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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的茶桌那里,手忙脚乱地泡了一壶茶,然后小心翼翼地端到拳馆中央:“别练了……休息休息吧。”
敖烨虽然一直在摔时麒,但是也不是摔得那么轻松的,他喘着气十分感谢地说:“真好,正口渴了。”
时麒也接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喉咙里依然又干又热:“啧,越喝越渴啊。”
陶野于是就一路小跑地到厨房里找到时麒惯用的大茶杯,把剩下的茶都倒给了她。
转着一捏就碎的小茶杯,敖烨苦着脸说:“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啊?”陶野顿时很不好意思,呐呐地说,“我再去泡一壶。”
敖烨摇了摇头:“算了,这个时候也不宜多喝。不过你对时麒真好。”
他这话一说,陶野就连余光都不敢扫向时麒那边了,然后就听到他又说:“不过那天你喝醉了,也是时麒把你背进车里的呢。”
“……”陶野立时瞪大了眼,“我……我怎么不知道?”
时麒正喝着那杯茶呢,茶水差点没喷出来。那晚她们临到要走的时候才发现陶野已经睡着了,叫她的时候她也只能勉强睁开眼睛,还是一脸的醉意。当时时麒也站在她前面,但她前面可站着好几个人,可是陶野却只定定地看到了她。那目光,时麒不敢去回想。不是没有人喜欢过她,却没有人用这种凝视般的目光默默地注视她,这一眼好像可以隽久不变,让时麒头皮都要麻了起来。好在当时乱哄哄的,也只有她这个知情人清楚那目光的含义,她没想到软绵绵的人的目光也会有一种力量,让她也禁不住想避开。后来时麒瞥见她嘴唇微微动了动,好似要说什么,或者是已经说了什么,但周围太吵了,谁也没有听清楚。
时麒觉得,那个时候的陶野,心神大概都是分离的,醉了酒的人最容易说真话,她的真话万一是对自己说的,这一旦说出来可能就糟了。于是时麒果断地挤出人群蹲到她身前把她往背上一拉,本着反正也不是没背过的心态催促大家:“走、走、走,我送她回去。”
当然,在外人看来,只会觉得她们关系好罢了,敖烨也不例外。
被敖烨突然这么一提,又是当着陶野的面,时麒觉得倒显得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似的。
而这事也的确让陶野觉得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胸膛,让她又麻又痹。她无意识地绞着手,很想问,那天她是怎么背自己的,又怎么放进车里的之类的细节。可是时麒就站在面前,她实在又没有那个胆量。
敖烨看时麒被自己摔了一头的汗,就说了声“休息十分钟”,然后找刘成说话去了。刘成是个很安静的人,他也是一直在边上旁观着,但如果你不注意的话,还真会没发现有这么个人盘腿坐在墙角。
陶野不敢看敖烨离去的方向,但她更不敢看时麒,于是站在那里,低着头说了句:“谢谢你……”
时麒拿着空茶杯,现在的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她的声音也就柔和了一些:“你真不会喝酒,一醉就睡得不醒人事……以后要注意一点,不然容易出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就这么几句话,再平常不过的关怀,只是出于彼此相识罢了,陶野都知道,却还是忍不住酸了两眼。
看陶野垂着头的样子,时麒很有预见地小声问:“等等,你又要哭吗?”
陶野抬起头来,眼中确实亮晶晶的,但她毕竟还是忍住了,只是微微笑着说:“真的……谢谢……”
再后来,时麒也没有和敖烨推手了,她除了推手还要比赛个人的项目。太极拳比赛除了规定的竞赛和传统套路,其实还有一种自选套路,但是报名的通常比较少,因为很难。自选套路里可以根据自身的动作特点和风格进行编排,这方面敖烨的经验也很丰富,现在正好也给她做一些参考。
于是陶野就看到时麒开始练一些很高难度的动作,可惜她一个都看不懂,于是她就挪到刘成那边去,一个一个地问。
一边看一边问,陶野才知道什么叫前举腿低式平衡、什么叫腾空摆莲、什么叫二起脚单脚落地转身接雀地龙……
有些动作转体不止一周,时麒有些能做成功,也有些失败,成功了的她还是反复练,失败了的自然就和敖烨讨论她失败的原因然后继续尝试。听人家说认真工作时候的人最有魅力,陶野觉得只要是认真的人,看着就都很有魅力。她平时看时麒教拳练拳都轻松自如的,却从来不知道,在背后她付出的也许是别人的数十倍。突然想起那个晚会上时麒的出场,那个单手翻什么的,想必也不会一次就成功,总是要无数次的失败才会积累到质变的完美吧。
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事,是不是都可以无数次的尝试然后引起质变,哪怕那些尝试都是失败的……
尝试了很多遍后,时麒终于基本确定了自己动作的顺序和难度,并且一口气练演了一遍。低式平衡的时候稳如泰山;腾空时轻灵如燕;那个转身雀地龙落地无声,随即收发自如地起身……
“好!”虽然是坐在时麒的背后,刘成依然咧开大嘴笑了,鼓掌赞叹,“一气呵成,好!”
