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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就骂他:不会做饭也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心血,能够饭来伸手菜来张口已经是福气了,有本事自己煮煮看?”
允笙惊讶的看着她,宫小璐一张充满野性美的脸庞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怒视金盼盼。
阿枝抿紧嘴,强忍住笑。
饭后盼盼帮忙收拾碗筷,宫小璐逮住机会讥刺她:“很善于做佣人的工作嘛!我就怎么学也学不会。”
盼盼眯起眼。“我可不会将天下伟大的母亲称呼作‘佣人’。你敢说你母亲没有为你煮过饭,洗过一只碗?”
宫小璐转身上楼,允笙摇摇头,随她而去。
稍晚,盼盼正要回房,撞见宫小璐提了行李下楼,看到盼盼愈发怒不可抑,对跟在身后的允笙大发脾气:“人家欺负我,你哼也不哼一声,你当我宫小璐是无名小卒吗?由得人作践?你去模特儿界打听打听……”
“够了没?”允笙说:“你要回去是不是?我送你去车站。”
宫小璐见他无丝毫留恋,是冷静,更是绝情,明知两人厮守无望,也不能不伤感。
好女不吃眼前亏,正需要他的车一用,于是没有拒绝,只是经过盼盼时,宫小璐高傲的一仰头:“你想气走我,好独占允笙是不?我成全你,也可怜你,等你让他尝过甜头,很快你就会知道他是一个没心没肝的人。爱情?哼,他既不懂也不希罕要!再见!”
允笙只是注视盼盼脸上的表情,是迷惘,是不安,是歉疚,她对允笙说:“我不是有意要气走你女朋友,我叫以向她道歉──”
“那只会增添我的麻烦,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女朋友。”
允笙耸耸肩,穿过她身旁。接着,便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盼盼万万没料到自己逞一时口舌之快,居然造成男女两地相思的局面。虽然宫小璐言语骄傲些,但总是主人的女友,自己凭什么教训她?如此想来,更要自责了。
她从父母那儿学得:爱情是神圣的,不可儿戏!
她无法想像男人跟女人之间没有爱情也可以在一起,所以卓允笙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云云,想是宽慰她之辞,心中更是平添歉意,心想等他回来可要好好道歉,使他回心转意,连夜追回宫小璐。
她旋即一乐:这样不是很浪漫吗?比之父母当年私奔虽少了点刺激,却也差堪比拟。一个中年千里来寻郎,一个夜奔万里追妻,月作媒生为证,一定能复合的。
盼盼愉悦的洗了热水澡,待卓允笙回来后,便请他进房,非常慎重、诚恳的阐述自己的歉疚和不安,鼓励他快马加鞭追去,千万别为了一点小口角,误了一段真情。
允笙先是睁大了眼,一副愕然的样子,继而渐感不耐,最后则露出轻蔑的表情,随便往椅上一坐,大打呵欠。
盼盼奇怪:“你不去追吗?”
“你戏演完了?”允笙上下打量她,评估道:“你的手段也算狡猾,换个傻子真会被你骗过。如果你不是在演戏,那就是一个白痴了,本来我以为你头脑聪明,口齿伶俐,开始有点喜欢你,可惜一说到‘爱情’两个字,你就胡里胡涂,拿锅盖蒙了眼睛,只想如何一厢情愿。哼!我父亲和你舅舅是枉费心机了,你呢,也不妨卸下戏装,轻松在这玩几天,然后回去你该待的地方,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盼盼脸上的笑容遽逝,满脸的疑惑。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但你真的很不如好歹。”
“还是不放弃?勇敢坚强的小狐狸,我不想撕破脸,你却硬要往破镜里照。”允笙的表情逐渐僵硬。
盼盼的脑子迅速思索着,一定有什么地方斤错了,“我不懂。”她说。
允笙走到她面前,两手搭上她的肩。“你真如外表这么单纯?我不信你在我面前真能不露出狐狸尾巴。”
盼盼被他的动作困惑住,张嘴正欲说,突如其来的两片嘴唇压住她的,四唇交接,一刹那间,盼盼仿佛看见流星在她眼前奔窜,听到喜鹊于她耳根鸣叫,脑子里有个捣蛋鬼在踢正步,教她不能思也无法想,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感觉:湿热的触感、心跳的鼓动……卓允笙结束这个吻,抬起头,用舌头舔了舔唇。满脸玩味的说:“原来你是位‘观察家’,而不是‘实践家’,吻起来没滋没味,不过,还堪造就。”
盼盼神游归来,猛然听见这几句话,一时气冲徒生,一挥手掴了他一记耳光,心中羞极,破口大骂:“你不要脸!下流!无耻!卑鄙!衣冠禽兽!我要告诉我舅舅你是个大色狼!”
