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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威胁暂时奏效,李齐瞅着他,不敢继续吭声。
替他拍完血后,左宏升指着一旁桌子上的一叠纸,“等等拿张宣传单回去给你爸爸妈妈看,请他们有空可以到医院听其他医师的演讲。”
“我妈咪忙着当空中飞人——没空。”李齐耸耸肩。
“你爸爸呢,也没空吗?”
“是,都没空。”
“好吧,那就改天有机会再说了。”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不死心,他一定要看看这孩子的父母长啥样子,也顺便给他们一点良心建议,聪明的孩子还要搭配上良好的教育,这样孩子才会成栋梁。
越想,左宏升越感觉自己像是孩子专家,不只是医学上的,连教育他都插上了一脚咧。
“齐齐,妈咪回来了喔!”一回到家,余乐音拉着旅行箱就往卧室走去,一路叫着李齐,可是叫了半天也没回应。
“难道在隔壁王妈妈那?”她忍不住兀自猜测了起来。
余乐音的工作是导游,几乎一个月十有半个月都在国外度过,出国期间,小孩子只好托给隔壁邻居带,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是,最令她头痛的是亲子关系,她半年前从单身贵族变成人家的妈咪,好友李香玲临终的托付让她无法拒绝,可是她一点照顾小孩的经验都没有,李齐又超调皮,常常弄得她哭笑不得。
“今天也太安静了吧?”她觉得不对劲,走进李齐的房间,却见他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让她不假思索地丢开手上的旅行箱上前探看,“齐齐、齐齐,妈咪回来了……”将手贴上他的额头,她吓了一大跳,“天哪!怎么这么烫?!”
稍早她人在机场打电话回家时,李齐并没有说自己不舒服,还说会等她回来才睡,怎么一转眼就发起高烧?自己若是回来得晚些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想到这里,她迅速背起李齐,飞快的冲下楼,将他抱进她那辆老旧的老爷车里,接着启动引擎把油门踩到最底,像不要命的飙车族般朝医院的方向前进。
到达医院后,她将李齐背下车,冲进急诊室。
一看见值班的医师,余乐音便扯嗓哀求,“医师,请你救救我儿子!请你救救我儿子!”
左宏升看见她那欲哭的眼神,心莫名的被撞了一下,随之揪紧。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同情,而在看到她背后的小孩是李齐时,他则将刚刚的感觉定义为爱屋及乌,因为他挺喜欢这个小孩,而眼前女子……或许是因为他是个医师吧,所以很能了解孩子生病时父母的心情。
“先别急,把小孩放到病床上。”
余乐音乖乖地照作,嘴上却不住地央求,“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会的,你不要急,让我先替他检查看看。”左宏升和蔼地安抚着她。
但他都还没开始检查,急昏了头的她就不停询问:“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无故就发高烧!”
他好脾气地说:“那要等我检查之后才知道,他发烧多久了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个不负责任的妈妈,他起先还认为她真是伟大的母亲,三更半夜带着小孩挂急诊,但是现在听了她的回答,他却又忍不住要把之前的好印象打些折扣,“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是你的小孩,不是吗?”
“是……我不知道,我是说……我刚回国,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余乐音真的快要急坏了,她好担心小齐齐会出状况,那她就太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好友了。
“喔。”原来刚回国,那就情有可原了。
左宏升不禁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愣住了,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可笑得很,竟然为了别人的老婆、李齐的母亲而患得患失。
“三十九度。”过来量体温的护士把结果告诉左宏升。
“嗯,先塞退烧剂。”
护士依言帮李齐塞了一个退烧剂在肛门内,左宏升则开始检查他的身体,发现他的皮肤上出现一些红点。
“他在长疹子。”
“疹子?”
“麻疹。
“麻疹?”余乐音对这个病症的记忆已经非常遥远且模糊,“那会怎样?”
“发烧起疹子,是基本的外在反应。”左宏升边开药边说:“我开些药给你,回去先给他吃一包退烧药,另外再用药膏帮他抹身体,尽量不要碰水,还有千万不要让他抓痒,那会留下疤痕。”
“嗯……”余乐音点头如捣蒜,她相信医师的专业,不敢插嘴。
“拿药之后,就可以先带他回去了。”
“先带回去?”她诧异地瞪大双眼,有点不敢相信,“他在发高烧耶,可以回去了?”
“你让他留在这里等退烧也可以。”
“就这样?”只是检查开药,塞个退烧剂?
“就这样。”左宏升点头。
“医师,他在发高烧,我都不用注意什么吗?”
“麻疹是由滤过性病毒引起,它会散到全身,但受感染的主要地方是皮肤与呼吸道,其潜伏期是七至十四天,具有高度传染性及高比例的并发症,包括肺炎及脑膜炎。”
听到肺炎和脑膜炎,余乐音的脸在瞬间垮下,“不会的……”
“没有绝对的答案,好好照顾尽量让小孩休息,但是不要强迫他躺在床上,少外出,多注意他的体温。”
“嗯……”她猛点着头,眼眶泛红的模样看来有些可怜。
“别那么担心,只要小心照顾,不会有问题的。”他试图安慰她。
“是吗?”她仍不放心。
“当然。”
“嗯。”她再度点头,“谢谢!真的很谢谢!”
随后,余乐音到柜台缴费领药后,再背起躺在病床上的李齐,缓缓往医院大门走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左宏升竟怔怔的呆愣在原地,直到护土叫他才回神过来。
“什么事?”