时麒其实不止做了那几个难度动作,所以短短几分钟的拳打完后,后背都湿透了,一时也只能站在那里喘气不已。
陶野不自觉地咬着牙看着她微微起伏着的背影,甚至还能看到她短发上的汗珠,看到她手指蒸腾的热气,她正出神地想着的时候,时麒突然转过身来,于是她又看到那汗水在空中轻盈的跳落,看到那热气迤俪出曼妙的痕迹。更重要的是,她看到时麒的笑,有一些得意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错、不错,”敖烨在一边也频频点头,“比赛的时候就用这套,金牌应该就没问题了。”
时麒站在原地起码几分钟后,才开始缓缓活动身体:“金牌什么的,我也不在乎。”
“不在乎练得这么拼命?”敖烨笑她。
像是吃到了上佳的美食一样,时麒闭起眼来细细回味着。自选动作中的那些难度动作都是国家规定的,有难度等级的划分,量化得也更细,但这些动作毕竟都是添加进去的,要和原来的套路融为一体,看不出丝毫突兀棱角,在编排上就有很高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完美地完成一套这样的动作,比拿那块牌要更重要,她享受这个过程,非常的……享受。
睡得好好的徐意萱被刘成那一嗓子给惊醒了,她打着哈欠出了门就看到时麒一脸很美的表情,而再转个头又看到坐在老公身边的陶野——用女儿的话说,就是脸红得像苹果似的。
“出什么事了?”徐意萱问,“哎,小陶,你脸怎么红成这样?”
时麒终于从回味中回过神来,一睁眼,就看到陶野正慌张地捧着脸。
“我……我有吗?”
“是激动的吧,”刘成笑着说,“连我都看得热血沸腾。”他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我年纪大了,做不来这些高难动作了。”
徐意萱顿时完全没了睡意,一个劲地怂恿着时麒再练一遍。
“不行了,我累死了。”时麒说完软了下去,往地毯上一摊,再也不能动了。
“好好想想刚才的感觉,别丢了。”敖烨看了看手机,“我差不多要走了。”
“走吧、走吧。”时麒挥着手说。
临到出门前,敖烨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时麒,你盯着梦源一点,她快高考了,别让她玩脱了心。”
时麒有气无力地仰起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大师兄对小师妹,也是特别好的。以前梦源小学的时候爸妈太忙,都是她自己下了课来练拳的,然后每次都是敖烨把她送回家。除此以外,有好吃的好玩的,自己都得排在后头,什么都得先让着梦源来。也许就是因为敖烨对她的这些好,才让梦源有了那些幻想,而那时梦源毕竟太小,说过几次喜欢,敖烨也没有放在心上,后来他结婚了,梦源也还说,但是就都失了表白的意义。
表白其实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因为对于不喜欢的人,并不会改变什么。但是表达得太多了,堆积得太高,那么只要一睁眼也许就能看到。不知道师兄到底看到没有……
身体连一根手指都不愿动的时麒,脑子里却天马行空着,突然她的头上被东西擦拭过,她微微转头,就见陶野跪坐在她身边。陶野脸上的艳色已经渐渐淡下去了,只留下浅浅的一层晕色,她的声音里仿佛也染着这样的一层颜色,听起来就像能看到含苞待放的花蕾之类的物景:“擦擦汗吧,别躺久了……”
从她手里接过干毛巾,时麒缓缓坐了起来。刘成和徐意萱进房间去看女儿去了,整个空荡荡的拳馆里,只有她们两个人。
第二七章
空荡荡的拳馆,冷清而寂静。陶野跪坐在那里,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她早已经习惯了吵闹的环境,习惯远远地去注视眼前的这个人。
现在,她很紧张。
时麒一身大汗,衣衫尽湿。“五一”这几天特别的热,她只穿了件纯色宽松的棉t恤,一条黑色的练功裤。纯棉的布料被浸湿了,贴在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出她里面还有的一件背心的轮廓。陶野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大概是不能想象如果不是这样,她简直更不知眼睛要放到哪里。
陶野就像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一样,静静地坐在一边。时麒给自己擦着汗,一时也没有出声,因为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不对,酝酿了半天她放弃了,站了起来:“我太热了,回去洗澡去。”
接过时麒递给她的毛巾,陶野怔怔地也跟着起了身:“那你等会儿……还来吗?”
时麒看了她一眼:“要上课,自然要来。”
陶野低下头去,没有说话,等再抬头时,时麒已经走了。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快上课了,今天却还没有一个人来。她又缓缓地坐下去,坐在时麒刚才躺下的地方。空气中仿佛还能听闻时麒的喘气声,虽然疲累但却亢奋的,点滴传进她的心里;还有那些散发出去的汗水,陶野从来没有想过汗腺分泌的液体也会是一种催情的东西,使她总不自觉在脑海中浮现时麒贴近她的情景。她觉得自己心里那些龌龊的思想如果被时麒知道的话,一定会直接撕了她。
是的,陶野知道自己总是在意淫,她想这也是一种侵犯。
一面羞耻的无以复加,一面又不可自抑地浮想连翩,陶野就这样等来了上课的小孩子们。
下午的时候小姑娘又开了一次胯,时麒还没有来,刘成亲自上场捉住她的腿,被她女儿痛得抓了一手背的指甲印。小孩子们也又开了一次,在一片鬼哭狼嚎声中,时麒才清清爽爽的出现。
轮也该轮到自己了,陶野紧张地站在那等着,结果时散鹤看了看她:“你明天再开。”
于是陶野就这么逃过一劫。
“五一”放假,按照往年,陶野都是会回家的,今年因为要来拳馆,她就打电话向家里报备一声。谁知陶妈说她也开始晨练了。原来陶妈最近在和女儿的联系里一直听她说练太极拳好,心里就留意起来,正好有合适的机会,也就加入了社区的一支晨练队。但是她们队上是没有教练的,就只能跟在后面比划。
陶野离家早,不