允笙抚着面颊,又气又笑:“去说啊!他才高兴呢!正好有借口强迫我娶你。”
“你要娶我?”盼盼一时惊得忘了羞怒。
“还装?像我这么有钱,长相又过得去的男人,你敢说你不动心?”
“我只觉得你狂妄自大得教人讨厌。”
“一点也不心动?”允笙压根儿就不信。
盼盼只想在他那张傲慢的脸上抓出几条血痕,“‘富贵之于我,如秋风之过耳’,只要是有点脑筋的女人,都不会嫁给你这种有钱却没有道德的男人。”
“说得好!真希望你能当面说给我父亲听。免得我变成你的遗憾。”允笙又是冷嘲又是热讽。“你崇拜爱情我看得出来,高中时代我做了一首歪诗正好送给你。”
天若不爱情,牛郎织女不在天。
地若不爱情,鸳鸯蝴蝶疑双宿。
天地既爱情,谈情说爱不愧天。
盼盼何尝听不出他在取笑她对于爱情之向往的天真。
“你也懂得真情真爱?”她反问。
“以前相信过,现在不。所以,如果你想得到真正的爱,最好不要考虑找我。”他想让盼盼主动求去,卓彧就怪不到他。
盼盼学他高傲的姿态,回敬他:“放心吧!卓先生,想我金盼盼委屈下嫁,除非你跪下求我,或许我会勉强考虑。”
这话却激起卓允笙极度反感,一把捉住她,“我跪下求你?嘿!一个穷丫头出言如此不逊,谁给你撑的腰?”
“我自己!”盼盼怒目以视:“放开我。”
“我要看看最后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双唇恶狠狠的压下来,像在惩罚她,也是发泄这几天累积下来的怨气。
盼盼一时迷失在他强而有力的臂膀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挣脱他,顺手又是一巴掌,卓允笙机敏的闪过,牢牢握住她手腕,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没有人能打我,尤其是女人。”
“你无耻!下流!”
“翻不出骂人新招,不如省省唾沫吧!”
“好,天塌下来第一个压死你。”
允笙大笑,一点悔意也没有。
骂是骂不痛,打也打不赢,盼盼只能忿忿的瞪视他,其余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的咽喉涨奇。сom书得作痛。同时一颗眼泪滚落她的面颊。
她生平最仰慕的男子是“飘”一书中的男主角白瑞德,私心里总想将初吻献给像白瑞德一样勇于冒险、懂得真情挚爱的翩翩奇奇男子。而今,这“甜头”却教一个傲慢、自大、荒唐、无情的臭男人给硬生生夺去。
愈想愈伤感,也不顾卓允笙就在一旁,阴恻着脸,带邪的眼光等着看好戏的样儿,独伫在墙角边,悲悲切切,呜咽起来。
第二章
隔日清早不到六点,盼盼便起身梳洗。
浴室里,曙光打小窗日偷偷洒泄进来,海上的风飘飘然偷亲她白嫩的脸颊,今天想必是个大好天气。
行李是前一晚便收拾好的,盼盼毫无留恋的走下楼,心中数算着如何到车站,给舅舅电话……“早啊!”
听到这声音,盼盼吓了一跳,定在楼阶上,不上不下。
“没想到你这么早起,当学生的好习惯?”