“左医师,还有其他病患等你看病。”护士指指一旁的病患提醒他。
“喔……”他,确实真的把自己身在何处给遗忘了。
“举行演讲会?”
“是啊,最近正好流行病盛行,你出面倡导一下儿童保健,让那些家长了解一下如何照顾自己家的宝贝。”董翔集积极地游说着。
因为演讲会不属于医师工作范围内,所以还是得征求左宏升本人的同意才行。
“可以啊。”左宏升点点头。
“星期六晚上没约会吧?”
“我有没有约会,院长不是比其他人都清楚?”他反过头询问,语气中有着挪揄意味。
他知道董翔集爱护他们D4,举凡吃喝拉撒睡都爱管,所以连他们谈恋爱、交朋友都会想插上一脚。
“演讲会就由院长安排,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地点就好了。”
“时间地点都有了。”打铁趁热,董翔集马上就告诉他答案。
“这么快啊?”
“是啊,时间就是这个周末的晚上六点半到九点,地点就是隔壁的资优院。”
“嗯,想也是那里。”也只有那间幼稚园的老师有办法号召到多数的家长。
“那内容就要你自己准备喔,我现在就和资优院的园长讨论一下细节去。”
“嗯。”他点点头看着董翔集转身离开。
演讲会……此时左宏升突然想起余乐音,那个孩子生病就急得团团转的母亲,让他印象非常深刻。
“她会来吗?”缓缓步出院长办公室的他忍不住猜测,一路上想出了神,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女孩,直到自己被抱住,他才发现对方的存在,“雅真,是你啊?!吓我一跳。”
许雅真,他高中学妹,原本害羞的她,从国外读书回来之后突然变得很大胆,并对他展开强烈追求攻势,他没点头,因为一直只把她当妹妹看待。
“学长,干么一副不欢迎的样子?”
“谁会喜欢一天到晚到医院串门子的?就只有你特别。”
许雅真笑容满面地说:“人家来看你啊,顺便来问问你星期六有没有空,要请你吃饭。”
“没空。”他突然感谢董翔集的先见,让他有了借口。
“怎么回答得那么快啦!人家话都还没说完呢!”她扁起嘴,哭丧着脸,“人家生日你也不来庆祝一下喔?好无情!”
“生日?”
“是啊,星期六举办我的生日派对,我们高中那群死党都会到,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过来一起帮人家庆祝啊,结果你却……”
“喔,真不好意思,我星期六晚上有个演讲会,真的无法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左宏升歉然地说:“不过生日礼物我会送到的,你放心。”
“我才不是为了一份生日礼物才请你去!”
“我知道。”
许雅真家有得是钱,高中的时候她父母还觉得左宏升配不上她,因为他家原本只是做小生意的。后来在大学时期,他和兄长左宏扬一边读书一边扩展家里的事业,如今没有人敢小看他们成立的“龙飞集团”。
就在今年,许雅真的父亲找上左宏扬想要接下龙飞的生意,许雅真也跟着回国,继而找上他并展开热烈的追求。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左宏升并不清楚,但是许雅真已经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过去他确实爱慕迷恋过她的美貌,可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许雅真见他不说话,开始催促,“到底怎样,你来不来呢?”
“很抱歉,我真的去不了。”
“我等你,等到你来为止。”
“这……”
“就这样说定了,你不来,我就不切蛋糕。”
强迫中奖?她还是不改过去的任性。“我真怕自己抽不出空过去,你又何苦那样……”左宏升面有难色。
“我已经决定了,再晚我都等,你若不把我当朋友,那你就别来。”
校花的生日他若不到,肯定会被高中死党给骂到臭头,若是让她哭了,有人肯定会拿刀砍进小儿科诊疗室。
“我知道了,若是来得及我会过去的。”
“太好了!”许雅真扑上前,在他脸颊印下一吻,“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星期六等你喔,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望着她如花蝴蝶般翩然飞走的背影,左宏升感觉自己心中只有挫败,没有一丝兴奋。
“小齐,吃药了喔!”余乐音端着水杯和药送到李齐面前。
“我要上课,不给我上课不吃药。”
全身长满红疹子的李齐超爱去学校的,可是医师交代他要多休息少往外跑,所以今天余乐音替他请了病假。
李齐脾气本来就比较拗,失去了相依为命的母亲,肯叫收养他的余乐音妈咪已经算不错了,现在生病,他更拗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而余乐音设照顾过小孩,根本不了解他的心理。
“医师说你要多休息。”
“不吃药。”李齐边说边伸手抓皮肤。
“啊!不要抓痒,会留下疤痕的!”她连忙放下水杯和药,拿来药膏,“妈咪帮你上药,不要抓。”
“不要!”
“几天不上课不碍事的,听话好吗?”
“几天不上课会变成笨蛋,妈妈以前都这样说的。”他口中的妈妈指的是李香玲。
妈妈的话、永远记着是很好,但有时候却让她感到头痛。李齐把功课摆第一,这也是好现象,可是好学也得要看情况,像现在,她宁可他懒惰点,多睡觉。
“我拿书给你看,没上课你也可以学习得很好。”
余乐音边说边伸手拿书,结果打翻了杯子,弄得满地都是水。
李齐见状,哼气笑她,“笨手笨脚,我妈才不会像你那么笨呢!”
“是啊,我就是笨啊。”被个小孩取笑,还真想哭呢!她苦笑着到厨房拿了条抹布进来,把地上的水擦拭干。
她过去常听香玲说李齐是个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