗蝶起迅速过滤了数种可行的方式,最后决定以此找起。
裴红叶摇头。
“我并不想麻烦你。”她只是需要听另一种看法。
“不麻烦。这种小事,交给身分特殊的人比较可以得知更多。至于查出身分以后,其它就不是我能帮上忙的了,到时得靠你自己,我相信你不是在作白日梦。”
才说着呢,那个“身分特殊”的人已走了进来,恰巧此刻罗蝶起手表上的定时针已响起声音。一小时已到,孟观涛进来掳人了。
“有进一步消息我会联络你。”罗蝶起连忙说着。
“可以去吃午饭了吗?”孟观涛有礼的间着,但不容反抗的眼色可是明白表示出不接受“可以”以外的答案。
“祝用餐愉快。”裴红叶拉开门恭送。
爱情长跑了十年的情侣手牵着手走入电梯。一个是黑社会头头的冷峻帅气,一个是文雅轻淡的儒夫子气质,莫怪不协调得教整楼的员工不时偷觑。
近来港片流行黑社会题材的电影,孟观涛这类面孔冷凝并且戴墨镜穿黑衣的帅哥又成了女士新宠。但在她看来,仍是觉得蝶起当他的未婚妻是他高攀了。要不是这十年来他专情如一替他加了分数,她们这一票人还真是觉得蝶起被委屈了。
不过爱情这东西若是讲道理讲身分才智,哪来这么多教人歌颂神迷的魅力?
她不曾期待过不切实际的事,包括爱情。
但她真的隐隐觉得她遗忘的,恐怕不单是一段生活,里头更可能有着一段感情。
在困扰的最底层,她渴求的就是这一份真相的呈现。她爱过人没有?负过人没有?伤了人没有?心痛从何而来?千回百转在枕畔成纠缠,日夜翻涌着焦虑……。
给她一个答案吧!
别教她总是在幻梦中臆测着是非真伪,然后任失落日益浓重压来。
头又抽痛了。抚着疤,她决定再投入公事中,暂时拨去烦躁。
硬是去想明知想不起来的事,是最笨以及最浪费时间的事了,她尽量提醒自己别做。那就办公吧。
※ ※ ※
下课钟响,以三语教学闻名的贵族化私立小学门外已聚集了一大群等着接回子女的父母们。以一长串英文指挥路队进行后,第一批低年级的学童率先涌出大门。
“小宝贝!在这里!”
一名西装革履的棕发黑眸英俊男子热情的朝十名小男孩挥手。那位小男孩才刚踏出校门便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小男孩唇红齿白,贵族化的小帅哥脸上有着不分性别的俊美。要不是他一双浓眉强调出男孩的阳刚,外人几乎要认定他是一位非常漂亮帅气的小女生了。
“杰生叔叔,请不要随便叫我小宝贝,找又不是你的玛莉、珍妮佛、克汀丽亚……。”
小男孩嘟着嘴,以流利的英文回应,同时也爬进了车子后座,并且以中文惊喜的叫:“爹地!您回来了!”投入了父亲怀中。
“这几天乖不乖?有没有麻烦到杰生叔叔?”将儿子搂在怀中,好让杰生坐进来,同时问着。
“没有。”小男孩看到前座含笑的中山雅卓,又叫了出来:“中山叔叔,您也来台湾了?”这次是以日文。
“来看看你,也来度假,顺便考考你日文还记得多少。”中山雅卓是个典型的日本美男子单眼皮、浓眉、性格内敛,看似严肃,其实温柔体贴。
“我记得很多喔,您寄来的书我都看完了。”
“我知道,所以这次又带来一套故事书送你。”
“谢谢叔叔!”小男孩爬到前座搂着中山雅卓道谢。
“小家伙,你伤了我的心!”杰生抚着心口大叫,哀痛欲绝的哭诉。
“怎么了?”小男孩眨巴着大眼,疑惑着杰生叔叔又哪儿不对劲了。
“你就只会盛大的欢迎雅卓,那我呢?我一大早到机场接你爹地与雅卓,又将他们热呼呼的送来学校让你看,并且任你左拥右抱,你居然连一个拥抱也不肯施舍给我。”活像个争宠的醋美人正在撤泼使赖。
小男孩楞了一下。
“开车的是司机叔叔又不是你,而且你说过你比较喜欢抱美人,而不是我这种性别的臭男人呀。”
“可是你比美人还漂亮,叔叔决定破例让你这个臭男人抱,感激我吧。”长手一伸,小男孩再度移位到另一人的怀抱。
“我已经不是小贝比了,不喜欢人家抱。”他乖乖的待着,但仍是强调自己的叹息。要不是这两位叔叔从小疼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