卓允笙仿佛没瞧见她手上拿的行李,闲话家常般的说。今早他又换了一套装束,灰色系的高级休闲装,脚踩球鞋,颈间隐约可见一条金炼子。
“你不下来吗?还是要上去?”
盼盼忆起他混帐的一面,又见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些厌烦,沉着脸走下来,经过他身边时,眼也不乜一个。
“这样不对吧?”允笙收起笑脸,“我供你吃宿,你要走也不说一声,被我撞见了,竟连‘再见’也不说,我不相信你的家教这么差。”
盼盼站住,转身道:“你可吓着我了,卓先生,‘家教’这句话竟会由你金口中吐出来,还可不像你了。你自小富贵,见惯了女人奉承你巴结你。我,一个穷丫头若有失体之处,也请原谅我不了解你惯见的那种‘身’教。”
允笙挑眉瞪眼,盼盼也不怕,自在的走出大门,反正从此不再见这人,又何必在意他的想法或批评?这么一想,心胸为之开阔,她原不是爱记恨的小气女孩,出了卓家,身活脚轻,脸蕴笑意,开朗的迎接新的一日。
漫步山坡道,左傍青山右倚绿水,晨间空气消冽,偶然可以见到慢跑的人影。盼盼心情为之一松:正好问问那里有车可搭?
走近一招呼,喜见是黎知庸和昨天来接他的那位俊雅男士。黎知庸一见到她,开心的说道:“好巧,又碰面了,金小姐。秦先生就住前面那栋别墅,怎么你也在这里?”并为双方作介绍,秦雨晨略显拘谨,盼盼不知怎地小脸泛红。
“最上面那房子是我舅舅他老板的,不巧我舅舅有事先回台北,我想一人玩没意思,还是回家好了。”
黎知庸冲动的说:“还有我们啊!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吗?”
“好意我心领,但我总不能再回去求宿。”
“不嫌弃的话,我为你留一间客房。”秦雨晨突然说。
盼盼脸红了。“那怎么行?”
虽说现今社会不讲究男女之防,但也绝没有初见面就邀人同宿,舆论之挞伐还是有的。
秦雨晨省悟自己的失言,笑了一声,自责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书呆子脾气,一时没想那么多。”
“我明白,你也是好意。”
黎知庸说:“秦先生是做研究工作的,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避居世外桃源写书写研究论文,说文一点,是书生、是学者。”
秦雨晨微皱眉,露出忧郁的气质,“那是抬举我的客套话,说穿了我只是一个逃避繁忙工业社会的失败者。”
盼盼忍不住想为他辩护。“人尽其才,总要有人做研究的上作。如果每个人只拣发财的事做,还成什么世界?”
秦雨晨胸中一热,大是感激,眼里熠熠生辉,点燃了盼盼深藏心底的爱苗,只觉此人神采俊朗,温文有礼,虽只对谈数语,已足以畅怀怡神,想像他艰辛却优雅的学者工作,那是盼盼生活中未曾接触的,思之令人神往。
盼盼问他到那里可搭车至车站,秦雨晨邀她回家吃过早饭再由他略效棉薄之力。盼盼想到能与他多处片刻,不禁十分快慰,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情,但女孩子初历情场,天生的靦腆,可也没办法处之泰然,大大方方就跟了他去。一时心头七上八下,脸庞霞光一片,手脚没个放处,就等秦雨晨再说几句客套话才好迈步,奇怪秦雨晨似乎也同她一般不自在,但闻花香鸟语,不闻人声。
突然“叭”的一声,盼盼心跳一下,回头一看,只见卓允笙这位自大狂开了红色跑车追来。大声说:“好歹你是客人,我迷你去车站吧!”
盼盼送他一个鬼脸,表示不屑于他的假殷勤。
卓允笙在秦雨晨、黎知庸和金盼盼三人脸上溜来榴去,笑嘻嘻的说:“你这么快就给自己找到司机,我倒是小觑了你。”
盼盼反驳:“人家不是司机,是鼎鼎有花的学者。”其实秦雨晨研究那一方面的学问,她尚且不知,有名无名更无从知晓,只是一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